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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云雨巫山枉断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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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二章:云雨巫山枉断肠

    卿安念骑马回了马厩,心中一直不安。苍德赋对她的态度,有些奇怪,说不上是在意还是不在意,总而言之对她并不好。

    话说回来,她只是国公府里的下人,苍德赋怎会在意她,对她好?

    卿安念心想,是自己带她出去打猎的,总归不能让姑娘家因为他受了罚。

    他重新翻身上马,忽然想起来,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下回见了她,得要问一问。

    到了苍德赋的营帐前面,果然看见她跪在苍德赋的脚下,身子小小地蜷缩成一团。卿安念的心口一窒,自己真是连累她了。

    “是我带她出去的!”卿安念朗声叫了一句,翻身下马,快步走到景礼的面前,将她拉起。

    “太子殿下……”她想不到太子还会回来,为她解释。

    一时间感激之余,又有些怅然。

    解释也没用,她是苍德赋的手下,要打要罚只能听他的意思。

    “不要害怕!”他安慰景礼,笑意温暖如煦,甚至将她藏到了自己的身后。

    这一幕,落在苍德赋的眼中,眼底的幽深漆黑又浓了一分。

    “微臣拜见殿下。”他跪下行礼,声音不冷不热,完全没有往常的恭敬。

    卿安念并未察觉,神色温和依旧,“我来也只是想解释一句,是我带她出去打猎的,还请苍德公子不要怪罪她。”

    “微臣不会怪罪。”苍德赋似笑一般,从牙缝中吐出这句话。“夜深了,明早还用行军,苍德公子早点休息。”卿安念转身,眉眼轻柔沐风地望着比他矮一个头的少女,“回去好好休息。”

    景礼不敢看他,轻轻嗯了一声。

    她知道主子的气还没有消,方才的应承只是不得已罢了。

    也不知这一次,主子想如何罚她。

    马蹄声消失之后,景礼再次打了个哆嗦。

    “进来!”显然苍德赋的耐心用尽了,同时怒意也达到了一个顶点。

    景礼稍稍愣了一下,没有来得及跟上。那双素白如玉的手,直接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拖进了帐篷。

    脖间的剧痛,似要将她的喉骨捏碎。

    慌乱之间,她发出了一声呜咽的哀鸣。

    见状,阿七惊惶道:“主子您冷静些……”冷静?他现在冷静不了!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她竟勾搭上了太子,还跟太子一同出去打猎。

    “你们所有人守在外面不许进来!”一声冷厉命令从帐篷内传出。

    阿七为景礼捏了一把汗,她虽与太子一同出去,主子也犯不着发这么大的火。也不知景礼这条命能不能保住。

    这么多年了,他没见过主子亲自动过手。

    钳制她脖子的手,忽然松开,景礼跌在一片狼藉之中,一只手还紧紧抱着卿安念送给她的兔子。

    手心撑在碎瓷片上,尖锐的痛传来,她许久才起了身子。

    苍德赋点亮了帐篷中的蜡烛,那双漆黑的眸,绞着滔天巨浪,似要将她吞噬干净。

    他坐回椅子上,一只手点着自己的额头,努力平息胸腔中奔涌的怒气。

    但看见她宝贝抱着怀里兔子的时候,苍德赋再也坐不住了。宁愿一只手被瓷片割得鲜血淋漓,也不肯放了那只野兔子。

    不用想,这只兔子肯定是卿安念给她的。

    从玉瓶到兔子,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偏偏她都视为珍宝。真是愚蠢至极!

    苍德赋气急败坏地起身,一把从她怀里抢走兔子,狠狠地掼在地上。

    兔子在地上蹦跶了两下,发出尖锐刺耳的“吱吱”声。

    那两声像是利刃,从景礼的心头上刮过……

    罚她便罚她,为何要迁怒到兔子身上!

    看她心疼的表情,苍德赋简直想再去掐她的脖子,他忍住了,沉声喝道:“阿七将这畜生拿下去,剥皮煮了!”景礼双膝一软,跪在了苍德赋的面前,声音沙哑,欲哭道:“你罚我,别把这兔子煮了。”

    春娘死了,他连兔子也不肯放过。

    她只是想留个东西,在自己的身边作伴。

    苍德赋坐回椅子,慢条斯理给自己倒了杯茶,任由她跪着。

    阿七小心进来,将地上已不动的兔子捡起,看着兔腿上还绑着景礼的手绢,心一揪。

    景礼姑娘想养着兔子,主子怎也容不下?

    “拿下去!”苍德赋冷声又重复了一遍。

    “别!”她连连磕头,红了眼睛。

    苍德赋掀着杯盖,凉薄讽刺地笑了起来,“一只畜生,也值得你下跪求我?”

    景礼咬着嘴唇,一声不吭,只不停磕头。

    再抬头时,额间已沁出了血。

    “你再敢跟我磕头,我就立马杀了它!”苍德赋重重地合上杯盖,一声脆响,杯盖碎成了两半。

    她不敢再磕,茫然地杵着身子。眼眶里热热的东西,不停地往下淌。

    阿七朝她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帮不了她。随即拎着不动的兔子,出了帐篷。

    转身看了一眼阿七的背影,下颌就被人狠狠捏住了,五指的力道似要将她的下巴捏碎。

    “不许哭!”他霸道命令,随即松开了手,直起了身子,“为何要跟太子出去?你是我的奴才,没有我的命令,你哪都不许去!”

    跪着的人不说话,死死地咬着嘴唇。

    苍德赋轻笑,像琴弦颤动的声音,却像一道鞭子抽在了她的身上。

    “你还真是贪得无厌,跟我进了国公府还不够,还想自荐枕席,爬上太子的床吗?说说看,你是如何迷惑他的?用深情炙热的眼神,还是用这幅哀怨可怜的姿态?”轻蔑调笑的声音,在践踏她最后的尊严。

    她闭上眼睛,恨不能将这颗人心掏出来。

    或许没了人心,就不会痛了。

    爱一个人没错,但她是妖。这是天道给她的惩罚。

    比千年前烈火焚身,魂飞魄散,痛百倍。

    “哦,我忘了,他是不是像你的哪个故人,小乞丐?”他俯下身子,饶有兴致地望她泪流满面。

    景礼想了想,卿安念确实像她的故人,像千年前对她好的浅溪。

    眼前这个人有浅溪的容貌,灵魂,而他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是她不认识,畏惧的陌生人。

    嘴唇被咬破,她将血和着泪,咽下肚。

    看她一言不发的模样,苍德赋起身,捂着自己的胸口。

    他很难受,这儿又痛又闷,像是随时都能炸裂。他却不知该如何舒缓,发泄出来。

    这个蠢丫头在排斥他,恨他。

    他说这些话,并不是想看她哭,看她痛苦,只是想让她服个软,认个错。

    那双清澈眸中的十里桃花,本该属于他,不是吗?

    他不许她跟其他男人在一起,不许她用同样的目光,望着别人!

    苍德赋静默站着,许久,忽然道:“将衣服脱了。”

    景礼惊愕抬头,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要我动手,还是自己动手?”他声音极冷,没有丝毫情欲。

    仿佛接下来的事情,只为了占有惩罚,而非享受。

    她动了动手指,缓缓摸上了自己的腰带。

    “身为不归楼中的杀手,你没有拒绝主子命令的权利。哪怕我现在要你的命,你也得顺服地奉上给我。”

    颤抖的嘴唇平静下来,她的身子反正已经脏了,伺候谁不是伺候?更何况,他有浅溪的相貌,不是满足了她千年以来的心愿?

    可,她的心为什么像是有刀割般的疼。

    一刀刀落下,似没有尽头。

    她解了身上的衣衫,极快的,没有一丝犹豫。

    既然没有拒绝的权利,就索性顺从他,或许自己还不会痛得撕心裂肺。

    脱到最后兜衣的时候,一双纤长的手指按住了她。下一瞬,景礼跌入满是墨香的怀中,有人轻轻擦去了她脸上的泪,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军营中的床榻上。

    指尖一挥,蜡烛灭了。

    黑暗中,他解了她最后的衣衫,贴向她冰冷发颤的身子。

    柔软的唇,摩挲着她的耳垂,“以后离卿安念远一些,听到没有?”

    她没有回应,柔软的吻就转为了刻骨铭心的痛。

    终于,榻上的女子无神地点点头。

    一摸自己的耳垂,入手便是一阵再熟悉不过的血腥味。

    云雨消散后,她的身子,渐渐从僵硬转为了柔软,浑身粘着汗贴在他的怀里。

    身后的男人抱着她,轻轻舔舐过她被咬伤的耳垂。“不许恨我!”霸道的语气,透着撒娇意味的恳求。

    景礼的心尖跳了一下,不由自主地软了。

    这男人叫她爱不得,恨不能……真是她命中的劫难。

    “等退了狄戎,回了国公府,我就收你为妾。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了,再不许与其他男人靠近……”他紧紧地抱着怀里女人,似要将她嵌入自己的骨头里。

    胸膛间的怒气消了,苍德赋莫名感到很满足……

    被别人碰过的身子,也叫他感到痴迷不已。他没有告诉景礼,她是自己的第一个女人。

    成为他的女人,他的妾室。这本该高兴的事情,景礼牵了牵嘴角却笑不出来。

    她记起春娘生前说过的话,主子与岚玉公主是青梅竹马,那主母的位置,定然是她的。能做他的女人,已是一件奢望的事情,她该满足并感恩不是吗?

    可想来想去,她都不想与其他女人一同伺候一个男人。

    景礼打了一个哈气,不愿再想下去。

    战争才刚开始,何时能停止都没个准数,等回到国公府后,能不能成他妾室,也得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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