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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第八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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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君?”

    “阿兄。”

    顾廷闻声一愣,看向付焕和付君。

    付焕。

    付君。

    同姓付,顾廷才意识过来。

    “你们是兄妹?”

    付焕点了下头。

    他和付君是同胞兄妹。

    但付焕离家早,自从年少入了云门派,便再未回过纳真阁。

    加之后来他成了掌门,变得十分忙碌,纳真阁的事情也未得以有机会过问。

    血缘很奇怪,付焕望着付君,哪怕上百年不曾联系,但当对方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仍旧会生出无比的熟悉与亲近。

    “听闻纳真阁与玄翎府联姻。”付焕道:“玄翎府府主出事,可有影响到你?”

    付君许久不见兄长,当她突然面对付焕时,一时间久抑心里的苦涩都涌了上来。

    “……”

    付君:“我逃婚了。”

    —

    顾廷他们暂且从理事堂出去,回忘雪轩。

    理事堂里,只剩付君和付焕。

    付君没说她和九寒仙尊之间的交易。

    她只把和方恒绍之间的牵缠,实话告诉付焕。

    付焕怔怔望着理事堂内的那具躯壳。

    而付君,她已经从付焕嘴里得知,方恒绍被魔人抽空成了傀儡。

    之前遡命盘指示的种种令人匪夷所思的踪迹,现在,一切的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

    因为被魔人做成了傀儡……

    付君凝望方恒绍的躯壳……她忽然仰头看向别处,转动眼珠把苦涩含回去。

    她张了几次口,想说话,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

    ……

    付君吞咽,缓缓开口。

    “……多谢阿兄帮恒绍把体内残余的魔气除去。”

    付焕注视在强制抑制自己情绪的付君。

    “对不起。”付焕道。

    付君摇摇头,她对付焕抿嘴浅浅笑了下。

    “……”

    付焕望着自己妹妹,他神色纠结难过,眼底很复杂。

    须臾,付焕道:“之后怎么打算。”

    付君去到方恒绍的躯壳旁边,轻轻握住方恒绍没有温度的手:“把恒绍带走,归隐南域水方吧。”

    ……

    理事堂里摆放方恒绍躯体的地面,现已空荡。

    付焕独自站在理事堂。

    他凝望付君从理事堂离开的背影。

    付君已经寻到了方恒绍。

    她去忘雪轩,找到九寒仙尊。

    作为兑现,她把沉苓芝送给顾廷。

    “多谢仙尊这些时日的帮助,付君感激不尽。”她深深行礼。

    然后付君离开了。顾廷望着手里的沉苓芝。

    “……”

    枉相思,空牵挂。

    付君的苦苦追寻,最终却寻得一个不尽人意。

    曾经相守,再面对斯人时,已是生死两隔。而今相离,携斯人归隐时,便是与汝重聚。

    何以寄情,唯有思念矣。

    黯然销魂,离别最苦。

    —

    南宫炏问顾廷:“仙尊接下来要去取最后一位灵药了吧?”

    顾廷收起沉苓芝,道:“无昧子尚未到成熟的日子,还需等。”

    南宫炏:“那仙尊你们在那之前就待在云门派了?”

    顾廷:“再过些日子是仙门百家的布施日,云门派亦参与其中。”

    布施是修仙之人必修的一条道,共有三等:施法,施身,施财。

    修士下山时常为众生说法,救助苦难百姓,济世度人。

    但仙门百家偶尔集结一次进行大规模布施,除此之外,还会仙门聚集论道,前后为期五日。

    所以届时顾廷和南宫微宸都会去。

    南宫微宸看向南宫炏:“你要去?”

    南宫炏嫌弃地“呃”好长一声——“论道?当然不去。”

    “……”南宫微宸猜到南宫炏要这么说。

    南宫炏也不想在云门派多待,布施论道什么的他没兴趣参与,他甩了甩手,决定自个儿去游山玩水,南宫微宸的灵药仅差最后一味,他就不跟着一起去了,反正九寒仙尊靠谱,集齐所有灵药没问题。

    南宫炏告辞,忘雪轩就剩下顾廷和南宫微宸两个人。

    ……

    南宫微宸的目光转向顾廷。

    顾廷看了眼南宫微宸,就收回视线了。

    他站在原地,手指默默拽了拽自己的衣袖。

    南宫微宸倚在庭院门边,伸手拉了下顾廷的指尖。

    他感觉到顾廷的情绪有些低落。

    南宫微宸牵上顾廷的指尖,把顾廷带到跟前,他低头吻一下顾廷。

    “……”

    顾廷默默无声。

    “在想付君的事情?”南宫微宸低沉问。

    顾廷点头。

    分离总是让人悲伤。

    他见证付君的执着,与付君一路追寻追踪,他能感受到付君的每一次期望与落空。

    他希望付君能得偿所愿,可是事实残忍剥离有情人的寄托,断却有情人的念想。

    顾廷体会过和至亲的分离,他知道那是怎样的折磨。

    可若面对至爱呢。

    与至爱的生死离别,又是如何悲彻断肠。

    ……

    南宫微宸碰了碰顾廷的脸侧,安慰顾廷。

    顾廷像被顺了毛的狐狸,站在原地不动,特别安静。

    南宫微宸望着顾廷,想分散顾廷的注意力,稍微让顾廷减少低落。

    于是有意低笑了声。

    顾廷抬起眼,看向南宫微宸。

    “笑什么。”

    南宫微宸道:“师尊像只狐狸。”

    “……”

    顾廷:“本来就是。”

    南宫微宸眼睛噙笑,他把顾廷带进庭院里,低头吻他。

    顾廷一颤。

    南宫微宸的吻很温柔,贴上他的唇时,又稍微离开,缓缓复又吻上。

    沉沉的,像是在用温热的暖意安抚他。

    顾廷突然有点紧张,他缩了缩脖子。

    自从昨夜确认心意,他们之间的气氛就变了。

    相处模式也变了。

    顾廷尚且还不习惯,不论他表面怎么稳定自己淡然的状态,心下却无措不知该怎么应对。

    故而九寒仙尊整个人就变得很僵硬。

    南宫微宸有所觉察,顾廷只是任由被吻,没有像之前那样回吻他。

    他的唇离开顾廷,便不再去吻,让顾廷缓缓。

    顾廷眼帘低垂,未语。

    南宫微宸视线在顾廷的轮廓流转,他用拇指滑过顾廷的眉,轻轻描摹。

    顾廷的眼睫轻颤,可又因狐狸的本能,喜欢被抚摩。

    顾廷微微偏侧过脸,去迎南宫微宸温热的手指。

    对方的指虽抚在他的眉,却好似弄在心里,那每一下又一下的轻摩,都在心窝里留下一道又一道烧红的磨痕。

    让人想去挠,好痒。

    顾廷想抑制自己心绪,可他越要抑制,那种难以言喻的搔动就越发从心底里爬起。

    ……

    不觉深吸口气,到底忍不住。

    他抬起手,抚摸上南宫微宸弄在他脸侧的手背。

    指尖轻轻滑过南宫微宸手背的皮肤。

    明明只是一点点的接触,却让二人的神思都像是被一簇无形的火笼罩,逐渐不可克制地热起来。

    顾廷因体质原因,指尖也是凉凉的。

    抚在南宫微宸手面时,存在感格外强。

    南宫微宸反手握住顾廷。顾廷低垂的眼帘颤动了下,他抬眸看向南宫微宸。

    他们凝视彼此。

    南宫微宸望着顾廷琥珀色的眼瞳,狐狸精的眼睛不能久望,否则盯着盯着,自己的心跳就会听不到。

    顾廷的眼睛能噬人心神。

    南宫微宸摁住顾廷的下巴,顾廷细白的皮肤立刻红了,南宫微宸吻上顾廷。

    顾廷回应南宫微宸,他头微仰,他的另一只手攀上并没入南宫微宸的墨发。

    ……

    能听到他们唇瓣含咬时接吻的声音。

    让人更加头脑发热。

    两人进到屋子里,顾廷的后背被推撞到紧闭的门板上。

    他们吻得更加猛烈深刻。

    他们感觉怎么吻都不够,两人的下唇被咬破出了血,可心口里头仍旧焦热,越是相吻越是不能填补灼在心里的火沟。

    南宫微宸额头抵上顾廷的额。

    他放出神识闯入顾廷的识海,与顾廷十指相扣。

    顾廷手指紧攥南宫微宸。他们仍在接吻,但顾廷喉间不禁发出极轻的低吟。

    ……

    —

    阴暗氤氲的某处,黑色人影死死扼住另一人的脖颈。

    狁戒挣扎在垂死的边缘。

    “君上……”

    狁戒喉咙沙哑艰涩发声……

    “你可是本君的好属下。”魔君的指甲将那人的皮肉掐出血:“付君走了,生生耽误了一个好时机。”

    狁戒被魔君掐得悬空,他两脚悬吊挣扎。狁戒知道自己死到临头了,不再怕什么,他艰涩道:“君上还要对付君下手么……”

    魔君蔑笑道:“还下什么手,不在南宫廷身边,本君还下手作甚?”

    狁戒轻舒口气。

    魔君冷笑道:“看你折腾的,人不人魔不魔的,不如死了好了。”

    狁戒随着魔君笑了下,没有出声。

    反正他的真身已经死了。

    他闭上眼,回想起昨夜的经过……

    —

    昨夜魔君向狁戒交待完杀死付君的任务便离去了。

    魔君走后不久,狁戒的身后小跑上前来了一人。

    那人和狁戒不同,身上没有魔气。

    “大人。”那人把跪地的狁戒扶起来,帮他把膝盖和胳膊下面的灰尘小心掸掉。

    狁戒看了眼那人。

    “我已不是左旻,还叫什么‘大人’。看清楚了,我是魔人。”

    那人伏低道:“可是小的习惯为大人做事了,若离开大人,小的不知该去哪。”

    狁戒目光上下扫视这人。

    这人就是仙雾画舫的舫主,在仙雾画舫被摧毁前,逃离了出来。

    狁戒瞥视舫主,动了动手指:“你过来。”

    舫主弯身去到狁戒旁边。

    狁戒:“为我做事,是么。”

    舫主:“是的。大人。”

    狁戒狡黠笑了笑:“很好。”

    他手掌扣上舫主的天灵盖——

    “!”

    舫主骤然眼白充血。

    “给我当傀儡吧。”狁戒轻悠悠道。

    舫主大张着口:“啊——嗬、嗬……”

    狁戒把舫主做成了傀儡。

    他知道南宫乾因为他们曾经的交易而要对他灭口,他随时都有可能被杀死。

    左旻的躯壳已经被毁,现在他需要另一具傀儡来保全自己。

    狁戒按照魔君吩咐,深夜去到付君屋外。

    他在窗边望着付君,但付君一直未眠,所以他久久未进去。

    其实他无数次像这样躲在窗外,透过窗棂的缝隙,抑或透着窗纸的剪影,偷偷看望窗子里的人。

    哪怕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

    付君端庄秀丽的背影他永远都不会忘却,深深烙刻在他的神魂里。

    曾经极北之巅大战,他作为魔人残党,一路逃脱。

    他濒死全身重伤,最终还是倒在了密林里,黑暗降临所有感官,丧失知觉。

    但是他后来睁开了眼睛,身上的伤愈合了很多,从死亡的边缘被拉了回来。

    狁戒睁开双目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树木后一道远去的娴静背影。

    是这人救的他。

    从那之后,他再也无法忘记那一道背影,那个人。

    狁戒是魔,身上魔气浓重,面目可憎。

    而对方是人,身上灵气干净,温婉文静。

    人魔殊途,不共戴天。

    狁戒不知对方为何救他,何以如此心善。

    他偷偷躲在远处,跟踪对方,他得知了对方是纳真阁阁主之女,名为付君,是一名药修。

    医者仁心,他想。

    那时魔君已死,狁戒如同游民,也不受指令的束缚。

    他每日唯一的事情就是在远处凝望付君。

    作为魔人残党,躲藏的本事是必备的,他藏得很好,不会被发现。

    后来日子久了,他打起了某种心思。

    正好这个时候,金銮宫的新任宫主南宫乾,派影子找到了他,隐秘地把他带到了金銮宫。

    狁戒觉得有意思,金銮宫最是与魔人势不两立。

    何况不久前刚与魔族在极北之巅大战,前任宫主南宫廷甚至还丧命与此。

    没想到南宫乾刚继任宫主,就来找他这个魔人,为之办事。

    狁戒当然不会就这么答应下来,如此好的机会,他怎能不利用。

    于是他提出交易,南宫乾回答他一个问题,他便去为南宫乾做事。

    狁戒顺利从南宫乾那里得知了制造傀儡的方法。

    而当他得知南宫乾要他做的事情时,他甚是惊愕。

    “宫主可知,这是禁术。”他道。

    南宫乾面无表情,淡淡望着他,戏谑笑了下说道:“魔人还顾禁术?”

    狁戒觉得,南宫乾有意思极了。

    他道:“宫主想好了,这甚至是魔族的禁术。”

    狁戒放慢语调,一字一顿道:

    “若让仙门中人知晓了,宫主怕是……落不得一个好下场。”

    南宫乾鼻间透出很淡的哼声,对他置若罔闻。

    ……

    直到交易结束。

    狁戒从金銮宫出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实行自己的计划。

    打造傀儡。

    他挑中了一个人。

    左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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