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并肩死斗
正在追赶霍骁的五名虎豹骑中，
冲在最前面的名叫曹锋，
乃是曹氏宗族一员，
官拜虎豹骑都尉，
更是虎豹骑统领曹纯的族弟。
此人平日自负勇猛，
一向讨厌别人议论自己是靠宗族关系上位。
这次截杀吕布军传令兵，
任务非同小可，
甚至可能改变兖州战局。
虎豹骑统领曹纯，
派出数十骑精锐，
分散成数个小队，
埋伏于通往濮阳各个路口，
曹锋正统领其中一个小队。
几日前他带领手下，
已成功截杀数名赶往濮阳的济阴传令兵。
没想到，这次拦截的另一批传令兵，
身手竟如此了得，
自己这边十余名虎豹骑，
付出了五人的代价，
才同样干掉霍骁手下五名传令兵，
这一比一的战损，让他大为光火！
如今对方仅剩一人，
曹锋发誓，
一定要亲手斩下此人头颅！
不料追赶紧要关头，
却异变突生！
路过流民中，
突然跃出一名蒙面女子，身形极快，
她迅速接近跑在最后那名虎豹骑，
纵身一跃，
同时拔剑刺向那虎豹骑后颈！
快！准！狠！
长剑贯穿脖颈，
鲜血喷涌，
浑身重甲的虎豹骑，
扑通一声，落马而亡。
这女子袭杀虎豹骑，
不过是两三个呼吸间的事情，
但训练有素的其余几名骑士，
还是迅速注意到了敌袭！
跑在最前面的霍骁一扭头，
也注意到了那名女子，
这熟悉的身影，
赫然正是曾经刺杀过自己，与高顺的女刺客——雪筠！
虎豹骑都尉曹锋见此，目眦欲裂，
大吼命令道：
“你们三个，杀了她！”
随后不顾那女子，
一心只想干掉前面的霍骁。
剩下三名虎豹骑，
立即调转马头，
向雪筠杀去。
刚才偷袭之下，
一击得手，
雪筠正好抢来那名虎豹骑的胯下战马，
见三名骑兵杀来，她不由皱起眉头。
正面作战，
一名刺客vs三名重甲骑兵，
即使是自己，恐怕也胜算不大！
霍骁眼看女子吸引了虎豹骑火力，
但对方领头的都尉，
还在追杀自己，
不由得一咬牙，
顺势也调转马头，
向后面的曹锋杀去。
“来得好！正要取你首级！”
曹锋怒吼着挥舞起大刀，
正面迎击霍骁！
霍骁双腿夹紧马腹部，
单手端平青龙戟，
做出突刺动作，
另一只手，
突然拿出之前周宜送他的小巧弓弩，
一枚弩箭疾射而出！
这样的距离，
根本来不及躲闪，
弩箭正中曹锋腹部，
力透战甲！
霍骁忍不住在心底暗叫一声可惜，
居然没能一箭命中要害！
这弓弩虽说射程不远，
但是在如此近的距离内，
其穿透力仍旧是惊人的。
瞧那对面的虎豹骑都尉，
纵然身着厚重的铠甲，
恐怕也被射得创口深深。
此前曾与他交手过好几回合，
这位都尉的实力，
跟周宜等人相比，
明显要逊色一些。
原本自己是全然不惧怕他的，
然而此刻自己状态实在糟糕，
最多也就能够发挥出，
平日里四成的实力罢了！
好在对方如今中了一箭，
战斗力大打折扣。
现今两人，算是半斤对八两，
谁也占不了多大便宜。
没办法，只能豁出性命去拼命了！
“卑鄙小子！”
曹锋中箭后下意识捂住腹部，
弩箭穿透战甲，
还有一半在体外，
他却万万不敢去拔。
见对方已挥青龙战戟杀来，
连忙舞刀上前交战，
只是伤口一痛，
手上力气就弱了几分，
“咣”的一声，
刀刃撞上戟刃，
对方人借马力，
一股巨力传来，
曹锋手中大刀，
居然拿不稳，脱手而飞！
“死！”
霍骁在对方失去平衡之后，
迅速把握战机，
一戟正中其胸口，
曹锋瞪大眼睛，
仿佛不敢相信，
他双手抓住战戟，
口中鲜血不断涌出，
生命力已经慢慢消散。
此刻，另外三名虎豹骑正在围杀雪筠，
完全没留意到自家都尉已经战死！
而面对三名骑术精湛的虎豹骑，
雪筠这边也是险象迭生。
论起潜伏暗杀乃至剑术，
雪筠可算是少有敌手，
但她是刺客出身，
不是虎豹骑，陷阵营这种级别的沙场精锐，
不但正面作战经验稍差，
骑术更是与虎豹骑无法相提并论。
一开始偷袭得手，
雪筠迅速干掉一人，
现在敌方三人配合默契，
联手袭来，她那顶级刺客的直觉，
马上告诉自己，危险！！！
虎豹骑几人，
仿佛也知道这女子武艺高强，
两人与她交战，
另一人却挺枪直刺她胯下战马！
伴随着一声痛苦嘶鸣，
雪筠刚抢来的战马，
被长枪刺中，鲜血狂涌。
好在她反应更快，
在战马中枪的一瞬，
向后跃去，主动下马，
不但避免了战马倒地，牵连自己，
还躲过了刺来的两杆长枪。
只是她这一落地，
又变成了步战对骑战的局面！
而且对方三人手持长兵器，
自己仅有一把长剑。
眼见对方要再次袭来，
突然从三名虎豹骑侧面，
冲出一匹青灰色战马，
正是堪堪赶到的霍骁！
青龙戟将最近一名虎豹骑刺于马下，
另两人则反应迅速，
一人下意识地用骑枪横扫而出，
随着一声闷哼，
霍骁被打落马下！
他尚未能起身站稳，
另一名虎豹骑，便挺枪急速来刺！
霍骁紧咬牙关试图躲闪，
可惜还是晚了，
只闻“噗呲”一声，
长枪猛地刺入，正中肩头！
他手中青龙戟随之脱手，
“砰”地一声掉落在地上。
霍骁无奈，
只能以双手紧紧攥住那把长枪，
死死不让对方拔出。
而之前那将他横扫落马下的虎豹骑，
不由露出狞笑，正要上前助攻！
“完了，这次是死路一条了！”
霍骁绝望至极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危急关头，
雪筠果断地纵身一跃，
跳上那人的战马，
紧接着只听见“啊~”的一声惨叫！
那虎豹骑，竟被雪筠从背后一剑抹了脖子，
敌军又少一人！
此刻，仅剩下那名挺枪刺伤霍骁肩膀的敌军！
霍骁发了狠劲，
趁对方因同伴被杀走神的瞬间，
一只手猛力拉扯那把刺在肩头的长枪，
忍着剧痛挣脱。
而未受伤的那只手，
则快速拔出腰间佩剑，
“唰”的一下，
一剑直直洞穿了这最后一名虎豹骑的咽喉！
随着追击的五名虎豹骑全部阵亡，
霍骁终于两眼一黑，
倒地不省人事。
“这小子居然没趁我吸引敌军注意的当口，自己独自逃生，倒是挺有义气的！”
见惯世间冷暖的雪筠，
心中竟有了一丝诧异，与温暖？？？
“师父说他是天机，不会这么容易就没命了吧？？？”
雪筠一愣神之后，
马上查看起霍骁伤势，
好在还有呼吸心跳，只是昏迷。
只见此人浑身伤口颇多，
但最深的还是他为救自己，
肩头上挨得那一枪，创口颇深，
鲜血还在止不住地外流，
让人触目惊心。
这小子也算是自己同门，
又是师父下令要好好看顾的“天机”，
自然要救他，
也顾不上什么男女之妨。
雪筠连忙脱下他战甲，
好在霍骁还是一直穿着那件锁子内甲，
虎豹骑那一枪，才没有完全贯穿他肩头。
看着不省人事的霍骁，
雪筠先给他清理好伤口腐肉，
又拿出灵影阁密传的金创药，
在各处伤口撒下药粉。
再用一枚如同鱼钩般弯曲的针头，
以药线将他各处伤口细细缝合，
尤其是肩膀那处，缝合完毕后，
敷上具有消毒，去腐生肌功效的药膏，
最后再缠上绷带，
如此，整整一个时辰才处理完毕。
期间霍骁一直昏迷不醒，
雪筠见状又强行撬开他嘴，
撒下金创药粉，
用随身带的黄酒，
狠狠灌了下去，
这才满意收手。
又过了一个时辰，
霍骁终于悠悠醒来，
两眼发黑，浑身使不上力气，
他心知这是自己体力透支，
又失血过多造成的，
浑身一摸，却发现所有伤口都处理好了。
自己面前燃起一堆篝火，
刚跟自己并肩作战的那名美女刺客，
正在篝火上烤着一只野兔。
“霍。。。骁，你醒了！？”
美貌女子先是惊喜，
旋即又恢复了略带冷淡的表情，
“能起来吃点东西吗？”
霍骁浑身伤口，有一种冰凉的感觉，
痛楚都减轻了许多，
他不由得踌躇说道：
“是你救了我？多谢！”
眼前女子，已第三次与自己相遇，
却一直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
前两次两人生死相搏，
这最后一次却并肩作战，
当真让人摸不着头脑。
总不可能，是眼前这个大美人看上自己了吧？
霍骁心中暗暗吐槽。
“是我救了你，但你之后又返回救了我一次，咱俩扯平了！”
雪筠想了一下，说道：
“你也不用谢我，是师父他老人家，交代我暗中保护你的，要谢，你就谢他老人家吧！”
说完，雪筠撕下一只烤好的兔子腿递给他，
然后将师父左慈交代她的话，
复述了一遍，
只是隐去了他是“天机”的秘密。
毕竟事关天命，泄露太多，终究不好。
只说师父左慈非常看中他，不想他出什么意外。
“好家伙，这冷冰冰的大美人，居然真是自己师姐！”
这一系列信息量有点大，
霍骁脑子有些发懵。
“原来之前一切的始作俑者，是那被逐出师门的杜怀，按师父的意思，灵影阁对当下兖州局势并不想插手，对吕布曹操也是两不相帮，而那濮阳杜家居然是曹军内应，图谋如此之大！”
雪筠本来念及同门之情，
并不想透露杜怀与杜家的图谋，
但想到他间接害死了尹刚，穆凌两位师兄，
还有可能威胁眼前这个师父看中的“天机”，
也就一并说了出来。
她心中灵影阁为先，
至于曹操跟吕布，
两人到底谁胜谁败，
她并不关心。
“无论如何，还是要谢过雪筠师姐救命大恩，师弟我铭记于心！”
霍骁沉吟半晌，拱手施礼，
不料这个动作又牵动他伤口，
一本正经的英俊面庞，
又变得龇牙咧嘴。
雪筠见他滑稽的样子，
不由得抿嘴一笑，
似乎霍骁放弃独自逃生，
回来救援她的决定，
让她对这个小子的印象颇有改观。
至于他到底是不是强抢民女的淫贼，
反正自己还得暗中保护他，
那就以观后效吧！
霍骁见眼前这美女师姐一笑，
仿佛冰雪消融，眉目如画，
不禁多看了对方两眼。
他的小动作被雪筠敏感察觉到，
虽然今年她才十六岁，
面前便宜师弟，
可是十八岁的大一体育生，
标准的穿越者！
她还是面色一板，摆出师姐派头，
老气横秋地教训道：
“你入门时日尚浅，以后更要勤练武艺，战阵之上多加小心。师姐我可不是每次都能恰好赶到，救你一命的！”
人家年纪小，辈分大，
在这个汉末三国时代，
礼法还是很重要的。
霍骁连忙不敢再看，低头拱手道：
“是，师弟明白。”
随后猛然想起，
自己可是要去濮阳搬救兵的！
问过雪筠，
他这才知道，
自己这一昏迷，
已经又耽误了两三个时辰，
连忙起身又要上马。
雪筠一皱眉头，
这里离濮阳还有大半天距离，
虽然他伤口已经敷上了本门秘制的金创药，
这可是二师伯于吉所制。
但要是短时间内再与人动手，
他恐怕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自己就算是白救他一场了。
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
雪筠骑上战死虎豹骑留下的战马，
坚持要护送霍骁到濮阳城。
霍骁倒没有什么“大男人不能被女子保护”的心理包袱，
自己现在一身伤，有这个武艺高强的师姐护送，
何乐而不为。
于是两人星夜兼程，
一路往濮阳赶去。
霍骁并不知道，
现在的濮阳城中也不太平！
近几日，陈宫与张辽都发现了不对劲，
据传曹操大军前几日已经攻向济阴，
他两人本来与高顺定计，
由济阴守军先拖住曹军，
然后由张辽等人，带领自家精锐，
突袭正在酣战攻城的曹军主力。
眼下濮阳，
却迟迟没有等来高顺的传令兵，
张辽敏感地察觉到出了什么问题，
他深知高顺统军之能，
倒不担心济阴已被攻破，
而是担心曹操又使出了什么阴谋诡计！
正当他要向主公吕布请命，
提前出兵之时，
濮阳城里居然发生了叛乱！
起因是濮阳城中的几家豪族，
前两日，
忽然打着赶走吕布，逢迎曹操的旗号，掀起暴乱！
他们攻击城内府库，
甚至意图占据城门夺取城池，
不过这几大豪族，
实力并不算太强，
仅能聚集起数千私兵，
而此时濮阳的吕布军主力，还有四万人！
本就对世家大族，无甚好感的吕布，
勃然大怒下，命令自己大舅子魏续，带兵平叛。
在濮阳新任太守——杜家族长杜临的配合下，
短短半日，叛军主力就被屠戮一空，
魏续还在挨家挨户，搜索藏匿的叛军余党，
一时间濮阳城内人心惶惶。
“启禀温侯，范家，魏家等叛党已经全部授首，多亏此次魏续将军有勇有谋，铁腕平叛，才没有让这帮贼子造成太大损害。温侯处事果决，明察秋毫，实乃我濮阳百姓之福啊！”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濮阳太守杜临花花轿子抬人，
把魏续与吕布都吹捧一番。
魏续闻言十分受用，
他平日得到杜家许多孝敬，
一直金银美女不断，
自然对这个新任濮阳太守，
越看越顺眼。
随即也谦让一番：
“杜大人言重了，多亏大人及时报信，我军才能迅速平叛，此事当记杜大人一大功啊，哈哈哈。”
坐在上首的吕布，
明显余怒未消，他恨恨说道：
“范家，魏家这两狗贼，安敢叛我，传我将令，将其满门抄斩，阖府一人不留！”
随即他又交代杜临：
“杜太守此次平乱有功，本侯甚是满意，濮阳大族以你杜家为尊，当下我与那曹操，战事频繁，城内如再有图谋不轨之徒，本侯授你先斩后奏之权！孟卓（张邈的字）你从旁协助，不得有误！”
杜临连忙拜谢，
旁边的兖州别驾张邈，
却面色不虞。
自己本是曹操好友，
只是此人在兖州掌权后，
对自己代表的兖州本地势力，多有打压，
自己才趁其东征徐州，密谋迎来吕布。
结果吕布虽不似曹操那般狡诈，
对兖州大族也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坚壁清野，更是弄得整个兖州民怨纷腾！
眼下他宠信濮阳杜家，打压其他家族，
对自己这个大名士，大功臣，也并不重用。
难道自己放弃曹操，选择吕布，
真是一招错棋吗？
想到此处，
张邈不由得心中暗暗叹息，
拱手退下。
杜临，张邈二人刚下去，
陈宫与张辽两人，又匆匆前来觐见，
他们请求主公发兵济阴，救援高顺。
吕布听完二人的话，
正在举棋不定，
兖州战线的收缩，
以及近来世家大族的叛乱，
弄得他心烦意乱，
眼下他虽有意出兵济阴，
却担心濮阳兵力不足，叛乱又起！
魏续仿佛明白吕布所想，
那高顺又与自己多有嫌隙，
谁会管他死活！
连忙说道：
“温侯，我濮阳叛乱刚息，恐尚有余党。此时我军不可仓促出兵，如若其他濮阳大族又起异心，此城一失，我军将死无葬身之地！温侯三思啊！”
“你这小人，伯平（高顺）乃我军中宿将，为温侯出生入死，建功无数，如今他以身犯险，死守济阴，就是期望我军借此良机，打败曹操！你色厉胆薄，毫无作为，居然还敢迷惑主上！”
张辽毫不留情，指着魏续鼻子骂道。
随后又说：
“主公，请给我一万精兵，我甘愿立下军令状，独自去救伯平，以解济阴之围！”
陈宫也一改往日的淡定，急切向吕布说道：
“主公，所谓兵贵神速，此刻伯平将军虽还未传回音讯，但以他统军之能，济阴当还在我军手中，只是怕那曹操又使诡计，如若伯平将军战死，济阴有失，濮阳将孤立无援，如此我军败亡不远矣，请温侯当机立断啊！”
魏续还没来得及反唇相讥，
与他一党的勇将郝萌，就先跳了出来。
他说：“温侯，小小济阴，怎及得上濮阳重要。那曹军势大，高顺恐怕早已败亡，如我军现在前去，岂不是中了敌方诱敌之计！不如温侯坐镇濮阳，以逸待劳，静待曹军自投罗网。”
眼看议事厅中，
众将吵作一团，
吕布更觉烦闷。
征战沙场，
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
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但作为主公，平衡各方势力，
识人用人，他却不擅此道。
许多决策，更是犹豫不定，反复无常！
此时，霍骁与雪筠，
才刚赶到濮阳城外。
“你先去报信吧，战阵之上，刀剑无言，先保住小命，比什么都重要。你可别轻易死了，让师父看走眼啊。”
雪筠认真地对自己的便宜师弟交待道。
“师父看走眼？？？额。。。多谢师姐援手，我们。。。还有机会相见吗？”
霍骁对这个比自己年纪还小的师姐，
忽然产生一股难以言明的情感。
“记得拿上此药，内服外敷，几日即可痊愈。”
雪筠并未答话，而是把灵影阁密传的金创药丢给他。
临行之前，忽又回眸一笑：
“你我同门一场，你只要活着，总有机会相见！”
随后不待他反应，拍马而去！
佳人一笑，倾城倾国。
霍骁眼前一亮，
随即心花怒放，
自去向主公吕布报信了。
濮阳议事厅内的嘴仗还在继续，
忽然殿外的吕布亲军前来报告，
暂时打断了众将争执。
“主公！陷阵营军司马霍骁，从济阴城突围而来，有紧急军情禀报！”
“从济阴城而来？快传！”
吕布连忙下令。
浑身伤痕的霍骁一进议事厅，
就吸引了众将目光，
其一身血污，
明显是经过殊死搏杀，
这趟传信想必是凶险万分！
霍骁还是第一次见到吕布军的众多大人物，赶忙行礼，
然后迅速将济阴城的情况，与高顺的求援复述一遍。
“温侯，此人所言非虚，他是伯平亲兵出身，曾与我一同截击曹军粮队，如今已是陷阵营军司马，济阴城不可不救！”
张辽曾与霍骁一同作战，
对其印象颇深，
怕吕布不信，
连忙为其正名。
魏续一党的宋宪，阴恻恻地说道：
“曹操狡诈，万一此人已被收买，前来传递假消息，引我军入瓮，那该如何是好？”
拼死前来送信，
还被污蔑成叛徒，
霍骁气得浑身发抖。
陈宫张辽等人也是愤怒不已，
眼看一场骂战又要开始。
却听见吕布一声炸雷般的怒吼：
“统统住口，你们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主公！”
议事厅内顿时鸦雀无声，
诸将皆感觉，
一股凛冽杀气扑面而来，
连忙拱手请罪。
吕布一步步走向霍骁，
随着他每一步靠近，
都压迫得旁人几近窒息，
仿佛他是那阿修罗道中一尊魔神。
霍骁本就受伤不轻，
面对这种无形的战意与压力，
不由得单膝跪地，
但他却倔强地抬起头颅，
死死盯住吕布霸道冰冷的双目，
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霍骁死不足惜，只是高顺将军忠心耿耿，济阴城七千将士的生死，全在温侯一念之间！”
吕布脸上，露出一丝欣赏神色，
撤去了凝聚的战意。
众人皆感觉心神一松，
仿佛死里逃生一般。
只听见他又接着说道：
“好，本侯信你！”
魏续等人还要分辩，
却被吕布如刀般锐利的眼神制止，
再不敢说话。
“本侯要亲自领军，前往济阴，会一会曹操，看看他到底有何能耐！不过，霍骁你本人也跟随前往。如你冒死传信不假，自是大功一件！如你敢欺瞒本侯，引我军入瓮，那你的人头，就得试试我方天画戟的锋芒！”
吕布一字一顿地说道。
“诺。霍骁以人头担保，所言千真万确！”
“如此最好！文远，与本侯点精兵两万，急行军赶往济阴，救援伯平。此战定要屠光那帮曹军狗贼！”
“诺！”
天下无双的温侯吕布，
即将亲自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