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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凤鸣走月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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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星曜和九一又在西都住了一日,也未见得明月,两人商量之后,决定不在西都停留,准备启程回家。

    廖星曜对九一说道:“程月清乃为父义弟,风凌子也是旧时相识,更别说皇城武与我有知遇之恩,与礼与情,我都应该拜会之后再离开,九儿你在此处歇息片刻,等为父向此三人道完别,我在与你回去。”

    九一点了点头,说道:“父亲快去快回。”

    廖星曜随即化作一缕星辰,往重曲殿去。

    此时重曲殿内,皇城武正与奉择晨窃窃私语。谁料廖星曜突然赶到,奉择晨一惊,说道:“是谁!”,左手随着声音一齐拍出,廖星曜没想到对方突然出手,情急之中,以掌对掌,重曲殿中顿时两界划分,一半是星辰点点,一半是黑雾笼罩。

    皇城武见是廖星曜,知是起了误会,赶忙劝架,道:“奉择长老,这是在下故人,应是有事相商,莫要伤了和气。”

    奉泽晨眉毛一挑,疑问的“哦”了一声,但不收力。

    要知两人此时比拼内力,如若不同时收掌,必会有一方所伤,奉泽晨看廖星曜不过四五十岁,内力竟与他不相上下,顿时心感不悦,可廖星曜毕竟心善,料对方是皇城武朋友,不宜过分争斗,当即便收了五分的气力。

    谁知奉泽晨阴险狡诈,最见不得别人好,竟趁着廖星曜回收内力之时,一招‘摄魄钩魂’,劲力全发,一掌便拍在了廖星曜胸口。

    廖星曜哪会想到对方突然出手,没有防备,被拍飞出去,口吐鲜血,呵道:“不知前辈是何许人也,我当是城主朋友,却为何突然出手伤我!”

    奉泽晨哈哈大笑,说道:“万骨堆门下,仇字堂堂主,奉泽晨是也。”

    此言一出,皇城武大惊,赶忙说道:“奉择长老可是忘了咱们的约定,你的身份可能明说?”奉泽晨脸垮了下来,眼神凌厉,阴狠狠道:“怕什么,他已被我重伤,杀了便是。”

    廖星曜怒道:“皇城武我当你是正人君子,如今却与邪教串通一气,想要做甚么!”奉泽晨一听,瞬间大怒,喊了一声“你说谁是邪教?”,旋即一掌向廖星曜的头顶打去,皇城武向前一步,右手将奉泽晨挡下,奉泽晨怒道:“亏你作为一都之主,如此优柔寡断,他今日若是平安的回去了,你十年大计,便毁于一旦!”

    待皇城武犹豫之际,奉泽晨趁机将他推开,施展‘百鬼煞’的掌法再次打向廖星曜,廖星曜在地上翻滚一周,躲过了第一掌,起身施展‘灿若繁星’与奉泽晨缠斗在一起,一掌一拳,不可开交。

    奉泽晨‘百鬼煞’招招毙命,廖星曜有伤在身,不由得落入下风,却不落败,廖星曜心想“这样拖下去可不是办法,他既胜不了我,也迟早被他耗死”,于是脱拳换指,‘斑驳指’一出,脚下使‘星辰漫步’的功夫,左晃右闪,奉泽晨本就年老,仗着廖星曜重伤暂时压制,现如今廖星曜虚虚实实,实在看不清楚,又要提防着他的‘斑驳指’,实在是心烦的很,于是像皇城武吼道:“皇城武,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皇城武心一横,抬手式‘羞花闭月掌’,掌风劲力十足,出手间如百花齐放,让人防不胜防。

    一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廖星曜的后背,廖星曜吃痛,瘫倒在地,奉泽晨见状双手蓄力,一声长吼:“万鬼现!”

    重曲殿的上空被骷髅魂魄占据,随即形成一把灰色长矛,奉泽晨右手挥下,巨大长矛瞬间洞穿了廖星曜的身体,廖星曜一口鲜血喷出,已说不出话,胸口还在一上一下的浮动。

    皇城武不忍看着昔日故友如此惨状,料到奉泽晨手段残忍,怜惜道:“我们共事一场,今日我便给你个痛快,也怪你自己不识时务,为何不愿助我,可惜。”

    皇城武欲要动手,只听得撕心裂肺的一句“大哥!”

    原来是程月清听到重曲殿内有争斗之声,怕坤再来拿人,于是挺剑前来,谁知却看见倒在地上的廖星曜和刚欲出手皇城武。

    此时程月清眼眶迸裂,双眼布满血丝,隐隐有泪水滴下,右手颤抖的握着玉虚宝剑,吼道:“皇城武没想到你如此阴险,我大哥不愿助你,你竟痛下杀手。”刚要使出‘一十六剑诀游离剑’,剑到半空,突然停住,向外急骋而去。

    奉泽晨嘲笑道:“我以为‘游离剑’宗门之中,全是铁骨铮铮的汉子,竟也有如此胆小之人,悬柏也未免名不副实。”

    皇城武刚要处理奄奄一息廖星曜,突然惊道:“他还有个儿子,程月清定是去救了!”奉泽晨哼了一声,说道:“斩草除根,这些事不用我教皇城主了吧。”皇城武左眼皮一颤,陪笑道:“自然不用,还请奉择长老与我一同前去,这廖星曜…”奉泽晨一摆手,已经冲出重曲殿,留了一句“已是死尸一具,中了我的‘万象森罗大法’,必死无疑。”听到此言,皇城武也顾不得廖星曜死活,一溜烟朝程月清遁走的方向追去。

    程月清这边先一步到了九一住所,九一一惊,见是程月清,不解他为何如此急促,忙问道:“叔叔何事如此急躁,先喝杯水罢。”程月清哪顾得上喝水,忙双手抱住九一的肩膀,说道:“侄儿若信得过我,便赶紧随我一起走。”

    九一不解,说道:“我自然是信的过叔叔,只是父亲让我在此地等候,若擅自离去,恐寻不到。”程月清听九一此言,止不住泪水,平息片刻,忙用衣衫擦去,带着哭腔,说道:“我此番话对侄儿说了,侄儿可莫要太过悲伤,你父亲,已糟了那皇城武的毒手了!”

    九一怔了一下,怒道:“我当你是叔叔,何故如此咒我父亲!父亲离去只一刻钟不到,凭他实力,那皇城武就有通天的本事,也奈何不得!”程月清见他不信,忙解释道:“大哥定是中了小人暗算,我亲眼看到皇城武一掌将大哥…”言至于此,程月清已伤心哽咽,说不出话了。

    九一心里顿时生出一股悲凉之感,说道:“那照叔叔之言,我父亲…”话还未说完,黄豆般大小的泪水已从九一的眼中掉落了下来,程月清忙说道:“现如今还不是悲伤的时候,皇城武定要斩草除根,你赶紧随我出城去,日后学好本事,再回来将那皇城武碎尸万段!”

    九一虽年级尚浅,但也已经一十八岁,大是大非,自有一定的决断,虽然悲伤至极,但听到程月清一番话后,颤颤巍巍的说道:“既如此,一切就全听叔叔决断了。”

    程月清赶忙背起已经脱力的九一,往西都城门,狂奔而去,行至西都城外时,皇城武与奉泽晨才赶到城墙之上,皇城武见程月清身背九一,已追不上。

    心一狠,左手幻化出一把长弓,用力一拉,一把长箭立现,箭身刻着凤鸟栩栩如生,似要脱出一般,奉泽晨大惊,说道:“这箭莫非是是当年皇城玄重创老祖的…”,皇城武一箭射出,隐约有凤鸟长鸣,说道:“这箭名曰‘裁圣飞羽’,是当年父皇所造,一共六只,去世之前赠予我兄妹六人,一人一支,单箭凭发,更甚神器。”

    奉泽晨听完此言,嘿嘿笑道:“这等宝物,你竟舍得。”皇城武说道:“绝对不能留有后患,那程月清也是个威胁。”

    程月清这边,已逃到自然境内,忽然听得背后一声长啸而来,说是迟那时快,程月清拔剑格挡,‘裁圣飞羽’正面咬到玉虚剑身,只一瞬,玉虚剑碎,长箭贯穿程月清的身体,余力将九一也震开了数十米远。

    九一吃疼,用手扒住泥土,慢慢爬到程月清身旁,程月清此时已气喘吁吁,他支撑着剧痛,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我命不久矣,侄儿莫要管我,拿着我的玉虚剑去往西南方,拜见大罗门的不秋长老,她…与我有旧,定会…帮你,可用我…赠你玄玉,治疗伤势。你要知,即使我不与你父亲结拜,我是你叔…”那最后一个‘叔’字还未说出口,已然咽气,可惜程月清一世英雄,竟在此殒命。

    再说皇城武与奉泽晨赶到重曲殿时,只剩一堆废墟,明月在一旁,心事重重。皇城武恐明月知道廖星曜的事情,假装问道:“公主为何在此,可知重曲殿是为何倒塌。”

    明月道:“我刚见重曲殿上一道惊雷,正中殿顶,重曲殿应声倒塌,到底是何等天气,能出如此之异相,当是见了世面了。”

    皇城武心里也是疑惑,但更怕事情暴露,故作惊讶到:“明月侄女可见有人在殿中,可要施救?”明月直言快嘴:“我到之时,重曲殿已然倾倒,有没有人,不甚知道。”

    皇城武见明月不像撒谎的样子,松了口气,说道:“明月侄女还是先去休息吧,重曲殿如要重建,还需数月,这等小事还是莫要惊扰公主了。”明月撇了撇嘴,说道:“待我回去同父王说了,加派人手,早日帮三叔叔重建这重曲大殿。”皇城武听得明月此言,大喜,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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