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天使合唱团—6
“昨天夜里，我在她房门外的把手上栓了根鱼线，那根鱼线会在她开门的一瞬间扯断，同时会让我房间被鱼线拴住的铃铛掉落发出声响，六点半我被铃铛声吵醒了，我出门之后看见她上了电梯。”
张艾云详细地和秦归一说了事情的起始。
听完张艾云说的话，秦归一闭上眼用双手的掌心用力地揉搓着自己的太阳穴，一副苦恼的模样。
半晌，他问张艾云，“你有什么想法？特地找我说这件事情，肯定是想让我做些什么吧！”
“我想……”张艾云斟酌了一下自己接下来要说出口的话，“我想约你一起去马晴的房间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秦归一轻笑，他看向张艾云的眼神略带了些揶揄：“这个点儿你才来找我，我还以为你已经看过马晴的房间了。”
要不然没办法解释从马晴六点半离开房间之后过了一个半小时，张艾云才过来找秦归一。
张艾云只是摇了摇头，她没解释。
秦归一也没继续说话，他从衣柜里找出两件衣服，走进了卫生间，没过两三分钟他就换好了衣服。
“走吧！既然你邀请我一起去找线索了，我也不好拒绝。”
两个人出了门，没走几步就到了马晴房间门口。
秦归一先是摁了门铃确认房间里真的没人之后，才去摁了摁门把手，毫不意外门是锁着的。
正在秦归一犹豫要不要用掉一张‘开锁匠’的时候，张艾云从头上拽下来一根黑色的细夹子。
她用黑夹子往锁眼里捅了两三下，咔哒一声，门就开了。
“挺厉害的嘛！”秦归一成功被张艾云这一手操作秀到了，“这让我好奇你原来是干嘛的了。”
“没什么厉害的，生活所迫才练就的一项必备技能。”
张艾云的话说得颇为随意，但听上去就让人产生了一种这个女孩一定经历了很多的感觉。
“那就进去吧！”
秦归一拉开了门，二人一前一后地进了房间。
马晴房间的构造，和他们两个人的房间构造几乎无差，毕竟是一栋楼里的单身公寓。
一进公寓，入眼的是摆放在门口正前方餐桌上的一束花，那是几枝明亮的向日葵，它们灼热耀眼，在这个基础白的房间里是唯一的亮色。
张艾云看到那一束花，突然间脸色一白，就连秦归一叫她都没有听见。
秦归一用手背轻碰了下张艾云的肩头，就见张艾云如临大敌地看向秦归一，她瞳孔一直在缩动并且面露惊恐。
仅仅只是几枝向日葵就能让张艾云变成这副十足十的害怕模样。
这让秦归一回想起了他一开始见到张艾云就有的想法。
他问张艾云，“这是你的本命本吗？”
张艾云突然用手遮住了自己的脸，她蹲在地上，哽咽道：“我做了好久的心理准备，可我还是害怕，看到李音跳楼的那一瞬间我以为这不是我的本命本，可我没想到我跟着马晴尾随去了艺术楼之后，我才发现这就是我的本命本。”
秦归一向后移动了两三步，他靠在墙上，看向这个蹲在地上几乎接近奔溃的女孩。
“你看到了什么？”
张艾云没说话，她大概沉默了将近五分钟后，心情似乎缓了过来，她先是用手狠狠地揉搓了几下自己的脸颊，随后站起来，又恢复了刚开始那副笑意涔涔的模样。
她笑着对秦归一说：“我们开始找线索吧！”
话说完，张艾云就先行动了起来。
秦归一见没有问出来什么，他环顾了下四周，盯上了不远处的餐桌椅，他上前几步把椅子拉开然后坐在了上面。
他先是摆弄了下餐桌上那几枝让张艾云感到害怕的向日葵，在确定这花的确是新鲜的之后，秦归一用余光去扫正站在书架前翻书的张艾云。
张艾云除了刚才有些失态之外，
和昨天的她并没有什么不同。
秦归一握紧手中的花，他又问了一遍刚才的那个问题：“这是你的本命本吗？”
“嗯。”张艾云手中翻找线索的动作没有停下来，她只是闷闷地应了一声。
他低笑了两声，“马老师，你知道张艾云是近视眼吗？”
“虽然她戴的是一副平光镜，可她是个货真价实的近视眼啊！”
张艾云放下手中的东西，扭过头来看秦归一，她的眼睛里没有了一开始的笑意，也没有了刚才的脆弱，现在她的眼里只剩下冷漠和敌对。
秦归一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今天的张艾云和昨天的张艾云有什么不同，但让他注意到今、昨两天张艾云有不同的一件事就是，张艾云居然能够靠一个黑夹子就能打开马晴的房门。
昨天他曾和张艾云关在拘留室十多个小时，虽然两个人在一开始都不约而同地打了瞌睡。
但后来听完剧情介绍之后，张艾云不止一次动过一次想要去法医室去偷李音尸检报告的念头。
拘留室的栅栏门的门锁就是最普通的门锁，如果她能够在一开始打开门锁也不至于这个时候才在秦归一面前暴露出来。
秦归一也有想到没准是张艾云怕在警察局里撬锁会闹出一些不好的影响，故此并没有在警察局里展现她这一门手艺。
可面前这个没带黑框眼镜却能无障碍行动找寻线索的张艾云，让秦归一直接确定了这个人不是张艾云。
秦归一在昨天虽然没有和张艾云特别诚恳亲切地聊过天，但他还是能够通过几段时间较短的二人相处过程，对张艾云进行了一个简短地了解。
张艾云大多时间看似在独自一人行动，但她从来不会离开秦归一太远距离，她嘴里也一直在说找线索，可她大多时间还是先问问秦归一要不要和她一起，如果秦归一拒绝她，她虽然会独自一人行动，可也不会跑得太远，如果秦归一答应她，她就会明目张胆地和他寸步不离。
她看似大胆勇往直前，但其实不过是个行动上的矮子。
张艾云在查看路灯下的公交车站牌上的内容时，是眯着眼睛看的，可她鼻梁上是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的，那副眼镜在她眯着眼睛看东西时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秦归一在公交车时特地坐在张艾云身旁就是为了近距离确定这个女孩的眼镜到底是不是一副近视眼镜。
最终秦归一确定张艾云是一个近视度数不高但却爱带平光装饰镜的女孩。
其实引起秦归一怀疑张艾云不是张艾云的最主要的一点还是时间。
秦归一不相信张艾云会在距离她自己发现马晴离开之后的一个半小时之后才来邀请他一起去找寻线索。
这简直太奇怪了。
“我不知道你是用了什么方法变成了张艾云的样子，我只想问一件事，她还活着吗？”
秦归一拿着那束向日葵逼近了张艾云模样的马晴，马晴向后退了两步与秦归一始终保持着一个安全距离。
她说话的声音此时已经恢复了她本来的声线，“活着，她当然活着。”
秦归一笑着后仰倒退了几步远离了餐桌，此刻他与马晴的距离已经彻底安全，不再是一把就能被抓住的距离，他故作高兴地直不起腰，转过身向前走了几步扶住了公寓门口那个鞋柜。
鞋柜上有一盏台灯，秦归一抓住台灯一扯向着马晴在的方向扔了过去，随后扭身就跑，他死死攥住那束向日葵跑进了楼梯间，一路狂奔。
马晴躲闪之后出门要去抓秦归一，却发现秦归一早就没影儿了。
秦归一疯狂地往楼下跑，恨不得两阶楼梯两阶楼梯地往下跳，妈的，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已经离这个npc已经这么近了。
要不是他聪明知道先拖延时间再逃跑，没准马晴下一个变得就是他了。
吸烟室内林玖被明显以骷髅头为主的六个男孩围住，骷髅头伸出手抓住了林玖的一只
胳膊以防他逃跑。
“说！你想干什么？”
林玖一向最能插科打诨，“我一早就在吸烟室里了，听到你们进来之后我就躲起来了，这不是听到你们正在讨论关于剧本的线索我这才想偷偷过来听一耳朵嘛！”
林玖笑得真诚，丝毫不见说谎的样子，可套头衫接下来的话瞬间就打了林玖的脸。
“一早就在这里了？”套头衫审视着林玖，“我们昨天就在这里过得夜怎么没看见你啊！”
林玖侧头看了看周围几个人的表情，他们的表情几乎是如出一辙的哂笑。
“哈哈，开玩笑的嘛！”林玖打了个哈哈，想要把这个话题岔过去，“我和我妹妹刚到高铁站想要进来找线索，就看到你们在这里围坐一团，就想进来打个招呼，可一听到你们在商讨正事，一不小心没忍住就加入进来了。”
“你妹妹？”骷髅头明显不信，“哪儿呢？”
林玖冲着玻璃墙门外正坐着喝饮料的十八一指，“就那个，那个就是我不会说话的哑巴妹妹，林十八！”
光头男孩扑哧一声笑出了声，瞬间将吸烟室里紧张愤懑的氛围冲了个烟消云散。
他的笑声似乎极具感染力，林玖还仿佛听到了其他几个人的憋笑声。
林玖见目的已经达到，他赶紧狗腿地问骷髅头：“大哥，我是四年级一班的林玖，你们都是哪班的啊？”
骷髅头轻咳一声，松开了抓着林玖胳膊的手，“你小子，滑头得很啊！”
“害，没读过书，从小就混江湖，还靠几位大哥带着小弟能够通过这个剧本呢！这个可是b级本啊！小弟还是第一次玩呢！吓都吓死了。”林玖趁热打铁示弱拍马屁求带。
也亏得他这张看上去就无害的青少年脸颊，无形之中就能给他说的话增添几分可信度。
套头衫并没有被林玖这副外表欺骗到，他甚至压低了说话的声音，“我们可带不了你，不过你要是有线索，我们倒是可以交换。毕竟在剧本里，自求多福才是王道。”
“交换线索？”林玖依旧一副笑脸，“好啊！那就交换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