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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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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他的话,钟莘栎再也忍不住了,狠狠地扇了他,指甲在他俊美的脸上划上一道细细的伤痕,霎时间公仪陵的脸冒出细密的血珠。

    他痛嘶了一声,抚上自己的脸,指尖触到上次脸上的伤疤,逼近她,笑着说道:“你知道这个疤是怎么来的么?是因钟莘柠恶我顶着公仪陵的脸,那伤要比如今你给我的重上许多,痛极,却难敌你予我的心上之痛。”

    钟莘栎退无可退,崩溃哭叫道:“你个疯子,滚开,离我远点!”

    他却像是没听到似的,强硬拉过她的手,贴上他脸上的伤,说道:“你知道吗?我很喜欢公仪陵的这张脸,因为有了这张脸,你才会爱我。可是,我又很痛恨这张脸,因为它注定我不能用我自己的身份去爱你。”

    钟莘栎颤栗着,任由他执着她的手,一寸一寸抚上他脸上的疤,一字一顿地说道:“你究竟是谁?”

    “你记不记得,我同你说过,我……不,是公仪陵,有一个不受宠的庶弟?”

    钟莘栎哪里能记得?他提得那样少,现今她又心慌如斯,怎么可能从漫漫记忆中捞出那一星半点的人与事?

    她咬唇不答,他见状,僵硬地牵起嘴角,说道:“你看,没有公仪陵身份的我,你连记住都不可能。”

    钟莘栎越发觉得他是在无理取闹,他总共提过几回?为什么她非要记得不可?她浑身卸了力,决定先安抚一下眼前的疯子,于是妥协问道:“你是公仪陵的庶弟?”

    公仪陵病态地轻抚她的头发,似是心情极好的样子,说道:“是啊!”

    “你叫什么名字?”

    抚着她头发的手一顿,他说道:“我没有名字……”他的指尖流连到她的发尾,继续道,“若你愿意,我还是以前的那个公仪陵。”

    钟莘栎闭眸暗骂:公仪陵个鬼。以前的“公仪陵”,渊清玉絜,霞姿月韵。虽然是伪装,但到底让她不由自主地陷了进去。现如今,他撕开伪装,活脱脱一个没有道德的神经病,她怎么可能待他如常?

    她和疯子在一起待着,迟早要疯掉。

    她必须逃。

    钟莘栎冷静下来思考逃跑的可能性,方才他说这里不是皇城。她昏睡的时间应当不长,他不可能将她带到南炎。如此想来,她现在很有可能处在舒窈所查出的那三个有异之地里。

    这么一想,她的心稍稍安定了下来。如果真的是这样,这里会有不少勤王和自己的人,若是寻得机会与她们街头,逃离出来想必不是难事。

    最难的在于顾琢玉,她不知道他被关在了哪里。

    既然公仪陵抓顾琢玉是为了杀掉他泄愤,必然不会将他关在与自己所在地相似的屋子里,甚至还有可能对他加以凌虐的毒手。

    钟莘栎越想越心惊,她抓住公仪陵的手臂,说道:“你想用顾琢玉来威胁我,那至少让我确保顾琢玉的安全吧?”

    公仪陵笑着的表情一瞬间阴沉下来,他掐住她的下巴,冷声道:“不要提他,我不开心。”

    “那便不提,”钟莘栎冷眼看着他,说道,“有本事你就寸步不离地待在我的身边,你若走了,我必寻死。你大可派一群人看住我,或是将我捆住。但你信不信,只要我想死,我有一百种法子让你猝不及防?”

    公仪陵看着她稚嫩地模仿着他耍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好,我让你安心。”

    说着,扬声唤外面的人:“将顾琢玉带过来。”

    顾琢玉醒的要比钟莘栎要晚,被人拖过来的时候,还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身上没有明显伤痕——公仪陵的人还没有来得及对他施虐。

    钟莘栎松了口气,公仪陵见她安心的模样,不耐地蹙起了眉,在顾琢玉逐渐恢复神智的时候将钟莘栎圈进了怀里。

    又来了,又是这样,又要当着自己的面对别的男人好。

    顾琢玉清醒过来,见床上拥着的两个人,疯了似的向前扑,却被抓着他的人狠狠摁住。公仪陵垂目看着他,像是在看一条濒死的鱼。

    本想冷漠地看戏,公仪陵却不防手臂吃痛,他低头看向怀里的钟莘栎,却见她死死抓着他的手臂,贝齿咬着下唇,好似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动物,惊惧地看着挣扎的顾琢玉。

    公仪陵面无表情地开口道:“打。”满意地见怀里的人儿抬起了头,怒视自己。

    耳边传来顾琢玉吃痛的闷哼声,钟莘栎嘶吼道:“你究竟想做什么!快住手!住手啊!”

    公仪陵抬手示意手下停手,说道:“吻我,吻到我满意了,我就暂且放过他。”

    钟莘栎死死地咬着下唇,泪眼婆娑地看向一边被打昏的顾琢玉,心一横,闭上眼,将自己送了上去。

    血腥味随着她的吻涌入他的嘴里,他蹙起眉,察觉她方才将她的下唇咬破。

    公仪陵敛下眸子,她这样,好像她与顾琢玉才是一对,自己反倒成了巧取豪夺的那一个。

    他们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如果时光能倒退,在桃源乡,他一定不会将行踪传给洛川,一定不会让外面那些人找到他们。

    他们明明可以执手相依一辈子的,可后来,他们都变了。

    是他错了。

    钟莘栎赴死般吻着他的唇,察觉他没了动作,诧异地睁开了眼。

    眼前的公仪陵在流泪,见她看见了,慌乱地将她推开,胡乱地擦了一把脸,下床拂袖离开,在出去前,他喑哑道:“你在这里乖一点,我不会动顾琢玉。”

    无助地看着公仪陵与手下将顾琢玉带离,屋子里陷入一片死寂。

    她失力地躺了下去,六神无主地抚上小腹。

    孩子月份已然很大了,估计临盆也就是下个月的事。难道她真的要在这里将孩子生出来吗?孩子落入公仪陵手里,他会不会丧心病狂到用孩子来控制她?

    想到他用顾琢玉威胁自己,上面的猜测倒显得不是空穴来风了。

    如果注定如此……钟莘栎闭上眼,任由眼泪汩汩流出。

    她不能对这个孩子心软,不管公仪陵如何发疯威胁,她都不能成为他的禁脔。

    “你爱这个孩子吗?”青泽开口道。

    钟莘栎抚着小腹的手一顿,诚实回答道:“爱的。”

    “你还爱公仪陵吗?”青泽又问。

    “……我不能爱他。”

    不是不爱,是不能。他们之间立场不同,也隔着太多的仇恨。轻易原谅公仪陵,是她对原主的不负责,是对顾家的不负责,也是对自己的不负责。

    她爱他,但她得更爱自己,她必须为逃跑早做打算。

    钟莘栎从床上直起身子,下床穿鞋,调整了下自己的呼吸,尝试着推开门,却被门外出声的人吓了一跳。

    “若不想顾琢玉受伤,不要动别的心思。”公仪陵还没走。

    从方才公仪陵的那些反应来看,钟莘栎大胆猜测他其实还爱自己,只是他不甘心自己不爱他,所以魔怔了,变成了一条疯狗,逮住她就想咬两口,却偏生不敢下嘴。

    钟莘栎咽了咽唾沫,说道:“你要囚禁我,总不能关到饿死我吧?”

    门外的人默了默,说道:“回床上等着,一会便有人送饭菜来。”

    钟莘栎在他说完话后便听到有脚步声远去,想来是他已经走了,但通过外面的光影,却仍能看见两个人守在她的门口。

    硬逃肯定是出不去的,别做傻事,钟莘栎对自己说道。

    没过多久,严封的门被人推开,来人是个陌生人,将托盘上的菜尽数摆到了桌子上。

    钟莘栎看了看,一素一荤一碗汤一碗米饭,每份量不多,营养倒是很均衡。

    她拿起筷子,夹起一筷子菜送嘴里。

    吃了公仪陵那么多道菜,她不会吃不出来熟悉的味道,只是她有些讶异。公仪陵忙着造反,抽出空来折腾她和顾琢玉已经算是不容易,居然还有闲心下厨给她做菜。

    别心软。她舔了舔破皮的嘴唇,加速了吃饭的速度。既然要逃跑,肯定不能做那些绝食抗议的幼稚事,哪怕吃不下去,她也得吃,就当是为了孩子,为了自己。

    吃饱喝足,她俯身贴上封得死死的窗户,艰难地辨认出外面大抵是下午的样子,天马上就要黑了。

    钟莘栎叹了口气,公仪陵怕不是要闷死她。

    在屋子里枯坐了一下午,眼见着外面的光影渐至昏惑渐至无。入夜有些凉了,她缩到了床上,用被子裹住了自己。

    门被突兀地打开,夜风霎时卷入,她忙闭眼装睡,静待来人动作。

    她听到来人默不作声走到床边,接着开始除去衣物,耳边衣物的簌簌摩擦声撩得她耳朵有些发痒,还没等她有何反应,那人便掀开被子从后面抱住了她。

    太凉了。

    钟莘栎被冻得瑟缩了一下,身后人圈住她,微声道:“别动。”

    不出意外,是公仪陵。

    钟莘栎睁开眼,冷声道:“公仪陵,你这么做,有意思吗?”

    “有意思。”冰凉凉的话语,没有任何温度。

    “你抱着我,我睡不着。”

    “我一个人睡太冷了,也睡不着。”公仪陵闭着眼,似是梦中呢喃地说着话。

    钟莘栎被气笑了,她“呵”了一声,说道:“你不要告诉我,你抓我过来就是为了让我给你暖床。”

    公仪陵没有说话,他将脸贴在她的肩后,在她硌得难耐想要动一动的时候,才开口道:“老实睡觉,不然我杀了顾琢玉。”

    疯子,钟莘栎暗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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