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
封光霁书房内。
影一跪在地上，“主子，这是目前能查到的所有与二皇子又来往的官员名单。”
封光霁接过册子放在桌案上，问影一：“私兵一事可有线索？”
影一：“暂无。”
“继续查。”二皇子的野心，说他没在兵力上下文章他是万万不信的。
影一：“是。”
柳含今日带着秋白回了趟柳府。
芸姨娘在柳府的日子称不上好，原因她也曾听秋白提起过一二。
芸姨娘曾是柳文瑞身边的婢女，一次柳文瑞酒后误将芸姨娘认作柳夫人，致使芸姨娘怀上柳含，这才不得不纳了芸姨娘。
是以柳含与芸姨娘才不受柳文瑞的待见。
不过柳含并不在乎这些。
“姨娘，您院里的孙嬷嬷呢？”柳含开门见山的问道。
一旁的秋白听闻能见到孙嬷嬷，眉眼中都是掩不住的欢喜。
柳含今天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孙嬷嬷。
孙嬷嬷是柳府的老人了，秋白五岁进柳府后一直跟在这位嬷嬷身边，可以说秋白一直视这位孙嬷嬷为祖母般的存在。
柳含通过影三查到，二皇子那边确实有调查秋白，也有注意到这位孙嬷嬷。
为了避免出什么意外，她今日想与芸姨娘商量着带孙嬷嬷回四皇子府。
芸姨娘许久没见到自己的女儿了，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说，她不明白柳含为何要找孙嬷嬷，但还是命身边的婢女去请了。
“含儿，你在四皇子府过的可好？”芸姨娘心疼地问。
她日日担忧女儿在四皇子府受到白眼与虐待，她已经遭受的更多了，并不想女儿同她一般，这些日子也曾无数次为当初求四皇子之事而懊悔不已。
但女子名节最为重要，受些委屈总比一辈子被人戳脊梁骨抬不起来头强。
“姨娘，四皇子对我还算不错，您放心。”柳含语带安抚，她能瞧得出芸姨娘是真心担忧她。
秋白插话道：“是啊！芸姨娘不必担忧，四皇子对夫人可好了，啥好吃的好喝的都往夫人房里送……”
秋白跟在柳含身边久了，比起原本的呆板恪守活泼了不少，喋喋不休的将封光霁如何如何对柳含好给芸姨娘说了一大通。
芸姨娘听的喜笑颜开，她观柳含的样貌也不像是受了委屈的，听秋白这么一絮叨，就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了，压在心中的大石总算可以放下了。
“好，好，好。”芸姨娘连说三个好，笑眼中竟泛起些许泪花，她太高兴了，好久没这么高兴了。
待见到孙嬷嬷，询问过芸姨娘和孙嬷嬷的意见后，带孙嬷嬷离开柳府的事就这么定下了。
秋白最是高兴，拉着孙嬷嬷说四皇子府上的事情。
柳含自母亲去世后，再没感受到母爱，说实话，真有些不知怎么面对芸姨娘，只有一句没一句的恭敬应着。
临走前，芸姨娘不舍地拉着柳含的手，“没事多回来看看姨娘。”
芸姨娘真心疼爱她，她也不是什么不知好歹的人，遂答应道：“好。”
柳含既然占用了原主的身体，为原主尽孝本就是应该的。之前是她太过忽略了芸姨娘，以后不会了。
封光霁最近专注于对付二皇子，借机提拔了几名与二皇子交往甚密的官员，虽说是提拔，实则明升暗降，将人调离了京城，以此削弱二皇子的势力，可令他没想到的是五皇子。
五皇子竟然公然结党营私，与户部尚书、户部侍郎等官员私交甚密。
封光霁拿着五皇子结党营私的证据找上五皇子府时，被告知五皇子在醉云楼吃酒。
醉云楼内。
“五弟。”封光霁叫住起身欲走的五皇子。
“何事。”五皇子漫不经心道。
封光霁：“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五皇子语言尖锐，毫不留余地道：“四哥这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五弟，莫要再任性了。”封光霁以哥哥的口吻教导道。
五皇子本就不服气的很，一听更炸毛了，“我任性？我任性也比你机关算尽强。”
“五弟。”封光霁大声喝止五皇子，将他带离这里，来到另一间包间。
封光霁将五皇子结党营私的证据一一展示在五皇子面前。
五皇子由原本的嚣张变得焦躁，伸手掀翻桌子，桌上的证据落了一地。
“你想怎么样。”五皇子怒吼道。
封光霁依旧稳稳的坐着，淡定道：“收手吧，以前的事四哥不会同你计较。”
“凭什么？”五皇子一脚踢翻凳子，重复道：“说啊？凭什么？凭你狼子野心想谋害太子哥哥取而代之？”
五皇子气很了，竟不管不顾的说了出来。
封光霁面露诧异，抓住发疯的五皇子的手腕，严厉道：“谁告诉你的？”
五皇子被封光霁那双深邃锐利的双眸唬住了，一时忘了反应，磕巴道：“我、府上的、妾室。”
“与二皇子侧妃接触的那位妾室？”封光霁追问道。
他虽知道五弟的事与二皇兄脱不了干系，可没想到，二皇兄竟颠倒黑白至此。
“要你管。”五皇子拼命挣扎，想脱离封光霁的掌控，没想手腕的力道越来越重，疼得他吱哇乱叫。
封光霁这才放开五皇子，语气郑重地说道：“我并没有要谋害太子殿下的心思，更没想过要取而代之。”
五皇子揉着酸痛的手腕，他知道自己打不过封光霁，于是发泄般的踹向刚才被他掀翻的桌子，怒吼道：“你自是不坑承认，你又不傻，想谋夺帝位还写在脸上昭告天下？”
封光霁完全没有顺毛的打算，即使他顺了，处于暴怒中的五皇子也不一定能听的进去。
“莫要再干些糊涂事，平白给人当了枪使。”封光霁留下这么句话就离开了，有些事还是要自己想明白。
看来他得加快速度处理二皇子的事情了，既然他如此不顾念兄弟情义，也休怪他无情无义。
柳含在整理影一搜集来的有关二皇子的证据时，一份关于当年兵部尚书投敌叛国的卷宗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要是没记错的话，叶如茵那心上人的父亲曾就是兵部尚书。
难道这事同二皇子有什么牵扯？
柳含仔细研读卷宗，判定兵部尚书通敌叛国的主要证据是与敌国的书信。
当时验证过，书信的确为兵部尚书亲笔书写，信中内容大到兵防布局图，小到运粮时辰与路线。
当时那场与南疆外邦的战役可谓损失惨重，敌人清楚洞察我朝的一切行动，总是能出其不意的给予沉重的打击。
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难免惹人怀疑是否是军中出了奸细。
细查下来，这才查到了兵部尚书的头上。
最开始时兵部尚书是不认罪的，后来不知怎的，竟自己翻供，承认是自己通敌叛国，一人拦下了所有罪责。
柳含仔细对比了兵部尚书的认罪状和通敌叛国的信件，字迹的确一模一样，但有一点令她想不明白的是，既然这些信件是通敌的信件，不应该送出去了吗，又怎会在兵部尚书的府上被找到？既然没有送出，那南疆那边又是如何准确掌握我军动态的呢？
再者，按律法，兵部尚书可是犯了十大罪行之一的谋叛罪，造成的后果又极其眼中，不说株连九族吧，身为其儿子，也就是叶如茵的心上人是绝迹逃不过死刑的。
看来其中必定还有其他隐情。
还有二皇子，在其中又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
柳含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倘若真是有其他隐情，那叶如茵的幸福就有着落了。也能借机给二皇子找些不痛快，等封光霁回来了问问他，看他是否知晓些什么。
御书房内。
太子得意的口吻向皇帝炫耀道：“父皇你看吧！儿臣就说四弟这位侧妃才貌双全，是难得的佳人吧！你看看她这关于《商税律》的策论。”太子点头感叹，“惊才绝艳都不足以形容！”
封光霁遂从未说明与自己相识的那位才华出众的人是自己的侧妃，但皇帝是谁，这点事情怎么可能瞒得过他。
是以，皇子和太子早已知道帮助封光霁修改律法之人乃柳含。
“南下那边如何了？”皇帝轻揉眉心以缓解疲乏。
太子知父皇问的是南下土地制度和税收制度实施的如何，遂答道：“不太顺利，不过游状元也是一能人，局势还算稳定。”
太子绕过桌案来到皇帝身边，阶梯皇帝帮他按摩眉心和肩膀，“父皇你知道的，进过四弟修改过的土地和税收律法虽然实施起来会困难重重，但比起现在的律法于国于民都要有利，包括这篇《商税律》，太师、太傅他们看了也都无不称赞。”
“锋芒太过，未必是件好事。”皇帝起身，走至御书房门前才道：“既然你这么闲，那剩下的奏折就交于你处理了。”
“父皇。”太子语带哀怨，真是防不胜防啊！
“哈哈……”皇帝畅快大笑着离开御书房。
太子认命的批改奏折，心中期盼着四弟能早日接替他的位子，宫中哪有军中来的潇洒自在，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