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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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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她好不容易乖顺下来,公仪陵长叹一声,拥住她,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说道:“无论谁对谁错,都过去了。”

    钟莘栎自他怀中抬首与他对视,说道:“真的过去了吗?”

    公仪陵目光逃离她眼神的追寻,说道:“真假公仪陵的事就此翻篇,如何不算已经过去?”

    “若是过去了的话,我再问你一遍,”钟莘栎定定地看着他,说道,“放下现在所有一切,与我和无忧一起,寻个桃源乡一般的地方。没有什么王女侍君,也没有什么立场相对,有的只是沈娘子与沈夫郎,你愿不愿意?”

    放在钟莘栎腰间骤然收紧,公仪陵垂目看她,见她一脸认真,不似作假,他咬了咬牙,缓缓说道:“不愿意。”

    如果不能站在权力的顶峰,他根本不可能左右他与她的未来。

    如果他还是那个手无实权的公仪陵,不还是轻易被顾清歌那样的人辱骂、瞧不起?不还是轻易被他心爱的姑娘猜疑、放弃?

    像现在这样,他囚住她,已是他乐意至极。

    “为什么?”钟莘栎固执地看着他,求一个答案。

    “我不信你,”公仪陵敛目,羽睫隔开光影,在他目前遮出一小片阴影,掩住了他不明的眼神,“你在我身边尚不安分,若我无把柄在手,你岂不是说弃便弃?”

    “你现在收手,我不会再那样做了。”钟莘栎不死心,扒住他的肩,诚恳道。

    “开弓没有回头箭,阿栎,回不去了。赌你不会离开我,却总是输掉,我不想再赌,因为我容忍不了你离开的每一刻钟。所以,我得把你牢牢地拘在掌心。你恨我怨我,都没关系,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会很安心。”公仪陵冰凉的唇移到她光洁的颈侧,浅浅地啄了起来。

    钟莘栎周身战栗,闭上眼的同时悲伤地咬住唇,却被他向上移的嘴封住,他阻止了她这般自残的行为。

    唇齿交缠,似乎还像一切都未发生时的样子,公仪陵动情拥吻她,钟莘栎却在此时缓缓睁开了眼睛。

    我给过你机会,公仪陵。

    开弓果真没有回头箭,他们都回不去了。

    ……

    再次与亲卫接头时,亲卫已然将这座院子大体布局摸了个清晰,是否有暗处埋伏的逆贼尚未可知,但要营救钟莘栎与顾琢玉,还得再多调些人手来。

    控制住院里喽啰应当是没什么问题,但公仪陵是个棘手的,不知在何处的青梨也不好解决。

    谋划这一切的时候,钟莘栎还在担心,公仪陵是否已然发现自己与亲卫已然联系上,此时正在放长线,预备将她所有的筹谋全部捏碎,断了她的后路。

    可事已至此,谁不是在赌?

    她不知道,公仪陵在青梨的话语下,轻易以为她是个没什么主见的傻姑娘,他以为他可以将她一辈子困在手心里,飞也飞不出这囚笼。

    公仪陵之前说要与她摆婚宴,竟真的不是开玩笑,这般紧张的时节,他还有闲心一边听着属下来报,一边绣着成婚时要用的鸳鸯被。

    一边伤害着她的臣民,一边说爱她。

    时日仓促,来不及重新做婚衣,于是公仪陵便派人去成衣铺子买现成的婚衣。

    洛川来的时候,便看到了这样一幅喜气洋洋的画面。

    他劈手夺过属下刚买回来的婚衣,扔到公仪陵脚下,怒骂道:“孽徒,还没对那个女人死心?”

    公仪陵眉目淡淡地捡起婚衣,说道:“师父误会了,办这个婚礼,只是想哄她写下婚书罢了。”

    “她还不把你扶为正夫?”

    公仪陵掩下眸底心虚,说道:“未曾。”

    “真是烦透了,你生的那个小东西在我那里日日哭,若不是要利用她掌权,我非把她掐死不可。”洛川狠狠地说道。

    公仪陵分出心情调笑道:“师父,你不觉得这孩子的鼻子和您很像吗?徒儿以为,你会喜欢她。”

    洛川一脸“你在说什么鬼话”的表情看着他,说道:“她是钟家的血脉,我恨得要死,哪有闲心喜欢她?”

    公仪陵抱紧怀里婚衣,说道:“是啊,我们都是被背叛的人,都不该再有爱了。”

    洛川冷哼道:“若不是听闻你打得钟莘栎那个小废物早产,我真要以为你还把她捧在手心里当宝。”

    听到洛川旧事重提,公仪陵身体不自觉地微微发颤,他掩下失态,干笑道:“怎么会呢?同样的错,徒儿不会再犯第二次了。”

    “最好是这样。”

    洛川抬步要走,却被公仪陵叫住:“师父!”

    “什么事?”洛川蹙眉看向他。

    “还请师父好生照料无忧。”

    洛川重重地磨了磨后槽牙,说道:“那个女人生的孩子你还当宝贝?”

    公仪陵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说道:“师父,若那个女人也生了有着你的血脉的孩子呢?”

    “她不会的。”洛川轻飘飘落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如果她真的愿意为他生孩子,那怎能对他没有一点感情?任由她的正夫给他下毒,让他日日生不如死。而她呢?坐上皇位,享无上荣光,每逢过年儿女绕膝。他却要抱着残破的自己,熬过一年年绝望的毒发时刻。

    痛到恨不得死掉。

    ……

    公仪陵处理完事务后,带着婚衣又去找钟莘栎,走进屋里却发现里外不见她。他慌神地摔下衣服,到处寻她。

    “钟莘栎,你给我出来!”

    没有,哪里都没有,她跑哪里去了。

    公仪陵越找越心焦,心底似乎缺了很大的一块,正呼呼啦啦透着风,吹凉他整颗脆弱的心脏。

    他又要失去她了吗?

    满是黄叶的树上传来一个声音:“我在这里。”

    公仪陵寻声跑到院里,仰头看向坐在树干上的人。

    “你爬树做什么,还嫌上次摔得不够惨吗?快下来!”公仪陵无视了头上因焦急而狂冒的汗,他守在树下,说道,“顺着树干下来,别急躁。”

    钟莘栎摇摇头,看戏般看着树下焦灼的他,说道:“我恐高,腿软,下不去。”

    公仪陵要急死了,他埋怨道:“恐高还爬树?”说着,他便准备使轻功跃上去抱她下来。

    见他做出准备往上跳的姿态,钟莘栎急声道:“你别跳上来,若是吓着了我,我就摔下去了。”

    “那你到底要怎样?”公仪陵张开双臂,说道,“我在这里,你别想跳下来寻死。”

    钟莘栎勾唇,纵身一跃,向下跳去,而后被公仪陵抱了个满怀。

    本已枯黄脆弱的树叶随着她的动作纷纷扬下,有些还粘在了她的身上,与她一同坠入公仪陵的怀里。只是一个为了来年的重生,一个为了虚妄的自由。

    她双手撑在他的肩上,他有力的双臂抱举起她的腰,两个人僵在远处,谁也没开口,谁也没再动。

    公仪陵感受着跳动的心慢慢回到原位,却见她粲然一笑,朱唇轻启,慢慢说道:“真可惜,我以为会把你砸死的。”

    “那真是让你失望了,公仪府的奴仆饿不死我,慎狱司的刑官打不死我,高悬的崖上跳下去也摔不死我。我命贱,但也命硬,想要杀了我,你还得再寻法子。”公仪陵淡淡地说着,好似只是在说些情话,而不是和她一起研究自己的死法。

    钟莘栎双手卸力,慢悠悠从他怀里滑下去,挣开他的怀抱准备往屋里走。

    公仪陵看着她消瘦的背影,突兀开口道:“我也是人,心死了,便也会死。”

    钟莘栎身形一顿,说道:“知道了。”

    “还有,婚期在半月后。”

    钟莘栎转过身,奇怪地问道:“为什么是这个日子?”

    “你忘了吗?”公仪陵直勾勾地看着她,说道,“那是我们成婚的日子。”

    原来时间过得这么快。

    钟莘栎失神,她的目光慌乱地去追西斜的光影,好似要再看一眼光明。

    自她来这个世界,马上就要过完整整一年了。

    一年前的她还是沈悦,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学好专业课、处理好同学之间的关系便万事大吉、世界美好。可如今却要为了肩上负担的种种而去拼命,去豪赌。

    活着已是不易,好好活着便成了奢望。

    青泽小心说道:“别怕,等你逃出去,与京中会和,平息一切谋乱,就可以好好活着了。我的能力在慢慢恢复,说不定到那时候,我就能带你回家了。”

    在公仪陵看不见的地方,钟莘栎露出笑颜,她暗自说道:“谢谢你,青泽。”

    关于此事结束后的未来,她还不曾想过。因她内心天人交战无数回解决此事的法子,还真没空闲去想尘埃落定后,她该如何归往。

    公仪陵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不死,这事便没有终结。他对她的占有,已经不容她再心软了。

    想起公仪陵,她下意识地去看公仪陵的身影。他还站在原地,在落叶随风飘下的树边,满眼爱意地看着她。

    公仪陵发后挽着的银簪在夕阳余晖的反射下熠熠生辉,成为她眼底跃动的一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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