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真相
一瞬的冰凉，王昭立刻缩回手臂。
究竟碰到了什么？他的手还是不！一定是她太紧张了，也许根本什么都没碰到。
“修儒，清瑾将军的确不小了，他的事情自然应该由他来决定，莫再多言。”
“是，小王爷。”
世人皆知容阑护内，将他这个贴身侍从护佑的如亲兄弟般。
如此年纪未娶妃迎妾，流言蜚语自然不少，其中一个便传容阑与修儒的关系明为主仆，暗同踏床。
王昭自然知道这是假的，然则容阑护修儒却为真的。当日王昭曾在王府亲眼所见容阑因修儒受辱与一位大将军的爱子分庭抗衡，将其逼至无路可退，灰头土脸离开了王府。
现如今修儒怎么说都是好心，却无端被容阑喊停。王昭心内暗叹，如若果真为了她方才的一碰，那她凭的是什么？
“王将军可还记得那位性情飘忽的夫人？”
容阑温润一问打断了王昭心内思量，“什什么？”
“那位引我们出地牢的夫人，可还记得？”容阑耐心的引导着。
“哦，自然记得。”王昭沉下心，开始思量正事，“小王爷是想”
王昭没有继续说下去，容阑也没有插言，便那么耐心的等着。
此间一片寂静。
“他想什么了？师姐你倒是快说啊！”清瑾这个没头脑又不高兴了。
王昭紧闭口目，坚决不说。
如何每次都像是她能读懂容阑心事一般，她又不是他的谁！
容阑又等了稍许，最后轻笑一声，缓缓答道，“清瑾将军，我在想也许那位夫人便可成为我们的刀。”
“刀？什么刀？师姐，他说什么刀啊？”清瑾干脆支起身子，伸头略过容阑看向王昭。
王昭心内抓狂的很，清瑾啊清瑾，你旁边就睡着一位智谋双全的天下第一才子，问我做甚！问我作甚！
王昭继续闭目装死。
“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需知道一件事情的真相。”容阑再次发言道。
这次竟无一人接言，清瑾听不明白干脆就不听，蒙头睡去，不一会功夫便传来他的呼噜声。而一旁的修儒方才被容阑喊停后便没在说话，不知是睡了，还是心内正在暗自演绎，‘小王爷再疼我一次’、‘小王爷他移情别恋’、‘小王爷被该死的提刀狐狸精勾引’。
“何事真相？”
王昭低沉的声音响起，音色上多少带了点不甚情愿。可这却引来某人在暗夜中勾唇一笑。
容阑一字一顿，清晰答道，“冥昭究竟是何人之子。”
“不是说是赵载宜与那夫人的私生子吗？”王昭来了兴致，此事难道还会暗藏隐情？
“你可记得冥昭曾与我们讲过关于夫人和一位白面书生的故事？”
“记得。”王昭点头，兀然想到了什么，“你是说冥昭有可能”
“如果是这样那翁大翁二为什么要说冥昭是赵载宜的？”王昭再次陷入困顿。
“所以我们还需亲自问问。”
“可明日他们都会归来，耳目众多，实难抓住两个大活人。”
“在土丘下，我买了两包迷药。只需将两人迷倒埋进木屑堆中，晚上我们再将两人运到房内便可。”
王昭方记起在临离开土丘时，容阑将枯鬼叫到一旁，“原来小王爷不走就是为了买药。”
“实乃情急之举，王将军一定莫要胡乱用药。”
莫名其妙！怎么教训起她来了！王昭突然想起土丘之时中了迷药的容阑拥着她对她说的话，一阵恍惚，脸色渐渐温热起来。
“可若是他们找不到翁大翁二出了乱子该如何是好？”修儒终于开口了，他的心思的确如容阑般缜密。
王昭成竹在胸轻笑一声道，“就是要让他们乱！越乱越好！”
容阑勾唇道，“不错，王将军所意便是我所意。”
谁跟你同心同意！王昭不语，快速转身对墙而眠。
第二日，事情进行的尤为顺利。
两个动手的，两个动脑的，如此搭配，相得益彰。
直到了夜深人静之时，翁大翁二身上的迷药散尽，慢慢睁开双目，却被眼前持刀的暗夜女侠吓的唔唔唔叫个不停。
“听好了，”王昭厉目勾起，直逼眼前两人，“喊一声，一个血窟窿；两声，那就是两个，算得明白？”
翁大翁二还不知道接下来要经历什么，只对视一眼后，连连点头。
王昭先拉开壮身量翁大的封口布，可刚一通气，他便不怕死的喊出声，“救”
“唔！”
利刃没入翁大大腿根，再抽出时，血渐四处。
王昭转至翁二，将湛血的短刀在他眼前晃道，“同样的道理，咱们也试试。”
她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婉转温柔，像是此事真的好商量。可眼神中那股结冰的冷漠让人不敢轻言一试。
翁二身量瘦小，见到翁大满身的血，现在全身都跟着颤抖。
他果然没有高声求救，却被吓的话都说不出完整的一句。
“听着！我们只问你冥昭究竟是不是赵载宜的儿子！”王昭低声问道。
“是”翁二错过王昭的眼神看向暗处，“是”
“还是给我们从头讲讲夫人与那位白面书生的事吧。”容阑从翁大翁二的身后慢慢踱步走到王昭身侧，“此夜慢慢，唯有可歌可泣的动人情爱方能解人心乏。”
“什么什么可歌可泣”翁二哆哆嗦嗦道，“不过不过是个不要脸的穷书生勾引夫人罢了！”
“唔！唔唔唔！”
翁大此时唔唔乱语，像是不甚同意翁二的说辞，王昭看了一眼容阑，待容阑点头后，她伸手拿开了翁大的封口布。
“放屁！那个老女人也就你会稀罕！明明是她勾引白面书生。”
“是穷书生勾引夫人！”
“老女人勾引白面书生！”
“是穷书生勾引夫人！”
“老女人勾引白面书生！”
“”
哐！
利刃短刀穿过泥石地，直直被钉在地面上，持刃者怒喝道，“这不重要！往下说！”
翁大似乎并不惧死，无畏的扭头不语，而翁二像是害怕极了，老老实实交代道，“那穷书生妄想带夫人私奔，被王爷抓住了，就就被杀了”
“背弃之恨，为何不杀夫人？”容阑问道。
“当然是因为夫人貌美天仙，咱家王爷不舍得。”
看来翁二是夫人的忠实仰慕者，可听到此处的翁大却是一个白眼翻出了大门外。
“可人都有容颜老去的一日，但赵载宜似乎对夫人格外关照？”
容阑此句当然指的是这个地下宫殿的管理权。
赵载宜竟心甘情愿将自己的身家交给一个容颜已旧的老女人，这如何都说不通。
翁二看了眼气定神闲紧抓着他说辞漏洞的容阑，低声支吾道，“那当然是因为夫人她才貌双全。你懂什么！”
“说什么！大声点！”那侧端坐的清瑾终于安耐不住，大步迈的风火，上前便踹了翁二一脚狠的。
“你你们这群奴才竟都未哑！王爷要是知道”
翁二的话停在王昭拔刀之时，他低眉不再言语，似有什么难言隐情。
可这时桀骜的翁大竟开了口，“哼！不过是会算账罢了！没什么了不起的本事！王爷府中貌美的人多了，她？排都排不上！”
“你的意思是说赵载宜地下宫殿的账目都由夫人所算？”容阑惊道。
“不错！”翁大愤愤焉，“否则人老珠黄的浪荡东西我们王爷肯留她？”
“住口！”翁二突然发了疯般吼道，“不准你这般骂她！”
“她就是个浪荡东西！当年若不是王爷她能得富贵荣华？可她偏偏不知足！看上个小白脸！还要就此私奔！翁二啊翁二，就算你把那个小白脸逼死了，她也瞧不上你！”
“住口住口！你给我住口”
场面逐渐混乱，容阑拿起封口布将翁二的嘴再次堵上，看向翁大道，“在下相信先生所言。”
翁大冷笑一声道，“你是第一个称我为先生的人。不过我是不会背叛王爷的，就别白白浪费口舌了！”
容阑探向旁侧王昭，附在王昭右耳处低声说了什么。只见王昭突然解开翁二的捆绳，将他拖离此处。
“你们要做什么？！”翁大立时慌道。
容阑低眉走近，声音温润如春风绵雨，“先生莫慌，只是想将你们分开相问罢了。不过”
“不过什么！”
容阑轻笑道，“不过先生方才也瞧见我那小兄弟的脾气不好，啧啧性情急，惹不得。”
翁大转头要去探看，可暗黑的一片，自己又被绑的结实，实在瞧不见什么。
“我我们是王爷的心腹！若伤了我们其中一人，你们定是死路一条！”
“非也，”容阑摇了摇头，缓缓从袖口拿出一枚玉印，“杀了你们，赵载宜也动我不得。”
“你你是”翁大的双唇发抖，连带着端望玉印的眼神都随之暗淡下去。
“可还活着？”容阑突然一问。
暗夜静谧处传来淡冷二字，“快了！”
“好！我说”
痛快的两个字从翁大嘴里说出，屋内四人的心终于悬而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