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深仰
车里，杨锐将手里的药品递给祁行臻，被祁行臻丢到了一边。
杨锐：“看不上？”
“用不着。”
看着身侧的人眼神捉摸不透的，杨锐低低笑了一声，说：“我早就提醒过你了，看起来最像猎物的往往是捕猎者。就怎么说？最无害的杀伤力往往不小。”
祁行臻没说话。
杨锐有点儿看热闹不嫌事大，“那姑娘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祁行臻：“你找我出来就是说这些废话的？”
杨锐启动了车子，黑色的轿车消失在夜幕之中，车窗半开着，冷风往里面灌。祁行臻抬手去关车门，被杨锐阻止了，他说：“别关，给你降降火。”
杨锐的神色严肃下来，“扬市那个副局长出事了。”
祁行臻抬眸看他，杨锐继续道：“现在已经被警方通缉。”
“人被抓了？”祁行臻问。
杨锐摇头：“没，人现在在医院，生死不明。”
谁都没想到，用来贿赂那个副局长的女人有问题，她是个有妇之夫。丈夫发现了他们之间的勾当，一纸检举书告到了上级那里。
原本是没那么容易告的，好歹是副局长，可是好巧不巧，正好遇上领导班子换届，这份检举信落到了副局长的政敌手里。副局长一看事情全败露了，惧怕羞愧之下竟然自杀了。
杨锐大概复述了一边。
祁行臻听完沉默了一会儿，开口：“他手里没重要的东西，不用管他。”
“可是万一·······”
“没有万一，我们的人没有直接接触过他们。”
杨锐松了口气。
可他身体还没坐舒展，就见祁行臻伸手拉开储物盒，从里面拿出一个信封，信封规规整整的密封着，祁行臻递给杨锐。
“什么？”杨锐看了眼问。
祁行臻不急不缓道：“对你的答谢。”
说完，他静静的看着杨锐拆开了信封，拿出了里面那两张薄薄的，却尽是不能宣之于口的事情。
然后，杨锐的神色变了。满身的儒雅都因为这封信而消失殆尽，他看着信的内容，脑海里都是那个桀骜不驯的人。
“啧。”祁行臻学着杨锐之前的语气，说：“看起来最像猎物的往往是捕猎者。”他又淡淡的评价：“我记得他是个歌手？杨锐，你这是做了什么，将一个公众人物逼的写实名信举报你？”
“怎么来的？”
祁行臻神色也严肃下来，收起了刚才的痞气，说：“不止这些，他写了两份举报信，一份邮件已经被拦截了，这份······差一点就在局长办公桌上。”
杨锐没再说话，只是神色冷的可怕。
他没想到季程会实名举报他。
季程怎么敢？
他又怎么豁得出去？
祁行臻笑笑，说：“所以，杨先生，没事的时候不要总盯着我，你的后院已经烧的连渣都不剩了。”
他又调侃：“看来现在流行写检举信？”
~
夜晚的风冷的刺骨，何况还是在凌晨。
许苑一直站在客厅，她浑身都已经有些僵硬。可是她没有挪动步子，自从打完电话，她就一直站在那里没动。
客厅里的钟表在滴滴答答的走着时间，一下一下的，客厅安静的连自己的呼吸都清晰可闻。她攥着手机，因为太过用力，骨节都已经微微泛着白。
这一刻，许苑的大脑是一片空白的。
她心里的疑惑只增不减，却反反复复都是那么几个——祁行臻是谁？她又是谁？
很奇怪的想法，在遇到祁行臻之前，她从没觉得对于自己可以这么迷茫。就好像过去的这么些年都在很努力的去生活，却从来没有觉得空缺。
可现在，突然觉得空缺了。似乎有什么属于她的东西，属于她的生活一下子被抽走了。
手机震动，她回过神。
信息框里是何弘深发来的一句：「他是去拿药的」
在看到屏幕的那一瞬，整个人脱力般的跌坐在沙发上。
`
这一夜，很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可又像什么都没有变。
祁行臻回去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儿多。
他推门进去，看到床上微微的隆起，许苑背对着她，像是睡着了。
可祁行臻知道，她没有睡着。
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床上的人，眼神里面是冰冷，更是□□的审视。许苑很聪明，超乎他想象的聪明，但是她还是太弱了。依靠谁不好，非得依靠那个小警察？
那个小警察有什么用？他有什么能力帮她？凭他蠢到没边儿的一腔正义吗？
祁行臻冷笑。
他脱了外套走过去，若无其事的上床在许苑身边躺下来。
感到她身体轻微的紧绷，他声音低低的问：“醒了？”
许苑觉得这一瞬间自己的呼吸都重了，今晚她就像坐过山车，没有一刻平静过。
祁行臻的身体靠近了他，有些坚硬的皮带抵住了她的腰身，带着不容拒绝的侵略感，“你身体好凉。”
指尖透过衣服的下摆触到了她的后腰。
许苑翻过身看他，问：“你出去了吗？”
祁行臻安静的看着他，点头。“去拿药。”
许苑表情有些疑惑，就像是真的不知道他刚才是去做什么了。“几点了？”
祁行臻说“没看时间。”
许苑不说话了，祁行臻看了她会儿，突然说：“拿药的时候医生说治疗失眠最好的方法就是累一点儿，累了自然会睡着。”
他说着，一个吻落到许苑的脖子，再然后是耳廓。
他翻身上去了，覆盖住了她冰凉的身体。手里捏着她纤细皓白的手腕，带着薄茧的手一点点触摸。“我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
“祁行臻，”
许苑开口，想说些什么可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他接下来急促的吻打乱了她的呼吸。
“真凉。”祁行臻说。
他又去吻她的眼睛，“有人告诉过你，你的眼睛很漂亮吗？”
他今晚的话似乎格外的多，等不来许苑的任何话语的回应，几乎是喃喃自语。
……
光影颠簸，翻起层层叠叠的涟漪。
起伏之间，会暂时的忘记来路和去处。
他越来越会亲了，也越来越会做。把控着她所有的颤抖，呼吸和喘息。
“叫叫我······”
许苑是失神的，“什么？”
他引诱着她，说：“乖，叫叫我。”
“祁行臻，”
“谁在抱着你，谁会让你失控。谁啊······”
夜晚太安静了，呼吸的声音格外明显。
她额头都是汗水……
“······祁行臻······你，”
声音不大，可是已经让他得到了更大的刺激。
明明是在这样让人心跳加速的沉沦，祁行臻眼底却慢慢的恢复了清明。他无不狎昵又讽刺的想：“许苑，你还是输了。”
昔日缉毒警察的女儿，英烈的家属，此刻却躺在他的身下，张开腿给他……
他越想越疯狂，越想越偏执，最后竟有些可悲了。
就算告诉那个小警察又怎样？
他们还不是废物？还不是一帮和宋铭一样的伪君子？
他打着商量的语气，说：“抱的紧一点。”
说着，伸手揽过了她的腰身。
吻落在许苑的鼻尖，“你很喜欢这样对不对？”
许苑一句话也答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