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还是被这丫头缠上了
“不愧是你，你的不要脸总是能刷新我的三观。”方琼和车晓柔各抱着一桶泡面，吸溜得正香。
“白眼狼啊，我这是为了谁啊。”车晓柔很是不满，“我老脸都豁出去了。”
“……”
林深双手插兜，背对着方琼，下颌紧绷着。
“我只有一套房子，抱歉。”
“但是你也太唐突了。”方琼回过神，嘴里嘀咕着。
“我看你们磨磨唧唧我着急。”车晓柔不屑，“既然都互相还有意思，那还一直端着做什么呢。”
方琼不明白车晓柔是从哪里看出林深还对她有意思的，明明是自己从大学就追着人家不放，后来还给人家追烦了。
“他大学的时候，看你的眼神就不一般。”车晓柔回忆起来。
“你又知道了？你小说看多了。”
“你要相信我是比你有经验的心理咨询师，懂？”车晓柔斩钉截铁。
不过想想，方琼说是追了林深两年，但她一次都没有表白过，她在等林深喜欢上自己，主动表白。
那两年里，虽然方琼没等到林深的表白，但他也没有和其他人走得那么近。
那时的林深，浑身散发着让人如沐春风的气质，一双小鹿眼像是天生含笑，盯着别人的时候，总觉得是含了情谊。
可林深从来不对着女孩子笑，大部分时候，他都面无表情的。
但那个少年即使是带着几分疏离，也清新的像是远方的雪山，让人很想停下来欣赏。
林深只对方琼一个人笑，只对方琼一个人好。
可是到了最后，也是林深赶走了她。
“我是真的不知道……”
方琼在心里暗自低喃。
“他的心到底是什么样的。”
夜已经深了，但天空却是神秘的深蓝色。夜空之下是万家灯火的璀璨，星星点点的光在男人小鹿般的双眸里，倒映出斑斓的色彩。
几杯烈酒下肚，男人原本清明的眸子，开始渐渐染上一层水雾。
林深觉得心口很堵，像是多年前未愈的旧伤，又被人翻出来撒了把盐。
伴着醉意，一片又一片细碎的回忆，又在他心头重新拼凑起来。
当年在奶茶店打工时，每次到了这个点儿，都是他饿的头晕眼花的时候。一边兼职一边工作，晚饭经常来不及吃，糊弄两口就开始一份接一份的兼职。
临近下班的奶茶店，已经没什么客人了。但总会有一个女孩，笑意盈盈的突然跳出来。
“一杯鲜牛奶，一杯珍珠奶茶加芋泥加红豆加椰果，七分甜，要热的。”
那个时候，方琼说晚上喝牛奶睡得香，而林深，则是填了一肚子芋泥红豆椰果，再精精神神的打夜工。
林深胃不好，所以哪怕天气再热，方琼都只点热奶茶。
但是林深，总是对方琼冷冰冰的。他不想总这样被请吃请喝，也试过各种方法拒绝，但都被方琼一招制服。
如果他有任何不听话，方琼就装哭。
林深知道她是装哭，但是他没有任何办法拒绝一个楚楚可怜的方琼。
林深知道，自己怕是喜欢上方琼了。
就像是，甜蜜到心坎里，又溢出苦涩来。
他曾经很努力，想拼命靠近她。可是……
“过去了这么多年，还是被这丫头缠上了。”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林深的思绪被拉了回来，他拿起手机，贴到了耳边。
“阿深啊，奶奶想起，还没给你报平安呢。”
林深轻笑，“知道您安全到家了，怎么这么晚还不休息？”
“今天那个叫方琼的孩子，我看着很眼熟。”
林深一愣，老太太年纪大了，记性还挺好。
当时林深要一边打工赚学费，一边兼顾学业。有一天，奶奶想孙子了，突然出现在校门口，林深忙着兼职，甚至没时间送奶奶回去。
正陷入两难，方琼不知道从哪里跳了出来，拍着胸脯说包在她身上。
“深儿啊，这孩子当年还和我说呢。”老太太爽朗的笑起来。
“她要给我当孙媳妇。”
“……”林深眉心一跳。
“好了奶奶，早点休息吧。”林深开始敷衍。他何尝不知道老太太想的什么呢？
“喜欢就别再让人家姑娘跑了，知不知道。”
“知道了，知道了。”
见鹿科技早会。
男人一身贵气的纯黑色西装，手指微曲搭在唇边。方框眼镜下鹿眼微咪，利刃一般透着杀气。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大家都耷拉着脑袋，没人敢抬头。
“哎，林总这么多年好不容易休假，我以为他回来之后会心情好点的。”
“是啊，这比平时早会骂的还狠。”
“……”
方琼的工位被安排在角落的隔间里，林深每次经过茶水间都要路过。
此时林深正端着水杯，停在了方琼办公室门口。
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门是虚掩着的，林深推开门。
方琼用肩膀夹着电话，斜坐在沙发上低头整理手上的资料，头发披散下来，窗外的阳光拂过她的头顶，散着金色的光。她今天穿了件奶黄色的衬衫，下身是条紧身长裙。
林深的视线继续下移，方琼的两只脚踝，一只纤细白嫩，另一只，依然肿得老粗，上面还有斑驳的涂过药的痕迹。
看到方琼脚上的尖头高跟鞋，林深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像是被凌厉的视线盯得不自在，方琼终于抬头，看到了林深。
“林总，早。”方琼愣了一下，很快恢复自然，眨着狐狸眼冲他笑。
男人紧抿着唇，像是压着怒意，抬手关上了门，眼睛却一直在方琼身上扫视。
“林总这是找我有事？”
林深不做声，径直走到办公桌旁，斜斜的靠着，垂眸盯着方琼的高跟鞋。
方琼感觉四周的气压好像很低，但又有些莫名其妙。
“今天我要给小组成员开个会。”方琼解释，“我发现他们还没有系统的……”
“不需要。”
林深冷冷的打断了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