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操刀鬼长街救人,武大郎哭拜父母
对于武大郎他个人来说,潘金莲的确是他很难够到的媳妇,原著里张大财主白送潘金莲这么一个漂亮老婆,还倒贴嫁妆,关键人张大户是得不到潘金莲而恼羞成怒送的,也就是说潘金莲那个时候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武大那时候是要啥没啥,白捡这么大一个美女老婆,还外加全套嫁妆,你说他凭什么不干?甚至后来武大的沿街商铺应该也是用她的嫁妆买的,所以武松看到她小日子突然过得那么好也很意外,毕竟武松和武大郎在一起的时候三番五次的惹事打人,武大郎不背债就不错了,不可能有什么积蓄。
与潘金莲的结合,是武大郎最大的错误,以他的外观和条件,留不住拥有如此美貌的女子。
更关键的,是这女子并不安分。
虽然李寒笑不想为潘金莲张目,不安分是她的自由,她可以有自己的追求,可以与命运抗争,追求自己喜欢的人。
但前提是,不得伤害他人,尤其是对自己不错的老公武大郎,你出轨武大郎其实都没太计较什么,结果这个蛇蝎女人直接谋杀亲夫了!
只要有这一遭,怎么洗都是洗不干净,天理难容的!
李寒笑仔细推算了一下日子,原著里那武大郎在阳谷县遇到了刚刚打完猛虎的武松时,其实他从清河县搬到了阳谷县时间还不是很长,也就两三个月。
而现在由于李寒笑的出现,改变了原本的时间线,这么看,没准还能赶上武大郎还没娶潘金莲的时候……
既然有希望,那可就得迅速办了,一旦是武大郎和潘金莲喜结连理,那可就不好拆开了!
所以,李寒笑吩咐那“操刀鬼”曹正,到了地方,如果武大郎还没有成家,想尽一切办法把武大郎给弄上山来。
另外,万一有人给武大郎说亲,那都得想办法给他搅和黄了!
虽说这“操刀鬼”曹正实在不明白李寒笑这是什么意思,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啊,李寒笑怎么还反其道而行之?
不过,寨主的命令那就是命令,曹正也没那么多话,却说那“操刀鬼”曹正领命之后,扮做客商模样,扛了口朴刀,下山便去那阳谷县接武大郎去了。
李寒笑告诉他要越快越好,所以曹正是快马加鞭的赶往了清河县,因为是从南往北,好久没有经过那有老虎的景阳冈,只五日左右便迅速到达了清河县境内。
“操刀鬼”曹正按照那武松的说法,寻路去找寻武大郎,武松说他们家住在清河县琉璃沟南边一个小房子里面,曹正一路问询,到了那小房子门前,但见那门前落着锁,里面没人。
“操刀鬼”曹正看了看街上,见得对门有个卖奶子的老头,便上前询问。
“老丈请了,来碗奶子,敢问这对门的可是武大郎家?”
曹正一边掏出几个铜板,一边问道。
“操刀鬼”曹正那是真正的从底层人民里面混出来的,对于江湖和社会里的潜规则简直是烂熟于心,别看大家都是小人物,小人物之间才是争斗最厉害的,你问个事情,你看似是举手之劳吧,他们肯定不会痛痛快快的告诉你。
你得给点好处,才好说话办事,这是几千年的规矩了。
那老汉接过铜板,盛了碗奶子,递给曹正道,“一点不错,这便是那武大郎家,客人寻他有事?”
“正是,不知此人现在何处?”
曹正呷了口奶子,有一搭没一搭的问起来。
“他这会儿定是挑着担子,街上叫卖炊饼去了,他也可怜,长得三块豆腐高的身子,自幼丧了父母,还得拉扯兄弟,偏巧那个兄弟还是个混世魔王,三天两头惹是生非,唉……客人要是寻他,都走两条街,总能撞见!”
曹正听闻,干了奶子,便开始走街串巷的寻找武大郎,仔仔细细,生怕看不见他。
连着走了三条街巷,曹正走到了这边骡马市场上时,但见得前方人群里骚动起来,一群人不分男女老幼,都在驻足观看,也不知道是什么热闹。
“打!打他这三寸丁谷树皮!”
“哈哈!这矮子还想吃天鹅肉,真是醉不死他美死他了!”
“这不是武大吗?怎么惹了这些泼皮?”
……
“操刀鬼”曹正听说里面好像是武大,立刻挤上前去,硬生生分开人群。
但见里面一片狼藉,那地上乱七八糟的,丢着断了的扁担、踢破的箩筐,再加上满地滚的大炊饼,如此糟践粮食,看着便让人心疼。
地上还趴着一个矮子,被打得是满脸是血,恰似朵朵桃花盛开一般,正被一人踩在脚下,肆意凌辱着。
“孟大郎,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我武大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这般咄咄逼人,不怕我兄弟回来找你……找你……找你理论吗?”
这话一听都是老实人说的话,就是被欺负的不行了,放狠话连语气都提不起来,犹犹豫豫的。
这人正是武大郎。
而那踩住武大郎的人,赤着膀子,左边膀子上赤着一条小龙,乃是清河县有名的泼皮无赖,“花小龙”孟大郎。
此人原本是给那骡马市场上的骡马配种为生的,平日里不是什么正派人,是个浪荡子弟,泼皮无赖。
他打武大郎,只因前几日清河县的张大户家有个丫头得罪了那张大户,张大户要勾搭她,那丫头不肯,反而告到了那正室处。
大户怀恨在心,便要把她嫁给一个最人嫌狗不待见的人为妻子,倒赔嫁妆,于是便找到了这武大郎去。
武大郎虽然没有答应,但心里面还是有些心动,因为这丫头名叫潘金莲,生得是花容月貌,还倒赔嫁妆,像他这种找媳妇非常费劲的人,这可以说是白捡的便宜。
这种劲爆性的消息,在清河县也是不胫而走,这“花小龙”孟大郎认为自己强似他武大郎百倍,结果却眼见着“一块儿好羊肉让狗给吃了”,颇有点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思,故而今天找茬痛打了武大郎一顿。
而这武大郎呢,是个没章法,懦弱的人,武松在时,有兄弟撑腰,没人惹他,武松走了,那些欺软怕硬的都来欺辱他,吃了炊饼赊账不给钱那都是平常事,少还,有的时候,干脆那就不还了!
“你兄弟?你那死鬼兄弟还不知道死在什么地方了!还拿来吓唬爷爷,我揍你!”
那“花小龙”孟大郎抬脚就要往武大郎背上踢去,“操刀鬼”曹正连忙上去,一把把那“花小龙”孟大郎推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是什么人!来讨野火吃?”
那孟大郎见“操刀鬼”曹正生得长大,还拿着口朴刀,有些怕他,毕竟他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东西不是。
“你打这位大哥做甚?我路见不平!”
曹正说道。
那“花小龙”孟大郎跳起身来,盯着曹正,恶狠狠道,“百十亩地,如何蹦出你这大头蒜来?快滚!”
“你滚吧!”
曹正对他这样的泼皮无赖都懒得搭理,抬脚便把他踢倒在地,那孟大郎被踢翻在地,便哼呦嘿呦的叫了起来。
“这位大哥,快起来!”
曹正扶起武大郎,武大郎连连道谢,“多谢官人相救,敢问尊姓大名。”
“小可姓曹,东京人士,尊驾可是武家大哥?”
曹正问道。
“正是我,客人怎么知道……”
“我是你兄弟武二郎派来送信的。”
曹正这句话一说出来,原本被打得鼻青脸肿,连大表情都不敢做的武大郎居然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追问起来,“你说谁?二郎?是二郎派你来的?”
“正是,大哥,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跟大哥回家,路上慢说如何?”
“好好!走,我路上买些酒菜,款待兄弟一番!”
武大郎只想听听兄弟的近况,这武松是他讨百家奶养大的,说是兄弟,情同父子,自从武松走了,这武大郎吃了拿去披枷带锁,赔人银子,虽然武松并没真打死人,但也好生的叫武大郎麻烦了些日子,赚的这点钱,全去赔了人,故而心里埋怨武松。
但是,毕竟是一手养大的兄弟,在外多日,所谓“儿行千里,父母担忧”,他长兄如父,如何能不惦念?
武大郎拾起破筐,那些炊饼都叫围观的踩烂了,要不得,便带曹正离开。
“有胆的!不要走啊!”
那“花小龙”孟大郎还在那里躺着,嘴上却不忘了继续挑衅。
武大郎路上买了点酒肉,带着曹正回去,打开房门,曹正一进去,便见这家里头可是小的很。
要说大小,也就后世一个公共厕所大小,左边是灶台、蒸笼、面案,整个屋里都叫烟熏的发黑。
左边是床铺,一张长些,一张短些,想来长些的便是武松的。
“来来来,兄弟先吃两杯!”
武大郎把一块木板搭在砖头上垒起来,全当桌子,把酒肉摆上,请曹正吃些。
曹正饮了两杯酒道,“在下与武松兄弟相识,他托我带了封书信来。”
曹正把书信交给了武大郎,武大郎接过去展信看了看,他虽然识字,但确实是实不得几个字,故而认不太全,把信放在了桌上问道,“不瞒曹老弟说,我自幼没上过学,只识得几个字,还请老弟说说我家兄弟现在何处啊?”
曹正闻言,不禁感慨,刚刚看见了武大郎家贫寒如此,便已经猜到这哥俩是多年不易,武大郎这么矮小,却抚养出来了这么一个高大的弟弟武松,想来是忍饥挨饿,别管是什么东西,能吃的全给武松吃了。
而这识字上,武大郎不怎么识字,但是曹正知道武松可是能识文断字的,应该是上过正经的学堂。
恐怕,这也是武大郎砸锅卖铁,钻山打洞的省钱供武松读了些书,而他自己则是几乎文盲,肯定是没舍得花这个钱。
不容易,太不容易了。
“是这样,小人本在济州府境内开酒馆,武二郎三个月前到了我们那里,小弟与他相识,他在当地打死了一只祸害乡邻的猛虎,叫知县老爷赏识,便叫他做了衙门里面的步兵都头,到底是个官了,他在那边用赏银买房置地,又与一良家姑娘相好,不日便要谈婚论嫁,这女方父母要见武松兄弟长辈,故此叫我来寻大哥,一来去主持武松兄弟成亲,二来武松兄弟平日里时常想念哥哥,想接大哥去同住!”
曹正这番言辞,听得武大郎是喜上眉梢,喜上加喜,连褶子都笑开了。
“我家兄弟打虎做了官?还要娶亲了?”
武大郎都有点不敢相信。
“是也!”
“啊呀,那老虎大虫何其厉害,我兄弟他没受伤吧!便是咬上一口,那也得好上半年啊!”
武大郎满脸担忧,这便是一奶同胞的至亲兄弟,满心惦念,生怕武松有事。
“没有,武松兄弟如天神下凡,毫发无损,知县见他好武艺,才叫他为官,武松兄弟说自己有案在身,知县老爷翻了卷宗,发觉并无打死人,只是打昏,且已经结案,不犯律条,便叫他做了都头,那聘得的人家,也是当地的良家富户,家风颇好!”
这些套话,有些是李寒笑教的,也有的是曹正临时现场胡编乱造的,他也开过酒馆,迎来送往,这信口胡编的本事手到擒来。
武大郎立刻到了父母排外前跪下磕头,激动的眼泪都出来了。
“爹娘,您二老在天之灵听且清楚,好事,好事啊!我兄弟做官了,还要成家了!爹娘临终前叫我不管千难万苦,也要把兄弟养大成人……如今老二他长大成人,又要成家立业了,儿子总算没辜负二老的嘱托……”
武大郎说到这里,已经是泪如雨下,泣不成声,谁知道这些年来,他是过得什么样的日子,付出了多少辛苦,而这些眼泪之中,又包含了多少的心酸啊!
就连曹正在旁边看着,都忍不住要掉眼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