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不妥
累了就向后倒，我永远是你的四面八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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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方侯快十年了，林括从来不知道他还有上厕所要人陪的毛病。
重点是有李清河陪还不够，非得拉上他一起。
林括当然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不过将近一上午都在教室里做题，出去放松一下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于是就在方侯苦苦央求无果已经打算的时候，林括站起来了。
方侯眼睛一亮。
林括当然不会无聊到进男厕所陪他上厕所，在走廊上站了一会儿，一直紧绷的大脑得到缓解后就准备回教室了。
他刚转身，方侯就从身后扑上来，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林括，我动作快吧？”
虽说每层楼都有厕所，但学生这么多，稍微慢点就得在外面排队等候，就比如他都出来了李清河那个现在还在外面等着一样。
不像他，瘦得跟猴子似的，利用身体便利一钻就进去了。
然而让方侯没想到的是，他这番沾沾自喜的言论非但没能得到林括的认同，甚至还被他奚落了一番。
“尿急的主要病因为泌尿系统炎症、神经系统炎症或者膀胱出口梗阻，建议你有空去泌尿外科挂个号，”林括任由他搭着自己的肩膀，脸上风轻云淡的，“还有，友情提示，男人不宜过快。”
被毫不留情损了一番的方侯明显愣了一下，过了两秒才气急败坏地撒开手，冲着林括大喊，“林括我告诉你，你别太过分了！”
林括不以为然，悠悠往教室走。
却在几步之后，就蓦地停下脚步。
还沉浸在被林括不带脏字的辱骂中没缓过劲来的方侯愤愤道：“干嘛？！”
林括没说话，眼底蔓延了不知名的情绪。
方侯也顾不得生气了，跟着瞧过去。
“那不是张悦和苏沁吗？”
苏沁没想到会一扭头就看见林括，也不知道他到底看到了多少。
会不会看到她像个傻子似的撞门框上了？
想想就觉得丢脸，苏沁心有余悸地摸了摸鼻子，打算目不斜视从他身边走过去。
却在即将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听到来自他的声音。
清朗而悠远。
“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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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顾昭霖当老师以来最郁闷的一天。
先是被班上的学生打断了话语分外不爽，后来又有个男老师来邀请他当伴郎，说是九月底要和高三的另一名女老师喜结连理，婚礼所有的事项都准备好了，只缺一名伴郎。
顾昭霖看着面前戴着眼镜一脸书呆子相的男老师，很是委婉的拒绝了。
男老师是教物理的，他又不熟，也就平常周一统一开会的时候说了两句话，要是就这么去给人家当伴郎叫什么事儿啊。
更何况……他要是给人家当伴郎，就凭他这张帅气逼人英俊潇洒的脸，还不得把新郎风头全抢走了？！
男老师听出了顾昭霖的拒绝之意，眼见直说不行便换了个法子，一顿彩虹屁吹得顾昭霖那是心花怒放，什么丰神俊朗、俊美无双、风流倜傥诸如此类的形容词全用上了，顾昭霖心里一阵飘飘然，立马答应了下来。
男老师见目的达到就准备功成身退，顾昭霖看着男老师的身影即将消失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口，很是诚挚地提了个建议，“肖老师，我觉得教物理埋没了你的才华，你应该去教语文。”
等肖老师走了之后，顾昭霖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沾沾自喜，心想到时候自己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帅的伴郎。
然而过了一会儿后，顾昭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起来。
当伴郎那不是得送份子钱了？
他连工资都没拿到就要先自掏腰包出去封红包？
亏大了！
顾昭霖从一开始沉浸在最帅伴郎的喜悦中清醒过来，坐在办公椅上烦躁了好一会儿后，今天最让他郁闷的人终于来了。
“请进。”顾昭霖听着门外一下一下的敲门声，扬声说。
来人是张静曼。
张静曼怀里还抱着书，手上拿着水杯，很明显是刚下课就过来了。
“张老师？”顾昭霖本以为下课了应该是angel来了，却没想到是张静曼，立刻不烦躁了，做出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有事吗？”
“顾老师，”张静曼走进来，语气有些沉重，“我有点事情找你。”
“坐吧。”顾昭霖听出了她确实有事要说，站起身走到沙发旁倒了两杯水。
因为顾昭霖是单人办公室，又离一般老师的办公室很远，这还是张静曼第一次来这里，心里感慨了一番，不愧是耶鲁大学的高材生，五中特请的外聘教师，单人办公室不说，还这么宽敞，又有办公区又有会客区，相比之下，她这种普通老师就一张办公桌的面积显然不够看了。
“你有什么事呢？”见张静曼一直没说话，顾昭霖只想早点把她打发走，将纸杯放到她面前后主动问道。
“哦，哦，谢谢，”张静曼这才回神，表情有了一丝尴尬，开口说道，“是这样的，今天上课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情，让我觉得有必要和你汇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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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沁走到顾昭霖办公室的时候，门紧闭着。
她刚要抬手敲门，就听到里面传出来顾昭霖几分凉薄的声音。
“张老师，你反馈的问题我会和学生们反应，麻烦你了。”
张老师？该不会是来向二哥告状的吧？
苏沁敲门的手瞬间停住。
紧跟着另一个女声温柔道：“不客气，我也是五班的老师，这么做是应该的，那顾老师，我就先走了。”
张静曼开门的时候，看见外面站着苏沁，脸色微微地变了一下，却又很块恢复如常，“又来找顾老师啊？”
“是的，张老师。”上节课刚被张静曼点名，苏沁现在看见她就有点心虚。
“苏沁，下次在我的课上，不希望再看到你说话了哦，否则我就要惩罚你了。”张静曼的语气还是柔柔的。
苏沁已经敏锐地察觉到顾昭霖的眼神危险地看过来，刚忙答应下来，“张老师你放心，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了。”
心里却在唉声叹气，不会吧……真是是来找二哥打小报告的吗？
张静曼走后，苏沁低着头，一副虚心接受指教的模样走到顾昭霖面前，低声开口认错，“二哥对不起，我不该上课说话的，我下次一定注意，绝对不会再犯了。”
顾昭霖似笑非笑地扬眉，“angel，你该不会是上课说话被老师点名了吧？”
啊？
这一句反问着实惊讶了苏沁，抬起头不可置信地问：“你不知道？”
“angel，”顾昭霖越想越好笑，“我还真没见过你这么不打自招的。”
“……”
难道张老师没说这件事？
苏沁被自己蠢到，一屁股在顾昭霖身边坐下来，“张老师都和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顾昭霖有心逗她，“就说你上课不守课堂纪律，让我提醒你一下。”
“那还是说了，”苏沁闻言又垂头丧气了，“我再也不敢了……”
顾昭霖看她软萌可欺的模样实在是可爱，伸手揪了揪她的脸，“骗你的。”
苏沁的脑袋又抬起来，“那张老师说什么了？”
既然没说她上课开小差的事情，苏沁实在是想不出来张静曼还能说些什么。
顾昭霖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眸色深了些许，“angel，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啊？”听他这么一说，苏沁立刻想到上课时张悦的阴阳怪气以及在下课后还一直嘲讽她的事情，点了点头，又果断摇头，“也不算欺负吧，就是有些同学说了一些很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话？”顾昭霖心里思忖着,不动声色地问。
“说我要取代甘秋灵，”苏沁描述的很委婉，语气也是波澜不惊，“成为五班的新班长。”
顾昭霖蹙眉，“谁说的？”
看来张静曼还说对了，真的有人在班上针对苏沁。
苏沁还是不愿意把张悦的名字说出来，“你别管谁说的了，还不是怪你，什么事情都让我做，害得甘秋灵现在只能空有班长的名号，她毕竟也当了一年的班长哎，我才刚来，其他同学对我有意见也正常。”
在来办公室的路上苏沁就已经想清楚了，虽然觉得张悦有点不可理喻，但是换位思考一下她说得也没错。
换成是谁突然被人抢了风头心里都会不舒服，更何况甘秋灵已经在五班当了一年的班长了，如果突然通知班长换了人，五班的同学也会不习惯的吧，她又是新来的，其他人没有意见才怪呢。
心里这么想着，苏沁嘴上已经将想法全都说了出来。
顾昭霖沉默了一下，发现自己确实是欠考虑了。
这段时间几乎天天叫angel来自己办公室无非就是因为她是他的妹妹，有什么事交给她他也放心，再加上angel才刚入学，顾昭霖也希望她能通过分发作业和通知消息这两件事和其他同学快速熟络起来，却忽略了这个重要的问题。
angel不是班长，他却让她做了班长该做的事情，从而忽略了真正的班长，导致angel受到同学的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