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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变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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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朕旨意,燕国公主赫连熙,风姿雅悦,雍和纯粹,甚得朕心,着即册封为德妃,入住,流云殿,钦此。”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一个身份低下的和亲公主,初入宫未曾承宠就一跃升至妃位,还居住到了先皇后故居流云殿。此般圣势,不亚先皇后当年椒房独宠了。

    看来这位德妃娘娘,前途无量啊!

    和亲晚宴以赫连熙压轴出场而告止。子时,皇极门前车马林立,人群纷上,百官辞令应酬,社交忙乱。

    太子还不到,等候在马车前,阑珊脑袋里胡思八想的尽是女主翩翩惊鸿的神韵。

    不知道女主是怎样瞒天过海变身成为燕国公主,一双沁迷的黑眸化做冰蓝色,轻巧一遮面,就扶摇而上成了皇帝的妃嫔。

    更不知道,太子,到底看出来没有。

    她要不要帮助太子,预防一下追妻火葬呢?

    新秋的夜已经有了凉意,周遭车軏络绎,明烛散碎,弯月洒下一地银华,为憧憧人影披上浅纱。

    尽管前一秒还在走神,下一秒,阑珊一眼便认出那抹自然吸睛的身影。确切说不光她,几乎所有寒暄等待的官吏,此时都下意识往城门望去。

    绾雾清条弱,牵风翠带长。换下一身衮冕黻珽,封逸辰着起蜜合色常袍,螭缡腰封,玉冠揽发,高颀的格外惹眼。身旁,三两官僚随行身后,男人并未偏头,但唇上微微扬高的弧线说明他有在听,不经心里又有股恰到好处的认真。

    大概天选之子,一举一动总带有让人舒适又意气风发的气场,即使偏离一隅,也总会理当如此成为所有环境的主角。

    跳下马车,阑珊才准备迎前,不妨猛然一下,一种被人偷窥的异感攀上背脊,密密麻麻非常强烈,促得她不由扭头往后看。

    跟着第六感的指引,阑珊目光不期然碰上一道硕亮浓厉的视线。

    几丈远外,一名身穿黛蓝道袍的长者,长髯广颊,头戴堰月冠手持拂尘,五官端正均合,神情似长江皓月般坦荡,周身有一股超脱世外的长生之境。

    按理说,这样一位貌样非常正肃的得道高人,阑珊本不该害怕的,但就是莫名的,阑珊从那人眼中看到股股被窥伺的威胁,这种异感,不适的让人忍不住想要作呕。

    而对面,看到阑珊回望过来,公皙止眼神收敛了些,接而举着步履,泰华乔松一样径直袭近阑珊,对着她不明呼唤,“星阑?”

    对方突然的靠近令阑珊脚步不由自主后退,扬眸看,那人的眼神在黑夜里炯炯有神,亮的可怕,路边红色烛火游走在人眼瞳里,嗜血般诡异兴奋。

    仿佛被人盯过来的视线扼住了喉咙,阑珊一时间骇的竟然发不出任何声音,只知道不停摇头否认。

    公皙止冷白面皮发亮得咄怪,与他平日得道高人的仪派判若鸿沟,徐徐往前逼近,公皙止分明有意再言些什么。忽而,一盏玉骨凉扇拨开空气,亮弧昭彰摇过来,不偏不倚,正正隔了人不怀好意的刺询。

    “公皙国师,久仰大名了。”

    清朗的声音似染檀香,令人闻之心悦诚服,不用辨,就知来者是谁。

    吃人的神色一瞬间轰塌消弥,公皙止遽然收回侵略的身体,恭顺行拜,“贫道参见殿下。殿下高抬,贫道惶恐。”

    “国师何需自谦,修炼升道到无漏之境,谩天昧地得以高封,国师可谓,人中杰灵了。”

    微微一笑,字字隐喻分明的话被男人说的细雨和风般儒雅,奇异的顺耳融合。

    周边没有他人,公皙止心里一惊,面上续作不解,“恕贫道愚昧,听不懂殿下深意,望殿下明示。”

    容色怠有轻漫,封逸辰掸了掸衣袖,一言挑破虚语,“不知国师义子近来如何了,不久前与孤一叙时,人看起来,似不大好。”

    太子话讲得毫不避讳,俨然已将阑昌寿掌控在手,面皮僵了一僵,公皙止心溢慌乱,嘴上还在作逞饰词,“殿下,还望殿下明示,贫道,不甚明朗。”

    收扇,以柄抵掌,凝视着对方不知甚解的伪郁,封逸辰颇觉有趣,“据孤所知,国师入宫已两年有余,这么长时日,不知国师的药,还要多久才能让人,得道成仙?”

    “殿下,得道成仙,意思是”

    男人容色泛出轻佻,朗朗润玉,只笑不语。

    公皙止却在几秒内大彻大悟,甚而从温润若玉的太子身上莫名领悟到让他如置地狱的恐骇。

    但,无论如何,对待明崇帝生死归属这一问题,太子是友不是敌,这样的体悟又瞬间带回公皙止底气。

    松霁出气,公皙止退步屈身,明明白白承诺,“殿下放心,再不过一月,凡人便可安稳飞升,毫无异样。”

    太子在与人交谈什么,阑珊听不懂,但也不重要了。身前,男人轩昂的身姿玉山一样密密实实笼下来,把她前一刻还无从可依的惶乱泯得荡然无存,大概此刻,纵使要天崩地裂,阑珊都不会再生出一丝害怕。

    恍惚着恍惚着,忽然,眼前一炫,太子披着月色星影的俊姿尽映眼前。男人像是展了展眉,眸中流光微闪,那是无际黑暗里突降的一束星光,好看到让人呼吸停顿。

    展平的眉又微微拢起,望着女孩惶惶若思苍白的容色,封逸辰藏锋的语气瞬而变幻轻软,“怎么,不舒服,还是害怕?”

    阑珊还在为男人之前一闪而过的微笑迷离,于是不知不觉道出来真心话,异常笃定,“殿下,那个国师肯定不是什么好人,殿下不要与他深交。”

    任何人听来都是很无厘头的话,封逸辰竟然真的认真思忖了片刻,而后唇角暖暖的翘,眸光涤动,只是迁就,“好,孤知道了,不会与他多交。”

    远远看去,太子软着姿态,言笑晏晏又润物无声哄慰着人,后而携起阑珊一并进入马车。周围仆从显然对此已司空见惯,片刻,骏马宝车赫赫驶远,人群纷散后不久,暗角处,一抹鬼鬼祟祟的黑影才迈步走出。

    有道,有心栽花花才发,无心插柳,柳不知不晓已连成一片荫。

    似是发现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公皙止狭深的矍目远盯太子仪驾,眼里诡光迸现。

    桂魄初生秋露微,轻罗已薄未更衣。

    转眼,早秋已过,深秋湛凉寒气扑面裹入,与此同时,一年一度的皇家秋狝随之而来。

    和亲事件过去后,一切比较起往常似乎没什么不同,除了宫里多了位椒房专宠的德妃娘娘,从此君王日日不早朝,朝事琐事全扰了太子来打理;京中,沐王爷在解除禁足后变得异常安分守己,天天足不出户;将军府里那位“一屁成名”的安平公主得了个“香屁公主”绰号成为长安城众百姓茶余饭后消遣娱乐的对象外,所有一切,好像真的没什么异常。

    因政事烦忙,太子学业彻底搁置,阑珊的陪读身份便也跟着作罢,不过虽然多日难见太子一面,阑珊在太子府的待遇可一点没因她的“无用”而遭受丝毫怠慢。

    每日卯时,太子车马准点离府,一直到亥时才姗姗回府,在这期间,滞留于府内的阑珊只需做两件事:喝药,守夜。

    喝药这件事,喝到现在阑珊已经非常熟练了。从曾前苦臭臭的汤剂、药丸,到如今专人为她熬制的酸酸甜甜药膏,阑珊一口闷掉全不在话下。心里虽然很惑解自己哪来这么多药要喝,但上级领导从来不说,周围人更守口如瓶,再问不出什么,阑珊便当做每日三餐外加三顿甜点,很是乐哉的享受了。

    至于第二要务,守夜。白日里,阑珊虽然清闲得都快长毛了,但每逢入夜,或者说,每逢太子回府时,阑珊唯一职责所在便上线了,为太子守夜。

    这可是个非常香饽饽的职务,所以阑珊敢对天发誓,她从来没想过偷懒打盹儿做这种投机取巧的事。

    可就是很奇怪,每每清晨,阑珊不是被他人叫醒的,就是在榻上自动清醒。至于她是如何睡着,什么时辰睡着,又是怎么晕晕乎乎跑到榻上敢在太子眼皮底下呼呼大睡玩忽职守的,阑珊失了忆一般,通通没印象了。

    万幸,太子大人有大量从来没跟自己计较过,当然也不排除太子事务过于繁冗,根本没心思看自己。

    不过,别管领导是好心还是没空,做下属的,本职保命工作必须做好!

    所以今晚,为防自己再没声没息昏死过去,阑珊随身携带了枚尖针,打算但凡感觉到一点困意就扎醒自己,绝不给瞌睡虫任何可乘之机。

    但今夜,阑珊携带的秘密武器一下也没派上用场。她自动自发,清醒异常。

    其实远不止她,太子府乃至全长安都惴惴不安,难以交睫。

    只因前方传来消息,宫里,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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