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叶居山老人去世

    一月后

    在老人和女娃的精心照顾下，他身体慢慢痊愈，可以在院子里练练简单的剑式。

    相处这一段时间，顾百炼知道老人叫叶居山，和孙女相依为命一直生活在北凉。

    问他子女在哪里。

    他说早早的死了，或许已经变成天上的一颗寒星正望着他和小叶子。

    小叶子很活泼，扎歪的小辫子荡来荡去，皮袄穿在身上活像个糯米团儿，她十二岁再过几年及笄。

    “爷爷，小哥，吃饭喽！”小叶子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

    也是很怪异，北凉冰原只有地衣才对，可他们却日日有菜吃。

    叶居山说：“旁边有个暖室，里面种的有菜，我们平时自给自足，时不时腌点小菜，也能吃上绿菜。”

    一日，刮骨风停下来，整个冰原寂静无声，澄净的蓝天没有一丝白云乱入。

    这等异景放在哪里都行，唯独北凉不行，顾百炼心里惴惴不安。

    吱呀，门和窗户被什么东西暴力的崩开，木板重重撞上墙。

    顾百炼嗖的一下站起身，拔剑以待。

    果不其然，一群黑衣人闯入木舍迅速将他围住。

    顾百炼一脚踹开其中一人，把包围圈撕开一个豁口，其他人没有任何迟疑迅速补上。

    显然是一批训练有素的死士。

    老人和女娃外出采药只留他一人在此。

    他没有仇家，紫衣客好歹是大侠没必要做出此等有辱身份的事。唯一的可能就是老人……

    因为北凉禁制，无法催动内功，几番打斗下来，顾百炼慢慢处于下风，肩膀上全是剑伤，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此时黑衣人当头一击，他举起长剑抵挡。

    暗劲顺着剑身传到虎口，一阵剧痛过后，长剑脱了手，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顾百炼正要挣脱，奈何黑衣人横在他脖颈上寒光闪烁的剑。

    他从光滑的剑身上看到自己的脸，在北凉这段时间是他偷来的。

    “且慢！”老人的声音阻止了一切。

    顾百炼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冲老人摇摇头，让他不要过来。

    “百炼，这是我命中的劫……躲不掉的。”山居老人惆怅万分。

    躲避，是最糟糕的办法。

    它不会解决任何问题，甚至使问题发酵变得越发棘手。

    老人笑得开朗，对黑衣人说：“动手吧，你们好回去交差，不过这两个娃娃……不知者无罪，不许动他们。”脸上就算带着笑，可言语之中仍藏着不可撼动的威严。

    黑衣人们通通单膝跪在地上，齐声喊道：“遵命！”

    叶居山直直倒在地上，鲜血顺着衣襟汩汩流下。

    死的从容不迫。

    黑衣人齐齐冲老人磕了一头后迅速离开木舍。

    那个淡泊明志，怡然自得的老头儿走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永远也没办法隔着白雾看到那张和蔼的笑脸。

    那么小个孩子唯一的至亲去世，顾百炼竟不知如何告诉她，“小叶子，过来。”

    叶归听到顾百炼唤她，于是走过去。

    她刚走过去，顾百炼就紧紧搂住她，嘴里一直说着对不起。小哥身上的血腥味让她很不安。之前爷爷交代她待在这不要出去，直到小哥叫她出来她才能出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哥，我爷爷呢？”

    顾百炼张了张嘴巴，却没能发出一点声音。

    叶归慌的没神，好像懂了什么，眼眶突然酸胀的不得了，“你放开我，我要去找爷爷！”

    她疯狂的推开顾百炼，看到了往后一生都不会忘记的一幕——爷爷无力的躺在一片血泊中。

    “爷爷！”叶归掺起老人的胳膊，“地上凉，你起来呀，小叶子扶你起来……爷爷，你别走，别留下我一个人！”

    眼珠一颗颗掉下来砸在老人的脸上，可地上的人却无动于衷。

    若是在往常，老人肯定早就心疼的紧哄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