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少年欲出游

    次日，天晴。

    世子府没见到白尧，祁兮去了白王府。

    刚到王府内院，隔着老远，祁兮听到丁夫人和丁梨的声音。

    “梨儿这孩子，性子倔得很！她听说阿尧在府上，就非跟我过来！”

    “母亲！！”

    想必对话之人，就是白王妃了。

    “姐姐……丁大小姐不是在关禁闭么？”吴双小声询问。

    祁兮点头，心下了然。是了，白傅正宠丁梨，即便关她禁闭，也经不住丁大小姐一哭二闹三上吊，自然管她不得。

    祁兮说：“我们今日是来找世子的，别凭白多了事。”

    看到丁梨祁兮本想绕道，可领路的小厮早已通报。

    快步上前，大大方方行过礼，客套寒暄过，祁兮道：“世子殿下昨日寻我没碰上。听闻殿下今日在府上，祁兮过来赔个不是。”

    “尧哥哥去找你？怎么可能！”

    丁梨吵嚷开口，带着不可置信的恼怒。

    不顾丁夫人制止，丁梨拽过祁兮，喊着“尧哥哥”快步就往里院走。

    祁兮没挣脱，跟在后头配合走着。

    穿过门廊又拐个弯，丁梨兀自砰地推开门，大步迈进门槛。

    喊了一路“尧哥哥”，可真到里屋见着白尧，丁梨却只不近不远地杵着，一点动静也发不出来。

    “这是怎么了？”

    见着丁梨，白尧先是困惑她的态度，随即问道：“梨儿，父王不是不让你出门么？”

    不说还好，白尧这么一问，反倒戳着丁梨。

    小姑娘上前抱住白尧，哇地哭出声，白尧手足无措。

    “梨儿别哭，有什么事，慢慢说与尧哥哥听，行吗？”

    白尧安抚许久，递上帕子给她擦干泪水。

    丁梨止不住抽噎，抬头瞪着白尧，颤声道：“你昨日寻德宁公主去了？去也没去？”

    “……”

    白尧这才注意到被丁梨拽到门前的祁兮。

    “你尧哥哥寻自己未婚妻，还用得着与你报备？”

    白河忽然开口。

    丁梨轻呸一声：“我与尧哥哥说话，又干二表哥什么事？”

    整个白家，乃至离州，丁梨最不喜欢的就是白河。

    她的这位二表哥行事缜密，时常理性得不近人情。整个白家，连白王都不怎么说她，白河却敢三番五次地叱责她的不是。

    偏偏白河这人武艺谋略都在白尧之上，横竖挑不出任何毛病，这叫丁梨憋屈又无可奈何。

    祁兮没理会这些弯弯绕绕。

    行过礼，祁兮对白尧说：“昨日不巧没遇着殿下，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不是什么要紧事。”白尧讪讪，“最近离州事杂，有些冷落公主。我原想着约你出去散散心，哪知你先我一步……昨日去集市，可玩得愉快？”

    丁梨想插话，被白河示意噤声，只能瞪了一眼白河。

    “还成。”祁兮说，“择日不如撞日，殿下若要出去走走，不如就今天吧？”

    今天？

    白尧怔愣。

    “行，就今天吧！”

    却是有人替白尧应声。

    众人回头，是白王妃和丁夫人。两姐妹放心不下丁梨和祁兮，这才跟着过来。

    “母妃。”

    白尧、白河行过礼，搀白王妃落座，又去请丁夫人，招呼下人上茶。

    “阿尧，德宁公主是你的未婚妻。你宠梨儿表妹是真，可也不能冷落了德宁公主。”

    白尧一句“母妃”，张口要辩驳，白王妃伸手示意他噤声，又说：“难得今儿天气大好，年轻人不出去走走，整日在家待着算什么事？”

    白尧应声是。

    白王妃又道：“你看看今儿带德宁公主去哪逛逛？东市西市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她感兴趣，没去过的？……哎呀，你们自己安排罢！我老了，年轻人喜好什么，我们可不知道咯！”

    白尧说：“城东有个戏团不错，不知德宁公主喜不喜欢看戏？说来也巧，最近这角儿是江南来的，叫什么……”

    “你说莫惊春？矫揉造作的，我可不喜欢她！”丁梨插嘴。

    这一句虽说无碍，却也足以叫白尧下不来台，白尧一脸无可奈何。

    白河忽道：“今天天晴，若不去市集，大哥不妨带德宁公主去东面的城郊走走？那里远离苍月山，是安全区域。山峦和林区都很漂亮。”

    白王妃颔首道：“阿河说的有理。阿尧，你今天就陪德宁公主出去走走吧。”

    没等白尧回应，就见丁梨这丫头窜到白王妃身侧，撒娇囔囔道：

    “姨母，姨母！梨儿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