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pm15:54
真希：菜菜子，现在方便吗？
菜菜子：任务完成了，准备回酒店洗漱休息。
菜菜子：怎么了？小真希。
真希：看群聊。学校的。叫上美美子一起看。
菜菜子：？了解，马上。」
白发少女揽过妹妹的肩膀，黑发少女抱紧怀中的布玩偶，靠在姐姐身上，一起查看聊天记录。
——菜菜子、美美子，十六岁，二级咒术师，夏油家的养女。东京咒术高专本届二年级的六人之二。
由于和真希与真依一样是咒术意义上「两人视为同一人」的同卵双胞胎，能够理解彼此，感情很好。帮忙缓和了真依和真希的关系。
但姐妹俩没能阻止真依和学妹吵架，于是菜菜子和美美子就拉着京都高专的学姐西宫桃一起围观她们。真依和野蔷薇吵来吵去，最后反而变成了损友。
至于和他们同辈的十七岁的顺平，因为此前没接触过咒术界，所以是一年级。顺平在高专很开心，自信开朗了很多。他的妈妈凪夫人被保护了起来，和津美纪住在一起相互照应。所以顺平和惠关系也挺好。
津美纪和菜菜子、美美子一样，是被竹知子救的，所以和姐妹俩有共同语言。惠之前想到的就是老师们提到的神秘人大概和救了姐姐的是同一个人，因为五条之前和他提起过。但惠思考后，选择保持沉默。
津美纪接受过羂索的咒力刺激，现在的她能看见咒灵并控制咒力，所以在偷偷接受辅助监督培训。但津美纪不像遭遇过真人的顺平那样，身为普通人的大脑没有被修改成咒术师的构造，体内的术式没有觉醒，她无法战斗和自保。所以惠反对津美纪当辅助监督。
「pm16:02
菜菜子：！！！
真希：喔，回来啦。看完了吧。
菜菜子：哇！哇——！哥哥的小孩，也就是我们的小侄子！！我和美美子是姑姑了！？
菜菜子：小真希！我与美美子和你还有小真依一样是姑姑了诶！我也有侄子啦——！！
真希：就知道你先在意的重点会是这个……
菜菜子：小侄子真可爱……不过那孩子真的好小喔，比惠君要小好几岁吧？能想象到惠君的表情了～
真希：……虽然惠和那孩子是同一辈分，但你在聊天时和我说说就行了。甚尔哥知道后绝对会捉弄惠的。
菜菜子：我知道我知道～所以？小真希是被大家推出来问我们神秘人……关于梦魔大姐姐的事情的吗？
真希：呃……所以都跟他们说了我不适合来问话……
真希：熊猫说当年的事校长下了封口令，你们要是不能说就直接拒绝。那群家伙就是好奇心太旺盛了。
菜菜子：嗯……除了跟你们说过的、被那个人救过的事情以外，其他的确不能说。
菜菜子：不过，等大家毕业就职后多少也会听说，所以这一小部分是可以告诉你们的——十一年前的那件事，和天元大人有关。
真希：天元大人……是那个吗，星浆体？
菜菜子：嘘……具体的关键词就不要说出来啦。要沉默、沉默，小真希。
菜菜子：如果真想知道，甚尔老师知道的比我们多。
菜菜子：他是亲身参与过那件事的人。即使是夜蛾校长也管不住他……前提是你们能让甚尔老师开口。
真希：……我知道了。
真希：我这就让他们立刻放弃。
菜菜子：哈哈哈！那今天就到这里咯？回校见啦。
真希：嗯。好好休息吧，菜菜子。美美子也是。」
··
镜头从咒术师一方离开，回到横滨。
横滨市的五栋地标建筑，portmafia总部大楼。簇拥首领、干部与骨干成员所在中心楼。高层休息室内。
“小夏歌真可爱啊，红叶姐当时的表情整个就是大写的「心花怒放」。不过……怎么偏偏是中也出差的时候来呢，明明那小子一直都想知道是谁救了我们。”
人称「信天翁」的金发青年平躺着瘫在沙发上、头下枕着靠垫，双脚垂吊在沙发扶手外。和信天翁同在一条长沙发上的外科医生手边立着挂水支架，他没有搭话，而是在翻阅医疗部最近的工作和财政支出报告。
“是啊。听说首领一直不让太宰去追究，后来中也同样被禁止追究。组织里还有八卦讨论神秘人到底更喜欢他们两个中的哪一位。甚至有不怕死的开过盘。”
青年互助团体「旗会」的创立者，钢琴师回复完手下的邮件、又完成一笔大交易，心情显然很好。他挂着一如既往的微笑，神神秘秘地和同伴分享组织趣事。
“……他们还真信太宰是不会表达自己感情的暗黑系傲娇这种ooc了个大离谱的鬼话？雷死我了。那小子也就在织田和坂口面前比较乖吧。太宰没生气吗？”
信天翁扭头看向坐在对面的钢琴师，虽然同伴们都知道这个人不仅聪明还深受敬畏，但本就是大嗓门的信天翁情绪一上来，说话音量听上去就更咋咋呼呼了。
“以太宰那个臭脾气，他怎么会当做不知道，那必须是用恶作剧报复回去了。幸好首领管得严，不然太宰的手段肯定要再夸张一点，而不是那种小打小闹。”
公关官挂断打到休息室座机来的情报部电话，一边单手敲键盘和助理聊下一个通告的事，一边走到信天翁身边、弯下腰在茶几果盘里摘了颗葡萄塞进他嘴里。
“但太宰变了。我们都看到了夏歌的手机屏保……上面是那孩子和她的哥哥的合照。雪生的脸和太宰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眼睛和泪痣则是继承了他的母亲。”
冷血面无表情地站在落地窗边，声音低沉而平稳。他静静凝视夕阳下渡上油画般浓厚明艳光辉的横滨。呈现出绚烂的红与金的云朵下，低空飞过了几只海鸥。
“没想到从小到大尽管非常受女孩子欢迎、却莫名其妙一直母胎solo的太宰也能白捡个儿子。那孩子一看就比太宰可爱多了……虽然更可能和他半斤八两。”
太宰mafia时期的难伺候魔鬼形象深入人心，导致他们这些和太宰算是熟悉的高层人员都不怎么敢相信雪生会是乖宝宝……其实信天翁还有一些话没说出来。
太宰那家伙从小到大说话就含着股暧昧感，不清不楚的、很容易让人误会，他在心情好的时候又不会特意解开误会、而是会顺着对方的误会表演下去，饶有兴致地观察对方的言行，玩腻了立刻翻脸、冷漠抽身。
所以他们旗会的人、尤其是中也，才会那么不适应太宰，除了能理解太宰的一些言行的公关官，其他成员都对他有点意见。要不是太宰是首领的学生、首领又改善了太宰的名声，旗会成员和他肯定会发生冲突。
信天翁总感觉一看就是多情又无情那一挂的太宰竟然那么寡王，像是被「某种东西」操控的结果。他当然不是指拥有异能无效化的太宰本人被影响，而是想要接近太宰的女人都被阻挡了……桃花开一朵烂一朵。
信天翁想的是对的，宠爱夏歌的世界根源「书」做了手脚，因为祂不是人类、又不觉得需要迂回处理，所以方法十分直截了当、简单粗暴——「书」想，喜欢桃花可以，但那种桃花就别乱开了，只开一朵就行。
“话说，小夏歌不是被芥川领着带到总部来的嘛。”信天翁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坐起来，他看向四位同伴。
“你们谁去问问他，小夏歌打算什么时候再来一次？中也大概一月初能回来，不知道可不可以见个面。”
“……信天翁，怎么不自己去？”外科医生从白大褂口袋里拿出钢笔和印章，边签名按章边调侃，“难道，是还没和芥川和好吗。这都几年了？他早就变了。”
“呃。”信天翁被噎住。公关官微笑着趴在他身后的沙发背上，伸手拍拍信天翁的背。金发青年抓抓头发，“和好是和好了……就、你们看见他不觉得诡异吗？”
“什么诡异？芥川现在那样不挺好的吗。”钢琴师给自己倒了杯红茶，“温和冷静、战力高、还会用计谋。”
“也不横冲直撞了。”冷血离开窗边、走过来，从果盘里拿走一只苹果，“以前的他就是只不吠叫的狂犬。”
“哦～”公关官撑着下巴，形状完美的嘴唇牵动肌肉、那张艳丽的白皙面庞上绽开华丽的笑容，“信天翁，你习惯了头铁的芥川，没习惯现在不头铁的芥川？”
“从前一说太宰什么、即使是实话，他也会生气。但现在他却跟我说……”信天翁停顿下来，扭着嗓子模仿芥川的语气，“「太宰先生的确不够完美。而人类的不完美才是值得尊敬的，他是我永远的老师。」”
“果然是读过书的孩子，思想得到了升华。说起话来都深有含义起来。”这样夸奖的钢琴师得到信天翁的一记白眼，“哎呀，别纠结了。就当重新认识他吧！”
“说的倒是轻松……”信天翁重新躺下来。他嘟哝着，至少在今天下班前，一点也不想再从沙发上起来了。
··
让我们调整时钟，回到由芥川充当引路人，带夏歌拜访portmafia本部大楼的上午。
“前台。记录拜访者。”芥川简短地对portmafia（森会社）的公司前台接待员下达命令。
“啊、是！芥川大人。”接待员小姐立刻挺直腰板，小心翼翼地向芥川提问，“请问，您要记录谁？”
“中原夏歌。中也先生的女儿。三岁。今天来拜访首领。”发觉接待员因为前台遮挡没看见夏歌，芥川立刻将身高只到他大腿的小女孩抱起来给接待员看。
“好的，中原干部的女儿……嗯？”职业素养让接待员小姐下意识开始记录，刚打了几行字发现不对，猛地抬头，盯着夏歌标志性的赭发蓝眸，她人都傻了。
“不要大惊小怪。快记。”「罗生门」从他的风衣口袋里拿出草莓味棒棒糖递给夏歌吃，芥川皱眉瞪了接待员一眼、补充，“今日只有夏歌小姐到访，太宰先生的公子另有要事在与侦探社商谈，所以没有到来。”
“是……”被两个王炸给炸懵的接待员满脸麻木地凭肌肉记忆输入信息，“……芥川大人，输入完毕，权限开放。您可以带夏歌大人直通首领办公室楼层。”
“多谢。”矜持地点点头，芥川抱着夏歌走向只有首领和干部、骨干成员、被首领传召的人才能乘坐的专用电梯。期间无数看到夏歌正脸的构成员震惊失语。
“芥川哥哥不是说大家都知道我的存在吗？怎么还会惊讶？”夏歌抱着芥川的脖子，好奇地询问。
女孩体表浮着薄薄一层不仔细观察不会发现的微弱红光，体贴地减轻抱着自己的芥川的手臂负担。
虽然看着轻，但因为异能的使用、又与根源相连，夏歌的身体密度很大，比寻常小孩要再重一些。
“因为他们只是「知道」。”芥川耐心地回答，“知道和实际看到是两码事。有些构成员或许到今天才相信你是真实存在的。人类就是这么一种生物。”
“听到消息奴家这便赶来了……真是可爱啊。”芥川刚答完，旁边就传来尾崎红叶的声音。抱着孩子的芥川立刻转身朝着款款走来的干部尊敬行礼问好。
“红叶姨姨好。我是夏歌。”女孩泉水叮咚般的童音让一身游女和服的优雅女子抬起宽袖掩唇而笑，她慈爱又温柔地细细去看夏歌的容貌，越看越喜欢。
“怎么样？我说了你会喜欢的嘛。”轻柔且完全没有攻击性的女孩声音从红叶身后传来，金色卷发宛如凝聚着阳光的丝绸，爱丽丝抬起眼、与夏歌对视。
“爱丽丝姐姐你好呀。”知道爱丽丝的出现代表了森鸥外的意志，夏歌望着越发与人类相似的异能生命体天蓝的眼眸，轻声道，“我有话要告诉森伯伯。”
··
portmafia总部，中心楼顶层，首领办公室。
“这是哥哥要我帮忙传的话。”其他人都没有跟着一起进来，独自与首领见面的夏歌迈着小短腿来到红木桌旁，踮着脚把从小书包里拿出来的一叠纸交给鸥外。
“因为福泽伯伯和乱步叔叔很忙，拜托森伯伯费心安排一下啦。”退后几步、直到以她的身高能够越过桌子看见鸥外的脸，夏歌望着表情淡淡、垂眸翻阅的美大叔，乖巧地等对方把哥哥认真编写的计划书看完。
“嗯……好吧。我会帮你们的。”合上那叠逻辑严密、把每一条步骤和可能性以及应对方案都列举出来的计划书，鸥外双手交握，淡笑着感慨，“不愧是太宰君的孩子，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后生可畏啊。”
“哥哥听到的话一定会很高兴的。我要告诉森伯伯的就是这些啦。接下来我想和爱丽丝姐姐一起玩！”夏歌对着鸥外灿烂一笑，随后跑到默默站在一边看着他们的爱丽丝身边，“我想参观一下爸爸工作的地方。”
“听到了没、林太郎？有要问的快点问，小夏歌和她妈妈说好了会早点回家的，别浪费时间。”爱丽丝牵起夏歌的手，小少女单手叉腰，昂起下巴睨着鸥外。
“知道啦别那么凶嘛小爱丽丝……小夏歌，你想去哪里玩呢？”前一秒掐媚后一秒正经，变脸速度极快的鸥外已经想好第一步要如何做，现在只是确认一下。
“……快要到冬天了，去泡温泉吧。”夏歌安静地站在原地，和远在侦探社内的雪生用心灵感应交流片刻，抬头回答鸥外，“可以热闹一点，但不要太热闹了。”
“好。我知道了。告诉雪生君，交给我安排吧。”鸥外露出和蔼的微笑，挥挥手，“去玩吧。久作在上学，正好不在总部，但旗会成员今日都没有外勤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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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结束，属于portmafia管辖的夜晚来临。
“小爱丽丝，你说我要不要让中也君早点回来呢？”
用遥控器升起隔离墙，鸥外站在落地窗前，望着五光十色的街景，故作苦恼地轻轻侧头，询问在他开口的瞬间伴随紫色光圈出现在其身后的异能生命体。
“林太郎已经有决断了吧，竟然还问我。竟然这么恶趣味，真是坏心眼的上司！”走到鸥外身边，爱丽丝双手抱胸，不屑地哼了一声，“我可是都知道的！”
“那是当然。小爱丽丝与我是最亲密无间的伙伴。”鸥外用食指轻蹭女孩的脸颊，“但我领悟到太宰君当年的乐趣了。小爱丽丝不想看震惊失语的中也君吗？”
爱丽丝陷入沉默。
爱丽丝坚定抬头。
爱丽丝：“……想看！”
鸥外：“那就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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