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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狗胆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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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王文杰、秦儒、柳毅三人相争不下,都要吵成一锅粥。

    突然,一名小太监从外面走进来,恭敬道:“禀陛下,御史台巡使任霆来到宫外,说有要事进谏。”

    听闻任霆到来,王文杰和秦儒相视一眼,嘴角都勾起一抹阴险的笑意。

    柳毅自然是注意到这两人表情的变化,心中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宁烈点了点头,挥手喝道:“宣!”

    “诺!”

    小太监前去传命,不一会儿,便见任霆大步流星从外面走进来,单膝跪地,拱手抱拳。

    “参见陛下!”

    “平身。”

    宁烈问道:“任爱卿,何事进谏?”

    “禀陛下,臣今日接到匿名举报,说柳尚书趁昨日为父亲办寿宴之名收受贿赂,便去了柳府进行搜查。”

    “果然搜查到了一笔赃银,共计价值六百七十五万两白银,已移交户部,封存入库。”

    “什么?!”

    听闻此话,满朝文武顿时都为之一惊。

    昨日柳青云的寿宴,他们为了巴结柳毅,都前去参加。

    知道柳毅特意定下规矩,任何人送的寿礼,价值都不能超过一两银子。

    而像他们这些与秦儒、王文杰有关系的官员送的寿礼,则是根本连收都不收。

    没想到,柳毅只是表面上演戏,假装廉洁,实则背地里闷声发大财啊!

    “这怎么可能?”

    柳毅眉头紧锁,沉声道:“昨日寿宴,我收下的每一份寿礼,皆是当众记录在册,又怎么可能有你所说的这六百七十五万两白银?”

    任霆冷声道:“禀柳大人,这六百七十五万两白银的贺礼,确实记录在你府上的簿册上。”

    “不可能!”

    柳毅怒道:“那你倒是说说,这六百七十五万两白银,是何人送给我的?!”

    任霆面露难色,看向面前的宁烈。

    宁烈挥了挥手,淡淡道:“不打紧,你只管说。”

    “遵旨……”

    任霆深吸一口气,朗声道:“这六百七十五万两白银,正是太子殿下赠与柳毅的。”

    “什么?!”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皆惊。

    昨日太子殿下前去参加寿宴,给柳毅捧场,这件事他们是知道的。

    却没想到……宁盛除了明面上的寿礼外,暗地里竟然还给了柳毅这么大一笔巨款?

    “这怎么可能?!”

    宁盛也沉不住气,猛然站起身来,冷声道:“昨日本宫所有礼物,都是当众赠与柳大人。”

    “除了父皇钦赐的宝物之外,只有一座木雕,是以本宫个人名义赠与柳毅。”

    “区区一座木雕,怎么可能价值六百多万两白银?”

    “禀太子殿下,这些赃银,正是从木雕中搜出。”任霆拱手道。

    “臣用刀劈开木雕,发现木雕是空心的,里面所盛放的,全部都是金元宝和银票。”

    “当时数十名御史台的官兵就在现场,都可以做见证。”

    “这……这怎么可能?!”

    宁盛忍不住攥紧拳头,咬牙切齿,脸色铁青。

    随即急忙起身跪在宁烈面前,朗声道:“父皇,儿臣实不知此事!”

    “前日晚时,御史台通判刘子旬来到儿臣宫中,送来了这座木雕,想请儿臣转赠给柳大人,儿臣便答应了他。”

    “但这木雕之中暗藏金银之事,儿丝毫不知,请父皇明察!”

    宁烈此时神情也变得有些难看,冷声道:“来人!速速将御史台通判刘子旬抓来,当众问话!”

    “诺!”

    身边几名擎苍卫立刻抱拳领命,疾步如风离开皇宫。

    剩下满朝文武一个个都低着头缄默不语,等着看好戏。

    这些年来,王文杰和秦儒频频斗法,相互设局挖坑,弹劾攻讦对方的心腹,早已屡见不鲜。

    但是今日这场斗法,竟然将太子殿下牵扯其中,可是极为罕见。

    看着王文杰和秦儒满脸成竹在胸的笑容,柳毅心中不由生出一丝寒意。

    自己还是太低估这两个老狐狸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两个老狐狸竟如此狗胆包天。

    为了对付自己,竟将太子牵连其中。

    今日这个局,是他们苦心积虑,筹谋策划了不知多久才布出来。

    如果柳毅猜测不错,恐怕那个御史台通判刘子旬,作为其中关键的棋子,早就已然跑没影了。

    果然不出柳毅所料,过了一炷香的光景,擎苍卫们便空手而归。

    “禀陛下,刘子旬府上空无一人。”

    “听周围的邻居说,昨日晌午,刘子旬便带着全部家产,携带家眷离开京城,不知所踪。”

    “什么?!”

    宁盛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惶恐,忍不住紧咬牙关:“这个刘子旬好生大胆,竟敢用这种卑劣的手段诬陷本宫!”

    “父皇,儿臣请命下发海捕文书,悬赏缉拿刘子旬!”

    “只要将这贼人抓回来,便可证明儿臣的清誉!”

    宁烈此时的表情,变得无比难看。

    同时多年以来,第一次对自己的儿子产生了怀疑。

    刘子旬一个小小的七品通判,如何能拿出六百多万两白银?

    如果宁盛真的是为刘子旬转交那座木雕,为何在寿宴上却只字不提?

    昨日宁盛刚给了柳毅送去这六百多万两银子,今日柳毅就开口为庞世襄求情,怎会有这么巧的事?

    作为一个生性多疑的君王,宁烈即便对自己的儿子再是信任,此时也难免生重重质疑。

    其实宁烈虽然不希望儿子卷入臣子们的争斗之中,但是也并不反对宁盛培养自己的党羽。

    但最重要的是,不能瞒着他这个父皇。

    刚刚宁烈问过宁盛,宁盛坚决表示自己没有和柳毅提前商量好。

    可现如今种种事实,却都摆明如此。

    宁盛没有说谎的可能性,在宁烈的心中已然微乎其微。

    今日瞒着自己这个父皇拉帮结党,笼络臣子。

    那你明日,又想做什么?

    眼看着宁烈神情愈发阴沉,柳毅急忙说道:“陛下,此事与太子殿下无关。”

    “御史台通判刘子旬,曾在臣尚未入朝之时,便与臣发生过龃龉,两家结下很深的过节。”

    “他知道如果他亲自将礼物送给我,我断定不会收,所以将金银藏于木雕之中,托太子殿下转赠与我,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来诬陷我。”

    “此事自始至终,都只是我与刘子旬的个人恩怨。”

    “太子殿下是无辜受到牵连,请陛下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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