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咄咄逼人
小厮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声音却尖酸刻薄。
“哎呦，叶姑娘，真是不好意思，奴才手滑，弄脏了您的衣裳。”
“不过，这剩下的酒，可是上好的女儿红，您一个……下贱的婢女，怕是没福气享用，就连这杯子，您也配不上呢。”
顾寒枳冷哼一声，斜睨着叶宝珠。
“宝珠，你如今可真是落魄，想当初，你可是这相府里最尊贵的大小姐。”
“如今，连个下人都敢对你如此不敬。”
霍承熠则故作姿态地训斥小厮。
“放肆！没规矩的东西，怎么跟叶姑娘说话的？还不快给叶姑娘赔罪！”
叶宝珠紧咬着下唇，任由酒水和菜汤顺着衣角滴落，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混合着周围的嘲笑声，显得格外刺耳。
她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带来一阵阵刺痛，却也让她保持着一丝清醒。
她知道，现在还不是爆发的时候。
霍承熠站起身，走到叶宝珠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的嘲讽更甚。
他一把夺过小厮手中的酒壶，将里面所剩无几的酒水，一股脑地倒进了叶宝珠面前的空碗里。
“宝珠妹妹，这酒可是好东西，别浪费了。”
紧接着，他又夹起几块残羹冷炙，扔进碗里，油腻的汤汁四处飞溅。
“还有这些菜，你也一并吃了吧。”
叶宝珠皱着眉头，看向自己面前的碗，迟迟不肯说话。
“怎么，不愿意？你不是最喜欢吃这些吗？如今怎么嫌弃起来了？”
霍承熠的语气带着一丝戏谑，仿佛在欣赏一只困兽的挣扎。
叶宝珠看着碗里混浊的酒水和油腻的菜肴，胃里一阵翻涌，一股酸涩的味道涌上喉头。
她抬起头，对上霍承熠那双冷漠的眼睛，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冻得她浑身发抖。
她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像一株风雨中飘摇的小草，随时都会被连根拔起。
虽然一早就知道他们二人不安好心，却没想到行事竟竟如此过分。
她有些招架不住，正打算起身离开。
这时，屏风后传来一阵轻柔的脚步声。
叶清绯莲步轻移，缓缓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和关切。
“承熠哥哥，寒枳哥哥，你们这是做什么？”
“宝珠，你没事吧？怎么弄得这么狼狈？”
她走到叶宝珠身边，亲昵地挽住她的胳膊，语气温柔，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承熠哥哥和寒枳哥哥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别放在心上。”
“他们都已经向你道歉了，你就原谅他们吧。”
“再说，我们姐妹好久没在一起吃饭了，今日我特意准备了你最爱吃的菜，你就赏脸吃一点吧。”
“不过是一杯酒，一口饭而已，宝珠何必如此摆架子呢？”
叶清绯的声音如同黄鹂般婉转动听，却让叶宝珠感到一阵恶寒。
她看着叶清绯那张精致的脸庞，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却藏着深深的恶意。
叶宝珠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在场的三人，最后落在叶清绯的脸上。
“不过是一杯酒，一口饭而已，宝珠何必如此摆架子呢？”
叶清绯的声音如同黄鹂般婉转动听，却让叶宝珠感到一阵恶寒。
她看着叶清绯那张精致的脸庞，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却藏着深深的恶意。
叶宝珠知道他们就是故意羞辱，打算直接找个借口离开。
“多谢你们款待，只是相府还有活需要我干，怕是没时间在此久留。”
叶宝珠说着便要起身离开，却被霍承熠一把拉住肩膀，猛地将她摔回座位上。
力道之大，让她后背撞在椅背上，发出一声闷响。
“怎么，如今成了下人，就这般不识抬举了？”
霍承熠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满是轻蔑和不耐。
叶宝珠强忍着背部的疼痛，试图再次起身。
“霍将军，我真的有事要忙，还请您放手。”
“有事？你的事，比得过陪我们用膳重要？”
霍承熠冷笑一声，抓起桌上的一块冷掉的肉，塞到叶宝珠手里。
“吃了它。”
油腻的触感让叶宝珠一阵反胃，她紧紧攥着那块肉，没有动作。
“怎么，不敢吃？还是觉得，如今的你，不配吃这些残羹剩饭？”
顾寒枳也站起身来，走到叶宝珠身旁，语气中带着嘲讽。
叶宝珠抬起头，对上顾寒枳的眼睛。
“顾大人，我只是一个下人，不敢与各位同席，这些饭菜，我受不起。”
“受不起？”叶清绯轻笑一声，走到叶宝珠面前。
“宝珠这话可就见外了，你我姐妹情深，何必如此生分？再说了，有我在，父亲不会责罚你的。”
她说着，还亲昵地挽住叶宝珠的胳膊。
“哥哥们也是好意，想和你亲近亲近，你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叶清绯的语气温柔，但那双眼睛里却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叶宝珠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她知道，叶清绯这是在故意给她难堪。
“三小姐说的是，只是我如今身份低微，不敢高攀。还请你们放我回去，莫要再拿奴婢取乐。”
叶宝珠不动声色地挣脱叶清绯的手，语气平淡。
“身份低微？你也知道你身份低微，还敢不听我们的话？”
霍承熠再次将那块肉塞到叶宝珠手中。
“今日，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他的语气强硬，不容置疑。
叶宝珠紧紧咬着嘴唇，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
“霍将军，您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咄咄逼人？我不过是想让你认清自己的身份罢了！”
霍承熠冷哼一声，一把捏住叶宝珠的下巴，强迫她张开嘴。
“寒枳，还愣着做什么？”
顾寒枳闻言，立刻端起桌上的一碗残羹冷炙，走到叶宝珠面前。
“宝珠，这可是你最爱吃的红烧肉，如今怎么不吃了？”
他舀起一勺油腻的肉汤，不由分说地往叶宝珠嘴里灌。
腥臭的味道瞬间充斥着叶宝珠的口腔，她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咳……放开我……咳咳……”
温热的液体顺着嘴角流下，滴落在衣襟上，留下难堪的污渍。
叶宝珠拼命挣扎，却被霍承熠死死地按住，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