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002
因为涂寒和的垃圾技术，谭儒充分认识到了人与人之间对三周的认识是相当不全面的。
也许大概可能或许，这个男生除了三周的单跳以外，其它的技术掌控方面看上去并不算完善。
就比如合乐，在这点上涂寒和可算是一窍不通。
甚至男生尝试着练了两次之后，谭儒突然觉得之前男生的联跳似乎也有那么一点能看得下去了。
“行了，今天就先到这吧。”谭儒看着一个下午几乎没有长进的学生，最终还是选择了暂停这次合乐。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在这点上，谭儒自从退役之后看得倒是很开，整天笑呵呵面对新的一天。
毕竟每一天都是新的一天，总会有些新的奇迹发生。
虽然不指望涂寒和能给他再速成一个奇迹，但多少美梦还是得做一回儿的。
谭儒不是很想英年早逝。
“教练，我……”涂寒和听着教练‘下班准备跑路’的口令停下了自己的准备动作，向着谭儒的方向滑行过来。
“合乐部分你先回去练练，我这几天要出趟差，如果你来冰场训练想让人帮忙看一下的话可以和曾教练联系。”谭儒看着对面这稍微收敛了些性子男生，难得语意有些温和。
但是这并不干扰着男人打断涂寒和的话，火速的说完自己所有想要嘱咐的内容。
然后在全部交代完之后，和蔼的看着男生，只说了一句。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没有了。
他只是这两天正好想请个假回学校考试而已。
谭儒已经把他想说的全部给说完了。
涂寒和压根没想到自己会有被谭儒堵得哑口无言的时候。
男生愣怔了片刻，然后难得温顺的低下头。
“没事，已经解决了。”
不过这次回应他的不再是谭儒，而是老虎当猫当习惯了的007。
【可没有解决呢。】
【因为你的合乐出现极为严重的错误，在经过主脑裁定之后，将为你开启第二轮教练空间。】
【本次教练空间执行教练编号为002，空间内部时间流速与现实比例为1：1，宿主可以通过手机上提前绑定的‘竞技运动’app进入到教练空间之中。】
【002空间内总限制额为240小时，若宿主为在此之前完成002号空间测试，则将默认与系统签约条件翻倍。】
240小时，换算为天数也就只是10天。
系统要让自己在这十天速成还真就是在为难自己吧。
涂寒和按照007的话，从自己放在冰场旁边的包中拿出手机，打开屏幕，入眼就是一个红得极为显眼的只用宋体随意写了个‘竞技’二字的app。
瞧这饱和度，都完全能和冰面颜色形成极为鲜明的对比了。
“你们这app的长相这么随意？”涂寒和点开app，首页只有一个写着‘240’标识的巨大倒计时，“而且只给十天时间，能有什么用？”
“主脑安排任务不做背调？”
小白虎回应的很快，但却极为的扎涂寒和心里刀子。
【合乐的内容你有基础，这本来是系统排除在外的学习内容。】
【这不是系统的主线任务，而是你自己的额外任务。】
【十天时间还是看在你初学者的份上，一名顶级花滑运动员的节目编排只需要几个小时。】
【你的距离还远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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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为涂寒和配备的002教练教学方式与001完全不同。
或者说是，连地点都不相同。
虽然这个app长得粗糙，但是在某些方面上要求的极高。
比如使用环境的限制，至少涂寒和在冰场上只能看着那个240发呆。
这个app就像块砖一样，怎么戳都不动，还顺便带着手机一起卡机。
看的涂寒和暴躁。
“你们这ui不行就算了，怎么还连带手机的？”
小白虎瞥了一眼尝试给手机重启的男生。
【你手机性能不行别怪系统app。】
这个问题直到涂寒和回到家才得到解决。
在小白虎的提示下，男生在吃完晚餐后回到房间，再度登录了那个粗制滥造到处写着省钱两字的app
而这回，他十分顺利的进入了002的教练空间。
与令人枯燥的冰场与冰面衔接不同，002的空间里是一个漂亮的戏园。
戏台子上正表演着《百花亭》，热热闹闹的，而台下，只坐着一位喝着茶的观众。
全白色服装似乎是所有教练们的工作服，002穿着一身白色连体工作服坐在这里，显得尤为的格格不入。
面对这位学生的到来，002并没有和001一样立刻起身迎接。
而是自顾自的又给自己加了一壶水。
然后继续的看着台上的表演，还不忘跟着哼唱着些小调。
涂寒和前世曾经接过一个与京剧相关的电影，作为向来敬业的一名演员，他特意和戏班子一起学习过差不多半年的时间。
戏班子的班生是个白胡子的老头，虽然平时看着不苟言笑，但当大家没有工作聚在一起聊天时又会经常被成员气的吹胡子瞪眼。
可以说那段时间是他在父母去世后难得的放松的时间，大多数戏班子成员都比涂寒和大，面对这个来学习的小弟弟也大多持着照顾的心态。
反倒是让男生感受到了久违的亲情，原先因父母去世而藏起来的一副被宠坏的性格都被着这半年的生活带的露出来了不少。
后面经纪人来接孩子的时候，简直一副头疼模样。
只可惜在他离开之后没多久，班生就因病去世，整个戏班子散的很快，等到涂寒和听到消息赶回戏园时，只来得及看到老头儿挂在门口树枝丫上那个被吹得破败的灯笼。
“现在呢？”涂寒和站在远处，看着面前的场景仿佛回到了前世，看着台上的节目明显安静了许多。
小白虎言简意赅。
【直接去找他啊。】
【这是002的空间，从你进来的一瞬间他就已经意识到了。】
似乎是002刻意营造的氛围，整个戏园都铺满了细细的落叶。
涂寒和小心翼翼的踏过，红色的枫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声音不大，在戏园中却格外的明显。
只不过002却一直都是一副坐直着看戏的模样。
丝毫没有为着后面发出的声响做任何的改变。
“你来了？”直到涂寒和坐下，002才似乎开通了认证，抬头看了一眼男生，然后不慌不忙的倒了杯茶放在了他的面前，像一个老友模样，十分的随和，“来，喝茶。”
然后在少年随着他的话端起茶盏的时候突然开口。
“听说你以前本质工作是一名演员，会唱戏吗？”
演员与唱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职业，这位教练是怎么联合在一起的？
瞧着这幅模样，002不会是要叫自己上台子唱戏吧。
而且戏园又和合乐有什么关联？
“什么？”涂寒和对于002的询问有些意外，他迟疑了一下，回应，“会的。”
“但是时间过的太久，可能忘的差不多了。”
不过002看上去并不需要男生后半部分的解释。
“很好。”002站起身来，终于向涂寒和提出了这节课的第一个问题。
“那你知道《百花亭》讲的故事是什么吗？”
这个涂寒和倒知道。
曾经呆着的那个戏班子排的最多的就是《百花亭》。
饶是男生时隔多年，现在也依旧能唱上那么个一两句。
《百花亭》作为梅派京剧的著名曲目，它还有个别名叫《贵妃醉酒》。
讲的是杨玉环深受唐明皇的荣宠，本是约唐明皇百花亭赴筵，但久候不至，随后知道他早已转驾西宫，于是羞怒交加，万端愁绪无以排遣，遂命高力士、裴力士添杯奉盏，饮致大醉，后来怅然返宫的一段情节。[1]
002显然不是单纯的编舞教练。
他的教学方式与001的死板训练完全相反。
而在认真听完涂寒和的介绍之后，他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一个能够将花样滑冰运动与演员职业相关联的问题。
“如果在冰上，你会如何将这段剧情表达出来？”
表达剧情，难道冰上的表演不应该只是单一的由音乐带着动作走吗？
而且就他目前看到的表演中，并没有看到能够与自己产生共鸣的地方。
“教练我认为……”他下意识的反驳。
002打断了涂寒和的询问。
“你的档案里有说过去的职业是一名演员，那这个问题对于你而言并不难。”
“既然你能将文字转为画面，那将画面换一个方式呈现的要求对你目前水平而言并不算超纲。”
他似乎看穿了涂寒和的观点，主动的纠正。
“合乐的目的是为了让你能够在音乐的作用之下，展现出更加具有表现力的动作。”
“如果你想追求单纯的合乐很简单，苦练十天也能够达成这样的效果。”
“可是你回忆一下自己过去曾经拥有的演技，甘心吗？”
涂寒和吃软不吃硬，面对001强硬而又枯燥的训练，他有着一副让001牙痒的反骨。
但是当面对002委婉讲道理，男生却完全的没有法子反抗。
002与001完全不同的教学方式让着这位教练对于涂寒和有着极为大的杀伤力。
002的话虽然柔和，但同时也一针见血。
虽然是因为跟从父亲才进入的演艺行业，但如果不是喜欢，他就不会在父亲去世后还继续在演戏的那条路走下去。
要说就这么因为系统协议和放弃，他一直带着一些不甘示弱的情绪在。
而对于涂寒和表现出来的态度，002只说了一句话。
“既然不甘心，那就试试。”
“尝试着将音乐的情感融入到你的动作之中，你会发现这项运动更多不同的地方。”
“教练空间密匙设定在你的房间之中，你可以利用睡眠时间来到这里，冰场及音乐会提前为你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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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芸明显的发现，自家儿子最近休息的时间越来越长。
从之前的玩手机到半夜不睡到十点钟准时上-床，第二天早上七点准时起床，这个作息时间改变的让女人堪称诧异。
不过想了想这孩子平时训练时的一副劳累样，涂芸多少表示理解。
学习花滑还能戒网瘾，她不免对于原先以为是骗子的谭儒更加满意了起来。
而谭儒其实比徐芸还要诧异。
当男人出差回来，看着涂寒和表现的第二次合乐的成果，不是很相信自己的眼睛。
虽然动作少不了些生疏，但这个滑行干脆，基本能够合乐的男生，真的是自己一周前见到的那个连开头都进不去的涂寒和吗？
他拉了拉旁边和自己一同看男生表演的曾星津，言语间带着些不可思议。
“曾教，你这是什么教学方法，给我学一下呗。”
曾星津摇摇头，断了谭儒最后一点侥幸的心理。
“别想了，这孩子这周每天都准时的上冰，但从来没有找过我。”
“这是他自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