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真香
又过了将近半个小时，隔壁才真正安静下来，叶芷棠揉了揉有些刺痛的太阳穴，躺下准备睡觉。
手机铃声适时响起来，刚刚酝酿出来的睡意再次溜走，叶芷棠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哪位？”
“宝贝，你什么时候回来？”
叶芷棠猛地一个鲤鱼打挺，电话是叶妈邱美英打过来的。
这段时间她一直忙着接近严墨，都忘记了给爸妈打电话。
“再过一段时间吧，我这边还有点儿忙。”
“好吧，妈妈知道你忙，不过还是要记得回家哦，妈妈已经一个月没有看到你了。”
“知道啦妈妈，等以后我们回国，我天天在家里住，有您看到够的时候。”
“才不会，我的宝贝女儿什么时候都看不够。”
虽然这种话已经听了很多遍，再次听到时，还是心里暖暖的。
“这可是您说的啊，到时候您别再说那些“你别老在我的眼前晃了”之类的话，我可是会跟爸爸打小报告的哦。”
“妈妈哪里说过这样的话啦？你开什么玩笑？”
在国外住了这么多年，邱美英说话还是没有改掉南方特别的腔调，加上钢琴家身上特有的优雅，柔柔的，更像是撒娇。
和邱美英不同，叶芷棠的中文是由奶奶教的，自带一股浓浓的北方味儿。
“得，下次我给您录上，省的您不承认。”
叶芷棠重新躺回床上，眼皮开始沉重起来，正在以极缓的速度下垂。
意识正在慢慢溃散，叶芷棠感觉自己已经看到了周公在向自己招手。
“妈，我还有事，先挂了。”
强撑着最后的意识说完这句话。
叶芷棠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阳光洋洋洒洒洒在床上，地面上，房间里覆上一片金光，暖洋洋的，说不出的惬意。
她伸了个懒腰，走下床推开阳台的门，将全身沐浴在阳光之下，昨天的烦躁一扫而空。
肚子开始“咕咕”叫起来，她去冰箱里找吃的，却发现里面空空荡荡，只剩下一瓶矿泉水。
她没有做饭的习惯，平日以点外卖度日。
如今粮食也消耗殆尽，叶芷棠简单收拾了自己，拿起手机出门去觅食，顺便再给自己屯些零食。
她住的公寓就在市中心，周围布满各色的餐厅和小吃店，一连几天，她的食谱基本没有重样。
她很喜欢中国，尤其是中华美食和中国文化，这也是她随爸妈回国定居的原因。
叶芷棠拐进一家餐厅，要了碗招牌鱼粉。
鱼粉鲜嫩爽滑，汤底奶白鲜香，这是叶芷棠第一次吃鱼粉，一口气吃完了一整碗，她开始后悔这么晚才回国了。
吃完午饭，她晃晃悠悠走在大街上，在这里住了几天，这边的街道她已经熟悉了不少。
熟练地从广场上穿过，叶芷棠径直走近地下超市。
这边的超市规模很大，从米面粮油到洗护用品应有尽有，甚至还有不少叶芷棠爱吃的零食。
拿了几样常吃的零食，又抱了一桶可乐和几盒酸奶，烘焙区的蛋糕香味不住地刺激味蕾，叶芷棠没忍住又拿了一盒草莓蛋糕，看到熟食区有不少人在排队，她也忙跟着抢了个烤鸡。
一顿操作下来，收银台上已经摆的满满当当。
在售货员小姐姐的帮助下，叶芷棠将已经装袋的东西放进购物车里，准备连同车子一起推上地面。
踏上电梯的瞬间，另一道身影从侧门走进来。
远远的，严墨一眼看到人群中的叶芷棠。
下一秒钟，有人挡住了他的视线。
待严墨再看过去，那里哪还有叶芷棠的影子。
几分钟后，严墨提了一箱矿泉水走出超市。
他的车就停在超市附近的广场旁，距离很近，不过两分钟的路程。
广场上不少孩子在玩闹，有在音乐喷泉边上嬉戏的，有穿着滑轮鞋绕广场练习的，还有玩滑板的。
突然，严墨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距离他不到十米的地方，叶芷棠脚下踩着滑板正朝着他的方向滑过来。
叶芷棠同样也看到了他。
猛地一个减速，她稳稳停在严墨面前。
“好巧。”
叶芷棠没有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严墨。
“嗯，是很巧。”
严墨的视线落在叶芷棠的手腕上，那里空空如也，眼底不自觉藏了丝笑意。。
有了昨天的教训，她早早地把手表摘下来放在家里。
视线划过手腕落在滑板上。
“滑板玩的不错。”
难得，严墨流露出欣赏的表情，叶芷棠随口一问。
“你也喜欢？”
“嗯”
严墨毫不掩饰自己的兴趣，放肆盯着她脚下的滑板。
“要一起玩吗？”
头脑一热，叶芷棠发出邀约。
严墨挑眉，抬了头看叶芷棠，表情有些意外。
似乎是在说，一块板怎么一起？
叶芷棠看出他的疑问，留下一句“等我”，脚下一个用力，人已经消失到十米开外。
再回来时，她的手里抱着另外一块滑板，递给她。
“哪里来的？”
严墨接过那块滑板，又将那箱水放在地上。
“问小朋友借的。”
叶芷棠指了指不远处坐在台阶上吃蛋糕的两个小朋友。
刚刚走出超市，她看到有小朋友在广场上玩，没由来地心里痒。
冲那两个小朋友招了招手，问他们能不能用手里的零食换一会儿滑板，小朋友欣然同意。
凑巧有两块滑板闲置，闲来无事干脆拿来给严墨一块。
严墨抬了眼皮看一眼，那边两个小朋友正吃的开心。
丝毫不在意自己的滑板落在谁的手里。
“谢了。”
另一只手接过滑板，严墨把水放进车上，再回来时叶芷棠已经滑到广场中央。
她滑的流畅自如，看的出来，应该是经常滑的人，360旋转、人带板上跳全都做的娴熟。
那边叶芷棠也看向他，见他站在原地不动，伸出手指勾了勾，示意他跟过来。
兴趣渐起，严墨放下滑板，脚下一个用力，朝着叶芷棠方向滑过去。
两个人谁也没有再说话。
却也谁都不服谁。
遇上台阶，叶芷棠脚尖猛地一点，人连带滑板全都跳上去，她回头挑衅地看了眼身后。
严墨微微眯眼，伴随着脚下的动作，他也同样做了5050的动作，不同于叶芷棠，他跳下台阶的瞬间，甚至还给滑板旋转了180度方向。
胜负欲被点起来，叶芷棠心有不甘，一连做了几个炫技动作，严墨也不甘示弱，接连应战。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战火气息。
不一会儿，周围已经围了不少的观众。
两人又都是颜值出众的人，还做着高难度的滑板动作，不少人拿了手机拍照。
“姐姐好棒”
小朋友抱了袋薯片站在旁边给叶芷棠加油。
“哥哥也很棒呀。”
另一个小朋友不服气地说道。
“明明姐姐更厉害。”
“才不是，你看哥哥滑的多帅气。”
“……”
小朋友们争论不休，叶芷棠和严墨收了板，他们还在吵着，叶芷棠哭笑不得。
“好啦，大家都很棒。”
将将滑板还给小朋友，叶芷棠摸了摸小朋友的头，又从口袋里拿出纸巾给他们擦干净手指。
另一边，严墨从储物柜里拿出叶芷棠的购物袋，走了过来。
“你的”
“谢谢”
叶芷棠接过购物袋，小朋友看到两人的动作，好奇地发问：“姐姐，你和哥哥在谈恋爱吗？”
叶芷棠一愣，又忍不住笑了。
她抬眸看一眼严墨，他似乎也被小朋友的话逗笑。
“你还知道谈恋爱呢？”
叶芷棠弯腰逗小朋友，他们不过十岁左右的年纪，知道的还不少。
“当然了，小姑和小姑父谈恋爱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的，和哥哥姐姐一样。”
小朋友说的有理有据。
“你个小鬼头。”
“姐姐，你和哥哥到底是不是在谈恋爱呀？”
这个年纪的小朋友，最爱刨根问底。
叶芷棠笑笑，身旁严墨刚想要替她解围，叶芷棠抢先一步。
“姐姐和哥哥不是在谈恋爱，不过姐姐的确想跟哥哥谈恋爱。”
说完，她抬起头看严墨。
严墨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回答，直接愣在原地。
叶芷棠的眼睛亮晶晶的，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
严墨缓过神来，从口袋里拿出红包，又从红包里抽出两张百元大钞，递给小朋友。
“去买冰凌淋吃。”
小朋友们欢呼雀跃跑走，严墨凑近了一步，低头注视着叶芷棠。
“你想和我谈恋爱？”
声音低低沉沉，悦耳中又多了一丝性感。
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叶芷棠不慌不忙抬起头，他们两个本就站的极近，面对面距离更是只有咫尺。
“对呀，我早就说过对你更感兴趣，是你自己不信的。”
严墨扯了扯嘴角，脸上似笑非笑。
“高仿也是真话？”
叶芷棠噎住。
她这算不算是，拿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假话”
叶芷棠承认的干脆利落。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道，穷人装富叫虚荣，可富人装穷，却是另当别论。
“想和我谈恋爱是真话？”
严墨紧盯着叶芷棠的眼睛，似乎想透过琥珀色的瞳孔，看清她的内心最真实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