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送他围巾
两人没有太多目的性地在商场转悠。
隔着一小段距离，茗瑶看到一家品牌服装店眼前一亮。
这家品牌她和妈妈都买过，无论是款式还是质量都不错，不知道有没有出新品，可以买来给妈妈做新年礼物。
还有爸爸和哥哥的。
本想后天回家后找时间去给家人买新年礼物的，刚刚她也转了两圈，但没遇到称心的，不知道这家店会不会有合适的。
算起来，旁边的这个哥哥的新年礼物她还没想好要送什么。
平日也没见他对什么东西表现地比较热情，唯一比较有记忆点的就只有他办公室里的一个架子，上面摆了许多各式各样的杯子。
难道有收集杯子的嗜好？
这可不太好准备，杯子倒是常见，关键要送人，对方又喜欢杯子，那就得寻一个不常见的才好。
茗瑶带着疑问随薄以寒走进这家店。
她后知后觉地醒过神，他怎么知道她要来这家，她刚刚似乎并没有说。
茗瑶觉着今天自己的脑袋问题似乎特别多，她轻轻摇头，试图晃掉一些没有头绪的事情，开始仔细挑衣服。
认真地挑选了好半天，她有些泄气地垂下手。
这些简洁清新的款式一点都不适合风风火火的母亲大人。
不知道这家商场有没有其他好一些的店铺……
她转身打算看看薄以寒在做什么，甫一抬头差点撞进男人怀里。
茗瑶惊觉地后退了一小步，抬头看向他，在他身后则站着脸上堆满笑容的两位店员。
茗瑶：“……？”
她微微歪着头，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视线向下落在店员手中成堆的衣服。
趁她还未缓过神，两名店员先是一左一右架住她，然后簇拥着她进了试衣间。
薄以寒在另一位店员的引导下坐在一旁宽敞的沙发凳上，顺手拿起杂志悠闲地翻看起来。
不知道自己到底试了多少件衣服，茗瑶还有些懵，她没想买衣服啊。
每换一件薄以寒都要细细打量片刻，活像老父亲给女儿买过年的新衣服，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冒出这种奇怪的错觉。但看着他神情严肃地仔细挑选，她还是没忍住乐了，
“我真的穿不了那么多。”
平时在学校她穿的衣服还是相对低调一些，也没准备太多衣物。
哥哥这架势是要给她未来一年的衣服都挑出来吗。
薄以寒顺着她的话点点头，然而手上的动作依旧没停。
茗瑶：“……”
他真的有在听吗？
最终茗瑶还是无奈地看着店员兴冲冲地抱着衣服去一件一件包好，看来今晚他们绝对算得上是大主顾了。
她伸手从兜里摸出一张黑卡，还没来得及拿出来，薄以寒先一步把卡递给了店员。
“哥哥……”
这里的衣服都不便宜的，他又是尽挑好的拿，少说也要几万块的。
薄以寒递过来一个眼神，茗瑶刚要开口阻止的话一下憋了回去。
是她的错觉吗？
感觉他忘过来的视线凉飕飕的。
他拉着她到一旁坐下，等着店员把衣服熨烫包好后送来。
“小孩儿，你是不是和我太见外了？”他的声音很低，幽幽的语气，像是在和她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电影院是，在这里也是。”
“可是……太贵了，无功不受禄。”她总觉得有点名不正言不顺的。
薄以寒一时语塞，没想到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他有些无奈，“怎么没有功？不是比赛赢了吗？”
“那……那也不一样嘛。”
“怎么不一样？”
“……我只是一个小补丁，比赛赢了是靠学长学姐他们，而且……而且这礼物有点太贵重了。”
“哪里贵重了。”他伸手摸着她垂着的小脑袋，一本正经地说，
“贵重与否要看送礼物的人的心意，而不是金钱的多与少。”
茗瑶眨巴着眼睛，有些好笑地望着他，是哦，她差点就信了。
“那还不是要花很多钱。”
竟然不上套。
他垂下眸，眼里蕴着笑意。
“哥哥，你对我太好了。”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爱护，有的时候她甚至觉得比自己亲哥哥对她都好，可是这样的好……却勾起了她心底藏在最深处的渴望，她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贪心，甚至想要独占……
脑中警铃大作，茗瑶毫不留情地切断了所有的思绪，不能这样想，绝对不能，更不能被他知道。
她重新低下头，垂得更低。
“我一直在接受你的照顾，却没什么能帮你做，这样的关系是不对等的，我觉得这样的自己不配得到——啊！”
她揉着脑袋，有些委屈地看向他。
虽然没用什么力，但比起以往的轻弹，这次他手上确实加了一点点力道。
应该会有一点疼吧。
他刚竖起的眸子又软下来，抬手替她揉着发际，有些无奈又坚定地说，
“不许说自己不配，你是最好的，也值得所有最好的。”
“可是凡凡说总是付出的人会很累，哪怕是亲人也不能一味地向他们索取，否则会压垮他们的。”
“你觉得她说的对？”
茗瑶重重点了两下头。
“怕压垮我？”他的声音沾上点笑意。
又点了点头。
“那你有没有求证过？”
“？”
“比如问问我，真的只有我在付出吗？”
茗瑶更加困惑了，难道不是吗？印象中两人熟识后只有他一直在照顾她。
“傻姑娘。”他轻轻捋着她的发丝，“付出不只是物质上的赠予，有时候精神层面会更重要。”
“精神？”
“嗯，在你不知不觉的时候，你已经帮助了我很多。”
茗瑶摇了摇头，“不懂。”
“以后会慢慢懂的，你只要记得，你和我，从来不是单方向的付出，知道吗？”
哪怕你什么都不做，只要对我笑一笑，我的世界就完全被点亮了。
他的表情专注而认真，好像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会毫不犹豫地相信。
面色微红，茗瑶轻轻点头。
“知道了。”
店员已经将衣服折好装进手提袋中，是一位看起来比较年轻的小店员送来的，她偷偷瞥了薄以寒两眼，脸色微红。
感受到目光中的复杂和欲望，薄以寒皱了皱眉，“放那吧。”
茗瑶见他没伸手，刚要去接过来就听到他这句话，扭头看向他，不走吗？
突然，从她的角度看，对面的男装区一抹色彩映进双眸。
店员按嘱咐把袋子依次摆在一旁，茗瑶则拉过薄以寒的手快步走去男装区。
“怎么了？”
视线在她拉住他的手上停留了一会儿，又移向她白皙的侧颜，唇角勾了勾。
茗瑶拉着他停在模特前面，指着它脖子上悬挂的围巾扭头看向他，杏眸一闪一闪的，像发现了新大陆。
“麻烦帮我拿一条新的。”她对店员说道。
虽然新年礼物暂时送不了，但先送一件回礼还是不错的。
店员将茗瑶挑好的围脖送来，是和她颈上围着的颜色和款式都差不多，就是质量差了点。
她仰头看着高出她一头多的男人，皱着眉幽怨地看着他，“哥哥，你太高了。”
闻言，他挑了下眉，俯身到与她平齐的高度。
两人的距离骤然拉进，茗瑶没有多想，学着他之前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将围脖围在他颈上，然后理了理。
“这样就不会冷啦。”
“嗯。”
他的声音近在咫尺，视线相撞，她后知后觉地退了一小步。
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动着欢愉的节奏，茗瑶转过身背对他，努力平复了下，遂掏出一直握着的卡递给店员，“就要这个了。”
薄以寒笑着看她，这次没有阻止。小孩儿要送他礼物，他自然求之不得。
视线瞥过她递出去的黑卡，眼神顿了一下。
这张卡可不是一般的富贵人家能持有的，看来小孩儿的秘密可不简单呐。
他淡淡一笑，不露声色地看着店员颤颤巍巍把卡重新还到她手中后，拉着她将买好的衣服带走。
“去前面看看？”
“嗯。”
“游乐城”是整座商场最有活力的地方，号称“年轻人狂欢地”，也是所有高科技产品的驻扎营。特别是国内几家大型商场，但凡科技上的创新技术，总能在这里首先看到它们的影子。
茗瑶望着入口上方龙飞凤舞的三个字“游乐城”发呆，记忆里她也曾来过这种地方。
“想去？”薄以寒见她盯着那个方向看了好半天，料想她是来了兴致。
茗瑶点点头，其实她不玩游戏的，只是比较好奇。
“小时候我哥哥带我去过一次这种地方，但是后来他说什么也不肯再让我去了。”
“为什么？”
茗瑶仔细回忆了一下，“记不太清了，那时候我才念小学没多久，跟着哥哥还有他几个朋友去的，我记得好像是我在看他打游戏的时候，被一个叔叔撞了一下。可能是小偷吧，还好我东西都没丢。不过哥哥当时发了好大的脾气，那还是我第一次看他那么生气，要不是周围人拦着，他早就上去揍那个人了，后来警察来了就把那个人带走了。”
女孩一五一十地交代，一旁的男人越听越皱眉，握着她的手不自觉收紧。
“……哥哥？”
她的声音小心试探，蓦然叫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