第16章 用劳动还债嘛，又不用花钱，不寒碜
当杨梅告诉李园，她的小说已经完成了一大半时，李园不得不佩服杨梅的行动力。
杨梅还将主线剧情大致讲了一遍。
从李园的角度看，一句话总结下来，就是学霸和学渣在学校不好好学习光顾着谈恋爱还能正常考上大学的故事。
从杨梅的角度看，就是人物形象原本想参考过靖和李园结果却发现姜来更适合于是就成了姜来和性转版李园的浪漫校园爱情故事。
当然，这些她是不会透露的，只说化用了一些李园提供的素材。
光看脸的话，现实中她还是比较偏向过靖，只不过双方当事人好像都没那个意思，全靠自己脑补。
最后，杨梅透露了预设好的结局：【学霸君回母校当了数学老师，学渣君回母校当了体育老师。书名就叫《以后体育课都归你》哈哈哈。】
说完还征求李园的意见：【你说要不要加一点点尺度？比如ps什么的哎嘿嘿。】
李园：【ps？虽然我ps只会一点，但结合语境，我猜你说的ps跟我理解的可能不太一样？】
杨梅：【我说的是phonesex。】
你挺会玩啊……李园庆幸自己没有在喝水。
这让人以后还怎么正常用ps，不是，photoshop啊？
等一下……李园往上翻了翻聊天记录，发现两位主角杨梅都用的“他”字。
李园：【耽、耽美啊？】
杨梅：[害羞]
李园其实没啥意见，只是有些为她担忧：【主角身份是中学老师，影响会不会有点……】
杨梅：【架空啦架空，反正也没什么人看。】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杨梅索性不遮掩了，她问李园：【你对b开头l结尾怎么看？】
这个话题不太适合公开讨论，容易引战。她们私下聊聊却是没关系的，反正又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李园觉得这就像「你对bg怎么看？」、「你对gl怎么看？」之类的问题一样，压根不是什么问题。她无所谓道：【只要不影响、不伤害其他人，怎么样都好，反正跟我没关系。而且……nobody\"sperfect。】
前半句杨梅能理解，她自己就见过不少骗婚的例子。后半句她就不太理解了，于是问了出来。
李园一愣，这走向不对啊，就算不懂，不是也应该跟着感慨一下，接着说一些人生大道理吗？
李园只好坦白道：【我也不太明白，很久以前看的一部电影里的台词。虽然不明白，但是觉得挺有道理的，就记住了。本来想装个比就走的，结果被你问到了。】
……杨梅无语片刻，吐槽：【我们之间的聊天能深刻点、有内涵一点吗？】
李园甩锅：【刚刚明明是你拖后腿了。】
杨梅不满：【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我们可就有得聊了。】
李园一看时间，立刻回：【不聊了，我要学习了，等一下还要去超市。】
杨梅：【又来！说不过我就下线遁！】
切出微信，杨梅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中。
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有点不太适合。主要她这就是篇无脑小甜文，这样设定纯粹是自己的兴趣。但如果公开发表，对别人产生影响，且这里的「别人」还不分层的话，那自己就要慎重考虑一下了。
这篇文只是因为一个脑洞而成，所有剧情和人物设定都是为这个脑洞服务，主角性别换一下感觉也不违和。
或者把主角们的职业给改了？
那脑洞也就不成立了。
算了，还是直接改回bg好了，反正主角原型本来就是女生。
……
刷完一套题，李园列了张采购清单便前往超市。
大概是剧情的力量太强大，李园在超市看到了正在买菜的姜来。
李园的目标在其他区域，正要转身，却见前方不远处蹲着不少人。
估计是什么东西又打折了。
李园从包里摸出眼镜盒，戴上眼镜仔细瞧了过去。
原来是鸡蛋。
鸡蛋做起来还是很方便的。兑些水炖碗鸡蛋羹，在家里做饭的话可以将水换成米汤。或者直接白水煮蛋，剥壳后加点酱油捣一捣也很好吃。
就是吃完还得洗碗，有点麻烦。
不过外卖是真不想一直吃了，吃完还要垃圾分类，也挺麻烦。
这样一对比，好像洗个碗也还成。
对了，鸡蛋壳是什么垃圾来着？
嗯……湿垃圾。
要不再买点泡面煮着吃吧？
很多念头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李园转而往鸡蛋区走过去，正好和姜来错开。
鸡蛋隔壁是水产区，李园挑完鸡蛋经过时看见玻璃缸里的几只鳖在打架互踩。
其中一只嚣张地踩着下面一只鳖的背，还不停地划拉。另一只鳖的后足则使劲蹬它的头。
2v1啊，太过分了。这场景李园有些熟。她看不下去了，抄起旁边的工具就将上面两只鳖给拨开。
“可以选右边那只。”以为李园在纠结挑哪只，买菜经验丰富的姜来经过时停下建议道。
正专心见义勇为的李园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好在工具还牢牢抓在手里没掉下去。
听到动静的店员赶紧过来，瞧见的画面就是一个女生拿着工具戒备地看着面前看起来不太好相处的男人。
“怎么了？怎么了！”店员阿姨挺身而出，见义勇为，“这位帅、大哥，有话好好说，千万鳖、别动手……”
姜来和李园闻言，几乎是同时看过去。
“阿姨，您误会了，我跟他认识，实在不好意思。”李园解释完，一手一个，拉起自己和姜来的购物车就走。
到了人少点的地方，李园冲着后面跟上来的姜来抱歉道：“不好意思，我刚刚反应有点大。”然后将购物车还给姜来。
“没事。”姜来说，“好了吗？”
李园顺手从货架上拿了袋泡面5连包，“好了。”
姜来低头看了眼泡面，微微皱眉。
“那走吧。”他说。
“好的。”李园条件反射地跟上。
……
等结完账，李园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回答得好熟练……正常应该是【你先走，我再看看】的。
回去的路上，李园时不时光明正大地瞄一眼姜来。
天色渐晚，透过残余的霞光，他整个人像被加了层蒙版，看起来就像是张ssr。
姜来不语。
直到上了楼，姜来才开口，但是内容与刚才的事毫无关联。
“你打算读研？”他问。
“打算考考看。”李园并不意外，应该是昨天有本书落在客厅沙发被看到了。
“京州大学？”
“嗯……是的。”本来是打算考母校的，所以才来了林城。但是前阵子查了查林城中学新录的老师名单，发现母校竞争力好像不太够。仔细考虑了下，还是将目标定高了点。
所以顺利考上的话，明年又得去京州了。
其实很久以前，母校本科毕业就能进林中，现在嘛……只能说太卷了，唉。
“专业课资料找了吗？”姜来问。
“有点难，还在找。”李园说。
“哪个专业？”姜来说，“我帮你问问。”
“生物工程。”李园说完，才想起来姜来和过靖都是京大的。
“好。”姜来应了声。
“那个……”李园忍住挠头的欲望，说，“谢谢你哦。”
“客气。”姜来转身开门。
他人真好，乐于助人……李园原地神游了一会才上楼。
不过刚上了一半，她便返身“噔噔噔”飞快跑下楼，“嘟嘟嘟”敲门。
姜来应声开门，面上带着几分疑惑。
“手，你的手伸出来下。”李园喘着气说。
姜来依言伸出一只手，手腕陡然一沉。
只见李园将手里的一个水果袋挂上去，然后再次说：“谢谢谢谢。”
说完，不待姜来有所反应，便又转身上了楼。
可能是爬楼的动作有些急，李园的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过了好久才平复下来。
半小时后，姜来将资料发给李园。
这么快？李园将文件解压后粗略看了看，发现资料很全，省了她不少工夫。
这样的话……李园欣喜的同时又有些发愁，刚刚那袋水果完全不够哇。
李园：【我请你吃饭吧。】
姜来：【不用，你已经谢过了。】
可是，这账平不了。李园翻了翻【有债必偿】笔记本，迟迟下不了笔。
姜来似乎是看出了李园的纠结，便说：【那你帮我批几份试卷吧。】
用劳动偿还？这个好，不用花钱。李园立刻应下来：【可以可以。】
……
李园看着面前的一小摞卷子，估摸着不要半小时就能改完。
就算神经再大条，她也知道这只是对方随意找的一个理由，好让自己不要再将资料的事放在心上的意思。
李园郑重地拿起红笔和卷子。
既然很快就能批完，她也就懒得再楼上楼下跑了，干脆就直接在他们的客厅批改起来。
不过等真正批改了，李园才发现半小时只是理想情况下需要的时间。
大概是因为这次的卷子只是平时练习，有些学生就不太注意卷面整洁，各种涂鸦。
还有人在上面留文字版弹幕，如【太难啦，求放过】、【姜老师你总是这么严肃，有女朋友吗？】、【看在我把答题区都写满的份上，多给几分让孩子回家交差吧】、【这张卷子可以放生吗】……
现在的学生可真活泼……又聪明，调皮又灵敏，他们自由自在生活在那知识的海洋里……
咳，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通过一些人的字，可以看出他们就是未来的医生。
吾等凡人是认不出来的。
最后有几个实在分辨不出来，李园只好小心地敲敲姜来开着的房门，在门口探身问他。
姜来循声看过去，动作一滞，好几秒后才起身走了过去。
有点……萌。他想。
等全部批改完，半小时早已过去。
姜来去冰箱拿了两瓶水，一瓶抛给李园。
“谢谢。”李园顺手接住，然后将改好的试卷递过去。
姜来正要说什么，一阵开门声打断了他。
“你们这是？”过靖一时无法理解眼前的状况，忍不住退出去抬头确认门牌号。
李园镇定自若地拿着水回自己的住处。
只不过在翻开笔记本准备勾账时，她发现姜来的名字出现频率是有点高了……
·
第二天，林城中学高中部某个班级，原定的体育课上，姜来让课代表将试卷发下去。
虽然大家都明白，但这里还是要解释一下。由于体育老师生病了，所以改成了英语课，但是英语老师想跟一节课连着上，于是又跟物理老师换课，所以最终变成了物理课。
临下课时，几个学生摊开试卷窃窃私语。
“字迹不一样……”
“过哥的？”
“肯定不是，9这里勾了一下，既不是姜哥的，也不是过哥的，反而有点秀气。”
“女、女的？”
“姜哥家人？”
“放p！姜哥老家在隔壁市，这里就他跟过哥，还有他们那几个校友。”
“你说他俩为啥跑林城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来？”
“私、私奔？”
“滚滚滚。”
“这事我打听过，听说是抽签。”
“太扯了，fakenews！”
“那你说是为啥？”
“等一下，我们明明在讨论字迹啊。”
“女朋友吧？”
“放p！姜哥要是有女朋友，我就女装去操场跑一圈！”
“听说姜哥是母单哎嘿嘿嘿……”
“太惨了，他们这些上个世纪的人……所以说现在不谈恋爱，迟早跟他们一样。”
“我们这群人中好像只有你没谈啊。”
“放p！我老早就有cp了。”
“嗨呀，干脆直接问姜哥好了。”
“你去问吧。”
“凭什么是我去？”
“你分数最低。”
“我这是粗心！”
“p……”
“哎呀！”
“啊！”
“嘶——”
“唔……”
“嗝~”
讲台上的姜来面无表情地将剩下的一小截粉笔抛回粉笔盒里，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下课铃一响，便离开了教室。
有胆大的学生冲着他的背影喊道：“姜老师，别走那么早呀，这才刚下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