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那些过往
一个人变得温柔起来，只需要一次心动的邂逅。为了喜欢的人，收起了少年气与锋芒，不再对世界张扬跋扈，会害羞的抿嘴一笑，也会偷偷记下他的所有喜好。从此，看云的时候不是云，看雨的时候也不是雨，世间万物好像都变成了你的模样，目光所及之处，不是你，就是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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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正值上午十一点多，三月的阳光如金子般碎亮，平日遮光的百叶窗全都收了起来，大团大团的光线便闯了进来，宋栖悦站着没动，看着陷入光线中的程屹，她是第一次如此认真地打量他。
一直以来宋栖悦都觉得，作为顾昭觉身边的助理程屹，行为做事干练利落，很有顾昭觉的风范。
公司上下见了他无人不恭恭敬敬，他能做到这个地步属实厉害。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很想知道，程屹对她的看法。
毕竟他是公司里唯一知道她和顾昭觉并非简单的上下级关系的人。
“程屹，你觉得我是不是很无情？”
这是宋栖悦第一次想知道外界对她的评价，也许，正是因为她的茫然无措在作祟。
程屹手上的动作稍微停了一下，很快明白宋栖悦话中所指，又继续动作，“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我想只有宋助理你才能最精准地评价自己。无不无情对我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确实看到了顾总为你三番五次打破自己原则的样子。”
指尖像是触碰到了尖锐的东西蓦地一疼，宋栖悦迅速收手，低头看手指，没有伤却刺痛。
“顾总接任时间不长，但我也是从开始跟着他到现在的人，从没见过他因为私事而把公事撇到一旁，”程屹语气平静，“那天你请假离开，顾总推掉了接下来的好几个会议去医院找你，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眼底流露惊慌失措的情绪。”
宋栖悦没抬头，心口却像是旧伤未愈又被人狠狠刺了一刀，血淋淋地疼。
“不管曾经你和顾总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宋助理，如果你真的下定决心要离开他，就请你不要再回头。”程屹依然平铺直叙地道
宋栖悦一愣，抬头看着程屹。
程屹将最后一份文件放进纸箱，语重心长说了句，“你既然和顾总是旧时，想必也知道三年前他差点命丧国外的事情。”
宋栖悦只觉得呼吸一疼。
程屹说的，是她和顾昭觉提出分手后，他毅然选择回国的路上遭遇仇家绑架的事情……
“那是他这么多年来唯一一次失误，顾总是一位绝佳的领袖，就像草原上的头羊，如果他再次有了破绽，那么他身后的羊群亦会岌岌可危。”
宋栖悦的手指渐渐攥在一起，尽量让指甲深嵌掌心，可如何攥紧，掌心上的疼痛依旧抵不过心头倏然划开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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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上午犹如漫长的世纪，宋栖悦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收拾完东西，只知道当她能拿走的东西装满了整个纸箱后，她的后背都被冷汗打湿。
是心疼的结果。
送走了程屹，她在办公室里坐了许久，直到再也压抑不住进了洗手间，冰凉的水珠沁了一脸，这才觉得稍稍好受一些。
她刚刚坐在马桶上，洗手间有人推门进来，应该是进来补妆的两个人，宋栖悦从她们的谈话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没想到宋助理说辞职就辞职了。”
宋栖悦听出来是财务部主管的声音。
“入职的时候悄无声息，辞职倒是弄得轰轰烈烈，”另一道声音微沉，是人事部主管，“顾总为她开了绿灯才招她进来，程助理都没有办公室，她倒是有。”
财务部主管笑了笑，“你说该不会宋助理是顾总的情人吧？两个关系结束了，宋助理就辞职了？”
“谁知道呢。”
“那你觉得他们俩有没有事儿？”
“有吧，听说平常上班期间她都在顾总办公室里，之前王总监去汇报的时候不是看见宋助理睡在沙发上，身上还搭着顾总的衣服？那天起就有传闻出来了。”
“这也没什么吧，说不定就是顾总体恤员工。”财务部主管倒是不以为然了。
“总之他们之间的事情咱们外人也不清楚，不过有件事儿我倒是知道点内幕。”人事部卖了个关子。
“什么事儿啊？”
人事部主管压低声音，“我听说，宋助理好像原本也是千金小姐，后来家里出了事故，当时顾总请求董事长出手相助，董事长原本已经答应，结果顾总回国途中遭人绑架，好像就和宋助理有关……后来顾董事长非但没有帮忙，还一手打压了当时唯一愿意出手的庄家，宋家因为资金链断裂破产，宋氏夫妻在逃亡的路上遭遇车祸意外身亡……”
“不会吧？”
“我也是无心听到的，那日开完会我有文件落在会议室，听到顾董事长和顾总说了几句话，就是在谈论这件事情，不过我要是顾董事长，自己的儿子被人害成这样，我不落井下石就是好的了。”
“天呐，真的假的？”
“谁知道呢，高层的事情真真假假，”人事部主管说到这儿又千叮咛万嘱咐，“这事儿你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千万别出去乱讲，否则我这职位就保不住了。”
“放心吧。”
两人说了一通话后离开了洗手间。
马桶上，宋栖悦坐在上面，黑色光面的四壁映出了她麻木的身影，她的脸出了奇的苍白，耳边始终回荡的是刚刚那两人说的话……
顾总苦苦哀求董事长出手相助……
她似乎能想象到当时是怎样的一副场景。
尽管她已经伤透了他的心，他却依然为她着想，甚至不惜恳求父亲。
而她却因为他的能力不能带给她想要的结果，听从父母的命令决然抛弃了他选择了庄嘉瑞。
只有和庄嘉瑞联姻，才是唯一能挽救宋家的方法。
可后来……
难怪后来和庄嘉瑞的订婚被迫取消，她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笑柄，连唯一伸手的庄家都弃她于不顾。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顾董事长出手，打压了庄家。
她差点害死了他的儿子，他选择报复也是正常。
她不能怪任何人，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