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周五下午，公司组织轰趴的邮件如期而至，办公室一下子躁动起来。
轰趴场馆选的是别墅，还带着很多室外场地。篮球场，羽毛球场等一应俱全。
林深在篮球场，方琼被几个小妹妹架着跑去围观。
方琼不知道林深还会打篮球，上学的时候，她只见过他——打零工。
男人额头上围着一根发带，手长腿长，带球过人的时候动作敏捷轻盈，一个后仰跳投，稳稳入筐。
荷尔蒙的气息扑面而来。
是在学校里都没见过的场面呢，方琼暗暗的想。
“林总也太帅了。”小姑娘满面桃花的挽住方琼胳膊，“可惜就是人太冷了。”
“是吗？”方琼挑眉。
“嗯，对女员工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的，骂起人来毫不留情。”
“可能这就是林总找不到女朋友的原因吧。”另一个小姑娘喃喃道。
“是吗。”方琼偷笑，“即使是凶，这张脸也够你们花痴了吧。”
“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夜色越来越浓，大家都开始向室内转移。
做手工的，打台球的，好不热闹。
方琼被簇拥着进了一个最大的ktv包厢里——妹子们说痞帅的郑总在唱歌。
还没进屋，方琼就听到了此起彼伏的劝酒声，把音乐声都淹没了。
一屋大老爷们。
方琼被几个花痴脸拉着坐在角落。
“来来来，大家一起玩个游戏。”郑羽举着酒杯，活脱脱的气氛组担当。
第一个游戏是“不说7”，说到带有7和7的倍数的数字，要用拍手代替，如果念出来就罚酒。
但是这帮搞计算机的太聪明了，愣是转三圈了也没人被罚。
游戏没意思，大家又开始玩骰子。
注意到角落里的方琼，众人凑着热闹喊她一起玩，“方老师输了要喝的。”
林深隐匿在黑暗里，雪白修长的手指晃着手里的骰钟，眸色沉沉。
方琼当然不怂了。
玩骰子靠的不光是运气，更是心理博弈。
在心理咨询师面前，谁能玩得过心理博弈？
喝趴下几个之后，就有人不干了。
“方老师不行，方老师犯规。”
“方老师不能玩这个，得玩别的。”
方琼像是玩high了，狐狸眼闪着得意的光，“玩啊，你们说玩什么今天我奉陪到底。”
“那我们玩点刺激的。”郑羽站起来，“真心话大冒险，方老师敢不敢。”
方琼想了想，“可以，我能不选大冒险吗，我有偶像包袱。”
众人哄堂大笑。
“不行郑总，我玩不了真心话，我有小秘密！”大家一起起哄。
“你们又是包袱又是秘密，很好，那我们就这样。”郑羽挥舞着啤酒瓶，“我们就都玩真心话，每个人都要回答，不想说的就喝，怎么样。”
“好啊，这个我看谁能喝趴下。”
“谁会喝啊，喝不了就说了呗！”大家闹作一团。
第一个问题，当然要拿林深开刀了。
郑羽坏笑着把啤酒瓶塞进林深怀里，“从林总开始！”
“……我不玩。”林深语调冷冷的。瞬间屋内的热度就降了几分。
“进了这屋还有人想不玩，大家能同意吗。”方琼抢过话筒，“林总不能扫大家兴啊。”
“就是的，林总得玩。”一群半醉的大老爷们哄闹着，气氛又热烈起来。
“来了，开始了！我来问！”郑羽很兴奋，“谈过几次恋爱！”
“……”
林深舌尖抵着后槽牙，“郑羽你等着。”
“诶！林总不想说，林总不会数不过来吧！”
“林总，林总不会没谈过吧！”
“怎么可能，林总这么帅的脸，肯定是数不过来。”
男人们一边欢呼一边吵嚷着。
方琼被周围尖叫着的妹子们簇拥在一起，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
“林深，你第一个问题就喝的话，你今天必喝死。”郑羽威胁道。
“……”
“好了好了，我说。”男人接过话筒，“我！”
沙哑的嗓音透过话筒，在方琼耳边一下子放大。
“谈过，零个。”
寂静一秒。
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在头顶炸开。
“林总绝对骗人的！”
“不会吧不会吧！不信！”
“是真的啊，我可以作证。”得到了满意的答案，郑羽打着哈哈，“下一个了！问小张了！”
“表白被拒绝过几次！”
“诶这个好！”
欢呼声，口哨声，一浪高过一浪，方琼却感觉声音愈来愈远，四周只剩下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话筒突然送到方琼唇边。
“好！下一个方老师了。”
方琼的思绪一下子被扯了回来。
“被表白过几次？”
问问题的人很快被群殴，“这种问题还要问！方老师这么漂亮肯定数不清了啊！”
“换一个换一个！”
“……”
好问题就这么被换走了，方琼紧张的舔了舔唇。
“应该问方老师有没有追过别人！”
“诶这个好这个好！”
“……”方琼已经想喝了。
但又觉得，就这就喝了？好像很奇怪。
“追过。”方琼老实回答。
四周又是一片欢呼声，周围的女孩子叽叽喳喳的，“方老师这么漂亮还要主动追别人吗！”
“谁那么不长眼啊！”
“那追到了吗？”
手臂不停的被姑娘们甩来甩去，方琼下意识回答。
“没有。”
很快她又感觉到不对，“不是一轮只能问一个问题吗？”
像是小狐狸终于抓住了别人的把柄，方琼一下子站起来，眼睛弯成两颗月牙。
“你们犯规了啊，都给我喝！”
大家嘻嘻哈哈的干杯。
“是谁敢拒绝我们方老师这种大美女！”男人们忿忿不平。
方琼下意识的看向林深，男人喉结滚动，正仰头喝着，鹿眼在黑暗中闪着光，亮晶晶的也注视着她。
方琼：“……”
很快一轮结束，郑羽吵吵着，“新的一轮了！照例是从林总开始啊！”
男人们像是彻底醉了，一瞬间成了饿狼，都开始抢话筒。
“我来问我来问！”
“兄弟们报仇雪恨啊！”
郑羽怪叫着站到桌子上，晃晃悠悠的将话筒举过头顶，“别抢了，我问！”
“……”
林深感觉情况不妙，但是已经迟了。
“林总。”郑羽又递上酒瓶，“您准备喝吧。”
“有没有喜欢的人？”
方琼心跳猛地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