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保镖
翌日清晨，两人在老板娘含情脉脉的注视下吃完早饭，拿了几个烧饼便是跑了……
看着小镇外来往的车马，项明道：“我们干嘛不直接抢两匹马呢？”
杨清理翻了翻白眼，道：“我的天啊，你就做个人吧，土匪都没你这么丧心病狂，这些马是人家为生的根本啊，再说了这些马都是老弱病残，慢吞吞的拉拉车还行，跑不动的。”
项明看了看一边路过的商队，低声道：“那这些看起来比较壮啊！”
杨清理大声道：“我兄弟想借你们两匹马，怎么样？”
商队里几个大汉哈哈大笑起来，摆了摆手……
杨清理道：“你以为这些人跟那些小混混一样啊，都会一些拳脚的，小商队请不起镖队，就请一些江湖道上的人帮忙，也就是散镖，他们平时没生意的时候就是土匪，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项明笑道：“哎呦，老子忘了你小子就是土匪啊，现在就是在押我这趟镖。”
杨清理笑道：“聪明，一点就透！”
“哎，我们现在可是没马，万一碰到上次那种仇杀怎么办？跑都跑不掉！”项明道。
“呸呸呸！”杨清理骂道：“哪有这么倒霉啊，那种几十人规模的仇杀你以为想碰就碰啊……”
半个时辰后，看着远处的一队商队停下来……
杨清理骂道：“你小子这乌鸦嘴是开了光吗，赶紧躲树上啊！”便是往旁边一蹿。
项明无语，要不要这么大惊小怪……
不一会，那商队便是走了。
几个拦路的蒙面大汉骑着马也是走了……
项明好奇道：“这就完了？”
“不然呢？”杨清理道，“都说了商队会请几个散镖帮忙护送，他们说不定前几天还跟这些土匪一起打劫呢，交点买路钱就过去了，真打起来谁也讨不到好处！”
项明好奇道：“那他们不怕那些什么散镖跟土匪一起把他们抢了啊？”
“哎呦，你小子有没有脑子？顿顿有吃，还是一顿吃饱以后没得吃，你怎么选？”杨清理道，“这些商队本来就没什么钱财，车上带的都是货物，能当饭吃吗？还是这些土匪打劫了货物出去摆摊买啊！再说了，坏了规矩，以后大家都不敢请散镖了，都组团花大钱请大镖局的镖队，土匪还不都得饿死？”
项明道：“你小子到底在道上混了多少年啊，懂得不少啊。”
“行了行了，赶紧赶路了！”杨清理跳下树。
一小镇里的赌坊门口……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肚子咕噜咕噜的叫！
杨清理看了看项明，叹了一个口气，两人来到一家饭店，吃饱喝足……跑……找到一处桥洞，两人一钻呼呼大睡起来……
几日后，两人惦着刚刚打劫过来的过路费，哼着小曲……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见前方一辆马车停在路边，三个骑马的青年围着马车打转着……
“一辆马车也打劫？”项明笑道，“这也太没出息了吧？”
“你小子是眼瞎了吗？打劫都是半路拦道，这几人刚刚一直追着马车过去，你没看到啊！”杨清理笑道。
“我刚刚拉屎呢，”项明骂道，“就你能耐了行吧，整天拉屎还要蹲在路边拉，要不要脸啊！”
杨清理笑道：“你小子拉屎的时候被蛇吓的都沾了一脚屎忘了啊！”
“好汉不提当年勇！”项明道：“你说他们是不是劫色？”
杨清理道：“看他们的马匹就知道了，不是劫财的。”
项明哼着……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啊！”
杨清理低声骂道：“你小子给我闭嘴！别多管闲事！”
只见车夫连连向三人拱手行礼……
“小娘子，只要你跟着本公子保证吃香的喝辣的夜夜笙歌……”三个青年对着车厢污言秽语着，他们享受的就是这种猫捉老鼠的感觉……
见两人过来，车夫跟三个青年双方都是一愣，这两人是猴子吗，哪里蹿出来的？
那老车夫见状如获救星，便是连忙对两人道：“公子……大侠……救命啊……”
两人本来就不是多管闲事的主，骨子里虽然不是坏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两人是好管闲事的！
三个青年看着两人带着刀，不想多生事端，毕竟他们干的可是见不得人的勾搭，便是一声不吭，直勾勾的看着两人过来……
项明杨清理两人打量了几人一眼，走了过去。
“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不就两个小混混吗？”一青年嗤笑道。
他的两个同伴暗骂一声不妙，你这不知无事生非吗！
两人相视一笑，转过身来，便是冲了过来，项明跳起来一刀砍过去，杨清理一脚踢飞一个青年……
三人当然会一些武功，但是这么近的距离，而且是骑在马上，猝不及防，连剑都来不及拔……
项明武功虽然一般，但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况且杨清理可是个高手……
只见项明一刀砍向青年的脖子，一刀毙命，便是冲过来一刀捅进被杨清理踢下马的青年……
杨清理都傻了，这小子也太狠了吧，不是教训一下吗，这怎么杀人了，还两个！
项明走过来眼睛都不眨一下一刀结果了被杨清理踩在脚下的第三个青年……
“哎哟喂！”杨清理这才反应过来叫道，“我的天啊，我什么都没看见！”
“你小子的没杀过人啊！”项明道，“赶紧把他们的尸体拖树林里！”
那车夫吓得腿都软了，便是瘫坐在地上……
“爷爷，外面怎么了？”一个女子小心翼翼的掀开车帘，只见两人拖着尸体血淋淋的尸体，两眼一翻……
两人把三人的尸体拖进一旁的树林里，摸出身上的银两财物，又捅了十几个窟窿，便是走了，根本不用埋了，天一黑附近的野兽蛇虫鼠蚁就会把它们分了……
两人来到路上，见那车夫还瘫在地上，杨清理道：“你认识他们吗？”
车夫摇了摇头，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连忙求饶……
“那还不赶紧走！”项明骑上马骂道，“回去后谁都不要说，连你亲娘也不要说，不然死的是你不是我们，反正我们已经远走高飞了。”
“回去后，该干嘛干嘛，”项明接着喝骂道，“别漏了一丝口风，跟车里面的人也交代好了，赶紧走吧！
“哦……哦，多谢大侠……”老车夫颤颤巍巍的爬上马车一甩鞭子。
两人骑着马，不一会便是甩开马车了。
杨清理道：“赶紧把这马鞍马缰上不必要的东西都扔了。”
项明当然知道其中利害，便是扔了一些马屁上的配饰……
“你小子不会没杀过人吧？”项明笑道。
“你是我哥行了吧，”杨清理骂道，“有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杀人的吗？”
“帮人帮到底啊！”项明笑道，“要么帮要么不帮，要是放过这些东西，回头还要找上他们的。”
杨清理好奇道：“你杀过多少人啊？”
项明挠了挠头，“这个……不记得了……嘿嘿……”
“诶，你刚刚拿了多少，我们分一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杨清理道。
“你小子敢跑，老子要是被抓了，第一个把你们昆仑派供出来！”项明笑道。
“你小子别恩将仇报啊，老子翻脸了！”杨清理骂道。
两人吵吵闹闹的来的一处路边摊，杨清理道：“老板两大碗面，两只烧鸡，十个肉饼打包！”
豪气！刚从三个死人身上摸了不少钱财。
项明拉着三匹马儿在一旁的马槽喝起水……
两人吃饱喝足后，便是骑马走了，沿路经过城镇也不停留歇息，天黑后，两人在荒郊野岭躺着树上休息……
“诶，你小子别半夜三更偷偷溜走啊，”项明道，“我怎么感觉你一路上怪怪的。”
“哎呦，你是我亲哥行不行！”杨清理道：“江洋大盗看见你这杀人狂魔都要抖一抖啊，你可别半夜三更砍了我脖子就谢天谢地了，你到底杀了多少人啊？”
“加上今天的七个吧，”项明笑道，“你呢？”
“我什么啊！”杨清理骂道，“老子名门正派的会像你这样随便杀人吗！”
“我看你是不敢吧！”项明笑道。
翌日清晨，杨清理把一匹黑马的马鞍马缰卸下，用力拍了拍马屁，然后一脚踢了过去，马儿吃痛便是跑了……
“你干嘛！”项明道。
杨清理道：“这可是黑头白蹄，懂马的人一看便知，骑着它太招摇了。”
“你是说我们杀的那几个青年有点背景？”项明道，“你好歹让我骑一会啊！这什么黑头白蹄我没看出来有什么区别啊！”
“你小子要是能看出来傻子都能看出来了，”杨清理道，“你身上有多少他们的珠宝配饰？”
“你什么意思？我的是我的，你的是你的！”项明道。
“哎呦，我的天，老子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杨清理拿剑挖着坑，骂道，“千金易得，良驹难求，这黑头白蹄我都不要了，还能惦记你那点东西？”
说话间，杨清理在一棵树下挖了一个深坑，把几样配饰扔进去……
项明扔过几件配饰，看了看手里的玉佩骂道：“拿出去最少也能当个百来两吧！”
“哎呦，你是我祖宗行了吧！”杨清理骂道。
“你当我傻子啊！”项明骂道，“回头你把我一甩，跑回来，挖出来，是不是！”
“哦，原来你就是这么想我的！”杨清理骂道，“老子把你当兄弟，你把我当小人！”
项明骂骂咧咧的把玉佩扔进土里，看着杨清理埋着土，挠了挠头道，“这活按理来说你应该让我干的啊，你小子是不是做贼心虚！”
“过了风声再过来拿啊！”杨清理道，便是拿出刀在树上砍了几十下。
“你可别把我甩了啊！”项明道。
“大哥，你看我像那种人嘛？”杨清理笑道。
项明看着杨清理嬉皮笑脸的，道：“你小子一笑准没好事！”
“呸呸呸，你这乌鸦嘴！”杨清理骂道，“那分道扬镳好了！”
“老子怕你啊！”项明骂道。
杨清理骑着马儿便是走了……又绕回来骂道：“你小子什么意思，想私吞啊！”
“老子能看得上这些东西？”项明道。
“哥，你是我亲哥行了吧！”杨清理骂道。
两人骑着马，项明道：“你刚刚说什么来着，黑头白蹄？”
杨清理道：“就是俗话说的踏雪无痕，懂了吗？”
项明挠了挠头道：“不懂，没听过。”
杨清理瞥了瞥一旁的项明道：“千里马听过吧！”
项明道：“废话，当然听过，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杨清理道：“你的马就是千里马！”
项明拍了拍胯下的马，不可置信道：“这就是千里马，我的乖乖，不过如此啊。”
杨清理对这大傻子也是无语了，骂道：“我说的是之前偷你的那马是千里马！老子要不是看在千里马的份上会信你小子鬼话连篇！”
项明愣了愣，道：“你别跟我开玩笑啊，我那马是千里马？”
杨清理看着一旁的项明，道：“你小子不是说那马是镇南王送给你家的聘礼吗？你小子给我说实话，不然老子现在就剁了你！”
项明道：“没错啊，但是他们没跟我说是千里马啊！”
杨清理……
项明道：“对了，千里马值多少钱？”
杨清理伸出一个手指……
“啊！”项明惊呼一声，骂道：“该死的家伙，你小子偷了老子一千两的马，老子现在就拉你去报官！”
杨清理看着大傻子道：“我的意思是千金难求，千两黄金的千金。”
项明愣了一下，骂道：“你小子别跟我开玩笑啊，一千两黄金？你以为我是乡巴佬啊，哪有那么值钱的马！”
杨清理悠悠道：“你也知道你是乡巴佬啊，古人诚不欺我，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项明愣了半天，道：“你的意思是我的那千里马比那什么踏雪无痕还值钱？”
杨清理笑道：“千里马当然没黑头白蹄值钱，但是你的那匹马是乌骓，你懂不懂乌骓是什么？”
项明摇了摇头……
杨清理便是卖弄起来，道：“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伯乐常有，乌骓难求……”
项明听的一愣一愣的……我……我好像买过两匹马，没这么值钱啊，该死的……
长安城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谁都不能告诉项明他偷出来卖的东西值多少钱，不然就是砸大伙的饭碗！
暴击来了！
杨清理道：“我一直以为乌骓是古人夸夸其谈罢了，有一天一个富豪叫我过去鉴定一匹项明从宫偷出来的马，好家伙，我看了半天，这世上居然真的有乌骓，你之前的那匹勉勉强强也算乌骓吧。”
项明道：“什么叫勉勉强强？”
暴击！
杨清理道：“再好的马儿也要伯乐，你那匹马落到你这庸人这里，就是明珠蒙尘，所以我偷了啊！”
项明……骂道：“你个偷马贼把叽叽喳喳了半天，就是把你偷马的勾当说的名正言顺是吧！”
杨清理骂道：“夏虫不可语冰，井底之蛙……”
两人骑着马骂骂咧咧的穿州过县跑了一天，路过一处小镇……
“要不在这里歇歇脚吧！”项明道，“马腿都要跑断了！”
半个时辰后……两人蹲在赌坊门口……
“看你个头啊！信不信我打死你们！”杨清理对一旁几个玩沙包的小屁孩骂道。
“我又没叫你进来赌，输了怪谁！”项明道：“邪门了，你知不知道当初我真的在长安连中十来吧，你说……”
杨清理骂道：“你的家道中落就是被你输光了的吧。”
“怎么还输不起了呢？”项明起身道。
两人来到一家客栈里，吃着饭，他们是要吃霸王餐！
二十多个戴刀配剑的人陆陆续续的走过来……
一大汉吆喝道：“赶紧的，有什么上什么！”
“好嘞……”店小二笑嘻嘻道。
只见杨清理差点都要把头埋进面前的盘子里了……
一大汉喝着酒，喊道：“老板，我们不讲究，赶紧上菜啊！”
众人吵吵闹闹着吃着饭……
其中几人好奇的看向低头吃菜的张清理，他们走镖的对这种埋头吃菜的人很敏感！
正常人都会打量他们一下，因为同桌的项明就在打量他们。
几人叽叽喳喳起来……我说这小子怎么这么面熟，你们也觉得像？
“诶，小杨？”一大汉走过来，坐到一旁笑道，“你小子别害羞啊！哎呦喂，真的是杨大侠！”
众人纷纷过来打趣起来……
“诶，真的是小杨，哈哈哈……”
“诶呦，什么小杨，叫杨大侠……”
哈哈哈……
一男子走过来骂道：“你小子怎么在这里！”
杨清理嘀咕道：“我就是想回去看看师公他们。”
杨铁路道：“这么说是我冤枉你咯，你这是走错路了？”
杨清理道：“这不半路碰到了朋友吗，怕他路上不安全，我就陪他一趟呗。”
杨铁路看了看一旁傻里傻气的项明道：“小兄弟，是这样的吗？”
项明连忙点了点头道：“是的是的……”
杨铁路骂道：“贼眉鼠眼的，我看是你两个是结伴出来打劫吧，还有没有其他同伙了！”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项明？混你了个蛋，我贼眉鼠眼？我可是长安第一靓仔……这倒不是项明自卖自夸，他长的眉清目秀英俊潇洒，加上他举世无双的身份，说他是天下第一靓仔也不为过。
杨清理道：“给个面子行不行？”
杨铁路道：“你小子还知道要脸啊，去哪里！”
杨清理道：“白云城。”
杨铁路骂道：“正好顺路。”
杨清理连忙道：“我们还要去一趟锦州看望一个朋友。”
杨铁路笑道：“你倒是交友满天下啊，那人马上要咽气了，叫你过去见最后一面？”
杨清理道：“那……那就先陪你去白云城吧。”
杨铁路骂道：“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杨大侠保驾护航啊！”
杨清理嘀咕道：“给点面子行不行！”
杨铁路坐在一旁吃着饭菜，也是懒得理会这没脸没皮的杨清理，不时打量一眼项明，这小子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
众人嘻嘻哈哈的吃好饭，回到客栈后面提前包好的小院里。
杨铁路道：“你小子有没有落脚的客店了？没有就跟我们一起住好了。”
“诶哟，老杨，这小子要是半夜三更把马偷了怎么办？”一大汉哈哈大笑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
“你小子没完没了了是不是！”杨清理骂道。
“你小子偷马还有理了啊！”大汉笑道。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杨铁理道：“你们两个睡马车上好了。”
通过众人对杨清理的调侃，项明得知这小子是在中原镖局里养马的，整天偷马，诨号偷马贼，只能说名至实归，毕竟自己的马也是被他偷走的。
夜晚，两人躺在院子里的马车上，项明道：“中原镖局怎么还押药材啊？”
杨清理道：“只要给够银子什么都能保，就像我保你这个肉镖啊，到时候你要不付钱，别怪我直接撕票啊……不是，你什么意思，不保药材保什么，这一箱的药材价值千金，你可别打鬼主意，偷马是小事，动镖可是红刀子进白刀子出的！”
项明道：“多读点书，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不学无术。”
杨清理道：“就是红刀子进白刀子出，拿你脖子擦刀子。”
“哦哦……”项明道，“你师叔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是这队人的头啊？”
杨清理道：“废话，道上混的看见他躲都来不及，别说劫镖了……”
项明撇了撇嘴，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翌日清晨，天还未亮
杨清理拍了拍正在呼呼大睡的项明道：“起来了！”
项明起身揉了揉眼睛，骂道，“搞什么啊，天还没亮啊！”
“赶路呢！”杨清理道，“老子可不等你！”
众人在院子里吃着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