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五皇子妃不顾自己身体虚弱,拿着父亲搜集到的证据前往顺天府将五皇子告了。
这事虽不大,但毕竟是前五皇子妃,告的又是五皇子,顺天府府尹不敢怠慢第一时间禀告给了刑部尚书。
那可是五皇子,即使是刑部尚书也不能擅自做主,就这样事情呈到了御前。
御书房内。
太子拿着折子往日的嬉皮笑脸不见,蹙眉道:“父皇,五弟这件事着实过分了。”
皇帝依旧威严,面不改色道:“愚蠢。”
身在帝王家有几个手上是干净的,为达目的难免会有牺牲,皇帝并不认为五皇子想利用联姻壮大自己的势力有何过错,他错就错在太过愚蠢上,够心狠却不够聪明。
太子理解皇帝话中之意,也明白父皇没错,可他不能接受,所以他虽很早就被立为太子,却也清楚,他并不适合皇位。
五皇子妃前脚刚进顺天府,五皇子妃告五皇子自导自演陷害她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五皇子可以街头巷尾传舆论,他们于侯府为何不能。
舆论再次升级,即五皇子妃公然在青楼挂牌招男人后,剧情来了个大反转。
好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甚至聚集在了顺天府门前,要蹲个后续。
于侯爷由嫌事情闹的不够大,带着参五皇子的折子进了宫,铁了心要为女儿讨回公道。
柳含也没闲着,将五皇子豢养私兵和结党营私的证据整理成册,准备借机助把力,彻底解决五皇子这个隐患。
对付二皇子就够他们费心费力的了,五皇子还是老实一边待着去吧!
她虽如此计划,也为此做了充足的准备,但还是觉得应该知会一声狱中的封光霁。
柳含将一锭金子交到牢头手上,顺利见到了封光霁。
封光霁半梳发,一身纯白色长衫端坐在木桌旁,桌上是一盘下了一半的棋局。
柳含环顾牢房一周,牢房内并不冰冷,甚至可以称得上暖和,被子、茶盏、炭火等一些生活用品也是一应俱全,虽谈不奢华,倒也跟破旧沾不上边儿。
“你来了?”封光霁似是早就有所预料般。
柳含将手中拎着的食盒放在桌上,解下披风,撩起裙摆坐到了封光霁对面,调侃道:“小日子过得不错啊!”
封光霁将手中棋子抛入棋罐中,抬眸看向柳含时,深邃迷人的双眸带着欢喜、带着思念,“没有夫人的日子怎么能称得上不错呢?”
柳含:唔,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棋盘收了吧!给你带了晚膳,还有一坛上好的杜康。”柳含将食盒打开,岔开话题道。
封光霁语带笑意道:“夫人这是也想念夫君了?”
柳含手上的动作顿住,她有些没理解到封光霁的这个脑回路。
封光霁指向杜康,眼神意味声长。
柳含:她好像懂了?
怎么感觉几日未见,封光霁变得有些不要脸了是怎么回事?
柳含:“我今日找你是有要事与你相商,五皇子……”
“哎?”封光霁伸手阻止柳含继续往下说,拎起酒坛用碗盛了两大碗,“夫人,来先干一杯。”
牢房本就不大,酒香瞬间将柳含包围。
来的路上柳含就馋得紧,这下彻底把持不住了,喝就喝呗,不就一碗酒吗,她的酒量早就不能同日而语,这点酒还灌不倒她。
柳含豪气地端起碗一干二净,“五皇子……嗝……”
柳含:尴尬了!实在是酒太香了。
封光霁拿起筷子夹了些饭食在柳含的碗碟中,哄劝道:“夫人还未用晚膳吧!陪夫君一共用些可好?”
柳含总感觉封光霁不怀好意,但她没证据。
算了算了,不就陪封光霁在牢里吃顿饭吗!她吃就是。
封光霁看着对面醉倒在桌上的柳含,忍不住轻笑出声,他的含儿看似冷漠不近人情,实则最是心软。
封光霁起身走到柳含身旁,温柔小心的将人抱起放在了牢房简易的木板床上,所幸床铺铺的还算柔软。
柳含迷迷糊糊睡醒时,都分不清今夕何夕了,缓和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不是在牢房跟封光霁商量要事呢?
太多次醉酒后在封光霁怀里醒来,柳含竟没有察觉出一丝的不妥,甚至因为光线刺眼将头埋进了封光霁的胸膛。
“砰砰砰……”耳旁越来越快地鼓动声好像让她意识到什么,她昨天又喝酒了?
“砰……”
封光霁又一次猝不及防的被踹下了床。
柳含睡意全无,坐起看着从窗外斜射进来的独属于清晨的明媚阳光,就是想欺骗自己她天还未亮她只小憩了一会儿也不能够啊!
她这是陪封光霁坐了一夜的牢?哈哈,真的第一次听说坐牢还有人陪的。
对了,还有秋白还等在牢房外。
封光霁拦住不管不顾就往外冲的柳含,“秋白送你进来后就回府了。”
柳含恼怒地看向封光霁,没好气道:“你又耍什么花招。”
封光霁冤枉啊!他能耍什么花招?
“只是想念夫人了而已。”封光霁老实交代。
“你是不是忘了你可是嫌疑犯?这里是牢房?”柳含抬脚就踹,谁让他惹她不痛快。
封光霁借机将人抱在怀里,“好了,不是有要事与我谈?说完早些回府吧!”
“哼……”
柳含冷哼一声,推开封光霁,边对照铜镜整理自己的仪容。
她知封光霁顾念兄弟情义,来的路上还琢磨好了词句,想着怎么委婉地劝解封光霁,这会儿若不借机解决掉五皇子的事情,五皇子日后必定会牵扯更多,到时候只会更加对五皇子不利。
可经如今她还恼着呢,哪还有心思顾忌封光霁,遂直言道:“我打算对付五皇子!你意下如何?”
封光霁见柳含梳发时毛手毛脚扯断了许多秀发心疼不已,于是接过柳含手中的木梳,小心轻柔的帮柳含梳起头发。
柳含见有人愿意代劳自然乐意至极。要不是古代讲究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剪掉头发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又有秋白每日为她梳妆,她是坚决不会留这么长的头发的。
待为柳含整理好仪容,封光霁才答:“可以。”
柳含得到自己想得到的答案,毫不留恋的跨步离开牢房。
徒留欲言又止的封光霁,他还没说完呢!
“夫人记得多来看看夫君。”
柳含:我啥也没听见!
柳含一出牢门秋白就迎了上来,手里被塞进一个汤婆子。
“夫人,狱中是否寒冷?有没有冻坏?”秋白关心道。
柳含:“没有。先上车再说吧!”
这里实在不是个说话的地方,让有心人传出去免不了又是祸端,这个封光霁也真是的,这危机时刻竟如此大胆狂妄。
哎,也怪她,怎么这么没定力,下次一定不会了,不,没有下次。
马车上柳含问秋白,“昨夜什么情况?仔细说于我听听。”
“夫人刚进去不就,一个牢头出来通知奴婢说夫人今夜不回府了,让奴婢明日一早再来接人。奴婢肯定不允啊!”秋白没说的是她当时有多担忧,差点不管不顾冲进狱中。
“后来一个只露着一双眼睛的黑衣人不知怎的出现在奴婢面前,说是四皇子的命令。”秋白将昨夜之事详细说给了柳含听。
柳含疑问道:“你为何相信黑衣人所言?”
秋白想了想,不得传于外人,夫人又不是外人,应该可以说的吧?于是道:“他手上有四皇子的信物。夫人你是不知道,奴婢进四皇子府被府上的嬷嬷□□过,其中一项就是必须认得独属于四皇子府的标识和四皇子信物,且不得外露任何人,否则就是一死。”
柳含惊了。她怎么不知道秋白什么时候被□□过?
秋白看出了夫人的吃惊与疑惑,解答道:“是在夫人夜晚就寝后。”
柳含想起来了,刚入四皇子府时秋白是有段时间白天总是无精打采的,她还寻思是秋白思虑过重造成的,原来如此。
大理寺、刑部和督察院忙的焦头烂额,四皇子豢养私兵一事还未查出眉目,又接到了五皇子的案子。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什么?是越调查越是发现这两件案子竟然牵扯到一起去了。
大理寺昨日在城中一表面破败不堪实则内里大有乾坤的院子中发现了数千号私兵,并以防万一连夜分布兵力进行了捉拿。
大理寺,刑部和都察院看着桌案上摆放的两份证据犯了难。
一份证据显示这批私兵乃四皇子豢养,另一份证据则表明这批私兵是五皇子所豢养。
他们查验了证据的真伪,也命人连夜严加拷问被捉拿的私兵,得到的结果却是一部分人承认是四皇子的兵,一部分人承认是五皇子的兵。
而四皇子和五皇子显然不和,也不可能是两人共同养的私兵。
无法定夺下,三司将所有卷宗整理成册后呈给了皇上。
一众官员战战兢兢地跪在皇帝面前,额头紧贴地面,等待皇帝地决断。
皇帝:“五日后,朕亲自审理,众爱卿退下吧!”
众官员走出御书房时各个满头大汗,两股战战,互相搀扶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