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
案件审理这天，皇帝高座堂上，拍响惊堂木，威慑力十足道：“带五皇子妃。”
五皇子妃在衙役的带领下，大方得体地跪在了堂下，“民女于氏，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帝问话：“你所告何人？又为何事？”
五皇子妃：“民女告五皇子，陷害诋毁民女清誉。”
皇帝：“可有证据？”
五皇子妃从怀中掏出整理好的证据：“民女有。”
衙役结果五皇子妃双手捧过头顶的证据呈到皇帝面前。
皇帝：“带五皇子。”
五皇子衣着光鲜亮丽，态度傲慢，不经意间瞥向跪在地上的五皇子妃时满脸厌恶。
走出来的五皇子妃看得分明，五皇子的眼中满是算计与权利，早已没了从前的纯粹。
五皇子跪在堂下，“参见父皇，太子哥哥。”
皇帝将五皇子的神色尽收眼底，越发觉得这个儿子不成气候，“对于五皇子妃状告你一事，你有何辩解？”
五皇子大呼冤枉，“儿臣怎么会蠢到自己给自己带绿帽呢？”
皇帝不愿同这个儿子多费口舌，直接一拍惊堂木，“传证人。”
随着皇帝话落，一个白沙遮面，走起路来婀娜多姿的女人跪在了堂下，“民女参见陛下，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女子摘下遮面的白沙，露出的面容满是刀伤，伤痕浅的已经结痂，几道深可见骨的仍隐约可见外翻皮肉，甚是可怖。
观审的百姓发出一阵阵抽气的声音，甚至传出几道女子的尖叫声，但都很快被掩住。
女子直勾勾的看向五皇子，眼中充满了浓浓的恨意，“五皇子可还认得小女子？”
五皇子早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目瞪的老大，手脚并用地退后几步，惊恐到失声，“你……你……”
五皇子这副样子就差在脸上写上，我有罪，是我陷害了五皇子妃。
皇帝怕再审问下去更加丢皇家颜面，一拍惊堂木说道：“此案件已然明了，稍后交与大理寺判决。”
五皇子妃和那女子跪谢皇帝后退下，而五皇子也被两名衙役架起拖到了后堂。
“啪……”
皇帝威严道：“带四皇子。”
封光霁一席白衣，长发被整齐地束起，落落大方地跪下，“参见父皇，太子殿下。”
皇帝：“对于五皇子参你豢养私兵一事可有什么辩解的？”
封光霁虽跪着却腰背挺直，不卑不亢道：“回父皇，儿臣从未做过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并不知为何五皇弟会参儿臣豢养私兵。”
皇帝也不多言，直接让人带证人上来，几个私兵被扣押着跪在堂下。
“你可认得这些兵？”皇帝问。
衙役稍稍松开桎梏几个兵的夹子，让人抬起头来方便封光霁辨认。
封光霁：“禀父皇，儿臣不认得。”
皇帝：“可这几人招供乃你豢养的私兵。”
柳含一直待在后堂，通过门缝观察着堂上的情况，随时准备随机应变。
二皇子作为旁听，端起矮桌上的茶盏润喉，实则在掩饰压不住轻勾的唇角。
封光霁神色依旧镇定，丝毫不见心虚慌乱之态，“一面之词，不可尽信。”
皇帝：“那你可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封光霁笑了，想起那个每日为自己忙碌奔波的柳含，心中满是欢喜，语气也轻快了不少，“有的，劳烦父皇请儿臣的侧妃上堂，儿臣侧妃那里有可以证明儿臣清白的证据。”
皇帝：“宣，四皇子侧妃。”
柳含虽没正是走入职场，但大大小小的案子跟在导师身边也没少出庭，是以这点场面根本不惧。
柳含收了平日里的懒散，自信上堂，“参见陛下，太子殿下。”
皇帝不动声色地打量柳含，心中暗自称赞，这个柳含确实是个好的。
“四皇子说你那有证据证明他的清白，可属实？”皇帝问。
“回陛下，是。”柳含从袖口中掏出搜集到的有关五皇子豢养私兵的证据交到了衙役手上。
皇帝仔细翻阅过后交到太子手中。
太子翻看着柳含整理的证据，内心感叹不已。
太子感叹的倒也不是五皇子陷害四皇子一事，那二皇子、四皇子、五皇子所有的小动作，父皇和他都竟收眼底。
他感叹的是柳含还真是才智出众，这证据整理的，条理清楚，前因后果详尽，比皇宫里的那些探子禀告上的消息不知清晰明朗多少。
皇帝：“传五皇子。”
五皇子刚被拖到后堂就回过来味儿了，那梅香是青楼中□□，当初将五皇子妃送到青楼后就是这位梅香姑娘安排的后续。
不过，五皇子为了不留下把柄，事后就处死了当初所有参加行动的人，包括这个梅香。
那时五皇子正为得不到尚书令嫡小姐的青睐而烦躁不已，当看见梅香与尚书令嫡小姐的眉眼有三分相像后，心中的暴力促使他掏出了腰间的匕首。
一声声地惨嚎声不但没使他感觉到恐惧，反而更加的兴奋。
当时没察觉，事后每每回想起当时场景，却都惊怕不已。
五皇子堂上那会儿猛地看见那样一张脸，心中的恐惧一下子被唤起，脑子一片空白失去了思考能力。
此时镇定下来方才察觉，那梅香虽面部可憎，但话语间口中明显有白雾，脸上的伤因长了嫩肉而泛着粉色，明显就是活人，既然是活人他怕什么。
五皇子正绞尽脑汁想要怎么翻案，就听见前堂父皇传他上堂。
五皇子并不明白此事情况，只寻思着一会儿如何辩解五皇子妃一事。
提起五皇子妃，五皇子心中满是怨恨，早知今日，他就该把五皇子妃在青楼招男人这件事做实了，也省得她一直呼冤枉，还有胆量将他告到顺天府。
五皇子暗暗发誓，此事绝对没完，他一定百倍千倍地还给于侯府。
皇帝不给五皇子开口的机会，将柳含整理的证据扔在了五皇子身边，“看看，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五皇子眼中满是疑惑，不屑地瞥了眼一旁跪着的封光霁，定然是封光霁在父皇面前说了什么。
五皇子捡起地上的证据，一一看下来，脸色越来越难看。
太子坐在旁听，长叹口气，内心自责，五弟之事与他也脱不了干系，若他没有退位的心思……哎……
二皇子则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一箭双雕。
“这……这……父皇你从哪来的这些……”五皇子结结巴巴地问道。
五皇子妃一事虽没直接将他抓进大牢，但也被禁足府上，是以他并不清楚自己养的那些私兵怎么就被搜查出来了呢？
还成了指认封光霁豢养私兵的证据。
但就父皇甩到他面前的证据看，这是陷害四皇子不成，反而将他结党营私、豢养私兵的证据查了出来。
“可属实？”皇帝没有回答五皇子的问题，而是提高了嗓音怒斥道。
五皇子被吓得一哆嗦，手中的证据再次洒落一地，支吾道：“属……不……儿臣，冤、冤枉……”
“啪……”惊堂木被皇帝拍得震天响。
“可属实？”
皇帝的威严震慑得堂下的衙役各个腿肚颤抖，目不斜视，一动不敢动，大冷天的愣是从两颊滑下两行汗珠。
五皇子本就没多少城府，虽说不是最受宠的皇子，可也没受到过父皇这般对待，当即吓破了胆，精神恍恍惚惚就那么招了，“是，是儿臣，所为。”
皇帝：“带下去，压入大牢听候发落。”
众官员各个面露惊讶，本以为这次定罪的会是四皇子，没想到是审问到最后竟然是平日里一向单纯没什么心机的五皇子犯上谋逆。
百姓们也都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因着皇帝的威严，不敢窃窃私语只能用眼神交流一二。
皇帝神色疲惫地捏了捏眉心，准备当堂宣布封光霁无罪后退堂。
柳含瞅准机会出了声，“陛下，妾身这里还有份证据。”
皇帝深不见底的眸子缓慢睁开看向柳含，那仿佛洞察一切的目光也不免让柳含有一瞬的慌张。
柳含面上依旧严肃且认真，将证据双手交于衙役。
这是一份二皇子设计将证据送至五皇子手上，一步步诱导五皇子告发封光霁豢养私兵，和利用五皇子养的私兵谋害封光霁的证据。
皇帝看着手中的证据，心中不悦，这个柳含难不成想一网打尽，让朕一下处理自己两个儿子不成。
太子察觉出父皇明显动了怒，努力给柳含使眼色，让她见好就收，柳含却完全不接。
若柳含不借此机会将二皇子拎到明面上来，以后想要对付二皇子恐怕会更难。
皇帝合上册子，算了，谁让他已经答应太子废除太子，放太子会回镇南军，而今天他亲自前来审理案件，为的也是给这几个儿子做个了断了。
拿起惊堂木重重拍在桌案上，“二皇子。”
二皇子在柳含再次上交证据时心中就莫名心慌，被父皇带着怒气的嗓音点到名字后更觉事情不妙。
二皇子恭敬跪下，“父皇，儿臣在。”
皇帝：“对于四皇子侧妃状告你利用五皇子陷害四皇子一事，可有要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