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儒门大宗师
这句话说完，时间恍若静止一般。
原本要撞击在一起的理想之门和理想乡都静止下来了。
“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
很狂、很嚣张。
所有人的第一反应都是如此。
那些远远围观的强者都是如此反应。
这样的话，谁敢这样忌惮地说出来。
这样的话是要被人群殴的。
但是当他们看到或者感应到那里的气象都张开了嘴。
“天人大宗师。”
肆无忌惮地出现一股庞大的意志力，镇压所有人。
不单单是韩元基的理想之门和阴阳双贤的理想乡。
下面那些博士之上的强者，都感受到庞大的意志力镇压他们。
就那么肆无忌惮，毫无顾忌。
不单单是他们，还有稷下学宫所有的博士之上的强者。
包括学宫祭酒，阴阳道主以及那位青年。
都感受那股如同大海般的意志力。
纵使是这几人也是色变。
这样的意志力。
何其伟岸。
“人在哪？”
所有的人都升起一个念头。
忽地。
只见原本的清澈明亮的天幕。
好像一滴墨汁倒入水中，天空之中忽然出现一个黑点，随之慢慢扩大。
片刻之后天幕一片漆黑。
整个稷下学宫，都被黑暗笼罩。
但是还未结束。
嘿色依旧在扩散。
远方的都城都陷入了黑暗。
稷下本就离齐国都城临淄不远。
临淄是什么地方？
当今之世界的自由之都，文化之都。
当世超一流的巨型城邑。
人口数十万的巨大城邑，挥汗如雨，摩肩接踵就是这个城池的写照。
强大的齐国让这里成为富足与安定象征。
尤其是这几十年来，齐国已经成为一个当世超一流大国。
几十年来临淄的黔首和国人，就没有被任何战争和战斗骚扰过。
然而今天他们都被这一幕惊呆了。
没有任何预兆的，天空陡然暗淡下来。
就算是天狗食月，也有一个反应的过程。
齐国，宫殿之中。
齐王地，慢悠悠地通过通过一些神奇的东西，观察着稷下学宫中发生的冲突。
儒家这样的小学派的生存和死亡并不被他看在眼里。
他感兴趣的也就是那几人。
学宫祭酒以及阴阳道主。
至于那位青年，还不入他的法眼。
但是此刻他色变了。
原本雍容华贵的气度，此刻都消失了，只有惊愕。
“这样的强者哪来的？”
天人境大宗师可不是什么歪瓜裂枣，而是成熟的黄金果实。
当今之世，数的出名号的天人大宗师不过一手之数。
齐王地，回忆着脑海中的天人大宗师，他确幸没有意志力如此强大的人物。
“触卿，这是谁？”
齐王疑惑地看着看着他的臣子。
“王上，我也不知。”
齐王地皱起眉头，突然出现的天人大宗师会对，他的策略有影响吗？
齐王地，在这一瞬间又恢复了以往的高傲和冷酷。
“陈望，你去安抚民众。”
“田贾，你去调动卫兵，布置下去，防止有人趁乱生事。”
齐王不紊地安排的安排着。
看不出丝毫表情。
同时临淄城内，一名中年男子，抬头看天。
他的后背陡然一震，起了无数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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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许多人都被这突然而来的异象，搞得动荡不安的时候。
“当今之世，圣人何在？周公之制，终不能大行于世也。”
这个声音的力量并不大，但是却充满无穷的魅力。
整个世间所有形容美好的词汇，都可以来形容这个声音。
他的魅力不是声音的好听，而是那对整个天地的悲叹。
未见其人，先听其声。
除了几人，大部分的人都对这个声音的主人充满崇敬。
学宫祭酒，与阴阳道主，以及那名青年都是神情僵硬，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这样恐怖的压力，居然只是天人大宗师？
三人都感觉不可思议。
天人境大宗师这么强，那他们算什么？
这时黑暗的天幕之上，忽然变了。
一幅幅画面出现。
上古先民，于蛮荒之中于野兽搏斗。
有巢氏、燧人氏、神农氏带领人道走向文明。
上古之时，人道微末，三王五帝为之圣。
而后画面一变。
天命玄鸟，降而生商。
汤武革命，顺天应命，亦是圣。
再然后，画面又是一变。
凤鸣岐山，文王演周易。
武王伐纣，周公定乱，礼乐制天下。
这是周室之圣。
而后画面又到平王之后。
齐桓公在管仲的辅导下，存灭国，兴绝祀，九合诸侯，一匡天下。
春秋之圣也。
天幕中的画面，那是人道文明自刀耕火种到如今战国，文明的演化。
这种演化从未有人想过。
这个世界的人从来没有想过，何为圣，他们对圣的定义，只是构建理想国。
从五百年前，大星坠地，这个世界只有几人可称为圣者，但是也没有进入彻底构建理想国。
而至战国，虽然有贤者不断，但是并没有圣者出世。
自然也从没有人，思考这个问题。
这些画面让一些人的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却没有抓住。
更是对即将出现的人，充满希冀。
这么多铺垫下来，所有人都对即将出现的人，翘首以盼。
这是何等人物，他竟然在思考如此问题。
一把刻刀划破了无边黑暗。
一卷竹简打开，刻刀刻上两个字。
《春秋》。
元年春，王正月。
六个字又出现在竹简上。
随后又是一个个一个的字一闪而过，却再也没有人能看清楚。
划开的黑暗天幕，里面出现一道天梯。
一个人缓缓走下。
他中年长须，面带笑容。
目光深邃，眼中似乎藏有整个世界。
他一步一步地走着，但是目光却看着西方，有些出神。
那是镐京的方向，那是周公定制的方向，没想到，再次睁眼，来到另外一个世界，依旧与心中的偶像擦肩而过。
说不出是叹息，还是遗憾。
但是总有些失落。
七十而知天命。
他已经七十有三。
他还记得死之前的三问。
泰山坏乎！梁柱摧乎！哲人萎乎！
现在看到这个世界。
他依旧还有自信。
只是他也只能出现片刻，也只是那位让他多看了几眼。
心中叹息，眼睛微微合起。
再张开双眸，已经换了一个主人。
陈至圣看着这个世界，心中默算，还有七分钟。
没想到孔夫子老人家也这么能装。
陈至圣只是提个建议，然后就有了刚刚的场面。
这倒是让陈至圣颇为惊异。
不过这样的伟人，从他记忆中看到那些后世的场景，会有什么启发呢？
思考着陈至圣，已经看向那即将碰撞的理想之门和理想乡。
他微微拱手，做出淡然的神态。
“在下儒家，孔丘，见过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