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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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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上拖时间的部分,整场战斗持续了约四十分钟。

    把躲着的人和咒灵都逼出来,再把人类敲晕、咒灵砍成几大块,异能迷宫消失了,入目的是笼罩整艘钻石水晶号的四道漆黑的「帐」。轮船内一片静悄悄。

    鹤丸收刀入鞘。位于第四道「帐」核心区域的空中花园,保护乘客们的幻术结界不再闪耀碎星般的光芒,只是单纯地伫立在那里,提防可能会发生的意外。

    “所以里面正在进行粉丝与偶像的见面会?那我们暂时别进去打扰主公了。”鹤丸笑着说道,厚重的甲胄与华丽的和服化作白色的灵光消散。

    参考英灵的灵子化与迦勒底给从者们制作的灵衣,时之政府为化作人形的刀剑男士们的核心组装上全新功能,使他们可以随时随地一键换装。

    “一旦不放水就莫名感觉他们好弱哦……这就是降维打击吗?”纯撑着下巴蹲在被敲晕的斯米诺旁边。

    人工异能者昏在不远处,由于瘦到吓人,就像是干尸一样躺在那儿。磷走到被鹤丸切成块的「鬼赊肉」旁边,把它变成咒灵玉。现在的磷还不到可以收服「鬼赊肉」的等级,需要暂时将它寄存在阿索菲那里。

    “对妈妈和鹤先生而言他们本就很弱。爸爸、悟叔叔和中也叔叔都能独立击破他们。只是因为羂索的计谋和妈妈的放水他们才撑到了现在。”磷冷淡地说。

    “斯米诺先生的异能力如果用在抢险救灾上面、比如说救援地震受灾民众或者受困矿工什么的,一定会很有用吧。”夏歌感觉十分遗憾,“然而他是坏人。”

    “那个人工异能者在被植入异能力之前是普通人。但他再也回不了家了。”纯的眼神十分宁静,用手指点着自己的脸颊,“不过他的异能很有战略意义。”

    “这就要看大结局时异能特务科和军警决定怎么处理他们了。现在,我们得把这两个人放回去。”鹤丸接上话题,“也不知道他们俩能不能活到大结局。”

    “是啊。乌丸的疑心很重,妈妈又是幻术师,组织会不断检查他们。”磷附和道,“妈妈因此没给他们植入种子。但从其他人那里被传染也是迟早的事。”

    雪生难得一言不发,他阴沉着脸狠狠踹了斯米诺的脸一下。昏迷着的斯米诺闷哼一声,脸红肿起来。

    雪生安静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噘着嘴用幻术构建了一个循环类的噩梦扔给斯米诺,没有再做什么。

    纯蹲在旁边看着一脱离妈妈的视线范围,整个人立刻大变脸的弟弟。见雪生选择收手,纯松开眉头。

    目送雪生走向昏倒在另一边的人工异能者,纯呼出一口气,弟弟还是很冷静的,生气也不会太出格。

    虽然雪生会说可怕的话,但只是嘴上说说,实际不会做太可怕的事。雪生正在学习自我克制。一名脑力派的幻术师需要时刻保持镇静,不能被情绪控制。

    雪生盘腿坐下来,两只手分别悬在人工异能者的太阳穴两端,准备修复他的大脑、让这个人回想起被组织抓走前的记忆,正好顺便对精细操控进行练习。

    被实验的记忆就不用想起来了,省的他疯掉。被修复的记忆要暂时封印,并在合适的时机解除封印。

    修复到一定程度,记忆复苏。记住这个人原本的家庭住址和家庭信息,雪生准备之后去告诉降谷零。

    更多的他也不会管了。做好人好事只是因为妈妈是善良的人,而爸爸也正在当好人。

    雪生年纪还小,善恶观混沌,学习父母是形成自我准则的开端。现在保持这样就好。

    “大概有十五分钟了。”出阵服消失后换回日常服饰的鹤丸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时间,“我们进结界吧,把他们放这儿。那些来接应的人该上来了。”

    “等一下。”夏歌伸手拍在斯米诺身上,再跑去人工异能者身边拍了一下。两个男人身上亮起红光、瞬间增重,哐的一声把地面压出两个人形凹陷。

    “做得好小夏。这样就不太像陷阱了。”做完一切恢复可爱笑容的雪生走回来,夸奖道,“合理解释了为什么我们就这样把他们两个扔在外面不管。”

    “嘿嘿。”夏歌骄傲地叉起腰,接受哥哥的摸头。

    “走吧,祈祷他们别倒霉地在把这两个搬走之前碰上赶来空中花园的爸爸他们。”纯嘿咻一声站起来。

    “被一锅端不也挺好?正好在政府里的内鬼要捞他们出去时,他们能够把种子传染给内鬼。”雪生说。

    “说的也是。”纯抻了个懒腰,“幻术师真可怕啊——对了,发生了这种事故,轮船也只能返航了吧?”

    “才开航三天就发生这种大事故,园子姐姐会很消沉吧。”磷唏嘘道,“这是她第一次邀请我们来玩。”

    “……但她也习惯了,会很快振作起来然后再想着怎么补偿吧。”雪生的眼睛看向了右下角又移回来。

    “don""tmind,别在意。”夏歌拍了拍雪生的肩膀。

    ··

    时间倒转至约十分钟前。

    “等我们上去她肯定已经跑了。嘛,算了。”把学生们都找回来后,五条原地坐下,没有再动的意思。

    “怎么了五条老师?”悠仁的声音从白色的星雾里传出来,只能看到点人影,其他八名学生也是如此。

    “这个迷宫是异能空间,前进是没有意义的。等它消失后,我们在现实中原本该在哪儿还是在哪儿。”

    五条懒洋洋地回答他,摊了摊手:“大家也不想费功夫只是在原地踏步吧?我们的戏份已经杀青啦。”

    “而且,有人张开了多重的「帐」。”惠看向上空,隐约能看到漆黑的幕布,“战斗已经开始很久了。”

    “我们是正好处于禁止能力者通过的第二重内部,所以没有被排斥在外哦。”五条比了个剪刀手,食指和中指分开又并起,“对大家来说这是件好事,因为后续肯定会有能力者来给船上的组织成员接应。”

    “虽然老师们能够应付,但你们已经十分疲惫了,那个人只帮你们治疗了伤势,还是好好休息吧。”

    夏油身边站着菜菜子和美美子,她们和其他人一样得到了竹知子的治疗,不再需要顺平的淀月保护。

    “老师,你们到底做了什么才让竹老师这么不想见到你们啊?”野蔷薇出于无聊,举手提问。

    反正被幻术保护着,看不见这座迷宫长什么样,野蔷薇学着五条那样坐在地上。累死她了。竹老师帮他们弄没了受的伤、修复了衣服破损,就是没把他们的疲惫也恢复。摆明着在说「别过来!」嘛。

    “诶,野蔷薇好过分。正常来说想到的会是这个吗?”五条水平式地转头,隔着眼罩死亡凝视。

    “就是因为女方那避之不及的态度我们才这么认为。”真希说,“还有别水平式扭动脖子。怪渗人的。”

    “鲑鱼。”星雾掩盖下,棘的人影似乎点了点头。

    “悟和杰应该没做什么吧,不然正道肯定会生气。”熊猫拍着趴到他身上休息的同学的背,陈述事实。

    “嗯。虽然小说里有栖川的形象是能正常交流的……但竹小姐或许是比较怕生吧。”夏油无奈地笑道。

    “没错,不是说除了特别健谈的以外,作家和漫画家这种职业的大多数都是人群不耐受或家里蹲嘛?”

    五条刚说完,察觉到什么般抬起头。迷宫从最中心开始塌陷、消失,学生们身上的光芒同时消退不见。

    “啊,五条,夏油。”中也踩在叠罗汉般趴在地上的三个黑衣男人的背上,手上还拎着一个。他消去身上的红光,平淡地打了个招呼,“看起来你们没事。”

    “嗨中也君,你遇上了来接应的人啊。抓住他们没关系吗?”嘴上说着关心的话,五条却兴致勃勃地瞬身位移到走廊拐角,抓住想要逃跑的漏网之鱼。

    “无所谓。生意伙伴可以找新的。乌丸不行就换成铃木。我们在转型,把黑道换成白道符合预期。”中也边说边从叠罗汉上跳下来,“首领也好找理由。”

    “「对五大干部的孩子与孩子的母亲图谋不轨」。理由是现成的。竹小姐与首领是同盟,不会介意。”芥川从远处走来,后面「罗生门」拖着一串俘虏。

    “中也大人!能力者捕捉完毕了!”恢复健康的樋口快步走到自家干部身边,恭敬又非常有活力地汇报。

    方才她和芥川打了配合,出其不意抓住了被堵在第二道「帐」之外的黑衣组织的能力者们——芥川身上有竹知子的精神标记,「帐」准许了他的随意出入。

    昏过去的三位能力者被「罗生门」捆成了蚕蛹,只留下鼻子呼吸。因为是芥川带着进来的,「帐」也没有拒绝……大概是把他们视作芥川的衣服挂件了吧。

    “辛苦。”中也简短地慰劳一句,在被他揍晕的无能力者们身上施加异能,让他们浮了起来,“走吧。让这群人和斯米诺那家伙团聚。”

    话说斯米诺怎么又被抓了。他这是第几次被太宰耍得团团转了啊,还不长记性。中也维持着冷酷镇定的干部威严,内心无语地吐槽。

    ··

    久违了。与谢野看着眼前的结界,深感怀念。

    那是让年幼的她愈发麻木、仿佛怎么样都不会迎来结束那一天的,充满血腥味、硝烟、哀嚎、绝望、愤怒与咒骂的,位于常暗岛的某个夜晚发生的事。

    洗浴间里,她失了魂一样傻愣愣地站在花洒下,手上与脸上的血被水流冲下,打着旋消失在地漏中。

    就算灰尘与血迹能被洗去,伤口也能被复原,生命可以被挽回,那「心」呢?「心」的伤又要怎么治,心灵和精神都死去的人,她可以为他们做什么呢?

    与谢野干涸的眼眶发酸发涨,泪腺好像正在因疼痛抽搐。她闭上眼,发丝黏在脸上,一股股细小的水痕掠过眼角,仿佛她在流泪。但她已经哭不出来了。

    与谢野十分迷茫。事到如今,她该恨谁呢?

    是恨提出「不死军团」的森鸥外吗,或许。但如果军部始终不同意,他也做不成这个计划。还是说,她最应该恨的是,将异能者投入战场的欧美人?

    如果他们不让异能者加入战场,将战争异化成人类无法用语言准确形容的未知领域,生命的价值就不会在失衡的力量下,也在人们的心中扭曲失衡。

    出现了哪有不用的道理……为什么一定要用,为什么不可以就让它摆在那里,就像多长出了一根睫毛一样别多管?如果用了,为什么不能别打仗呢?

    其他什么都行,就是别打仗。到底什么才是「正确」呢?她开始不明白了,生命是珍贵的,可生命又变得不珍贵了,她或许应当让他们就那样战死。

    到底怎么样才行,到底怎么样才好?能有谁来回答她吗?治好、送去战场、受伤、治好、再送去战场、受伤、治好……她到底在为了什么做这一切?

    珍贵的医疗型异能者。她可以挽救无数的生命。森鸥外这么对她说,士兵们最开始也这么告诉她。

    但她真的「珍贵」吗?她的异能难道不该是最不应当存在的东西吗?生命因她贬值,她摧毁了希望,连名为死亡的平等的安宁,也被她的异能侮辱了。

    ……「你不要死」。这句话不是祝福。

    是「诅咒」啊。它是最恶毒的诅咒啊。

    年仅十一岁的女孩捂住脸,浑身颤抖。与谢野大口呼吸着,双手掐住脖子,留下蝴蝶般的掐痕。

    她剧烈地咳嗽着,鼻水流了出来,又有一些呛进了喉咙。好恶心。与谢野浑身痉挛着,头脑发昏,她并起右手的中指和无名指伸进嘴里,抠着舌根。

    女孩跪倒在地,水声也掩盖不住她干呕的声音,仿佛要将肚子里的器官都呕出来一样,与谢野干呕着,却什么也呕不出来——因为她根本没有进食。

    空腹抽搐着收紧,喉咙也火辣辣地发疼,好像是不小心呕出了胃酸。与谢野几乎要昏倒在洗浴间里。

    她就跪在那里,哭着哭着,突然又神经质地发笑。撕心裂肺地笑。她在哭些什么,她还有资格哭吗?

    那她又凭什么笑呢。与谢野用力揪住自己的头发,眼中充满了血丝。精神和心理都已经走向了极限。

    之后的事,与谢野都记不大清了,她也不知道当时的自己是怎么把自己收拾好,再回到床上躺着的。

    总之,等小小的与谢野回过神来,就已经位于闪烁光芒的白雾与星空之中了。她当时的精神状态不足以支撑她做出理智的思考,也没有升起任何警惕心。

    因为当时的与谢野只是麻木地想,反正如果是敌军的异能者入侵过来要杀死身为医疗型异能者的她,那她觉得就这样死了也不错。就是有些对不起父母。

    他们注定是赢不了的。战败了回去后,她就是罪大恶极的战//犯,作为异能者,也是要被关押起来的。她没脸去见父母……死了还能让士兵们得到解放。

    请让我死吧。与谢野站在星雾中面无表情地想。

    「不,与谢野小姐。我不会诅咒你的。」年轻女性的声音这么对她说,「也请你不要诅咒你自己。」

    那是温暖、美丽又哀伤的一场梦境。一个让与谢野撑到「七名背叛者」强行终结战争的那天的幻觉。

    离开常暗岛、被关押的两年里,那个声音也时不时会来与谢野的梦里,直到她遇到社长和乱步先生。

    命运的那一天后,与谢野再也没在梦里听到过那个声音。但她一直记得那些光和雾与碎星,那些可爱的小故事,为她的夜晚带去美梦的、彩虹的魔法师。

    眼前的星雾突然消失,幻术结界取消发动,与谢野回过神。她已经回到了舵手室。

    国木田回到现实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向窗外,「帐」还在那里,但人们在渐渐转醒。

    “似乎结束了,与谢野医生。”国木田回头看她。

    乱步正靠在与谢野肩上,呼吸均匀。先前与谢野在遭受精神攻击时果断捅了自己一刀,再发动异能治好自己,所以是舵手室里唯一从头到尾保持清醒的。

    “总算是结束了。那太宰应该也被救出来了——唉,先把船员们叫醒吧,国木田。”与谢野建议道。

    “是啊。到底能放下心来了。”国木田挨个儿去叫醒昏睡着的船员们。凭自己醒来的船员们则是看着狼藉的舵手室,茫然地面面相觑,有些摸不着头脑。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感觉回家后得对老婆和女儿再好一点……”一个已婚的船员这样嘟哝道。

    看来被那只咒灵精神攻击也不完全是坏事。与谢野摸着迷迷糊糊睡醒的乱步的头发,轻轻地笑了。

    ··

    事情结束的当天晚上,宣布返航的钻石水晶号抵达横滨港。接到消息的神奈川县警赶到现场,福泽社长亲自来迎接自家人回去,森先生同样也派了人。

    异能特务科的特工们一如既往拿着军警的工作证,前来处理异能犯罪。三名穿着黑西装的辅助监督在五条君和夏油君面前满脸冷汗、不停鞠躬道歉,学生们已经上了辅助监督开来的车,趴在车窗边看着。

    上午的时候,我们一家通过纯打开的异维度通道跑回套房、躲过了五条君他们。得知今晚就能回横滨,我一早收拾好行李,午餐也是在套房里用的。

    苏醒后的园子为表歉意供应了超豪华的大餐,我告诉她那些人是冲着我来的,园子说既然这样不是更该慰劳知子姐了吗?我无奈地接受了她的好意。

    没有跟着园子走贵宾通道下船——因为五条君和中也他们也是贵宾——我们混在人群中溜下船,远远地看着县警和特工们习以为常地互相交接罪犯。

    可怜的辅助监督中只有伊地知洁高被五条君和夏油君放过,松了口气般上前和县警、特工们交涉。中也作为portmafia干部当仁不让负责交代情况,他一脸菜色地看着代替侦探社过来的太宰,国木田无视了和中也相看两相厌地互嘲的太宰,与县警攀谈。

    为了工作选择忍耐的中也和太宰暂时休战。他们互相不理会对方,各人交代各人的,但十分默契地补充了另一个人交代的实情中缺失的部分情报。这让他们好像很恶心一般不得不停下,离对方远了点。

    不再看港口的情况,我们坐上了森先生悄悄派来接我们回别墅的商务车。缓缓驶离喧闹的港口。

    驾驶座的司机先生非常上道地摇上隔离板,将驾驶座与空着没人坐的副驾驶同后座的我们隔开。

    “那个、咳,主公啊。”鹤先生轻咳一声,看向我。

    “怎么了?”隔离板是隔音的,我开口回应鹤先生。

    “臣忧心主公未来将遭遇诸多不便与祸患,实在无法安心、望主公可听臣一言……”

    我顿时面无表情:“说人话。”

    鹤先生:“那位柯南君的死神光环太邪乎了,主公你要不要叫阿索菲先生向时之政府那边再申请一下,请来一振物吉贞宗,辟邪转运?”

    “……不用了。”我扶住额。

    “诶?可是物吉很灵的!虽然是不同刀派,但我俩配色差不多,可以伪装兄弟。物吉性格很好,只要能帮上主公,他不会介意的。”

    “你说的我都知道。但鹤先生。”我悲伤地哽咽,“物吉和芥川君,撞声优啊。”

    “……啊。”鹤先生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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