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四个小丑（13）
见扎坦娜痛苦，监控墙前的蝙蝠侠立刻冲向电梯，约翰·康斯坦丁更直接用传送魔法来到米勒面前。
“把她给我。”
康斯坦丁对米勒说。
米勒抬头：“你是——”
在他的视野中，康斯坦丁全身都环绕着焦黑光芒。
“我是她的前任男友，现任好友。”
说话间，康斯坦丁从米勒怀中接过晕死的扎坦娜：“怎么会这样？”
“我不知道，她握住我的手说要看我的记忆，然后就……”
米勒做出无奈的表情。
一旁的罐罗也为米勒说话：“我作证，他没有对扎坦娜进行任何精神或是魔法攻击！扎坦娜纯粹是承受不住他的记忆才晕过去！”
“你的记忆很可怕？”
“我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
米勒拒绝正面回答康斯坦丁的问题。
康斯坦丁也是个精明人，见状，笑了笑，询问罐罗：“你觉得米勒是个什么样的人？”
“很好很温暖，在他身边，我感觉很惬意。”
罐罗一本正经地回答康斯坦丁。
此时，蝙蝠侠也终于赶到，站在玻璃门外，面色铁青：“扎坦娜没事吧？”
“她在没有防护的情况下承受了超极限冲击，因此暂时晕过去。”
“什么时候能醒？”
“不知道，也许半小时后就能醒来，也可能永远醒不过来。”
康斯坦丁沉重而无奈的说道：“冲击她的神智的力量实在太强大太疯狂，完全超出我的认知。”
“你想说你没有办法——”
“我当然没有办法！”
康斯坦丁不客气地打断蝙蝠侠：“我虽然是个人渣混蛋，但是我对我的任何一个前任——不管男女也不管是不是人类，只要正经谈过，我都是付出过真心的！如果我有办法帮她，我怎么可能眼看她倒在我的怀中昏迷不醒！如果能唤醒她，哪怕代价是去地狱和恶魔做交易，我也不在乎！”
“所以……”
“对不起。”
康斯坦丁沉痛地看着蝙蝠侠：“我想带她离开。”
“好吧。”
蝙蝠侠沉重地点点头，默许康斯坦丁带昏迷不醒的扎坦娜瞬移离开，自己则通过罐罗传送进入牢房，和米勒面对面。
“你知道你刚才做了什么吗？”
“对不起，我很抱歉。”
米勒径直向蝙蝠侠道歉：“我没想到她……好吧，我确实想过借助她的魔法找回记忆，至少让我想起自己的名字，不是吗？”
“结果——”
“事情发展成这样，我很遗憾。”
米勒垂下脑袋。
“这不是你的错。”
在扎坦娜晕倒这件事情上，蝙蝠侠不认为任何人有资格责备米勒。
罐罗也主动顺着米勒的胳膊跳到他的肩膀，大声安慰说：“扎坦娜晕倒是纯粹的意外，你千万不要生自己的气。”
“我没有生自己的气，我只是遗憾扎坦娜这么强大的魔法师也无法窥看我的记忆找到我的过去。”
米勒抬头，微微避开蝙蝠侠的眼睛：“知道我为什么从第一次见面就知道面具下的你是布鲁斯·韦恩吗？”
……
“什么！他居然知道爸爸是——”
控制室内，紧张盯着屏幕的众人听到这句话，无不大惊失色。
达米安更是下意识地想要拔刀：“我必须除掉这个家伙！他太危险了！”
“别激动，达米安。”
迪克按住蠢蠢欲动的达米安，询问一旁的提姆：“你认为这种情况该怎么处理？”
“父亲有自己的想法。”提姆说，“他知道他在做什么。”
“但是——”
达米安还是很担心。
刺客联盟的教育让他坚信蒙面的超级英雄一旦被宿敌知道真实身份，必然会——
“冷静点，布鲁斯可是蝙蝠侠。”
“好吧，我……我……”
达米安几次咬嘴唇，终于压下愤怒，耐着性子继续看监控。
……
“你认错了，我不是布鲁斯·韦恩。”
面对米勒的“挑衅”，蝙蝠侠的回应平静得仿佛没有感情的机械。
米勒笑了笑，单手捂住左眼：“我说过，我的眼睛和普通人不一样。”
“什么意思？”
“你找我，因为密室丢失了东西，对吗？”
“你怎么知道——是你！是你拿走了那件东西！”
蝙蝠侠大怒。
失控的他掐住米勒的脖子：“把它还给我！立刻！马上！”
“不可能，那件东西已经不可能还给你。”
“为什么？”
“因为——”
米勒艰难地伸出手，指尖从空间中勾着一串支离破碎的珍珠项链：“项链裂了，珍珠坠入了多元宇宙时空。”
“你说什么？”
蝙蝠侠完全听不懂米勒的话：“什么叫珍珠裂了？珍珠坠入了多元宇宙时空！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这串珍珠对你而言非常重要，然而，就像你无法保护佩戴它的人那样，你也将彻底失去他它！”
故意让自己被小丑病毒控制思维的米勒冲蝙蝠侠咧嘴，露出标准的小丑笑容，嘲讽道：“你已经成年，但你的灵魂永远留在那个夜晚！你永远无法走出那一夜的阴影，不管你拥有多少成功！也不管你制裁了多少犯罪！因为你是个连母亲的项链都保不住的无能废物！”
“闭嘴！”
蝙蝠车被彻底激怒，掐米勒脖子的手越握越紧：“不要逼我！我真的会——”
“打破你的不杀原则吗？”
米勒，或者说小丑，表情夸张地看着蝙蝠侠：“如果能用小丑的死亡换来蝙蝠侠的死亡，似乎也很划算，不是吗？”
“你……”
“杀了我！顺便杀死你自己！”
“我……我……”
蝙蝠侠露出痛苦表情。
他告诉自己，他必须停下，不能掉进小丑的诡计圈套！
但是，人类的理智并非总能战胜情感，何况——
破碎的珍珠项链就在眼前，染血的珍珠挂在细线上，摇摇欲坠。
“用力！掐断我的脖子！我已经等不及要迎接永恒的黑暗窒息了！”
身下，魔鬼的声音还在不断响起，折磨蝙蝠侠所剩无几的理智。
“……不要逼我！”
“你不会杀我，因为你是蝙蝠侠。如果你杀了我，你将同时杀死作为蝙蝠侠的自己。作出决定吧！是继续压抑痛苦做守护哥谭的蝙蝠侠，还是放纵你的本心做你一直想做的那件事！”
“……不……我……我不会……不会……”
在“小丑”的恶毒引诱下，蝙蝠侠的理智正逐步崩溃，被他紧紧捏住的脖子隐约发出骨骼移位的声响。
咔——
声音不是很大，但落在距离精神全面崩溃只差一线的蝙蝠侠耳中，却如惊雷一般！
终于清醒的他果断松开手：“我不会杀你！即使你是小丑！即使你——”
“真的？”
“我恪守我的原则。”
“但是……好吧！你赢了！”
随着这句话，米勒脸上的小丑笑容逐渐消失，他坐起身，摸了摸被掐成紫黑色的脖子，演技十足地对蝙蝠侠说：“对不起，我没想到它会突然冒出来，我控制不了它……”
“这不是你的错。”
误以为米勒口中的“我控住不了它”指的是米勒控制不住体内因小丑病毒而产生的小丑人格并因此先入为主地以为使用未知手段偷窃母亲的项链遗物、把项链扯断等一系列“挑衅”行为都是米勒体内的小丑人格所为的蝙蝠侠毫不犹豫地选择原谅米勒：“他是个可怕的对手，而你只是个普通人。”
“我……”
经过神秘声音的提醒意识到蝙蝠侠对自己产生了怎样的奇妙误解的米勒故意冲蝙蝠侠露出苍白虚弱的笑容，强化蝙蝠侠的误解。
甚至——
“项链的事情，我很抱歉，你说得对，我没有犯罪企图，但我的身体里住着一个怪物。你应该立刻把我关进阿卡姆精神病院或是比黑石监狱更加牢不可破的地方。”
“你不该这样对待自己，我已经调查清楚，作为米勒的你是善良淳朴的守法公民。作恶的是被强行注入你身内的小丑病毒孕育而成的小丑人格，只要把小丑病毒从你体内清除出去，你就还是米勒，你不是小丑！过去不是，将来也不会是！我发誓！我会拯救你，就像……”
“就像拯救当年的自己，对吗？”
米勒看着蝙蝠侠，用拥有吸出人的灵魂的瞳孔。
蝙蝠侠顿时有些失神，魂不附体的毛骨悚然再次贴上背脊：“你——”
“对不起，我忘记我的眼睛和普通人不一样了。”
米勒移开眼睛，看了眼断裂的项链上所剩无几的珍珠，说道：“我会负起责任，进入多元宇宙，把丢失的珍珠都找回来。”
“你……”
蝙蝠侠很矛盾。
母亲的遗物项链是他的珍宝，但如果为了找回项链默许一个无辜善良的灵魂——
“我已经作出决定。”
米勒抬头，将只剩最后几颗珍珠的项链递给蝙蝠侠：“这是你母亲的遗物，好好保存。想见到我或是想确定多元宇宙中的我的生死的时候，可以问莫比乌斯之椅。”
话音落，米勒被藏在身后的多元宇宙之门吸入，紧接着，多元宇宙大门消失，残留体温的项链躺在目瞪口呆的蝙蝠侠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