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箪丰
部分丧尸被吸引，娄信跟毕修破门而出。
笛鸣的声音还在继续，显得他们行动不是那么明显。娄信拿铁棍三两下解决了面前赶上来的两个丧尸，两个人跑得飞快，沿途的丧尸被他们吸引追在他们身后。
夏霄最后从超市出来，握着报警器向着前面的两个人冲，又和前面的丧尸保持了一些距离，没让那些丧尸又转而扑向自己。
即便如此还是有丧尸扑向她，她只能跳上一块花坛，又跃上另一块花坛，尽可能灵活地从丧尸堆里钻出来。
毕修的跑步速度实际上并不是很快，因为丧尸普遍手脚僵硬才能跑赢他们。
但这一波丧尸中间必定有长跑健将，就连四肢僵化都不能阻止其追上毕修。
毕修一边飞跃一边回头往后望，不止要躲着那个无敌快的丧尸，还要提防从前面扑来的丧尸，一颗心提上去就没下来过。
娄信跟他隔了半身远，稍稍快了两步，回头看了他一眼。
“没事儿！”毕修勉强说，拿棍子扫开前面的一个丧尸，大步到路旁的树下溜圈，企图甩晕几个。
前边儿有段弯曲的向上的台阶，通往的是路边的公园，娄信几部上去爬到最高，然后翻过栏杆利落地跃下楼梯。
丧尸发现追逐的猎物突然消失了，茫然地在原地转圈圈，有丧尸翻过围栏，砸在地上再被娄信补两脚。
毕修没敢跟他爬那么高，在中途就翻了下来，过重的背包压得他重心不稳，娄信伸手扶住他落到地上。
夏霄跑过马路的另一端，一辆汽车从远处驶来，她算好距离，在汽车靠近她的时候带着身后丧尸从车前横跑而过。汽车掀起的风声卷起她的外套，她脚步不停，身后的丧尸被汽车撞飞。
汽车的速度慢下来，后窗被打开，一个人探出头来发现夏霄还在活蹦乱跳，扫了一眼地面上破碎的丧尸，忍不住破口大骂：“神经病啊！”
夏霄不敢大声讲话，对着那边拱了拱手，嘴里念着：“谢谢了谢谢了。”
谁也没敢停下，但是几个人身上的压力小了许多。
一直跑对体力消耗大，娄信拐身进了一家铺面，跃起拉到卷帘。毕修在他旁边抬起棍子扫过了扑上来丧尸的胳膊。丧尸迟滞一步，他绕到丧尸身后抄起棍子将其打到地上。
更多丧尸走来，夏霄更快一步，一个急冲进铺子里，毕修紧跟着往里，娄信退后一步拉下卷帘。
——扑来的丧尸一头撞到卷帘上，发出“嗡嗡”的响动。
“歇一会儿。”娄信说“这波丧尸走了再走。”
“等一下。”毕修气还没喘匀“你还记得怎么回去吗？”
娄信：“……”
夏霄举手：“我记得，没走错。”
娄信便也仔细思考一番：“没走错，我记得大概路线。”
毕修：“……”
就我没记路是吧？
包背着太重，他们把包取下来休息。铺子内没有灯也没有窗，毕修翻了个小手电筒出来照着。
“下一段可以一口气跑到我们最开始进的小卖部里面，到那就没什么丧尸了。”娄信提建议。
夏霄叹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包太重了。
喘了口气，等蛰伏在外面的丧尸也都渐渐走开，他们拉开卷帘，向着最开始的那个小卖部跑去。
路上挺多弯弯绕绕的坡，来的时候一身轻没觉得有什么，现在身上背个大包走得累死巴拉。
唯一就是好甩开丧尸。丧尸估计没脑子凭直觉行动，有鸟起飞都会跑过去嗷呜嗷呜，他们绕道翻栏杆都会甩掉几个丧尸。
跑到小卖部时都气喘吁吁，把拉闸门拉上坐在原地缓了好久，这才踏上了最后一段路程。
到三轮车附近时已近黄昏，他们把包甩下合力解决了一路跟到这里的丧尸，毕修一屁股坐到地上。
娄信果然没说错，今天基本上不可能有进度。
路边没有什么可以补充物资的，就只有往城里走，但下国道走到超市的距离也不近，主要是只能靠步行。
夏霄拖着步子爬上了三轮车：“包——包都拿来，我们清一下东西。”
毕修挣扎着想起来，娄信路过他身边，看了他一眼，对他扬了扬眉毛，伸出了手。
毕修拽着人的手爬起来，提起包丢进三轮车里，自己坐到车沿上拉开拉链：“吃的肯定能再管一段时间了。”
“就是不怎么健康，不过我之前买了维生素片。”夏霄把包里的东西倒出来。
娄信把包放好：“箱子……？”
“也打开，东西还要往里放。”夏霄道。
吃的确实可以管几天了，反正撑到箪丰应该是不成问题的。还有最初他们从家里带的一点日用品，药品，毕修的笔记本，和刚刚从超市薅的几个计时器报警器。
这天也不能再走了，晚上毕修躺在草地上问：“要是箪丰真是一座丧尸城了怎么办？”
“掉头回路上，往前走到京城。”娄信拽了两根草在手里盘。
“要走很久。”夏霄说。
娄信只是应了声。
顿了顿，夏霄翻了个身：“不过也不用悲观嘛，说不定箪丰已经控制住了。”
“但愿吧。”毕修闭上眼睛。
·
三天后，箪丰。
现在是轮到夏霄骑个小三轮，娄信和毕修在后面帮她看丧尸，遇到了就下车打掉。道路是一样的空无人烟，店面大门紧闭。
“箪丰没恢复吗？”毕修皱眉问道。
“再往里走。”娄信说。
路上确实没人，但是丧尸也不多，看周围的建筑倒也不是很稀疏的样子。
过了一个拐角看到一辆车，车也没什么好稀奇的，但那辆车到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打开天窗，一个人从里面探了个头出来，包裹得挺严实，手里举着一个喇叭：“你们什么人？”
“从焦城来的！”毕修喊“到这里来看一看！”
“找亲戚朋友？”那人又问。
“我们到京城去，路过！”
那辆车驶近了些，喇叭放了下来：“要到箪丰留一段时间？”
“对！”毕修说完转头望了望两人。
娄信看上去没什么意见，夏霄说：“得先看看他们城里什么样吧。”
“被丧尸接触过没有？”那人上下打量他们。
“没有感染。”毕修道。
“行。”于是那人点点头“跟我们走。”
汽车转了个弯，向前驶去。
路上还是有丧尸，如果是在大马路上的他们会直接开车碾过去，开得很准，碾下去大概率丧尸再也不能抬头。在周围出现的，车会停一下，车门刚拉开，娄信挥着棍子把别人解决了。
里面的人还是走了出来，看了他们一眼，又走了回去。
车在一个单行道口停下，车上下来两个人，对他们招了招手：“三轮车就放外面？不好进去，你们把东西拿一下吧。”
“……行。”毕修忍不住望这一块的样子。
路口被大型货车堵满，前面街道上停了一排车遮挡后面的店面。有人从一个店面里面走出来，对领着他们的两个人点了点头。
他们被带进了拐角的一家店面，拉起卷帘进去再原样拉好。但室内并不漆黑——在另一端有一扇开着的门。
他们走了进去。
里面的街道与外面截然不同，算不上热闹，但也有几分人气。店面都开着，各种人行走在路上，最关键的是，没有丧尸。
看到他们一副惊讶的样子，领路的人有些好笑：“这一片的丧尸全部被清理了，进来的人都要被确认没有感染。到这边。”
他伸了伸手，让他们进一间店面。
店里左右两个房间，分别写着男/女。里面的人迎了出来，看了眼他们的行李：“从别的地方来的？麻烦进来一下检查你们的伤口。”
三人都没有外伤，很快被放了出来，外面只剩下最开始从天窗探出头的人，帽子口罩都已经卸了，坐在椅子上等着。
“你们这里恢复通讯了吗？”毕修问。
这人摇头：“一个城的人都联系不上。”
毕修皱了皱眉头。
“是这样。你们来了就会分给你们一个暂住的地方，注意，是暂住。”那人又开口“然后我带你们去登记一下各自的工作、专业，看你们能做什么。”
“特殊时期，不养闲人。”他抱歉地笑了笑“我们这里水电都有，不过限时，都贴到楼梯口你们可以自己去看，三餐可以到食堂领，别的就都要靠劳动换了。当然这肯定也不是免费的，三天后如果你们什么工作都没有做也得离开。按劳分配嘛。”
看到几人点头表示没问题，他站起来带他们向外走，到一个小区门口跟保安亭的人说了几句，又把头转了过来：“你们三个人两个房间，没问题吧？”
几人点头，他便叫他们挨个到保安亭里面签字登记。
“这个小区入住率不怎么高，空房子多，现在是可以给你们分已经装修过的，等人多了估计就只剩毛坯房了。”这人带他们往里走。
“……原来的户主呢？”夏霄忍不住问了句。
这人去轻飘飘看了她一眼：“谁知道是死是活？我们一间间的清房间，没人的才用，到现在也没完全清完。”
他带着几人走进一栋楼：“底下十层全部都看完了，电梯停了，再往上清不动了。不过如果你们想去清也可以报备，清了有积分，积分兑物资。”
“你们这一套体系，是从病毒爆发开始就准备好了吗？”娄信问。
“对，全面爆发没多久，局长就通知了。不过现在已经联系不上了，整个箪丰太大。”这人回头，望了下他们的行李，帮着抬了下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