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真香
回到公寓，叶芷棠将自己扔进按摩椅上，又拿了手机给南希打电话。
这套公寓是南希的，听说是哥哥南彻买给她十八岁的成人礼。
这些年，南希一直在y国生活，并不怎么回国内，这套公寓便一直空置着。
得知叶芷棠要常住一段时间，南希第一时间把地址和密码发了过来。
“怎么样宝贝，还顺利吗？”
南希那边应该是在吃饭，叶芷棠听到刀叉碰到碗碟的声音。
“还好。”
按摩椅开始工作起来，全身各处有规矩地敲击着，叶芷棠舒服地闭上眼睛。
“你说，严墨对我哪来的这么大怒气？”
叶芷棠想不明白，他们明明没见过几次，除了一个有名无实的“娃娃亲”，他们几乎没有任何交集。
可严墨的表现，像是她上辈子灭了他的国家。
就离谱。
“会不会是你小时候欺负过他，你不是说小学的时候回国跟他一起玩耍过吗？”
小时候？
下一秒钟叶芷棠直接推翻。
“不会吧，我记得压根没有跟他玩过几次。”
儿时她的确和奶奶回国呆过一段时间，可大多时间，她都是跟在表哥陆文轩屁股后面。
至于严墨，她只记得他们曾经一起看过动画片。
好像是关于赛车的动画片。
所以后来一段时间，她很喜欢赛车，还买了很多赛车的模型摆来放在家里。
“你去问问他呗，问他为什么对你这个态度，正好趁这个机会把亲退掉，一举两得，多好。”
南希一向喜欢快刀斩乱麻。
刚刚在酒吧里，叶芷棠也曾想过摊开一切说个清楚，可一想到严墨厌恶她的表情，心里又不甘。
她什么也没有做，凭什么被人这么对待。
“不，我的委屈不能白受。”
接下来的两天，叶芷棠在酒吧里没有再看到严墨的身影，倒是那个陆梓衍，一个人来喝过酒。
说来这个陆梓衍也奇怪，叶芷棠跟他并不熟，上次也不过是逢场客气，后来再见面，他竟然很熟络地走过来聊天，像是相识多年的好友。
叶芷棠还是像往常一样，唱完了歌绕着全场扫视一周。
待确认场上没有看到严墨后，她转身上楼回休息室，准备收拾东西走人。
收拾好走下楼梯，她意外在酒吧看到宋伯烨和程诗柳的身影，想起上次的情景，叶芷棠不自觉停下了脚步。
宋伯烨还是像那天一样，小心翼翼陪在程诗柳身边，殷勤地给她拿着各种东西，还不时主动挑起话题活跃气氛。
叶芷棠远远地看着，没有上前打扰。
听南希说，程诗柳是严墨的前女友，两人在一起不到一个月就分了手，后来，她选择进了娱乐圈，在国内很有人气。
听说，她签约的是宋伯烨家里的公司，为此，宋伯烨一毕业直接进了自家公司。
叶芷棠看着不远处一冷一热两个身影，轻叹了口气。
这个世界最不缺痴男怨女，即便襄王有心，神女无意也是惘然。
诚然，程诗柳人长的极美，又兼之长期熏陶而来的优雅和时尚感。
和叶芷棠见过的其他明星不同，她更像是高贵的公主，孤高，又不失尊贵。
倒是和严墨那个斯文败类挺配，叶芷棠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
下一秒钟，叶芷棠不经意间回头，真真切切被站在她身后的严墨吓到。
从她注意到宋伯烨程诗柳到现在，至少将近十分钟，也不知道他又在她身后站了多久。
“你站在我身后干嘛？”叶芷棠没好气。
她本就对严墨没有好印象，又被他不怀好意地盯着看，叶芷棠实在没有什么好心情。
“你站在这儿又干嘛？”严墨不答反问。
叶芷棠气笑了。
合着他在这儿阴阳她呢。
不欲跟他多说，叶芷棠转身准备离开。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叶芷棠的脚步钉在原地。
“你们没有可能的。”
叶芷棠缓缓回头，有些疑惑，又有些不可思议。
“什么？”
她确信，刚刚说话的人是严墨。
而那句话，是对着她说的。
“你们不可能的。”
？？？
不知道是不是叶芷棠的表情太过诧异，严墨笃定的眼神越发不自信起来。
“你是说，我喜欢宋伯烨？”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叶芷棠忍不住笑了。
这大概，是她这辈子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严墨并没有回应，可从他的表情来看，他分明表达地就是这个意思。
叶芷棠走近几步，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她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眼看就要撞上鼻尖，严墨终于忍不住，脚下想要后退一步。
他还没来得及后退，叶芷棠已经偏头凑近了他的耳边，碎发不经意间从脸上擦过，痒痒的，严墨僵在原地。
“比起他，我对你更感兴趣。”
叶芷棠轻柔的吐气。
趁着他错愕的瞬间，她又顺手将手里的东西塞进严墨口袋里。
这次严墨反应过来，钳住她不安分的手，将口袋里的东西一并也拿出来。
“红包？”下一秒钟他又马上反应过来。
“分了几期？”严墨扬了扬手里的红包，面上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慵懒模样。
“四期”
这是叶芷棠仔细衡量过后定下的，既不会太多，也不会太少。
红包被人打开，叶芷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面除了二十多张毛爷爷外，还有一张写有她微信号的纸条，就放在红包的最上面。
当着她的面看到那张纸条，多少有点刺激。
下一秒钟她又坦然，在这个全民二维码的时代，加个微信好友转账不是更省时省力？
“加个好友吧，以后我直接微信给转账给你。”叶芷棠主动提议。
同一时间，严墨也看到了那张纸条。
勾了丝笑意，严墨将那张纸条抽出来，仔细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重新放回红包里，又将红包放回叶芷棠手里。
“想要赔偿的话，就把手上这块高仿表赔给我吧，我看着还挺真。”
叶芷棠倒吸了一口冷气，心里暗暗骂严墨鸡贼，她浑身上下最贵的就是手上那块表。
这表是严爸当年送她的生日礼物，据说将近七位数，表盘选了叶芷棠喜欢的梦幻紫。
她很喜欢这块表，已经带了很多年。
叶芷棠下意识地后退两步，把手缩回袖筒里。
“这表是我随便买的，不值什么钱，还是给你钱吧，给钱比较实在。”
留意到她的小动作，严墨嘴角的笑意一点一点加深。
“不用，就拿那块表就成，就当交个朋友，一块高仿表换一件gucci卫衣和一个朋友，怎么样？是不是很划算？”
说着，严墨故意上前走了两步，两个人的距离在一点一点拉近，叶芷棠防备地后退两步。
突然，叶芷棠猛地将红包塞进严墨手里。
“只有红包，不然什么都没了。”
说完，她推开严墨夺门而出。
严墨看着叶芷棠落荒而逃的背影，眼里的笑意更浓了。
身后有人走过来搭在他肩上。
“站这儿傻乐什么呢？”
“红包？谁这么早给你拜年？”
陆梓衍一眼就看到他手里的红包，眼底起了兴致，伸手想要把红包拿过来。
严墨直接把红包塞进口袋，陆梓衍扑了空。
“怎么的，跟哥们还有秘密，过来跟我喝酒去，看我今天不把你灌醉？”
“梓衍”陆梓衍想拉严墨去卡座，不想反被拉住。
“嗯？”
“今天有事，改天哥们请你。”
走在大街上，叶芷棠还在琢磨刚刚发生的事情。
明明一开始是她占上风的，没想到最后反倒落了个仓皇逃走的结局。
她突然想起上次见面时，他那略有深意的笑容。
当时不觉有异，如今想起来，他似乎从一开始就识破了她的谎言。
他们之间的较量，原来才刚刚开始。
距离她不远处的地方，一辆劳斯莱斯驶过，很快消失在街头。
叶芷棠抬头仰望着夜空，夜色繁星点点，天边还挂着弯月，夜空静谧，又弥漫着一缕朦胧。
回到家，叶芷棠收拾好自己，打开电视准备看最新的电视剧。
她最近迷上了追剧，尤其是古装剧。
大气，又磅礴。
一连看了几集，时间已经接近凌晨，有困意袭来，她关掉电视，准备睡觉。
夜里睡得正香，耳边突然传来男人的怒吼声，迷迷糊糊中被吵醒，叶芷棠翻了个身准备再睡。
还没来得及入梦，那声音再次响起来。
叶芷棠自认为没有起床气，可接二连三被吵醒，她还是怒了。
黑暗中摸出手机，刺眼的白光突然冲进眼中，她慌忙闭上眼睛。
待适应的差不多，叶芷棠睁开眼睛，屏幕上显示2点27分的字样，心底的怒火燃烧地更旺。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仔细听周围的动静，很奇怪，明明刚刚听到有人喊叫的声音，可现在却安静地要命。
她安安静静在床上坐了将近五分钟，还是没有响起任何声音，叶芷棠怀疑那声音来自自己的梦。
躺回去准备继续睡觉，这一次，她真的听到了声音。
“你们一个个在干嘛呢，遛弯呢，还专挑别人的地盘走，生怕给人送的人头少呀。”
很清楚的声音，有那么一瞬间叶芷棠怀疑声音是从床里发出来的，头皮开始发麻。
“上上上，你倒是上呀，你ad不上留着过年吗，我怎么能排到你们这一群菜鸡。”
“拼惩戒，拼惩戒呀大哥。”
恐惧被愤怒取代，叶芷棠随手从床头拿了一本书，照着墙面用力砸过去。
隔壁像是完全没有听见，继续噪声扰民，叶芷棠气极，捡起书又“咣咣”砸了几下。
“闭嘴，大晚上吵什么吵，有没有素质。”
说完，叶芷棠气呼呼躺回床上，隔壁像是没有听见，怒吼声一句接着一句。
叶芷棠怒极，当即打了电话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