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再度审讯
蜜饯碎裂，甜腻香气混杂瓷片的破碎声，刺鼻又突兀。
叶宝珠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大手攥紧。
藏匿暗处叶慕恒再也忍不住，冲了出来，指着叶宝珠鼻子怒斥。
“心思歹毒！分明是你做的，还不承认！这样的人，居然曾是我们妹妹！”
叶慕恒的脸瞬间涨红，胸膛剧烈起伏，咬牙切齿：“就该按我的办法！一定能逼你承认错误！”
叶序辞的眉头紧锁，呵斥叶慕恒：“慕恒，你且冷静！我不想冤枉任何人。”
他转向叶宝珠，语气缓和些许，却依旧冰冷。
“宝珠，你诚心道歉，此事就此作罢。往后，我们也不会为难你。”
叶宝珠心中冷笑，酸涩苦楚翻涌而上。
大理寺少卿，通政司副使，其职能都与审理案子有关，却偏听偏信，冤枉自己。
她倔强开口，还是那三个字：“我没错。”
“不要任性！否则，等到父亲真的处理此事，即使是我也无法再帮你求情！”
叶序辞语气加重，失望之色溢于言表。
叶宝珠眼眶泛红，却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
叶相爷？
早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受了不知多少处罚了！
叶慕恒闻言，直接怒吼：“快去给清绯道歉，此事由不得你决定！”
他一把拽住叶宝珠的胳膊，用力往外拖。
“放开我！”叶宝珠挣扎，却敌不过叶慕恒的力气。
剧烈疼痛袭来，她踉跄跌倒，手臂伤口崩裂，鲜血渗透衣衫。
叶慕恒愣住，手僵在半空。
兄弟二人的目光落在叶宝珠手臂狰狞伤口上，瞳孔骤缩。
触目惊心伤口，像无声控诉，揭露叶清绯谎言，也刺痛他们兄弟二人的麻木神经。
叶宝珠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疼痛让她眼前阵阵发黑。
她缓缓抬头，目光冰冷，像看着陌生人般，扫过叶序辞和叶慕恒。
曾经温柔的大哥，如今却对她如此冷漠无情。
曾经嬉笑打闹的二哥，如今也对她充满敌意，甚至不惜动手伤害她。
叶序辞率先回过神，眉头紧锁，语气依旧带着惯有的冷静。
“宝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手臂上的伤……”
叶慕恒也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他虽然鲁莽冲动，却并非毫无头脑。
叶宝珠手臂上的伤口触目惊心，显然不是寻常磕碰所致，再联想到之前种种，他心中也不禁生出一丝疑惑。
“与两位少爷无关。”
叶宝珠的声音沙哑而冰冷，她不想解释，也不屑于解释。
在他们心中，早已经给她定了罪，再多的辩解，也只是徒劳。
叶慕恒最讨厌她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心头那点刚冒头的疑惑瞬间被怒火取代，他上前一步，不由分说地抓住叶宝珠的手腕，语气强硬地命令。
“少给我阴阳怪气的！跟我走！”
叶宝珠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却被叶慕恒牢牢钳制住。
她本就受伤的手臂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叶慕恒根本不顾她的挣扎，硬生生地将她拖拽着，朝着叶清绯的院子走去。
一路颠簸，叶宝珠手臂上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血不断地渗出，染红了她单薄的衣衫。
叶清绯眼眶微红，身形单薄。
起初在看到叶序辞的时候还迎上去，却在叶慕恒出现时，又我见犹怜地躲在叶慕恒身后。
在看到叶宝珠被拖进来时，身子更是瑟缩了一下，怯生生地开口。
“二哥，你怎么把宝珠姐姐带来了，别怪宝珠姐姐，都是我的错，我不该……”
叶清绯的声音哽咽着，欲言又止，将一个受害者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叶序辞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一方面，他心疼叶宝珠身上的伤，
另一方面，他又觉得叶清绯委屈可怜，
更何况，叶清绯刚才那番话，更是让他心中天平彻底倾斜。
叶慕恒更是怒火中烧，他指着叶清绯，对着叶宝珠厉声呵斥。
“叶宝珠，你看看你把清绯吓成什么样子了！还不赶紧道歉！”
叶清绯连忙摇头，还没等叶宝珠鬼话，她就已经泪珠滚落。
“二哥，别这样，宝珠姐姐不是故意的，我……我怕得罪了宝珠姐姐，就是得罪了摄政王……”
“摄政王？”叶慕恒闻言，更是怒不可遏，“你仗着摄政王的宠爱，就敢在府里无法无天了吗？
“赶紧跪下给清绯认错！”
叶宝珠听着叶慕恒的怒吼，看着叶清绯虚伪的表演，心中只觉得一阵悲凉。
她一路被拖拽至此，他们甚至没有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便要让她向一个处处陷害她的人低头认错，
还要让她下跪？
她缓缓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
“认错？下跪？我何错之有？又为何要跪？”
叶清绯被她这冰冷的眼神看得心头一颤。
她下意识地往叶慕恒身后躲了躲，眼泪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流，委屈地抽泣。
“二哥，你看，宝珠姐姐她……”
“还是算了吧，只要日后宝珠姐姐愿意与我和睦相处，我也不在乎那些。”
叶序辞终于看不下去了，他上前一步，挡在叶宝珠和叶慕恒之间，沉声道：“慕恒，你冷静一点。”
他转头看向叶宝珠，用起了自己在大理寺审讯时的招数。
“宝珠，你有什么委屈，可以慢慢说，但你也不能如此无礼，清绯是你的妹妹，你不该如此对她。”
叶宝珠看着叶序辞，突然想起自己小的时候，叶序辞，曾诉说他的心愿。
若有朝一日，能够替天下百姓申冤，他会恩威并施的惩治那些犯人，震慑他们的同时，也让他们改过自新。
没想到再见面，这招数用在了自己身上。
她冷冷地注视着叶序辞，一字一句地说道：
“大少爷，你口口声声说要秉公处理，可你从始至终，可曾问过我一句？可曾给过我半分辩解的机会！”
叶宝珠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般，敲击在叶序辞的心头。
他怔怔地看着叶宝珠，看着她那双清澈却又充满失望的眼睛，心中第一次产生了动摇。
“大哥，你千万不能相信她！”
“宝珠已经变了，绝不是咱们看到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