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夜话心事
秋夜的风透过窗棂悄悄溜进来，带着几分凉意。林棠梨翻了个身，却怎么也睡不着。她轻手轻脚地坐起身来，生怕吵醒身边的人。
\"睡不着？\"宋墨寒的声音忽然响起，带着几分倦意却很温柔。
\"吵醒你了？\"林棠梨有些歉意地问道。
\"没有，我也睡不着。\"宋墨寒坐起身来，伸手为她披上一件外衣，\"今日医馆里那个老婆婆的话，是不是让你想起什么了？\"
林棠梨怔了怔。今日确实来了位老婆婆，说起她年轻时也是个大夫，后来因故放弃了医术。那位老婆婆说得云淡风轻，眼中却掩不住遗憾。
\"你倒是观察得仔细。\"林棠梨轻声道，\"我只是在想，若是当初\"
\"若是当初什么？\"宋墨寒温声问道。
\"若是当初我没有坚持行医，或许就不会遇到那么多波折了。\"林棠梨低声道，\"有时候我也会想，一个女子，为何非要与众不同\"
\"胡说。\"宋墨寒打断她的话，\"正是因为夫人与众不同，才会让我如此心动。\"
林棠梨愣了愣：\"你这是在哄我开心？\"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宋墨寒的声音很认真，\"还记得我第一次去医馆看病时的情形么？\"
\"记得。\"林棠梨笑道，\"你装作寻常病人，却处处试探我的医术。\"
\"那时我就知道，你与旁人不同。\"宋墨寒伸手握住她的手，\"你的眼中有光，那是对医术的热爱；你的手很稳，是多年来救死扶伤练就的本领；你的心很纯粹，只想着如何帮助病人。这样的你，让我如何能不心动？\"
林棠梨觉得眼眶有些发热：\"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宋墨寒的声音坚定，\"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怕自己太过执着于医术，会耽误了家中事务；你怕自己太过特立独行，会让旁人说闲话。但在我眼里，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始终没有放弃自己的梦想。\"
\"说起来，\"林棠梨轻声道，\"我从未问过你，当初为何会愿意娶我？明明可以选择更好的\"
\"什么叫更好的？\"宋墨寒失笑，\"在我眼里，世间再没有比夫人更好的了。\"
\"油嘴滑舌。\"林棠梨嗔道。
\"我说的可是真话。\"宋墨寒正色道，\"还记得那年冬天，你连夜去给一个贫苦人家的孩子看病么？\"
林棠梨点点头：\"那孩子得了急症，耽搁不得。\"
\"那时我就在暗处看着。\"宋墨寒的声音温柔，\"你顶着风雪去救人，脸都冻得通红，却一点也不在意。那时我就想，这样一个心怀天下的姑娘，若是能成为我的妻子，该有多好。\"
\"原来你那时就\"林棠梨有些不好意思。
\"是啊，那时就已经心悦于你了。\"宋墨寒笑道，\"只是一直不敢表白，生怕你嫌弃我这个商人俗气。\"
\"谁说你俗气了？\"林棠梨反驳道，\"你明明比谁都懂得分寸。\"
\"哦？这话怎讲？\"
\"你从不干涉我行医，却总是默默地帮我准备最好的药材；你不会在外人面前过分亲近，却总是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林棠梨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你做的每一件事，都让我觉得很温暖。\"
宋墨寒心头一暖，将她搂入怀中：\"夫人这是在夸我？\"
\"你又取笑我。\"林棠梨轻轻锤了他一下。
\"我不是取笑，是高兴。\"宋墨寒的声音里带着笑意，\"高兴夫人能懂我的心意。说起来，我一直很感激。\"
\"感激什么？\"
\"感激你愿意嫁给我。\"宋墨寒的声音低沉，\"你本可以选择更好的人家，却愿意跟着我这个商人。你放心，这辈子我都会好好待你，让你能安心行医，做自己想做的事。\"
林棠梨鼻子一酸：\"你这人，大半夜的说这些做什么\"
\"因为想说。\"宋墨寒轻轻抚着她的发，\"有些话，不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说，好像就没那么多勇气了。\"
林棠梨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忽然道：\"你说，我们以后的日子会是什么样的？\"
\"会很好。\"宋墨寒毫不犹豫地说道，\"你继续在医馆救死扶伤，我负责给你找最好的药材。等到春天，我们一起去山里采药；夏天的时候，在后院纳凉喝茶；秋天来了，一起整理药材；冬天下雪了，我陪你去给病人送药\"
\"你倒是想得美。\"林棠梨笑道，\"你一个大忙人，哪有这么多时间陪我？\"
\"怎么没时间？\"宋墨寒认真道，\"我这不是都安排好了么？以后医馆的事就交给你，商号的事我来办，剩下的时间，自然是要陪着夫人了。\"
林棠梨心头一暖：\"你倒是事事都想着我。\"
\"那是自然。\"宋墨寒笑道，\"不过夫人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以后若是遇到难处，一定要告诉我。\"宋墨寒的声音很认真，\"我知道夫人最是要强，不愿麻烦旁人。但我不是旁人，我是你的相公。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想看到你一个人默默承担。\"
林棠梨鼻子一酸，点点头：\"好，我答应你。\"
\"这才对。\"宋墨寒笑道，\"说起来，我还从未问过夫人，当初为何会答应嫁给我？\"
林棠梨沉默片刻，轻声道：\"你还记得那次你受伤的事么？\"
\"记得。\"宋墨寒点头，\"那次若不是夫人及时救治，我怕是凶多吉少。\"
\"其实那时我就知道，你就是我要等的人。\"林棠梨的声音很轻，\"你伤得那么重，却始终没有叫一声疼。我在为你包扎的时候，你还在关心我的手有没有被血沾到\"
\"原来夫人那时就\"宋墨寒有些惊喜。
\"是啊。\"林棠梨轻声道，\"那时我就知道，你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你看似清冷，实则处处为人着想；你表面疏离，却总是默默付出。这样的你，让我如何能不心动？\"
宋墨寒将她搂得更紧：\"夫人这是在向我表白？\"
\"你又打趣我。\"林棠梨嗔道。
\"我是高兴。\"宋墨寒的声音带着笑意，\"高兴夫人能懂我的心意。从前我总怕自己做得不够好，配不上夫人。现在听夫人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你何曾做得不好了？\"林棠梨反问道，\"若不是有你在背后支持，我也不能这般安心行医。\"
\"今后我会做得更好。\"宋墨寒郑重承诺，\"让夫人永远都不会后悔嫁给我。\"
林棠梨靠在他怀里，轻声道：\"我从未后悔过。\"
夜色渐深，秋风送来阵阵桂花香。两人相拥而坐，说着心里话，不知不觉就到了天明。
晨光微露时，林棠梨才惊觉：\"糟了，说了一整夜的话，待会该精神不济了。\"
\"无妨。\"宋墨寒笑道，\"今日我陪夫人去医馆，若是困了就去内室休息片刻。\"
\"你不是还有事要忙么？\"
\"不急在这一时。\"宋墨寒温声道，\"况且，能和夫人说说心里话，比什么事都重要。\"
林棠梨心头一暖，不再多说什么。她知道，这个男人就是这样，总是将她的事放在首位，用最温柔的方式守护着她的梦想。
天边的晨曦渐渐明亮，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但这一次，林棠梨觉得心里格外踏实。因为她知道，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有一个人会一直陪在她身边，给她最温暖的支持。
这样的日子，这样的两个人，这样温暖的感情，大概就是最好的姻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