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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大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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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章

    是裴玖舞的声音。

    长宁心头一跳,蹭地站起,紧接着便听到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动,声音之大,将前厅的帝后二人都惊动了。

    正按着酒盏的萧珩笑容顿时沉下,脚步飞快朝后院赶去。

    帝后面面相觑,随即皇帝下令移驾。

    皇帝亲临婚礼,本就是为了示好,这会儿一听居然有贼人敢在大婚之夜潜入王府,当即表现得怒不可遏,路上甚至扬言要将这贼人抓住千刀万剐。

    远远的,便见黑漆漆的院子里,一个少女拎着个奄奄一息的黑衣人振臂高呼:“抓住了!”

    裴玖舞这一嚷,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皇帝也下意识看去,当他看清那黑衣人时,不由怔了怔。

    理智不敢相信,可眼睛总觉得那人身影有些熟悉。

    谢清纬一瞧是裴玖舞出事了,快步上前拉着人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的检查,“没伤到哪里吧?”

    “开玩笑,我是谁啊?”

    裴玖舞一拍胸脯嗤笑道:“就这小毛贼,毛都没长齐就敢偷袭老娘,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她正喜气洋洋骂骂咧咧,谢清纬的脸色却从一开始的担心变成震惊,再到了然,最后一脸古怪。

    裴玖舞的话卡在喉咙里,一副拔剑四顾心茫然的样子,“怎、怎么了?”

    谢清纬还有些不太确定黑衣人的身份,正想蹲下身看个清楚,灵霜受命小跑过来。

    “裴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裴玖舞跟拎小鸡似的把人抡起来,“这小贼定是趁今日婚宴人多眼杂,不知从哪个门混进来的,居然趁我小憩时意图轻薄我,好在老娘反应快,反手给了他几拳,这会儿人应该是晕了……”

    听到“轻薄”二字,谢清纬刚要去摘面巾的动作顿住,忽然义愤填膺道:“居然还是个采花贼!”

    说完抬脚朝黑衣人腹部一顿圈踢。

    皇帝脸色大变,“慢着!”

    瞥了眼裴玖舞身上喜庆的红衣,谢清纬眸中暗芒一闪而逝。

    不细看,光凭这身打扮,的确容易被人错认成新娘子。

    “皇上,这贼子身上并未藏有财物,不是图财,却在洞房之夜直奔主院,恐怕是冲着王妃来的,还请皇上容我等把人抓回去问话。”

    倘若不是萧珩赶在大婚前把新房改设到隔壁,如今在主院待着的就不是裴玖舞,而是长宁了。

    老侯爷一听对方居然是冲着自己宝贝孙女去的,虎头杵在地上重重敲了两下,“岂有此理!这究竟是什么人,如此胆大包天!”

    萧珩在第一时间赶到了新房,确认长宁无恙后才离开,正巧听见谢清纬的一席话,眼神像是淬了寒光,走路都带着森冷煞气。

    “九弟……”

    同时面对沈老侯爷和西蜀王的怒火,皇帝有些心虚,“此事朕定会彻查,今夜是你的大喜日子,此子便交由廷尉处置吧。”

    “谢皇上好意,不过涉及王妃,臣还是喜欢亲力亲为。”话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的一般,杀意外泄,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

    皇帝还没来得及喊住手,便见那神俊不似凡人的新郎官大步上前,从裴玖舞手中抢过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踹向黑衣人的膝盖骨。

    昏迷中的黑衣人骤然痛醒,惨叫声尚未发出,双手忽然被人反剪身后,刹那间,他听见了自己骨头错位的声音。

    “啊——”

    皇帝声嘶力竭地大喊:“住手!”

    萧珩嘴角牵起一丝冷笑,将人狠狠朝地上摔去,掏出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手。

    王皇后隐隐察觉出皇帝对那黑衣人的异常态度,当即朝身后的女史使了个眼色。

    女史得令,三两步上前就将黑衣人的面巾摘下。

    “慢……”

    皇帝又一次试图阻止,又一次来不及了。

    待众人看清那人的相貌后,惊得倒吸一口凉气:“……秦、秦王?”

    皇帝胸口钝痛不已,一口气没缓过来,翻了个白眼朝后仰倒。

    “皇上!”

    “快请太医!”

    “……”

    众人乱作一团,几个内侍宫女协助王皇后把皇帝先带回宫。

    裴玖舞人都傻了,目瞪口呆地看向谢清纬。

    这不完了?她刚还当着皇帝的面,把揍人当战绩一样宣扬呢,等皇帝醒来后岂不是要给她治罪?

    谢清纬朝她挤挤眼睛,示意她放心。

    王皇后压根没有要管秦王的意思,急急忙忙地就要回宫,还是婚宴上的一个宾客出声提醒,“皇后娘娘,您看秦王这……该如何处置?”

    王皇后这才回头,眸中嫌弃不加掩饰,“有什么好问的?秦王本该禁足三月,如今违抗皇命跑出来就算了,还企图玷污西蜀王妃,简直罪加一等,还不快把这逆子拖回去严加看管!”

    这可是拉踩秦王的大好机会,她怎么能放过。

    后头剩余的几个宫人闻言,赶紧把鼻青脸肿的拓跋临抬走。

    老侯爷站在一旁,虎头杵蠢蠢欲动。

    闹了这么一出,婚宴直接进入尾声,宾客们酒足饭饱后各自离散,萧珩派人将主院里里外外清扫一遍,连通许多被拓跋临碰过的家具都一并扔了出去。

    尽管中间出现了些小插曲,但并不影响西蜀王府内外的喜庆。

    萧珩步入洞房时,长宁正端坐在喜床边,双腿并得笔直,宽大华丽的裙摆迤逦,在喜烛的映衬下,仿佛有各色流光飞舞。

    相处久了,长宁能听得出他的脚步声,确定来人是萧珩,她又开始紧张了,交叠的掌心正沁着薄汗。

    两人分明已经亲近过,可真到了洞房花烛夜,庄重的仪式感让萧珩也跟着紧张起来。

    毕竟这辈子,就成这一次亲。

    盖头下,长宁看着那只探进来的喜秤还在抖,紧绷的弦稍稍缓和下来,有些忍俊不禁,“你傻了?”

    隔着盖头被人识破,萧珩尴尬地咳了一声,坦然道:“第一次成亲,难免紧张。”

    龙凤呈祥的盖头缓缓揭开一角,映入眼帘的便是长宁秀气的下颌,再往上,是染过口脂的红唇,莹润饱满,似乎还散发着诱人的甜香。

    萧珩有一瞬失神,心跳越来越快,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喜秤上挑,盖头轻飘飘地落进床帐里。

    纤长睫羽倏地抬起,露出一张娇艳明媚的鹅蛋脸,凝望他的那双桃花眼中水波盈盈。

    一如既往的清澈,眼尾却染着微红媚意,美得万物失色,动魄惊心。

    萧珩总觉今夜的长宁比起以往,更多了几分魅惑——是一种介于青涩少女和成熟女子之间的诱人风情。

    他回过神,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她的颈侧,上面的印记已经消散了,白嫩嫩的,总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萧珩递过合卺酒,二人交臂饮下后,他才问:“好些了吗?”

    长宁愣了半晌,也不知对方指的是什么,本能的红了脸,还是犹豫着点了下头。

    谁知这一点头,脑袋上的珠翠叮咚作响,晃得她眼睛疼,忙双手扶住凤冠,朝萧珩投去无助的眼神。

    萧珩失笑,上手帮她取下发髻间的各式钗环。

    长宁贴近他胸口,语气埋怨:“这玩意儿压了我一天。”

    “我的错。”

    萧珩掰过长宁肩头,坐在她背后,驾轻就熟地去解她的腰带,“外衣脱了,我帮你揉揉。”

    当他脱至袖摆处时,大手略一停顿,“这是什么?”

    他又摸了一下,像是什么小册子,手指伸进袖袋。

    正准备闭目享受服务的长宁一个激灵,小手按住他,“没、没什么,就是个话本。”

    萧珩投去询问的目光。

    “送嫁时裴姐姐怕我无聊,就,顺手塞给我的……”

    好在萧珩没有怀疑,只是将繁琐的嫁衣整理好放至一旁的软榻上,掌心便运起真气,在她后颈处打着圈按揉。

    皑皑如雪的肌肤泛起微红,萧珩眼眸暗了暗,一边揉着,忍不住贴上前。

    长宁背靠着他,正舒服得哼哼,就感觉有人往她脖颈里吹气。

    周身温度节节攀升,另一只手由后腰环至前腹,缓慢向上。

    卷翘浓密的眼睫震了震,长宁呼吸微乱,侧目看去,“……往哪儿按呢?”

    分明是想质问,声音却软得不像话,黏黏糊糊的,没有半点威慑力。

    萧珩鼻骨抵着她的颈窝,阖眸嗅着少女体内散发的幽香,有些意乱:“你好甜……”

    听着熟悉的话语,某些支离破碎的画面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长宁羞红脸,耸了耸肩,“不用你了,先去沐浴吧。”

    两人忙活了一天,里衣都有些黏腻。

    替她揉捏肩颈的手指逐渐下滑,萧珩环抱着她,嗓音慵懒:“……一起?”

    新房选在长宁的院子里,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这里的净室后头连着一个鹅卵石堆砌的圆形水池。

    同个地点,同样旖旎的气氛,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

    长宁本想婉拒他的邀请,可困意席卷,又见某人蔫答答地靠在肩上,显然也乏了,只好点头。

    一个一个洗,总归会费点时间。

    身后之人突然精神起来,三下五除二脱下自己的外衣,在长宁震惊的目光中抱起人就朝净室走去。

    净室里的花鸟屏不知何时换成了绘着美人图的画屏,而屏风后,水雾缭绕,隐约可见池中花瓣弥漫,水汽氤氲,便更显暧昧。

    短短十几步的路程,待她回过神后,什么凤冠霞帔全都散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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