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及时赶到
千钧一发之际,一阵爆裂声传来。
“砰——”
雅间大门被猛地踹开,木屑四溅。
秦长冥负手立于门口,身后侍卫如墙而立,肃杀之气弥漫开来。
他目光扫过屋内狼藉,最终落在被霍承熠压制,衣衫凌乱的叶宝珠身上,眸色微沉。
“哟,好热闹。”
秦长冥语调轻慢,听不出喜怒,却让在场几人如坠冰窟。
叶清绯率先反应过来,脸上堆起笑容。
“原来是王爷,您怎么也在此处?”
秦长冥缓步踏入,径直走到桌前。
“本王倒是想问问,叶大小姐,霍小将军,你们三人这么有闲情雅致,跑到望月楼来闹事?”
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上位者的威压,令人不敢直视。
霍承熠松开叶宝珠,上前一步。
“王爷误会了,我们只是和宝珠有些误会,想与她说清楚罢了。”
他虽嘴上强硬,但语气中已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误会?”
秦长冥冷笑一声,目光落在狼狈的叶宝珠身上。
“本王怎么看着,不像误会,倒像是强迫。”
叶宝珠低着头,不发一言,紧咬的唇瓣渗出一丝血色。
身上黏腻的触感,更让她羞愤难当。
这副狼狈的模样,好巧不巧,偏偏被他瞧见。
“王爷,这是我们相府的家事……”
叶清绯还想解释,却被秦长冥打断。
“家事?”
他挑眉,视线扫过叶清绯,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叶小姐好大的口气,本王怎么不知,相府的家事,能闹到望月楼来?”
“还是说,你们觉得整座京城都是是你们相府的后花园,想来就来,想闹就闹?”
秦长冥语气陡然转冷,字字如冰,砸在众人心头。
霍承熠脸色一变,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秦长冥一个眼神制止。
秦长冥不再看他,只是对着身后的侍卫抬了抬下巴。
“把这里收拾干净。”
侍卫们得令,上前毫不留情地将桌子掀翻,杯盘碗碟碎裂一地。
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雅间内格外刺耳。
“这桌子,本王赔了。”
秦长冥随手扔给一旁吓傻的小二一沓银票,
“但他们打扰了本王的雅兴,就请他们出去吧,尤其是叶宝珠。”
他刻意加重了“叶宝珠”三个字,意味深长地看了叶宝珠一眼。
叶清绯脸色煞白,突然反应过来。
“王爷,宝珠她……”
“怎么,叶大小姐有意见?”
秦长冥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
“不敢。”
叶清绯贝齿紧咬下唇,苍白的脸上血色尽褪。
她终究只能将所有不甘与怨恨强压心底,声音低若蚊蝇。
霍承熠浓眉倒竖,双拳紧握,刚毅的脸上布满阴霾。
他正欲上前理论,却被身旁的顾寒枳暗中拉住。
顾寒枳面色铁青,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畏惧。
他比霍承熠更清楚秦长冥的手段,绝非他们能够轻易招惹的。
秦长冥冷眼扫过三人,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叶宝珠知道秦长冥此举是为了替自己解围。
她顺势福了福身,退到一旁,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既然宝珠不愿接受道歉,那便算了吧。”
叶清绯故作大度地说道,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努力维持着脸上的笑容,不让自己的情绪泄露出来。
“本王最讨厌聒噪。”
秦长冥冷冷地开口,目光如刀锋般锐利,扫过霍承熠和顾寒枳,
“尔等最好谨记自己的身份,莫要做出什么惹本王不快的事情。”
霍承熠闻言,脸色愈发难看,却终究不敢再多言,只得将满腔怒火强行压下。
顾寒枳更是低垂着头,不敢与秦长冥对视。
几人走后,秦长冥转身,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叶宝珠身上。
他挥了挥手,示意身旁的侍卫退下。
“过来。”
秦长冥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听不出任何情绪。
叶宝珠犹豫了一下,还是缓步走到秦长冥面前。
秦长冥转身走进望月楼的雅间,叶宝珠跟了进去。
雅间内,暖炉散发着融融暖意,与外面的人心凉薄形成鲜明对比。
檀香袅袅升起,弥漫在空气中,令人心神宁静。
桌案上摆放着精致的糕点和茶水,还有一些瓶瓶罐罐,散发着淡淡的药草香气。
秦长冥径直走到桌案前坐下,抬手示意叶宝珠也坐。
叶宝珠依言坐下,却只是安静地垂眸,并不言语。
秦长冥也不急着开口,只是静静地打量着她。
片刻后,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依旧低沉,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
“本王倒是好奇,你都已经沦落至此,为何还要留在叶府?”
他挥手示意一旁的侍从将桌上的一个锦盒递给叶宝珠。
“这些伤药,你拿着。”
叶宝珠接过锦盒,触手生凉,入手却是一片温润。
她打开锦盒,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各种膏药和药丸,散发着浓郁的药香。
叶宝珠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却又夹杂着一丝苦涩。
她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而低沉。
“为了当年一个真相。”
她抬起头,目光清冷而坚定,
“我不能丢下她,更不能放弃替我娘寻一个公道。”
雅间内,煮茶的炉火燃烧发出轻微的噼啪声,映照着叶宝珠苍白却坚毅的脸庞。
她身上的粗布麻衣与这精致的雅间格格不入,却又透着一股倔强和不屈。
秦长冥静静地听着,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他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滑过喉咙,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一丝寒意。
他似乎从叶宝珠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那种身处泥泞却依旧不甘屈服的挣扎。
“你就不怕,叶清绯会对你不利?”
秦长冥放下茶杯,再次看向叶宝珠,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
叶宝珠自嘲地笑了笑,笑容中带着几分凄凉。
“怕,又如何?我如今,除了这条命,一无所有。”
她握紧手中的锦盒,指尖微微颤抖。
“与其苟延残喘,不如拼死一搏,或许还能为我娘,为我自己,挣得一线生机。”
她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在寂静的雅间内回荡,带着一种决绝和悲壮。
秦长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