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仓库
人一次能拿的东西实在不多，预防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的丧尸，也不可能每个人都推一辆小推车，往上也不好拿。
地上一片狼藉，他们穿过丧尸的尸体回到零食区，这回多推了一个推车。
零零碎碎的光束照在一个个丧尸身上，显得恐怖异常。身侧货架上掉下来一包饼干，包装袋发出轻响。夏霄猛地持棍回头。
头灯的光束照向饼干。
毕修拍了拍她的背，示意她进货架。
还是像上一次一样，娄信跟毕修一人堵一边，夏霄在中间装推车装包。紧张感没有头一次那么重，她成把捞的是包装膨胀没那么严重的食品，换了个货架又一包一包的拿面包压缩饼干。
换了几个货架，把背包推车都装满，路过散装区毕修跟夏霄还都抓了几把小零食放兜里。
娄信本来没注意的，一转头毕修跟夏霄全身鼓鼓囊囊。
娄信：“？”
毕修在最后推着推车跟他笑：“我们要充分利用自身一切可以利用的装备。”
娄信看了眼身边的散装架子，皱了皱眉头：“装多了行动不方便。”
毕修：“噢对哦……”
耳畔风起，肩部被死死抓住。
他骤惊，下意识低腰想甩，手背到身后触碰到干燥的皮肤。
下一秒娄信移到自己面前，手伸向耳后。灯光在他眼边激起一层白光。
心脏彻底停跳。
呼吸变得急促，他能感受到丧尸的发丝，肩胛骨被抓得刺痛，扎眼后眼前有一块黑斑，弯腰后踢但是那只手纹丝不动。
回头发现娄信的手狠狠抵着丧尸的下巴，夏霄对着丧尸猛击一棍子但是毫无反应。
“……后面！”他干涩着声音急喊。
夏霄骤然回头，灯光晃到丧尸张开的血盆大口上，涎液都看得清晰。她挥棍打开。
娄信抓起丧尸后颈使劲，两只手一前一后扳着丧尸的头，丧尸手指扳着毕修的肩膀被扯开，他将丧尸爆摔在地，一脚踩上其胸口。
丧尸还在挣扎，手脚乱蹬，毕修提着棍子看了娄信一眼，娄信松脚。丧尸爆起的同时毕修提棍劈上了丧尸的脊椎。
娄信走开两步，直接抓住另一个丧尸的胳膊，将它拉得转身。
夏霄趁机送上去一棍子。
再一棍子。
丧尸应声倒地。
“松懈了。”娄信说，视线往下，冷冷剐了丧尸一眼。
毕修勉强点头：“我的问题。”
娄信摇了摇头，拉起推车往前走：“回来看到的丧尸少。”
夏霄拖起另外一个推车，对毕修扬了扬下巴：“走啦。”
“没划伤吧？”娄信没回头。
毕修将他的背影整个描摹了一遍，扭头勉强看了看自己的肩膀：“没……吧。”
没想那丧尸爪子还有点锋利，衣服被剐蹭开，留了一道破口。
刚刚锤丧尸的时候没察觉，现在肩膀上生疼，连带着脚脖子也难受。
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当然，也是他松懈了。
现在抓着棍子的手都没有很松，倒跟夏霄刚来时差不多，草木皆兵。
又零碎的碰到了几个丧尸，还没靠近，娄信直接就奔着别人去了，提着棍子见一个打一个。通常就面对面，啪一棍把对方打退，唰一下给它翻个面，再啪一下给别人打碎。
夏霄瞳孔地震，小声跟毕修说：“他好可怕。疯了。”
然后又大些声喊：“娄信，别去找啊，留着体力还得上去一趟。”
娄信应了声：“没事，我有数。”
夏霄就不做声了，毕修拿肘关节杵杵她，她缓慢地摇头。
“往浪漫的方向想……”她拖了一下音。
“别想，一会儿又有丧尸的。”毕修赶紧说。
夏霄：“……”
她翻了一个白眼。
后面传来脚步声，她和毕修同时一个机灵向后望。
荆重德提着铁板看着他们。
在只有几束光的黑暗里，这样着实有些瘆人。所幸荆重德很快挡了下眼睛，说：“光刺眼睛，挪一下。”
他俩忙偏了偏头。
娄信走回来，荆重德到旁边货架推了个推车出来，绕过丧尸朝他们推来。
过了两排货架，他的另两个同伴一起出来，几人互相招呼了下。
“丧尸不会烂在这里吧，下次来，全发臭了。”荆重德踢了脚丧尸。
“能不能活过这次还是一说。”平底锅小哥笑。
“别悲观，肯定能活。”夏霄拍了拍毕修的背：“他是主角，相信他。”
毕修：“……”
两边对讲机发出了模糊地噪音，紧接着是上面人惊恐的声音：“车翻了！玻璃也碎了！妈的外面丧尸进来了！”
几人一下顿住脚步，互相对视了眼。
“……丧尸不会要下来吧。”毕修勉强说。
“有可能。”娄信把推车都拉到货架旁边放着，开始环顾四周。
前面传来脚步声，梁泽成和崔正白匆匆跑来，跟他们打了个照面：“先别上去了。其他人呢，看到没。”
他点了一下人数，然后抓起对讲机：“待在地下的人暂时不要上去。”
紧接着对讲机又响了：“妈的，有丧尸在下楼，怎么回事！”
“这边。”娄信对他们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跟自己往货架深处走。
“下来的丧尸多吗？”梁泽成边走边对着对讲机问。
“多……不，他们不是专门往楼下跑的，他们不认路只知道往前走，妈的。这边到底感染了多少！”
他们步子急促，荆重德问：“去仓库吗？”
“先去看看，不知道进不进得去。”娄信回。
毕修想起来，梁泽成给的那张纸上确实有画仓库的标，没想到娄信把方位都记得清楚。
“负一楼的往仓库走，拿的东西，尤其推了推车的，就地放下。”梁泽成又对着留在上面的人说“庄岭，你注意安全。”
“我先绕一圈，上来了跟我说，停在这里我怕被埋了。”庄岭答着。
他们的步子加快，路遇丧尸都上去围殴解决了。梁泽成还拿着对讲机问回复。
其他人纷纷在对讲机里报数，目前还没有人感染。
整个超市的边缘呈“冂”，仓库门就在第二个折角那里。他们已经跑到第一个折角了。
“仓库门应该开着，我之前来这边看员工直接就进去了，病毒爆发的关头肯定是来不及锁的。”荆重德说“我住这块，经常来。”
对讲机又响：“你们在哪？我们在仓库外面，门打不开。”
荆重德：“……”
后面传来嚎叫，听起来有点距离，毕修不安地回头望了眼，感觉丧尸可能不少。
荆重德对着对讲机重复：“门打不开？就是上面写了员工通道的那道门，铁的，道走之底的那个点还被撕了。”
那边：“确定是这个，真打不开。”
毕修插了句嘴：“里面不会有人吧。”
荆重德震惊看他一眼，对对讲机问：“里面不会有人吧？你们敲门试试。”
梁泽成补充：“那边现在没有丧尸吧？敲门的时候说一下，还注意别把丧尸引过去了。”
他们绕过了一排散装架子，已经能够看到前面的员工通道了。
夏霄顶着头灯往另一边超市出口扫了眼：“草。”
负一楼不止有超市，超市还有卖各种饰品零食的店，可以从入口走向出口。
丧尸正从出口滚滚而来。
他们匆匆跑进通道内，人站不下挤到外面。门还没开，荆重德提议撞试试，梁泽成在对里面喊话。
娄信站在外面环顾四周，两边丧尸都在逼近。天花板上没有做封，上面管道交错，他转头问毕修：“绳子还有吗？”
毕修摇头：“我没。”
能看到丧尸在货架后面冒头，他又问夏霄：“绳子有吗？”
还没等夏霄回答，前面传来一声惊呼：“开了！”
人流瞬间向前挤，娄信在最后，一直背对着所有人举着棍子，毕修牵着他往后退。
最后一秒丧尸扑来，他一脚将其踹飞，后退一步进入门内，毕修在同时关门，门板被丧尸狠狠拍打。
毕修看了眼把手，反锁。这才回头，灯光照向仓库内部。
一双双眼睛看着他。
像呆滞的丧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