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未婚夫？
“你想掐死她，谁给你的胆子”
那语气低沉沙哑，手臂上的青筋暴起，整张脸更是阴沉可怖，那人已经动弹不得，可是嘴角噙着笑，诡异十分。
“你是谁？她是我的”那人断断续续地吼出声来，嘶哑难听。
顾景修甩手把他扔了出去，“哐嘡”一声，背脊撞在茶几上，那人已经动弹不得，了无生气。
顾景修居高临下的看了他一眼，挥手又是一拳，打在了他的嘴角，那人的整张脸立马肿了起来，鼻腔和嘴角都有血流了出来。
保安看着实在不忍，这样下去肯定会出事的。
“先生，警察马上就要来了，您再打下去他真的会死的”
“就你也配”
一字一句，冷冽非常。
将那人扔在地上，看也不看一眼，转身走向卧室。
警笛声，划破长空，将这破碎的黑夜，拉上序幕。
整个公寓像是惊醒了一般，在这孤冷的深夜，小区里亮起了一盏盏的灯火，多半都是裹着棉服站在阳台，向这边张望，无声的关注。
“我带你去医院好不好？”他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抵在她的发顶，有一瞬间，他竟有些害怕她的眼神。
毫无求生的，空洞的，破碎的。
“我累了”过了许久，她摇了摇头，才吐出这句话。
“我知道，乖，我就在这”他将她冰冷的手我进掌心，完全包裹。
“警察来了吗？”语气平静，波澜不惊。
“来了，他们可能还需要你配合着做笔录”
“嗯，”
话音刚落，卧室的门被人敲响。
咚咚咚
很轻的三声，像是怕惊扰了谁。
“您好，我是江城市中南区的警察，想了解一下情况，现在方便吗？”一个中气十足的女声传了进来。
顾景修没有说话，静静地凝视着她，从这个方向，只能看到她净白的额头，浓密的睫毛，娇俏的鼻尖，整张脸都平静极了。
“进来吧”南初的嗓音还没有恢复，依旧沙哑。“麻烦打开灯吧，谢谢”
那灯，应然而亮，有一只手轻掩在她的眼前，带她慢慢适应那过于明亮的光线，才慢慢落下。
那名女警，看清南初时，心里也是一惊，眼底的同情显山露水。
“她嗓子受伤了，麻烦你简短一点”顾景修提示道，那声音依旧冷冽。
“没关系，我没事的”南初冲他温和一笑，那笑容说不上好看，却绝对凄凉。
接下来，南初描述了整个事件的全过程，她神色平静，像是讲述别人的事情一样，除了顾景修谁都没注意到她的异样，她的拳头在他的掌心绷紧，事末，他感觉出自己手掌有液体划过。
血液是从她的手中流出，她在用痛，强迫自己镇定。
他的心脏骤然失跳，额角不停的跳动，他后悔自己没有杀了那个畜生，他竟然这般折磨过她。
他该死！
“就到这里吧，接下来的我可以配合你们调查”顾景修打断南初的话，目光冷静的看着那名民警。
那位中年女警，从事多年，她早已看出南初的异样，她过于冷静了，便不再多言，叮嘱她好好休息，等有消息了再联系她。转身走了出去，临了，又看了一眼纷乱的卧室，低声叹了口气。
“哥哥带你回家好不好”那声音，似安抚，似诱哄。
掰开她紧握的拳头，瞬间被那血肉模糊的掌心，腥红了眼。
“哥哥的手给你，你何必伤害自己，是想要我的命？嗯”
顾景修抱着包裹严实的南初，穿过客厅，走到那些民警旁边时，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那人，说了一句。
“势必让他付出代价，有需要的随时打我电话”
守在门口的几名警察，闻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看向躺在地上的人。你已经差点要了他的命。
他们赶的时候，那人已经窒息了，双臂折断，背脊弯曲，那高肿的脸，依然看不清长相，惨烈非常，但不同情。
“我们会尽快调查清楚，给你们一个交代”为首的警察点了点头，“需要我们帮忙吗”他指的是他怀里的南初。
“不用，我带她回家，这里就交给你们了”顾景修将怀里的人又抱紧了些。
“抱歉，虽然有些唐突，但出了这样的事情，我还是想问清楚，您是当事人的什么人？”刚才的那名女警走了过来，看了眼他怀里的人，有些狐疑的问道。
因为他的眼神，如同一潭死水，过于清冷幽深。
得是什么样的人！
他能这般孤冷！
“未婚夫”
顾景修小心翼翼将南初放在副驾驶位置上，掀开蒙在她脸上的围巾，紧皱着眉头，睡得并不安稳。
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大半夜的不睡觉，家里闹鬼了”声音里满是被吵醒的不快。
但是，作为医生，有二十四小时待机的习惯。
若是平常，也不是什么人都叫的动他。
“带上你的急救箱来我家”自动忽略了他的不满。“带上你家那位”
“what”白医生有些不懂了，低头看了看怀里微皱眉头的妻子，显然被他的电话吵到了。
“马上过来”
顾景修的语气，让白然来不及多想，晃了晃妻子的肩膀，“宝贝，景修那边出事了我们得去一趟”
“怎么回事”妻子林冉睁开眼睛，迷茫的问道。
“现在还不清楚，听他的声音不太客观”
因为住得比较近，白然夫妇先到了顾景修楼下，随后，便看到一束车光打了过来，那车稳固的停在楼下。
顾景修抱着一个人走了过来，白然刚要调侃几句，在看清他怀的人时，心下一惊，顿住了。
压低着声音说道“怎么回事？”
“先上楼”
顾景然把南初放在床上，抬手想要拂去那几缕头发，在指尖触碰到她的脸颊时，倒吸了一口气。
她的体温滚烫。
“嫂子，麻烦你帮忙检查一下”声音暗哑，却用尽温柔，“她发烧了”说这话时，眼神疼惜的看着床上的女孩。
林冉这才看清南初，心里一颤，并未多问。
“好”
处理过程中，白然实在受不了自家兄弟的神情，强行将他拉出卧室。
“来一根”白然掏出一根烟递了过来
“不了，早就戒了”他知道南初对烟味过敏，闻一下就会咳嗽好久，所以他不再沾染。
“你也别在我家抽烟”
“你”若是平常，白然早就骂他没人性了，“好吧，那你现在能说说怎么回事了吗？”
已是深夜，万家寂静，耳边有风簌簌的响着，城市都陷入一片昏暗，让这深冬的夜更显萧索凄凉。
顾景修从就酒架上取出一瓶红酒，给自己倒上一杯，抿了一口，面上并没有什么不同，和以往一样沉静从容，眸中更是一片深邃，如古井一般，不显山不漏水。
他给人的感觉，一如既往！
白然说不上哪里不对，又好像他所表现的一切都比以往更甚。
他说的一脸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件与他毫不相关的新闻事件一样，而白然却听得一身冷汗，感觉自己背后都竖起颗颗粒粒。
同时，他又觉得这才是他认识的顾景修，虽然事业平步青云，但是情感生活匮乏。
认识这么多年，哪里见过他和女孩亲密，似乎好感都不曾有过，人人都说他们的顾教授是个性冷淡，生活肯定古板无趣，各种猜测，络绎不绝，他倒是两耳不闻，也不曾受之影响。
原以为今天这个女孩会有所不同，看来又是自己想多了。
而他接下来的话，又刚好证实了这一点。
“她是胡老师的侄女，我不能坐视不理”说完，顾景修又喝了一口酒，望向窗外，不再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林冉从房间里出来，轻声掩上门，白然已经躺在沙发上小憩了，而顾景修依旧端着酒杯，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他们，望着窗外。
女人天生敏锐，今晚的顾景修落在她眼里，那浑身的戾气，从未消散，甚至还带有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