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早有预谋

    众人得见主母亲自赔礼，又有陆宥林下了严令，也不好再说什么，唯恐多言几句，被当成嫌犯质问，且诸人也想瞧瞧热闹，是谁如此胆大，敢在侯府公然下毒谋害长子。

    陆云舟包好了腿，上前道：“怪不得我进去找到这孩子时，屋里屋外这么大的声响，这么呛人的烟，他竟一点反应都没有，我还当是他被熏晕了，可现在想想，他安然睡在榻上，甚至不像动弹过的样子，应当是一早中毒晕了过去。”

    陆宥林倒吸一口气，抓着陆云舟谢道：“幸好你进去了，不然我这苦命的儿子……”

    陆宥林扶额抹了一把泪，抬脸时一双通红的眼睛似要吃人：“春烟堂的人呢，过来！”

    蕊心看了柳拂绨一眼，得到肯定后，乖乖上前跪道：“侯爷明鉴，奴婢刚刚盘问过下人，大公子一下午都好好的，只在吃过晚饭后称有困意，便回房睡了。奴婢便叫人查了下今日的吃食，都是从总厨一道端来的，和夫人吃的一模一样……”

    “你的意思是，你们不知道？”

    陆宥林上前一步，吓得蕊心赶紧磕头继续：“侯爷息怒，奴婢……奴婢还没说完！”

    “说！”

    “既然不是饭食问题，奴婢又把下人们细细查问了一遍，幸好院里的小奴南笙同大公子玩的好，南笙，你来说。”

    南笙见蕊心招手，颤颤巍巍地上前跪在陆宥林脚下，奶声奶气地如实道：“晚饭后大夫人准我陪大公子玩一会儿，我……唔……我见有人给大公子送了几块甜糕，就……”

    “没事南笙，你只管说，侯爷不会怪你。”柳拂缇上前安抚。

    陆宥林也点头：“娃子，你说，若与你无关，本侯不治罪与你就是。”

    南笙撇头看着柳拂缇在，这才定了神，继续道：“我也问大公子要了一块儿吃，大公子吃完没多久，就嚷着困，我问大公子平时都这么早休息吗，大公子说不是，今日不知为何犯困。大公子去睡没一会儿，我……我也困了……后面我就不知道了。”

    陆宥林对这五六岁小孩子的话倒是没什么怀疑，只是追问：“你可瞧见是谁给了大公子甜糕？”

    南笙咬着手指眨巴眨巴眼，好一会儿才点点头：“我知道。”

    “是谁？”

    “是橘心姐姐。”

    南笙一手指向正欲跑掉的橘心，橘心见此，当即脚一软，倒在了地上，无意识哭道：“奴婢没有，奴婢是冤枉的！”

    柳拂缇走过去，抬起橘心的脸，第一次对她有了恨意，“橘心，我念是你柳家陪嫁，待你不薄，你素日里往凝香阁送信儿，我大不见小不见便过了，如今你竟把手伸到我眼皮子底下来了？”

    “说你不忠，你倒是念着旧主，说你忠诚，你却背叛与我……”柳拂缇用了几分力，将她那张惨白的脸捏到扭曲，“你差点害死侯府长子，其罪当诛，谁也护不了你，但你若乖乖交代实情，我会考虑，宽宥你家人。”

    柳拂缇松手时，橘心已然像是被抽了筋骨，毫无支撑地如软泥一般瘫倒在地。

    陆宥林在旁听得稀里糊涂，只闻几个字眼，便诧异地看着柳拂缇试图求证：“你……你什么意思？你是说这贱婢是……”

    柳拂缇并未及时回答，而是转身对正议论纷纷的众人欠身：“凶手已经抓到，有劳诸位了，今日我侯府受灾，承蒙大家伸出援手，不吝相助，眼下时辰太晚了，劳请诸位回去安歇，明日谢礼自会上门，等处理好后续，我和侯爷再设宴亲谢。”

    柳拂缇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众人也不好多言，虽按捺不住想知道这个中缘由，可陆宥林默许了柳拂缇的话，显然是不想将丑事外露，身为世家亲贵，这样的事家家都有，自是不难理解，便各自散了。

    “柳姨娘。”

    柳拂缇将目光锁向试图混在众人中一起离开的柳莺莺身上，抬声道：“你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