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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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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静静地看着公仪陵,突然启唇道:“那日无忧会来吗?”

    公仪陵摇摇头,说道:“无忧在师父那里,我接不到她。”

    师父?钟莘栎敏锐地抓住新人物的关键词,这个人是公仪陵的师父,莫非就是南炎谋乱的主使?

    南炎圣子?

    “可南炎圣子从出生到死去,都不得离开南炎的土地,上哪去找假公仪陵这么个徒弟?”青泽否定了她的想法。

    钟莘栎敛眸,她方才开口一问,便知没什么希望,但还是怀着无端期待,想带无忧一起离开。

    ……

    自那日公仪陵前来告知她婚期,在这之后钟莘栎就没见到他人影,许是要挤出时间与她成婚,所以这几日公仪陵格外忙碌地处理事务。

    这日钟莘栎准备歇下,南炎侍女如往日般进来服侍她沐浴更衣后,从外面又端了碗汤药前来,递到了钟莘栎的嘴边。

    钟莘栎紧张地攥紧被子,将头别过一边,问道:“这是什么药?”

    南炎侍女张口说着她不懂的话,固执地将汤药往前伸了伸,要她喝下。

    此时距离成婚仅剩五日,总该不会是突然发觉她不对劲,要杀了她吧?

    刚刚还给她洗完澡,莫不是要她死得干净些?

    钟莘栎思维发散,想着些有的没的,就是不张口喝药。南炎侍女急了,一边“唔哩哇啦”说个不停,一边扣住她的下颌,要给她灌进去。

    这肯定不是什么好药!

    钟莘栎拼命挣扎,却不敌那目盲侍女的力气,被她强硬地灌下去不少。刚洗干净的身子上全是药渍,狼狈极了。

    南炎侍女完成任务后将她松开,解除禁锢的钟莘栎慌忙缩到床的一边,抠着喉咙想要把药催吐出去。

    “这药不是什么毒,不必胆战心惊至此。”公仪陵披着大氅走了进来,发间还有雪色,他眉眼极淡,一身冷意而来,见到瑟瑟发抖的她,看向南炎侍女的眼神顿时冷了几分。

    公仪陵用南炎话问道:“谁让你们对她动粗?”

    “主子有命,必须让她喝下。”南炎侍女不卑不亢地回道。

    她们只服从于洛川的命令,公仪陵再诘问,她们也不会怕到哪去。

    公仪陵眸色发暗,突兀扣住回话的侍女,冷漠地看着她缺氧至翻起白眼,狠声道:“以后若再对她无礼,我要了你们的命。”

    说完,随手将她甩到一边,拂袖去看钟莘栎的状态。

    钟莘栎没听他的话,在一边吐得几近虚脱,见公仪陵走来,她用力拽住他的衣领,戚声道:“你要杀我就痛快点,别搞这种恶心人的伎俩。这究竟是什么药,会让我如何?”

    “阿栎,”公仪陵一手拿出帕子擦着她的嘴,一手抚上她的后背,为她顺着气,说道,“那是会让你忘掉往事的东西,曾经的记忆好难过,我们不要记得了好不好?”

    “别听他的,这药你喝多了,会控制你的神智,让你成为他的玩意儿,唯他是从。公仪陵应当是受不了你整日冷脸对着他,才想出这么个阴招来。”青泽冷静开口道。

    卑鄙。

    钟莘栎瞪着公仪陵,却见他面色诚恳,好似真的不知道这药的阴毒一般。

    这演技,真是让什么什么奖的影帝都自叹弗如。

    被钟莘栎猜忌的公仪陵说无辜也不无辜,但他的确不知道洛川要钟莘栎喝的药是这样的药性,他以为这药真的只会让她失忆,忘掉那些不堪的曾经。

    可说到底,让她遗忘掉他所做的孽,与他无心结地在一起,同他一起沉沦,这也违背了钟莘栎的意志,无耻得很。

    钟莘栎掐住他的手腕,咬牙切齿道:“让我忘了那些曾经,好让你肆无忌惮伤害我的亲人是吗?”

    “如果你乖一点就好了,”公仪陵遗憾地看了她一眼,说道,“我实在是走投无路,没有办法看你带着恨意的眼神。你是我的新娘子,总不该入了洞房,还要被你记恨着吧?”

    “这就是你让我失忆的理由?”钟莘栎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阿栎,你分明爱我,可因为其他的人或事,你总要扮做恨我的模样,我好累……我们不要这样累了,你爱爱我,好不好?”

    “你值得让人爱吗?”钟莘栎将头别向一边,不去看他可怜兮兮的眼神。

    公仪陵慢慢地坐到了她的身边,将头靠在她的后背,说道:“我不再伤害你重视的人,也不再强迫你,那你愿不愿意爱我?”

    钟莘栎望着窗外苍凉的月色,缓声道:“你能做到,我自不会恨你。”

    窗外落着团团飞雪,原来已经是冬天了。

    ……

    这几日钟莘栎对公仪陵和颜悦色了不少,虽然表情还别扭着,但总算是让他不是那么难过了。

    公仪陵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连批阅事务都带着笑,看得青梨很是忧心。

    不知是他杞人忧天还是如何,他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一般。

    到了成婚那日,钟莘栎瘦小的身子套着并不合身的婚衣,由公仪陵牵着拜过天地后,便被送进她自己住的屋子里,名曰入洞房。

    公仪陵虽答应了钟莘栎不会伤害他人,但也只是哄骗而已,洛川交由他做的事,他一件也没少做,送钟莘栎入了洞房后,他还紧急去处理了一处事务,到月上柳梢才推开了钟莘栎的屋门。

    外面雪色深深,潜伏着不少来救钟莘栎与顾琢玉的人,她们在等钟莘栎的信号,蓄势待发。

    饮过合卺酒,公仪陵便将钟莘栎打横抱起,放到床榻上,翻身上床伏在她身上,一错不错地看着她。

    或许是饮过酒的缘故,钟莘栎感觉脸有些发热,不自觉地将头别向一边,却不知这样的姿态更是让公仪陵把持不住,他喉结上下一滚,俯身衔住她的唇。而他的手缓缓下移,落到她的腰上,不安分地解着她的衣结。

    钟莘栎的双手颤抖地抚上他的后腰,让他以为她在迎合自己,眸光一喜,便加深了那个缠绵的吻。

    她的手缓缓上移,抚过他的后背、肩头,接着移到他的后脑,好似邀他再深入吻下去。

    接着,像她无数次演练一般,她抽出了公仪陵挽发的银簪,在青丝泄下的一瞬间,快准狠地刺入他的后背——偏向心脏的位置。

    满室旖旎戛然而止,公仪陵不敢置信地撑起上身,松开了她被蹂/躏地发红的唇,望向她含着泪却恨意浓浓的眼睛。

    公仪陵吐出一口血沫,轻声道:“为什么?”

    你不是爱我吗?不是说好了要和他成婚吗?不是要……一辈子在一起吗?

    钟莘栎第一次杀人,刺杀对象还是让她爱恨交加的公仪陵,此时见他如此狼狈,也慌了神。她抖着手松开那支簪子,任它落到她的胸口,他的眼前。

    “为什么……”公仪陵眸中蓄满了泪,他喑哑道,“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偏偏用这支银簪?”

    她还记不记得这支银簪是她送给他的第一个东西?

    虽则他当初满是利用之心地接近她,却也将这支银簪好好保存,到后来发觉自己对她动心后,更是时时刻刻将它带在自己身上。

    那日坠崖,它就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的心跳,一遍一遍地告诉他:“阿栎是爱你的”。

    她真的爱我吗?

    公仪陵的脑中短暂空白后便清晰了起来,他的眼泪直直坠下,落到她的脸上,和她的眼泪也混在一起,打湿了绣着鸳鸯的枕头上。

    她也哭了吗?她这样心狠,也会哭吗?

    钟莘栎什么也没说,呆愣一会后,似乎是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应当做正事,她颤颤巍巍推开他,在他衣襟里翻找出那枚可以见到顾琢玉的令牌后,便仓皇跳下了床,任由公仪陵一个人缩在床上流着血与泪。

    公仪陵静静地侧卧着,屋中自她走后,除了他的喘息声,便只剩下屋外落雪簌簌声。

    她假意迎合,原来都是为了今天。

    ……

    钟莘栎跑出屋放完信号后,便循着记忆,向关着顾琢玉的地方走去。

    外面突起喧闹声,引得守着顾琢玉的守卫频频向远处看去。

    钟莘栎闯入了他们的眼帘里,她壮着胆子,向他们出示了公仪陵的令牌。

    守卫不是傻子,自然会怀疑她的来意与令牌的真假,就在他们低头细瞧的时候,早已潜伏院内的亲卫将他们一举击杀。

    “你们守在这里以防万一,来一个人随我去找顾琢玉。”

    钟莘栎脚步飞快,跑进了地下囚牢中,看到了安然无恙的顾琢玉。

    钟莘栎松了一口气,命亲卫将锁砍断,准备带顾琢玉出去。

    身边的亲卫无声无息地突兀倒下,钟莘栎被吓了一跳,她颤抖地转身看向出口的方向。

    她看到溅了一脸血的公仪陵冷漠地放下弩,身上快要被血染透。他苍白着脸,轻轻地喘着粗气,眼神阴毒地看着阶下彼此搀扶的钟莘栎与顾琢玉。

    “你伤我,弃无忧,就是为了带他走?”公仪陵缓缓开口道。

    钟莘栎横身挡在顾琢玉面前,说道:“公仪陵,今日之事千错万错都在我,与顾琢玉无关,你要报复我折磨我甚至杀了我,我都毫无怨言。但我求求你,看在顾琢玉也曾照拂你的份上,你放了他,好不好?”

    公仪陵摇了摇头,又吐了一口血,衬在他白皙的面目上,犹为憎人,他开口道:“不好。”

    他眼神快要烧出火来,盯着钟莘栎,恨意蚀骨。为什么要挡在顾琢玉身前?真以为他不敢杀她吗!

    顾琢玉轻轻地推开她,说道:“他现在很虚弱,我有九成把握击退他。”

    钟莘栎乖顺向后退了一步,心惊问道:“九成之外是什么?”

    “除非公仪陵同我拼命,以他现在的状态,极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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