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坏弟弟
楚乐仪微微张了张嘴,神色端凝,这个美丽坏弟弟。
他才说了什么都给她,即便没有的,他也会找来。
开口要了,他就不给了。
呜呼哀哉,人心不古!
她不忿,“你答应的,什么都会给我!”
瑥羽依旧没有松口,眼眸似寒潭,深不见底,
“殿下想喝,我可以给您酿制,每次可以给您一壶。”
“我陪您同饮,我断不会缺了您的酒喝。”
以前还是成坛成坛的给,现在只给一壶?
楚乐仪站起身,掐着腰俯视他,
“我要用它做桃子饮,一壶怎么够?”
瑥羽身侧的温度乍然离开,有个风暴在他心中肆虐。
他极力忍耐,目光紧紧锁住公主,莫名强烈的占有欲几乎要将他吞噬。
公主定是要做给那个于公子的!
他和她,明明才那样亲密过了,公主为什么还要想着那个于公子呢?
瑥羽红了眼眶,挺直的脊背此刻显得潇潇,扬起烟霏露结的脸庞,
“您就这么惦念他?”
她皱了眉,“我惦念着桂花酿,是对你酿酒技术的肯定呀。”
“您惦念的明明是于公子。”瑥羽微微倾身,想抓她掐着腰的手,却被她拍开了。
越发委屈,“您要了桂花酿的方子,是不是要给于公子做桂花酒酿桃子饮?”
啊原来是在攀比于耀祖,楚乐仪这才舒展眉目。
“那我许诺,这次做成了先给你喝。把方子给我吧?”
瑥羽心里刮过呼呼呼寒风,“原来您真的是为了要给他做饮子?先给我喝又如何?最后还不是为了他做的。”
“我是自己喜欢,不是为了他。” 楚乐仪用脚踢他的腿,
“你不想给我还不要了,我让绿衣去街面上找,我一一尝过,就不信还找不到一模一样的了!”
瑥羽被踢了一下,才找回自己些许理智。
于公子简直是他的逆鳞,方才一想到那人,他心里就如同有冷火四处乱蹿。
不该的,不该如此同她讲话,她才拿了最后一名,兴许还难过着。
对了,她应是不好受的。
就算不好受,也是先说了一通开明的言语,来安慰他的羞涩。
瑥羽平息自己的郁气,努力沉静的望着公主,
“殿下莫恼,我把方子写给您,别费神找了。”
楚乐仪用手指点他的额头,“你好叛逆,不要了你又给。好吧,我勉为其难的接受。”
瑥羽苦涩的附和着,抿嘴笑了笑,漂亮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笑意。
这两日没什么安排需要她参加的,楚乐仪好好歇息了一番。
原本她还预备着若是有贵女们相邀在临奉山游乐,按着画像认全一些人。
但由于近卫营每日都巡查几次,颇有种风声鹤唳的氛围,以致于今年秋猎没有像往年一样热闹。
更是听闻皇帝因什么事大怒,要提前回程。
每日表现的极有闲情逸致且惫懒的楚乐仪,早就急不可耐。
铁矿权一日没落定,她就一日不能安心。
很快,一行人跟随圣驾回到惠京。
看似平静的惠京城里,诸事待发。
刚一回公主府,楚乐仪就收到了珍宝阁传来的信件。
是兵器司赵存纪的亲笔信,信中恳请她明日于珍宝阁相见,有要事相商。
瑥羽立在一旁,不动声色的观察公主的神情,待她看完,立刻就问。
“殿下,赵大人有何新的要求吗?”
楚乐仪把信给他,“你看看吧,根据你们平常的接触,他这样说话,大概是什么程度的相邀?有必要去吗?”
这个时间点上,十分敏感,为避免被不必要的麻烦,她和赵存纪应该尽量不见面的。
她本应该在幕后,等着赵存纪在朝堂上的发挥即可。
瑥羽拿着纸张端详,赵存纪言辞简短,字迹中隐约有心急的痕迹。
依瑥羽敏感的洞察力,只能是在极其重要的事情上出了岔子,他才会如此严肃。
从开头到结尾落款,没有半点对公主的旖旎情愫在其中。
瑥羽抬起头来,目光慎重,“殿下,可能是真的要您出面了,我猜他心境不稳,您要有所准备。”
他思考了片刻,又说,“玄铁的供应和用料协商,我可以保证没出问题。若是他有情况,或许是在别的方面。”
更具体的,瑥羽已是不知情,只能凭着猜测去建议公主多做准备。
楚乐仪心里莫名的起了一圈波动,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采苓进来禀报,“殿下,太子殿下到了,说是给您送他猎到的几张好皮子。”
瑥羽立刻把信收进袖中,先行告退离去。
楚乐宸一进书房,就去了里间罗汉床上坐着。
命她屏退左右,关紧门窗。
楚乐仪看见他身后跟着的侍卫,在书房外排开的唬人架势,神情小心翼翼的装乖,
坐在罗汉床的案几对面,把案几上面的酸梅粉拌桃子往前一推。
“谢皇兄了,还劳烦你亲自跑一趟。”
“你尝尝,这是临奉山带回来的桃子,若是觉得好吃,走的时候带着些。”
楚乐宸像是并不满意她坐的那么远,伸手点了点他同侧的罗汉床边沿。
“来这里坐,我有话问你。”
身居太子之位,常年浸染上了上位者的气势。
他只是坐在那里,就像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令人生畏。
楚乐仪纳了闷,皇兄素来待她亲和,见过几次也没有用这种审视的目光看她。
她用小叉子插了一块酸梅桃子往嘴里炫,一边漫不经心的虚坐在他同侧。
楚乐宸沉声道,“还有心思吃!”
她一点一点嚼着,脑子飞速的转,也不看他,
“皇兄,你这是在谁那里受了气,拿我当撒气包呢?”
楚乐宸等她嚼完,阻了她又一次伸出的手,把叉子拿过来放下。
“看着我回话。”
楚乐仪侧过身,仰起头,乖巧的笑笑。
一会晴天一会雷鸣的,不愧是她母后生出来的人,儿子肖母。
“您说。”
他注视着她的眼睛,声音低沉,并不大,只有两人能听清。
“楚乐枫的事,你有没有在其中?”
楚乐仪微微张嘴,睁着无辜的眼,“楚乐枫?她什么事?她伤风还没好吗?”
“跟我有什么关系,她自己吹了风不能去参加打靶也能赖我?”
“倒了八辈子霉了,这么大一口锅盖在我头上!”
“我去找她说理去!也太输不起了,我自己拿了最后一名我说什么了吗?”
楚乐仪作势就要起身,气势腾腾的招呼人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