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风波骤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惹上这么个东西？”
闻眠将来龙去脉简单地转述给他，劫后余生的感觉在体内复苏，闻眠这才感觉到自己的手脚都有些发麻。
司左大概也看出来了，他轻轻拍了拍闻眠的后背。
“好啦，已经没事了。”
“你真的很厉害，在这么紧迫的情况下，还能想出脱身的办法。”
司左耸了耸肩：“如果是我的话，大概已经想着下辈子要投胎到哪里去了。”
闻眠被司左逗笑，反而没有太紧张了。
笑过之后，闻眠又想到此刻家里的惨状，忍不住头疼了起来。
扶额道：“得赶快回去处理一下……”
“不然等到天亮之后被邻居看到，非以为我家里进贼了不可。”
“我陪你一起？”
闻眠也怕再出什么意外，点了点头：“好。”
回到她家楼下的时候，天边已经微微擦亮。
闻眠拖着疲惫的身体爬上楼层，刚刚踏上最后一级台阶，就看到她家门口还站着一个人。
现在的闻眠和惊弓之鸟简直没什么两样，对所有疑似人形的东西都抱持着下意识的警惕。
她条件反射般往司左身后躲：“谁？”
有完没完到底！
司左则眯眼笑道：“你看，漂亮的小姐都害怕你呢。”
随即轻轻拍了拍闻眠的肩：“没事，是宛躬。”
“啊？”
闻眠探出半个脑袋，正看到宛躬也回过头来，脸上的惊讶神色一点也不比闻眠少。
指了指掉了大半的门：“你这是……夺门而出？”
闻眠扶了扶额：“夺门而出……我要是真有那个本事倒好了。”
叹了口气，看了看几乎从门框掉下来的大门，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在两人的帮助下，总算先将门勉勉强强安了回去，至少能起到个遮挡作用。
闻眠和宛躬简单复述了一下昨晚的情况。
“我这幅惨状可全拜那罗汉像所赐。”
“灵恩禅院的罗汉像吗……”
宛躬看向司左：“你昨天和它交过手了，你觉得那是什么东西？”
司左摸了摸下巴：“外面是罗汉像，里头有别的东西。”
“别的东西？”
“现在让你去找，你找得到吗？”
司左有些犹豫：“大概……七成把握吧。”
闻眠微微挑眉：“所以，你打算去找那尊罗汉像？”
宛躬点点头：“嗯，放任这么个东西在外面，肯定会闹出大乱子。”
“你今日去找符德吗？”
“嗯，我和宛躬昨天与符德有约，还有昨晚的事情，也该和他说一下。”
“好，那灵恩禅院那边的事就拜托你们了。”
“嗯……等等——”
“你今日来是有什么事吗？”
宛躬面色有些不自然地说道：“咳，这不是担心你出什么意外吗？”
“经过昨天的事情，我放心不下，之前在你门外留了个感应符咒，结果昨天晚上……”
“原来是这样。”
随即，闻眠有些揶揄道：“既然这么放心不下，那昨天为什么没有进来？”
“我……守着便好。”
这话……怪怪的，但是闻眠并没有多加追究。
他们去追查罗汉像的下落，闻眠则与符德汇合。
闻眠详细地和他转述了昨晚的事情，他听了之后，露出了有些内疚的神色。
“抱歉，早知道会给你招惹来这等祸端，我该再小心些行事的。”
闻眠却摇了摇头：“话不能这么说，谁也没料到这罗汉像能邪性到这个程度。
“况且，我这不是好端端的，没出什么事吗？”
符德低下头：“姑娘比我乐观得多，我该向你学习才是。”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灵恩禅院的山门前。
但情况和他们预想之中的不同，那个妇人并没有按时出现在这里。
“她今日没来？”
“不仅仅是她，你看山门前的这些人。”
不同于昨天的试探和期待，现在山门前的这些人的脸上写满了惊惧和愤怒。
“我、我看到了，你们这里的罗汉像吃人！”
“它在大街上追着别人跑，那人跑不动了，它就追上去，一口咬掉了半个脑袋。”
“对啊，前几天的那个女人说的没错，这罗汉像果然有问题！”
“女人……那个女人呢？她今天怎么没来替她哥哥伸冤？”
“是不是被这帮道貌岸然的和尚灭了口啊？”
这样的猜测一出，围观众人更是群情激愤，他们堵在山门前面，高声向里面的人讨要说法。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多罗汉像吃人的目击者？”闻眠有些看不懂。
“而且，昨天晚上除了我，还有其他的受害者？”
符德眉头紧皱：“不对。”
“这些声讨的人里，有东西混进来了。”
“有东西混进来了的意思是……不是人？”
闻眠的眼神突变。
“嗯，这应该是某种擅于煽动情绪的小鬼。”
“它们潜在人群当中，放大情绪，煽风点火，再以凡人身上的极端情绪为食。”
“你试着将灵力集中到双目，观察刚刚说话的那两个人。”
闻眠照做，果然在那几个人的头顶见到了翻腾的黑气。
“现在怎么办，能解决吗？”
符德摇了摇头：“不太好办，现在贸然出手，可能会惊动其他人。”
“但，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之前让大家相信罗汉显灵是他们，如今说罗汉像吃人的也是他们……”
闻眠想了想，忽然她抬起头看向符德：“会不会是想把整个灵恩禅院拉下水？”
“如果罗汉显灵的说法没有流传那么广，就算有问题也不会有太大风波。”
“的确。”
符德赞同闻眠的猜测：“现在看来，灵恩禅院是最不好脱身的一方。”
“但为什么要针对灵恩禅院？”
还没等他们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听到人群中的呼声逐渐统一起来。
——“让妙空住持出来！给我们一个交代！！”
“妙空？他不是正在闭关吗？”
“明明是慧如的罗汉像出了问题，不叫他，偏偏叫妙空大师……”
符德微微眯了眯眼，双指捻起肩上的纸灵媒：“你悄悄进去，和等慈传个话。”
“就问他，进展究竟如何。”
纸灵媒伸展四肢：“好嘞，包在我身上。”
没有等慈在内配合，他们也不敢贸然进入灵恩禅院，只好在外面等纸灵媒的消息。
结果还没等它回来，却先见到了另一个意料之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