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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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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眼前出现了被自己烧死的二人、为了保护自己和杀自己而死的人、为自己引路的小厮…

    每个人或直接或间接因她而死,她们身上带着血,脸上蒙着雾,她看不清她们的脸。

    “都是我杀死了你们。”她将自己环起来,想要将这个吓人的场景从眼前挥散,“你们会恨我吗?”

    她抬起头,笑得天真,对着夜空中的星,“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永恒不变的定律。倘若寒山寺当真有灵,你们自去求神佛寻我。”

    她强压下难耐的情绪,努力使自己平静,扬起一个凄然的笑,“至于言辞她们的事,既然她们想要,那便去吧。虽然知道她们偏爱苏清禾,真的听到感受到的时候,还是会伤心。”

    “不折磨自己了。”她舒了一口气,逃避地躺下扯过被子,把自己裹得严实,蜷成一团,“睡觉,睡一觉什么都过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又凉了几分,任阳只觉得这一天过去变冷了很多。

    她两手交叠,搓了搓,就去捡昨天被扇子误伤的杯具,没捡几块,她忽觉一疼,手就被割出了一条口子,滋滋地往外冒血。

    “以前还总嘲讽电视里的人捡个这都能破了手,看来是冤枉他们了。”她将手伸向怀里,什么都没摸到,自然地接了句,“忘了,已经把帕子收了。”

    “沈秋,进来。”她拾起扇子,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一手揉着额头,一手攥着扇子,吩咐,“把地上这些收拾了。”

    “是。”沈秋恭顺认真地打扫起地上破碎的瓷片,瓷片锋利且小块,在沈秋的手里服帖的紧。

    任阳歪头,“是我的问题吗?这点儿小事都做不好。”她盯着沈秋看了许久,想起了言辞那一句,李岑都能看出来沈秋是个影卫,面色不虞,开口问道,“你和言辞关系怎么样?”

    沈秋怔了怔,影卫不可私交过笃,谨慎地回答,“奴和言护卫关系平常。”

    任阳回忆着,“去寒山寺的那天你跟我说,影卫只有你和长清两个,还有其他人跟着我吗?”

    “沈秋不敢欺瞒主人,确只有奴和沈长清。”沈秋忙解释,身子已经绷紧。

    “长清,出来!”任阳凭空一喊,语气疏离,“你们好好想一下,是谁跟言辞说过李岑的事情。”

    “主人明鉴,沈秋不敢。”沈秋丢下手中正拿着的破瓷片,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俯身跪地,掌心即刻被划破,血流了出来。

    任阳有些气恼沈秋的举动,愤愤起身回屋,留下了沈秋二人,沈秋二人心里愈发惴惴,跪地愈发端正。

    任阳拿了绷带和药粉出来,半蹲在沈秋面前,命令,“起来,手给我。”

    沈秋直起上身,乖顺地将两手摊平奉到任阳眼下,只见沈秋手上有几块瓷片嵌进了皮肉,瓷片和手都被染成了红色,地面上的一块都上了血色。

    任阳抿抿嘴,动作轻柔地将瓷块挑出,敷上药粉,缠好绷带,嘴上不饶人,“傻不傻,不嫌疼吗?”

    “主人,您的手?”沈秋眼看着任阳右手食指处有一个指节长的口子在往外冒血,染红了绷带。

    任阳一瞥,不在意道,“都不疼了怎么还在流血。”她将食指挑起,用其他手指给沈秋包扎好,站起来,会心一笑,“起来吧,剩下这些让长清收拾。”

    她将视线投向长清,“这么说来,是长清告诉言辞的。“

    长清不做解释,怕的发抖,只一个劲的,“长清知错…”

    任阳走到长清身前,将长清的脸托起来,脸在她的手心颤栗。

    “这么怕我?”她捏了捏长清的下巴,随后不轻不重打了下长清的嘴角,玩笑道,“多嘴。”长清被打得偏了脸,又急忙把脸放正。

    任阳不再看长清,回身坐下展开扇子。

    扇子上的劲竹因为扇面的裂痕出现了弯折,题诗的地方掉落了一大块,她顿感低落,眼睫颤动几下,复将扇子合上,放到长清面前,“一会儿把这也收拾了。”

    她看着长清,一时觉得后悔,手指碰触着长清的嘴角。“就算没有言辞,我和李烟墨也不可能,跟你们置什么气,你们也不过好好听话做事而已。”

    “疼不疼?”

    “回主人,不疼。”长清无助又恐惧,低垂着眼眸,尽力使自己显得温顺,不知为何,透过长清,任阳好像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那时候的自己尽力装得懂事,奢求一份关心。她避开眼,手指松动,扭头离开了。

    沈秋虚握着手,绷带的感觉很清晰,她冷酷地瞄了长清一眼,劝诫道,“小九,你出阁不久,心眼实,沈夭和你不一样,她不常在主人身边露面,别跟着她学坏了。”

    任阳在府里闲逛了一会儿,修复了自己的心情,便去找言辞。

    还没进屋,言辞和楚寒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别去了,我看主子是打算彻底放弃了,”楚寒不耐烦道,“何况主子还在气头上呢,我不比你,劝不动。”

    “六皇女今日回京,我必须去看看。”言辞坚决,“而且不管主子决定如何,主君也是一定不能嫁给姜瑾的。”

    “姜瑾废了多少年的功夫才能得到的李烟墨怎么会轻易让陛下收回圣旨,”楚寒不可置信,“你昨天说这话有多虚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任阳不想再听下去了,揉揉脸,翘起嘴角,恢复一贯的模样,敲了门。

    对话戛然而止,楚寒警惕地打开门,瞧见是任阳,“主子?”

    “嗯。”任阳应了一声,“今天过来是想告诉你们,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真的吗,主子?”言辞推开挡在任阳身前的楚寒,激动道。

    任阳轻笑,“当然,只是,咱们各退一步。”

    楚寒和言辞摸不着头脑,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意思?”

    任阳故作轻松,“说起苏府的势力,我还没你们熟悉。我把苏府交给你们,你们需要什么自行调度即可,有没有我都一样。”

    “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任阳耸耸肩,没有丝毫波动,“苏清禾想要顾氏沉冤得雪并夺得皇位,可就算真到那么一步,依我现在的样子,你们是想让我当个受制于你们的傀儡?”

    “主子你再考虑考虑?我们绝没有这种想法。”言辞恳切劝道,“陆医者医术高超,定然能找到恢复你记忆的方子。”

    任阳失笑,“我比谁都清楚我自己,没有办法的。”她严肃些许,“嗯…如果你们不同意的话,就当我刚刚什么都没说。”

    “既然都能背着我做那么多事情来逼我,我想不会甘愿放弃的吧。”

    言辞和楚寒对视,二人波涛汹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任阳觉得一通话说出来舒服了不少。

    “您不再考虑考虑了吗?”楚寒不死心。

    “这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任阳无奈。

    “好。”言辞狠心应下,楚寒看着还很是纠结。

    “我不清楚这能不能算是对等的一步,我只能说,我不会离开,我也没有不在乎你们,以后我不会再给你们惹事。”任阳失了底气,一直以来靠着苏清禾的她根本没有和言辞她们谈条件的资本。

    “主子,”言辞佯怒,勾住任阳的肩膀,搂着任阳,“你把这种事也要算得这么清楚?还记得中秋节那天我跟你说过什么吗?”

    我的忠心和她们没差。任阳脑中响起了这句话。

    她望向言辞,不出所料,又被言辞的样貌所惊艳,更被言辞的意气风发、胸怀大志、豁达明朗所惊艳。正如言辞所说,她们本就该是流芳后世的人物。

    “苏清禾也该是这样的人物,我无法成为苏清禾,也该让言辞成为言辞,楚寒成为楚寒。”任阳暗自神伤。

    她推开言辞的手,看着结痂的伤口,平静道,“让沈秋跟着你,她是影卫统领,不该在我身边做些打杂的小事。还有长清,也一并还你。”

    “至于烟墨…”她的嗓子被喇得生疼,“他不是你们的主君,不用顾忌着他,万事以你们为先。”

    “如果有什么地方我能帮得上忙的,可以来找我。”她笑得灿烂。

    “言辞谢主子成全。”言辞情深义重。

    任阳可笑,心道,“那我该谢苏清禾给了我权力。”

    她故作凛然,“必须成功。”随即一笑,挥挥手,“我刚听到你们着急去哪里来着,快去吧。”便转身打算离开,忽又想到什么,回头命令道,“沈长清以后叫沈清。”

    从言辞那里出来后,任阳卸下了浑身的气力,耷拉着身体,活像一株蔫巴巴的玉兰花。她觉得轻松了很多,之后好好做任阳,再过十个月就能回去了。

    可惜,天不遂人愿,当她到雪园的时候,尉霖杀猪似的声音充斥了整个园子,“疼疼疼、疼疼疼,啊,好疼!”

    她好奇地探头凑过去看,陆妍淇揉着尉霖的手腕,夏至几人在旁边忙里忙外,“尉霖,你这是…?”

    “手腕脱臼了。”尉霖疼得斯哈斯哈。

    “小姐,你猜猜他怎么脱臼的?”陆妍淇憋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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