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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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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感觉最近几章的开头我们都在出门?】阿索菲发出灵魂疑问,【而且基本出没场景不是餐馆就是咖啡厅。你还总是在打电话。】

    〖这话可不能说,你破第四面墙了阿索菲。〗我吐槽道,〖如果要和角色相遇并产生交流那必须得出门才行啊,毕竟我是这个被动型的性格。〗

    “嘛,前期难免会这样。”从奶茶店出来的鹤先生走到我身边,用清爽的笑容持续meta发言,“到后面场景就会越来越多的,事件也是。”

    将插好吸管的奶茶递给我,鹤先生雪白的睫毛为璀璨的金眸投下柔和的阴影,面庞在阳光下有种透明的质感。偷偷在看他的女孩们忍不住倒吸凉气。

    “但现在,普通点也无妨。像这种平凡日常中的小快乐是独属于生活的惊喜,因此不需要什么惊天动地,前几年的连轴转已经够多了——你需要休息。”

    我的刀伸出那白到不可思议、纤长而有力的手为我整理脸颊侧边的头发。鹤先生弯起眼睛,发出低柔的轻笑:“只要主公开心就行。这是我最想要的惊吓啦。”

    刀剑对主公的,全神贯注的爱。也难怪总是被旁人误会。我捧着暖融融的奶茶,蹭了蹭鹤先生的手背。

    我很喜欢被这样爱着,所以就算偶尔会有些困扰,也从未纠正鹤先生对我过分亲昵的言行。他是我唯一的刀,唯一的近侍。审神者和付丧神本就无比亲密。

    我和鹤先生偶尔出门会不带孩子。他们不是每时每刻都和我黏在一起的,孩子们也需要私人空间,而且四个小萝卜正忙着画小说插画、准备漫画化的事宜。

    “诶,主公,那边的洗衣店走出来的三位,是不是织田先生和芥川兄妹?”正走到看着有些眼熟的道口,白天眼尖得很的鹤先生眉峰一挑,微微偏头提示我。

    随着鹤先生的话看过去,果然是一身黑衣戴着墨镜的芥川君和梳着马尾、穿着白绒外套的小银。看他们手里的袋子,大概是和织田作一起来领洗好的衣服的。

    我在龙头抗争救了所有一般市民,织田作和幸介他们的亲缘被斩断了——因为那五个孩子没有变成战争孤儿。但织田作后来又收养了被我救下的芥川兄妹和兄妹俩的八个同伴,现在他家里人多,衣服自然也多。

    因为森先生被我改变了,得到支持的织田作把孩子们都送去上了学、而芥川君和小银除了课业还有mafia的工作,小件衣服自己洗,大件实在没空。说起来,漫画里小银第二次露出全脸就是在这家洗衣店门口。

    芥川兄妹拎着洗好衣服的袋子等在一旁,红铜发色的男人一身咖啡色的秋装外套与墨绿色的高领毛衣,由于得文学赏时上台领奖在全国人民面前露过脸,刚出店门就被认出他的书粉激动地询问能不能签名合照。

    “咳、咳……”芥川君以拳抵唇,轻声咳嗽。尽管他的肺结核已经大致痊愈,但身上还是留了一些小毛病。

    小银反应迅速地掏出药和水杯,塞到哥哥手里。芥川君无奈地瞥了眼为了防止他复发、有些过分紧张的妹妹,但也没说什么,老实吃药。看上去脾气好极了。

    被织田作养了五年又三个「今年」的轮回,在东京大学进修古典文学和英文,又在养父熏陶下开始尝试写作的芥川君和原著大不一样,气质清冷、十分平和。

    【看样子,织田作之助真的很适合养孩子。当初的决定没做错。】阿索菲在我的意识海瘫成软泥,愉快地说,【不过按年龄的话,织田应该是兄长才对。】

    〖但织田作给人的感觉太像父亲了。〗芥川君和我的生理年龄一样都是二十岁,织田作比我们大七岁,但至今都没人觉得他给芥川兄妹当父亲有什么问题。

    这个世界,武装侦探社的知名度比原著高很多。虽然一般只接政府的委托,例如特务科、军警或市警,但侦探社对上门来求助的人也会酌情考虑受理委托。

    所以在横滨即使是对文学不感兴趣的人也能认得出织田作。甚至有不怕芥川君的孩子上去跟他问好……织田作确实把芥川君养的很好。因为在mafia工作所以不像if线的白芥,但也和原著的芥川有明显差别。

    被小孩子围起来的小银硬着头皮和他们聊天,芥川君平和地叫出「罗生门」逗小孩,十分熟练。周围有路人认出他是游击队队长,却没有什么害怕的情绪。

    “……啊。”给几位热情粉丝签完名、合完照,松了一口气的织田作准备在更多人凑过来之前赶快跑,然而一抬眼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观望他们的我和鹤先生。

    按理说一个前金牌杀手、一个游击队队长、一个黑蜥蜴十人长,不应该没发觉有人盯着他们看,但脑中养着一只梦魔又是这个世界唯二且最强的幻术师——另一个是我小儿子雪生,谷崎润一郎是异能者,并不算是幻术师——我早就习惯了给周围人施加精神影响。

    鹤先生则是满级的刀剑付丧神,即使在白天、只要有心潜行,他的隐蔽值对付人类绰绰有余,所以直到确实用双眼看到我们为止,他们三个才发觉我们俩。四年前,我救了织田作,更早要再追溯到六年前,我帮他解决了那个组织和画的问题、全面解除生命威胁。

    “抱歉——如果认错人的话。请问,您是竹知子女士吗?”织田作十分直白地问我。但这只是走个过场。

    尽管织田作仅对我有些印象,五年前被我救过的芥川兄妹却不同,他们认出我来了。年龄冻结又不断时空跳跃的我外貌一直没变,所以织田作才能确认。

    “是我。不用说敬语,普通点就行。旁边这位是我的家人鹤先生,你或许对他更眼熟一些。”我友好地向织田作扬起微笑,“我可以叫你「织田作」吗?”

    “?我没什么关系。”织田作愣了一下,答应了。虽然许多人都被太宰传染到叫他这个昵称,但我和太宰从未见过面,织田作看上去有些意外,却也没追究。

    “芥川君和小银都长大啦,好久不见。”我向静静地看着我的兄妹俩打招呼,接着询问织田作,“既然你们现在碰见我了,要去哪里坐一会儿、聊一聊么?”

    “我有空。但龙之介和银等会儿要去东京。今天他们大学有课。”织田作说完,芥川君上前接过养父臂弯挂着的袋子,和小银一起向我点头告别,转身离开。

    ··

    「你在看小说,小说在看你。写书就像写自己。」记忆中,帮了他许多的、出现在梦境里的女孩这样说。

    「不要给自己定下这种〖束缚〗,它不能给予你更强大的力量、反而会造成你的局限,让你停滞不前。」

    「杀手是过去的你选择的生计,小说家是现在的你选择的命运。笔杆是文人冲锋陷阵的武器,文学是作者没有硝烟的战场。你的战场是什么?你为何要举起武器?你想要做出什么改变?你的灵魂将去往哪里?」

    「不要把自己的命运交托给其他的什么,不要与自己的人生作对……与过去的你和解吧。思想会转变,可你始终是你——而你寻求的乐园,一直在你心中。」

    ··

    实际面对面坐在一起的时候,织田作察觉到看起来温柔好相处的竹知子身上那股微妙的游离和破碎感。

    也许作家当久了有些多愁善感,他觉得这孩子是忧郁的。像是下雨天被淋湿毛发步履蹒跚的流浪黑猫。

    上一个让他幻视黑猫的是十六岁的太宰,不过是烧死的黑猫。织田作想。捡到太宰那会儿,那孩子不仅挑食、想法又多还抗拒疗伤,第一天时毛毛虫似的试图从他家里挪出去,伤口出血也不管。

    他有努力照顾,但太宰那时和他还不熟、对他敌意太大,最后不得不把人绑起来,食物也是他做好了之后喂太宰吃下的。病患没有任性的权利——唉。阿竹这面相看着就比太宰要乖巧省心很多。

    其实织田作也不是什么都顺着太宰来的,他也有自己的脾气。例如用异能力和太宰打扑克,把他身上所有mafia机密都赢出来了。谁让太宰那时一副自己参透了人生没人能理解和说服他的神情。

    不过熟悉起来后太宰还是挺活泼的……其他人或许觉得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但对织田作而言,表面上不哭不闹、实际上沉闷压抑的孩子更让他关注。

    虽然在遥远的地方独自哭泣,可太宰能在他们面前闹出来,证明还有人能包容和陪伴他。能说出口的是烦恼,不能说出口的是痛苦,阿竹太沉默了。

    ……但也不那么准确。织田作看了眼竹知子身旁的鹤丸。她身边是有人陪着的、不管那是不是「人类」。

    听说她还有四个孩子……没想到太宰和中也先生这么年轻就有小孩了,应该很可爱吧。有机会想见一见。

    于是,他就这么跟竹知子说了。养了十个小孩……如果加上太宰就是十一个……之后,一看到这种孩子,他的老父亲心态就突然冒了出来,忍不住多管闲事。

    竹知子有些惊讶,但似乎对他的言行并不意外。只是笑着答应,并感叹织田作果然是治愈系。

    “是吗?太宰和森首领也这么说过我……你们说是就是吧。”他好像反应慢半拍似的木木地看着竹知子,但织田作只是表情变化过于不明显而已。

    啊,笑起来了。织田作有些茫然地眨眨眼。阿竹怎么和太宰的反应一样,聊天聊着聊着突然就开始笑……他说的话在他们看来真的有这么好玩吗?

    原来笑点低的人不止太宰一个啊。织田作十分自然地这么认为,淡定地举起杯子抿了口咖啡。

    ··

    真正和织田作聊天后,才能体会到那种让太宰和森先生都微妙地感受到的「治愈气场」。

    笑完后,我叫阿索菲从我的意识海里把准备好的东西扒拉出来,再投放回现实——10月20日安吾的生日礼物还有10月26日织田作的生日礼物。

    我把礼盒全部交给织田作。算是提前祝贺。织田作表情未变,没问为什么我知道他和安吾的生日日期,收下后代替安吾一并感谢了我的心意。

    “你写的《断章》我看过了。”聊到今天去了哪儿,织田作做出想起什么的表情,从搭在椅背的外套里拿出我的单行本,“今天去书店买的第一部……第一版的时候太抢手了,我和孩子们正好都有事,没买到。”

    “啊、能有那种盛况我也很惊讶。”看到织田作翻开的内页上人物简介部分的彩色插画、尤其是秋见梦予那一张,我有些不好意思,“想必你看出来了……梦予的形象是以织田作为原型的。其他四位也有原型。”

    “嗯。虽然和本人差别蛮大的,但因为截取了不少个人特征和性格特点,仔细一想又挺像。”织田作仔细端详鸢和海月的人物肖像,“原来在阿竹眼里,太宰那么靠谱、中也先生那么可爱……咳,好脾气吗?”

    “……也不完全是那样……”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我纠结了一会儿,在织田作宁静如海的蓝眸注视下,没能顶住的我还是放弃了辩解,“请就那么认为吧。不算误会。作家的文字很多时候能够体现作家的内心。”

    织田作表示明白后,又非常自然地越过这个话题,谈起四年前mimic到访横滨时的事情——

    是我让森先生引渡他们进横滨的。既然要解决这一隐患,在熟悉的环境背景下处理更不容易出错。

    “当时安吾跟着「暗瓦」部队离开前给我下了毒。”说到这件事,完全没有不良情绪的织田作坦坦荡荡地望着我的眼睛,“太宰说在我睡着期间有六家portmafia旗下的商店同时发生了爆炸。是mimic做的。”

    “阿竹保护了商店里的无辜群众吧。”他没有一丝迟疑地下结论,“正常人是不可能在那样的爆风里全身而退的,更何况后续报告里提到他们身上甚至连灰尘都没沾到。但得救的人都对如何获救没有记忆。”

    “是我。”因为觉得这些行为没什么特别的,我没有要让别人知道的意思,但对面坐着的人是织田作,我还是承认了,“我不是因为不忍心才救人。每一天我们身边都在发生惨剧,一个接一个我救不过来。”

    “那是为了什么?”因为过往经历的缘故,对我的观念接受十分良好的织田作遵照此时的谈话氛围往下问。

    “为了我的笑容,和我的眼泪。”——又或者说,「为了你的笑容,和你的眼泪」。除了我们现在不熟、不能交浅言深,还因为这段话的含义足够说明一切了。

    ··

    织田作和我又毫无停滞地聊了些别的话题——例如写作方面,我虚心请教了他,但织田作也挠挠头说他也没什么可教的,况且我已经有了自己的风格。

    所以我们就改为交流自己喜欢的文学作品,织田作还说他已经有了信心,在提笔续写夏目老师那本书下册的结局了。然后再谈到森先生和太宰的事情。

    织田作说,四年前,离开mafia后,在lupin喝酒的时候,太宰抑扬顿挫地向他和安吾表达了惊恐和讶异,他似乎非常意外自己竟然没和森先生闹掰。

    太宰换下了黑西装,穿上色彩明亮的衣服,解下了右眼的绷带。他抱紧自己、用力搓手臂,说自己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因为森先生出乎意料地和太宰开诚布公,交谈他的信念和想法、原本要做什么。

    众所周知,太宰最不擅长应对这种情况。他一边说着森先生你魔怔了吗、一边身上流了好多冷汗,差点被真的如同一位寻常父亲一般的森先生吓跑。

    四年前森先生主动送他们离开还放过了安吾。安吾刚开始很惊异、后来想通了就淡定了。织田作也没再多想。结果最后还在纠结的只剩太宰一个人。

    虽然太宰和织田作挂了叛逃的名、安吾也挂着卧底叛徒的名,但portmafia的大家都知道,首领完全没有要追杀的意思,还保留并空悬了太宰的干部位置。

    现在的太宰每次一想到这个就浑身不得劲,跟织田作和安吾抱怨森先生和神秘人——也就是我——聊过天后就变得肉麻得要死,随年龄增长还愈演愈烈了。

    “但我觉得太宰只是闹别扭和不可置信而已。”织田作表情平淡地耸耸肩,“不过我没说出来。要是说了太宰一定会爆炸,然后吱哇乱叫不可开交。比夏天的蝉鸣还能吵,不把我闹到撤回看法他是不会消停的。”

    “噗。”成为作家这么多年的织田作比原著还要更加幽默了,而且学会了一点吐槽。我忍不住捂住嘴、双肩颤抖着憋笑。不能破功,现在没忍住等以后见到太宰我就会想起现在的事情然后一看到他的脸就想笑的!

    织田作又一本正经地摆出深思的表情,缓缓说:“惹到太宰的话,即使是朋友,他也会睚眦必报、百倍奉还。光让我反悔不行,太宰还会拿捏住这一点时不时在我耳边抱怨,把我烦怕了我就不敢再那么想了。”

    ……我要忍不住了……阿索菲快把我的情绪抽走……你知道我的性格,我真的不能笑……笑了就完了!

    【好的、好的……宿主已授权。抽取完毕。】必须要我允许才能吃掉我的情绪和梦境的阿索菲不情不愿地处理了我快憋不住的笑意——他还挺挑食。

    我终于平复了下来。呼出一口气。但鹤先生就没有我这么多顾虑了,他在我旁边捂着肚子笑得可开心。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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