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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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哥旅游去吧！”
“我们两个大男人一起旅游？”这小子有点儿不自在。
“怎么？要不你打算跟谁旅游？舒莓超吗？你说你年纪轻轻怎么净想些龌龊事儿？
“我…？！谁想龌龊的事了？！”他脾气也是真好，换了我肯定要狠狠骂对方的。
“不是你还是我呀？我说你小子长得像清汤挂面的，其实内里藏着多少荤腥啊！”
“你…!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你说你这人怎么那么没劲呢！你就承认能怎么地？你就是在我面前裸奔我都不会嫌弃你的！”
“你才裸奔呢！你们全家都裸奔！”
“诶呦呦，你总算开窍了！我在你眼里当然是裸奔的了，你早在心里把我吃干抹净了吧？”
“我对您这款的还真没兴趣！”
“言归正传，你想去哪儿？”
“你问我干嘛？我又不去。”
我心一横，“你要是不去，我就把你家破产的事儿传出去！”
“我看你巴不得我家里破产吧！你去传啊！千万别忘了哪个边边角角！”他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吼出来。
不过我也不甘示弱。“破产又怎么样？钱没了可以再赚啊！你看看你那样儿！就差哭哭啼啼了！”
“我知道你一直就看不起我！现在我家破产了，你就更开始糟践我了！这么长时间你一直假装和我做朋友，我真是佩服你的耐力！”
“谁看不起你了！我要是看不起你能在这儿和你浪费口舌吗？我是想让你振作点儿啊，大傻！”
“谢谢你的好心！我承受不起！”他把门砰得一声撞开，冲了出去。
这家伙不理我的时间越久，我心里沉淀的对之前行为的歉疚越多。本就是秋天，阳光正好，但与天地间一片萧条格格不入，就像再热情的人也暖不开冰封的门。鸟儿的叫声也像是在发牢骚。空气凉凉的，于我而言是寒冬即将到来的提醒。
不过怎么也不能不打照面不是？这天我刚要出门，正好迎上他。两个几乎贴上的身躯僵在门口，哪怕只有一瞬间，他对我的不满也是一览无余。时间这老爷爷怕是走得头昏脑胀也得停下歇歇。面面相觑后我鼓起勇气打破沉默：“你回来…？”
我话音未落，他说：“不好意思借过。”声音冷到极点，让我恍惚间置身冰窖。
我感觉自己由于呼吸不顺缺氧，脑中乱作一团，心脏跳得几乎窜到咽喉，几秒的功夫，我被世界遗弃。
“我错了还不行嘛！”用强硬的语气把内容柔软的话说出来也是把我逼到绝境上了。
他拿了本书转身要走，我冲上去挡在他身前，“文步习，我都道歉了，你还有完没完？！”
“你道歉了，我就必须得接受吗？”
“你要是不解气就骂我，实在不行揍我一顿！”
“没这个必要！”
这算什么？我都已经低头到这个地步了，他还不为所动？看来这次他是真生气了，可是我原本没有恶意的！我该怎么办？这家伙…唉！好吧，他要是不这样应该也不叫文步习了！
你觉得好的东西，可能不是因为它就多好，而是因为别的还不如它。如果你暂时迷恋上一个人，可能只是因为你还没遇到比他（她）更好的，而不是因为他（她）就多么优秀。如果用以上作为解释的话，移情别恋是不是能更容易被接受呢？我不知道。我并不觉得这是一个合理的解释，只是我总是喜欢在看问题时挖掘新的角度。
或者我只是有些动摇了对文步习的感情但又不想深入思考这个问题。我只是知道自己很不喜欢他疏离我的那种感觉，那个样子让我觉得他很可恨，虽然我明知道是自己先冒犯了他。
好久没见阮嫃了，我想起她很可爱的样子，我想和她说说话。
她急匆匆赶过来，未施粉黛更多了一种空灵的美，我被震慑住了。也许我从来没好好看过她？那种神秘感让我生怕它不停留从而想迫切地抓住。
“好久不见！emm…最近学习忙吗？”
“嗯，还好。”
“我们一起去吃饭吧，你喜欢吃什么？”
“我有事要和你说。”她时不时闪躲的眼神让我有点不安。
“你说。”我刻意展现出温柔。
“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为什么？”
“因为对你而言我是可有可无的。”
“怎么会呢？！你对于我来说是…”
“是你难过时才会想起的宽慰，无聊时用来打发时间的消遣。”
“不！不是这样的！”
“你别着急否认，你慌了是因为我说中了。”
我无地自容，像个被打回原形的妖怪。
“像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拥有爱情。”
她走了，那么决绝潇洒，源于我带给她的多少失落和无助。夕阳的光从天边流淌至山顶，再从山顶流淌至秋草，我惊觉自己等到草儿变得枯黄才开始留意，它们在无声无息中变成这样究竟是遭受了多少凉薄的摧残？她说得没错，我这样的人确实不配拥有爱情。
最终旅行的人只有我自己。原本打算和文步习去国外走走，转念一想国内的风景丝毫不会逊色。我在山环水抱中体味着另一番人间，湖水的澄澈像是看穿了我的心事，秋季的九寨沟是那么静谧、冷艳，我身上沾染的污浊怎么还有地方落脚？金色在山上弥漫开来，水中淡淡的绿和蓝揉到一起，一种若即若离的绚烂让守护着她的这片天空魂牵梦萦。当我为她心醉之时，她已经不把我视为她的天空。
风景本是无情的，是人添油加醋地用繁琐的情绪让它们来迎合自己。天若有情天亦老，他哪有时间做每个人的解语花呢？若是灾难来临，祈求上天保佑又有何用呢？无非是求一个心理安慰罢了。
我和她总共也没有接触几次，如今她乍然离开我，我久久无法平静，为什么会这样？
被两个人抛弃的假期结束。
“你回来啦？”文步习竟然主动和我说话了，实在出乎我意料。
“嗯！我…刚从九寨沟回来。”
“哇，早就听说那里很美，你拍的照片给我看看好吗？”
“没问题。”
他满怀好奇地盯着我的手机屏幕，像是要被吸进去了似的，嘴角傻傻地开始上扬，谁看到这些图片都会心旷神怡吧。
“好漂亮啊！”
“是啊。”
我把手机给他，感觉有些累了，走到床边坐下，真是舒服多了。
“你…最近还好吗？”我不知道究竟该如何问他。
“还不错，不过你好像瘦了不少，四川的小吃又多又美味，居然没把你这么个终极吃货喂胖？”
“是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苦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