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 羊皮在手，不愁没拳头吃

    晨午时分，林子幽静。

    一辆马车“格嘞”“格嘞”响着，悠悠驶过林道。

    嘚嘚马蹄敲击地面的声音单调又重复。

    除了车夫，马车车篷里坐着一个年轻人，这人的脸上挂了点彩，似是擦伤所致。

    年轻人靠着车身，松松垮垮地坐着，他的右手剩了半只鸡，左手还举着一香喷喷的烧鸽腿，嘴里满满当当地塞着肉。

    吧唧吧唧地嚼着，遇到骨头也不吐，生生嚼成渣，把里面的骨髓吸了个干净。

    酱汁染了满嘴也全不在意，简直一饿鬼投世。

    终于饱腹，他拿袖口胡乱地擦嘴。

    信手将身边的一钱袋拿起来打开，数着还剩有厚厚一沓银票，他忍不住仰头大笑了起来。

    嘴里念叨:“死胖子，想废了我这对招子，那就问过我这双手同不同意吧。”

    这年轻人正是杜衡。

    如杜衡所言，这钱袋是他从肥佬的身上摸过来的。

    话说回来，杜衡将钱袋子收好后，他拿起一张与书封般大小的羊皮。

    这张羊皮也是从肥佬身上顺下来的。

    只不过不同的是，这东西并不被肥佬与钱袋同放，而是被肥佬拿针线缝进了衣服的秘密夹层里。

    这羊皮比市面上的其他羊皮都要薄，仔细看看，上面竟密密麻麻地绣满了字。

    杜衡幼年时也曾上过几年学，羊皮上的字拆开来一个个看，他勉强认得，但要连在一起他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杜衡断定，此物不同寻常。

    至少，对于肥佬来说必定重要。

    杜衡观察到，那张姓胖子并不是什么达官贵人，或门面上的人物。充其量不过一跑腿的小头目。

    那羊皮多半是上面的人指派他干活的东西。

    杜衡恨肥佬对他的一番辱骂，有心叫肥佬尝尝任务失败后的滋味。

    于是连带着钱袋子加羊皮全给拿走了。

    他将那羊皮叠成巴掌大，原是打算藏进钱袋里，想了想，又拿了出来，解开自己的外衣，将羊皮贴身装好。

    杜衡伸个懒腰，以指撩开车帘，阳光正好，空气清新。

    “我倒是希望宋谷主早日捉到贼人寻回那本东西，不然的话，唉，麓门惨案只怕是个开头。”

    浑厚低沉的声音在后面传来。

    循声望去，只见有两个中年男人一人一匹马，从后面并排着慢慢骑过来。

    他们劲装打扮，模样皆并非善类。刚才说话的是留着八字须，略显苦相的男人。

    另一个同伴见男人皱眉，便安慰道:“只要我等不参与，管他最后是闹成风还是闹成雨。眼下左右不过一个贪字不放，才生诸多事非。那东西名为长生，实际邪得很，沾之不祥。”

    …………

    杜衡听得一知半解，什么东西邪得很？

    马夫驾车技术特别好，稳稳当当，不一会儿，杜衡在“格嘞”，“格嘞”声中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