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胭脂铺
“胭脂铺？”林小鱼望着商铺牌匾上的三个字，睁大了眼。
如果他没认错，这好像是女孩子才会来的地方吧？
“周大哥，我们是不是走错了呀？”
“没有走错。”周长麟回了一句，径直走入其中。
“这位公子爷，小人店里都是最新的胭脂水粉，成色极好，您看看可有喜欢的。”店掌柜见到有客上门，连忙热情地招待道。
他嘴里说着惯用的客气话，一抬头间见到了周长麟的脸，顿时惊了一惊。
只因周长麟相貌太过出众，对于胭脂铺老板这类见过诸多美人的来说都是头一遭。
“公子可是为自家夫人挑选？”商铺掌柜说得不太自信。
他实在想象不出，什么样的女子能够配得上这样的一张脸。
在周长麟身后进门的林小鱼一进入便听到了店铺掌柜的这句话。
他骤然愣住。
是啊，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周长麟是不是已经有妻子了。
如果是这样，来胭脂铺岂不是再寻常不过？
想到这里，林小鱼不知为何有些失落，连周长麟后面说了什么都没有听清。
“小鱼小鱼？”
“啊？”林小鱼骤然回神，见周长麟正担忧地看着他。
“可是身体不舒服？”
林小鱼忙摇了摇头：“没有，不是周大哥你刚刚说的什么。”
周长麟见林小鱼确实无事，放下心。
他手上拿起一块半个掌心大小的盒子，打开盒盖露出里面透明的凝脂，递到林小鱼的面前。
“闻闻看这个香味如何。”
林小鱼以为周长麟是在为自己的妻子挑选胭脂，想要他给点意见，便伸出头去闻了闻。
“还好。”他强忍着心里的难过，打起精神道，“很香，嫂嫂应该会喜欢。”
周长麟闻言，满脸疑惑：“什么嫂嫂？”
林小鱼抬起头，同样的疑惑：“周大哥不是在给妻子挑选胭脂吗？”
“你在想些什么？”周长麟伸出食指狠狠怼了一下林小鱼的脑门，“我哪里来的妻子。”
他知道林小鱼误会了，将手里的盒子往前递了递：“这里面的是雪凝膏，虽说一般也是女子用得更多，但我是买来给你的。”
“啊？给我？”林小鱼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自己闹了个大笑话，脸上泛起了红晕，“为啥给我呀？”
周长麟没有回答，而是捏着林小鱼的下巴将他的脸左右转了转，随后用手指轻轻点了点他的脸颊两侧：“你这里都被晒破皮了，用雪凝膏涂一涂，会舒服很多。”
原来是这样。
知道周长麟的意图，林小鱼顿时高兴得笑眯了眼：“谢谢周大哥。”
周长麟低下头，没再理他，自顾地用指腹擦了点膏体轻轻涂抹在林小鱼的晒伤处。
林小鱼不敢动弹，微仰着脑袋任由周长麟动作。
过了一会儿，周长麟收回手，问道：“感觉怎么样。”
林小鱼体会了一番，笑着点了点头：“好舒服，清清凉凉的，一点都不痒了。”
他脸上那些伤都是以前做活的时候被晒出来的，一直好不了，平日里痒得难受，用手一挠就更加难好了。
“有用就行。”周长麟说了一句，将手中的试用品递还给店掌柜，“同样的东西来两盒。”
“好嘞。”店掌柜看了林小鱼一眼，忙转过身去柜子里拿东西。
周长麟回头看向林小鱼，视线在林小鱼的脸上停了许久，忽然道：“你似乎白了一些。”
他还记得当初第一次见到林小鱼时，对方完完全全就是一个黑小子，可如今再看，林小鱼的肤色只是比寻常人要黑上一点点而已。
“是吗？”林小鱼疑惑了一句，他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些。
周长麟指了指柜台上放着的一面铜镜：“你可以自己瞧瞧。”
林小鱼闻言走过去，将脸凑到镜子前仔细看了看：“好像真的是这样。”
“嘿嘿。”他高兴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其实他一点都不喜欢自己黑黢黢的模样，总是会被别人嘲笑。
可是他也不想的，他要工作，工作哪里能不晒太阳。
“周大哥，我是不是很丑啊。”从镜子里看清自己的脸后，他又转头去看了看周长麟，只觉得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那一瞬间，林小鱼心中有了自卑。
就算别人再怎么说他丑也没关系，可是这一刻，他忽然有些介意了。
“你不丑。”周长麟肯定地说道，“你的五官很精致，比例也相当匀称，即便是现在的肤色，也很好看。”
“而且，”他补充道，“人的美丑不在于皮，而在于心，你”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那样太过矫情，他说不出口。
林小鱼不知道周长麟是不是在安慰他，但不管怎么样，他都很开心。
“公子爷说得没错，小郎君好看得紧嘞。”这时，店掌柜拿着打包好的雪凝膏回到柜台前。
他听了周长麟的话，打量了一番林小鱼的脸。
先前他的注意全在林小鱼又黑又糙的皮肤上，因此下意识地就觉得这是个丑小子。
可如今一细看才发现，正如周长麟所说的那般，林小鱼的五官非常好，绝对是个美人。
同时得了两人的夸奖，林小鱼小脸微红。
或许，他也可以自信一点。
从胭脂铺出来之后，周长麟又带着林小鱼去了一趟成衣铺。
林小鱼至今穿的还是小七的衣服，至于他自己先前穿的那一身早就因为太过破旧而被周长麟强制丢了。
穿着那样的一身跟在他身边，岂不是在打他的脸。
成衣铺中，周长麟给林小鱼挑了两套新衣服，当场便让他换上其中一套。
穿了新衣服之后的林小鱼显得愈发精神了许多。
他这套衣服依旧还是原先的那种短打款式，这是林小鱼自己要求的，方便他行动。
周长麟没有强行要求，林小鱼想如何选都可以。
穿上新衣，出了衣铺，两人终于是做完了该做的，准备返回酒楼。
“周大哥，那里好多人啊。”回酒楼的路上，两人经过集市中心。
那里有一座石制高台，高台上不知在表演着什么，竟引得台下众人齐声呼喝。
“想去看看？”周长麟道。
“嗯嗯。”林小鱼点点头，一双眼睛亮闪闪地看向周长麟，“周大哥，我们去瞧瞧吧？”
见林小鱼兴致高昂，周长麟点头应允。
两人来到人群外，林小鱼个头小，站在后方什么也看不见。
周长麟环顾了一下四周，找到一处空位，拉着林小鱼走了过去。
这里的人相对较少，只是视角稍偏了些，但也不影响观看。
林小鱼在周长麟身旁站定，注视着台上的表演。
“周大哥，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啊？”
周长麟也刚到不久，尚不清楚。
两人只好耐下心来继续观看。
“这最后一题名为‘智’。”高台上，一名红衣女子走至台前，对着台下众人道，“天下万物皆逃不过这一‘智’字，无智则人如草木，因此这最后一题便以此为名。”
那女子说完这段话之后，在台下众人的催促声中，吩咐手下开始布置场地。
只见几个彪形大汉用绳子织成绳网齐齐抬着一块硕大的石狮子来到高台，随后又放上来各类器具。
布置完成后，那些大汉退出高台，只留下一人跟在女子身后。
在女子的示意下，那人捧起一块方形木托，跟随她一同行走。
那木托上盖着红布，看不出里面放着什么。
女子纤指微抬，揭开了红布一角，便是这一角就已经引得台下一阵欢呼。
林小鱼赶忙看了过去，只见那木托上赫然放着几锭黄金，每锭看上去都差不多有十两之多。
十两啊，换算成白银就是一百两，想当初林小鱼在百乡镇码头购买去往泽城的船票，也不过才半两白银。
这几锭黄金落在周长麟眼里自然不算什么，但对于林小鱼以及在场大多人来说，那真是见都没见过的。
女子继续揭着红布，随之暴露出来的是一应物件，有玉佩，手镯，发带，茶叶等等，虽然也算珍贵，但价值远远比不上那些黄金。
“喜欢吗？”周长麟见林小鱼看得兴致勃勃，轻笑着问道。
“嗯！喜欢。”林小鱼重重点头，眼睛落在托盘上眨也不眨。
展露了木托上的物品之后，红衣女子让人将木托放到桌子上，来到人前道。
“奖品已经展示，接下来便看各位的本事了。”她伸手指向台子一侧的那只石狮子，又指了指另一侧用红色墨水画出的圆圈，朗声道，“只要你们能将那石狮子放入红圈之中，便能从这些奖品中选择其一，先到先得。”
女子话音刚落，台下之人纷纷举起了手。
这时，女子突然俏然一笑：“忘记说了，本轮新增了一条规则，即每次只能有一人参加，其余规则则与先前相同。”
女子此话一落，台下的人纷纷放下了手。
那石狮子他们亲眼所见，需要数名大汉才能搬得动，他们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得到？
这一下子，台下先前举手的人全都息了鼓。
这时，一个怀抱长剑的男人举起手道：“我来。”
女子闻声看去，随即抬手指向自己身后的布帘，只见上面明晃晃地写着武者不可参与的字样。
武者修炼的真气已经超脱了普通人的范畴，自然不能参加。
那男人显然是名武者，见此耸了耸肩，没有再说什么。
周长麟看着台上的那些器具，在脑中思考着移动石狮子的方法。
他这边还在想着，林小鱼却已经高高举起了手：“我！我来！”
他循声看去，忽而一笑。
对啊，他倒是忘了，他身边还有位大力士。
台上的女子以及台下的众看客纷纷将目光投放到林小鱼的身上，周长麟见状，微微向后撤了几步，同时抬起手，微微挡住自己的脸。
他身份特殊，能避还是避着点为好。
“小子，就凭你？”有人见林小鱼干干瘦瘦的，自然生出蔑意，“还没断奶呢吧，哈哈哈。”
有人讽刺，就有人跟着附和。
林小鱼重重地哼了一声，气鼓鼓地瞪了那些人一眼，转头去看周长麟，见周长麟避开了他的视线，也没觉得什么，大踏步地跑到了台子上。
“这位姐姐，是只要把石狮子端到那个红圈里就行了吗？”
红衣女子没有在意林小鱼口中的“端”字，她先是打量了一番林小鱼，确定他不是武林中人之后，点了点头道：“不错，无论你使用何种方法，只要能让石狮子过去，便算你成功。”
林小鱼闻言，重重地点了点头：“那我去啦！”
丢下这句话后，林小鱼在一众人的视线中走到那只石狮子前。
他双腿下蹲，呈马步状，同时双手向前贴放在石狮子两侧，准备将石狮子抱起，可是紧接着便注意到身上的衣服。
他这衣服是周长麟才给他买的，崭新崭新，可不能被弄脏弄破了。
想到这里，他赶紧收回手，仔细将袖口撩起，保证不会碰到石狮子为止。
他这番动作落在旁人眼里就是打算抱起石狮子，结果没能抱得动，顿时惹得一众人等哈哈大笑，倒彩声不断。
“我就说他是上去玩的。”有人看戏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他要是真能抱起来，我就把那只石狮子给吃了。”
那人话刚落下，正等着身边的友人附和之时，却见对方瞪着一双眼睛，似乎是看见了什么不可置信之事。
与此同时，一道道惊呼声此起彼伏，响彻在男人耳边。
他满脸疑惑地转过头去，便见到那个他看不起的小子竟真的将石狮子给抱了起来。
不，应该说是端。
他就端着那石狮子一步步走到红圈处，随后轻轻放下，正好在红圈的中心。
台上的女子以及台下众人皆已瞠目结舌。
若是一位武林高手，能做到这一点不算稀奇，可林小鱼不是。
他是一个没有真气的普通人，这一点红衣女子已经探查过。
“作弊！肯定是作弊！”震惊过后，紧接着便是一声声的质疑。
他们不相信真的有人能徒手搬起几百公斤的石狮子，都认为是有人在作假。
林小鱼见状，气汹汹地朝着台下喊道：“我才没有作弊！”
他的话根本没有人信，并且不仅不信，还对着林小鱼高声喝骂。
周长麟看着将矛头对向林小鱼的众人，神色一冷。
“若想知道真假，上去一试便知，何须在此污蔑。”他的声音并不大，却正好出现在众人声竭之时，因此在场之人都听见了。
是啊，是真是假上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一堆人纷纷闹着要上台去试，甚至不等红衣女子同意，便已经冲了上去。
那些人围在狮子旁，齐齐出力，竟不能让狮子移动分毫。
如此明晃晃的事实摆在众人面前，先前的质疑顿时全都失了声。
林小鱼重重地哼了一声。
他气鼓鼓地来到大狮子旁，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将那个他们抬不起来的狮子又重新搬回到了原位。
“看到了吗？我才没有作弊！”
他想要以此来证明自己没有作弊，却忽略了人类的嫉妒心。
很快，另一道质疑声在人群中响起。
那人一袭书生长袍，面上一派文雅，说出的话却带着满满的敌意：“这一题的名字为‘智’，即代表着需要用智慧来搬动狮子，这位小兄弟仗着自己力气大，绕过了题目立意，实属投机取巧，当不得真。”
“你胡说！”林小鱼气得不行，“我明明都问过的，只要我能搬过去就行！”
说着，他看向红衣女子，试图让对方证明。
红衣女子迟疑着没有开口。
她这一题确实是想要让大家以智慧来移动狮子，对于林小鱼的这种情况，她也不知该不该算数。
那书生见红衣女子不开口，顿时有了底气。
他看向林小鱼，眼中带着高傲和鄙夷：“做题之首要便是切题，而非寻找出题人的漏洞，既然你非以智取，便算不得答题。”
显然，不管是书生还是红衣女子，已经认定了林小鱼的行为无效，不管事前有没有过承诺。
而随着书生的话落，在场其他人虽听不太懂，但也都跟着附和。
他们不愿意看到林小鱼如此轻松地拿走那些黄金。
那些有可能属于他们的黄金。
眼见着所有人都在说他的不是，林小鱼又气又急，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他确实没有用智慧，而是用的力气。
“既然你说不智，有何依据。”周长麟推开人群，来到林小鱼身前，低头看向那名书生。
书生是见过不少达官贵人的，自认不惧任何人，可当周长麟出现，尤其是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望向他时，还是让他忍不住心生怯意。
“此人非富即贵。”他在心中如此想道。
“回答我的问题。”见书生愣愣地不说话，周长麟顿感不耐。
书生回过神，想着周长麟的问题，回道：“此题立意为智，这位小兄弟却是用的力，自然不符合题意。”
周长麟道：“那我倒是想问问，出此题时，可有规定必须智者才能参与？”
众人闻言，将视线投向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微微一愣，其后摇了摇头道：“并非，只要不是武者，无论贫富贵贱，是聪明抑或是憨傻，皆可参与。”
周长麟继续道：“既如此，便说明我这位朋友同样有参与资格，可是？”
周长麟这话是对着红衣女子所言，她皱了皱眉，不知周长麟何意，但还是回答道：“是。”
“好。”周长麟轻轻一笑，重新看向书生，“若我朋友能以力取之却不用，是不是不智之举，既如此，他用了，岂不就是行了智举？你何言他不智？！”
“你”书生听明白了周长麟的意思，他举起手指向周长麟，“你这是强词夺理。”
“对！强词夺理！”众人随之附和。
“不准指着周大哥！”林小鱼站在周长麟身后，看到那书生用手指着周长麟，气得上前一巴掌给他打了回去。
书生骤然遭击，白嫩的手背上顿时落下几个手指印。
“你！”他又欲抬起手指向林小鱼，举到半道上吓得收了回去，“莽夫！粗鄙无礼！”
周长麟眯了眯眼，冷眼看向那人：“智者必怀仁，而你贪婪善妒，绝非智者。”
“你！”在书生的张口欲言却又不知所言时，周长麟将目光投向那名红衣女子，“至于你，既制定了规则，便该依照规则行事，否则如何令人信服。即便是规则有疏漏，那也是你的责任，不该教他人承担。”
“你！”红衣同样说不出话。
周长麟说的没错，规则是她制定的，其中的疏漏也是她没有预料到，又如何怪责别人钻了空子。
“罢了！”红衣女子之所以举行这场活动，为的可不是因为一些小利与人争议，“你说的对，这一题，小兄弟答得没错。”
红衣女子的一锤定音，让在场之人再如何不满也没了办法。
只不过，为了安抚众人，她开口道：“待这位小兄弟选了奖赏之后，我会再加试一场，以作弥补，在这一场中，必须借助台上的这些器具来搬动石像。”
“可是黄金都被那小子给选走了。”有人依旧不满足，甚至想要红衣女子再放上一些黄金。
林小鱼看着众人的反应，忽然道：“我不要黄金。”
场上忽然安静了一瞬。
“他说了什么？不要黄金？”
“好像是的。”
周长麟看向林小鱼，微感诧异。
“小鱼，无需在意那些人的说法，想要什么便选什么。”
周长麟是知道林小鱼有多穷的，穷到连张船票都买不起。
林小鱼摇了摇头：“周大哥，我不想要选黄金。”
他从一开始，就不是冲着黄金上来的。
周长麟见此，没有再多说。
这时，红衣女子看了过来：“小兄弟的意思是，不要黄金，而是选择其他物品？”
林小鱼点点头：“是的。”
“既如此，那你便选吧。”林小鱼此举无疑是合了所有人的意，她说完这句话，将身体移到一侧，露出放在桌子上的托盘。
林小鱼走上前，在众人的目光中揭开红布，手指从那一堆黄金之上划过，来到一条湖蓝色的发带之上。
他不做犹豫地拿起发带，高高举在手里：“我就要这个。”
台上台下一阵哗然，众人都没想到，林小鱼居然选择了最便宜的一样东西。
林小鱼没管那些人如何想，他走到周长麟身边，拉着周长麟的衣袖跑下台去。
他一点都不想再看到那些人。
下了台子后，林小鱼一步不停地拉着周长麟离开。
周长麟没有说话，静静跟着。
两人一路向前走，直到再也看不到那个台子，林小鱼才停下了脚步。
“周大哥，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蠢，没有拿更贵的黄金？”
周长麟轻轻一笑：“物品的价值来源于人，只要你认为这条发带更为珍贵，那便不是蠢。”
说着，他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可若是因为那些人的话而屈服才故意选的这条发带，那便是蠢。”
周长麟的话说得并不算客气。
他不希望林小鱼被别人的看法而左右行为，那样只会让自己枷锁缠身，永不得自由。
林小鱼抬起头，看着周长麟绷紧的脸，忽然咧嘴一笑：“周大哥你是不是生气了。”
周长麟撇过头去：“没有。”
林小鱼嘿嘿笑着，轻声道：“周大哥你就放心吧，我才不是怕他们呢，我的确是一开始就想要这条发带的。”
周长麟瞥了一眼那条平平无奇的发带，眉头微蹙：“虽说物品的价值因人而异，但于你而言，那些黄金的价值确实要比这发带高出不知多少倍，所以说到底，还是不智。”
“谁说的。”林小鱼将那条发带举高，凑到周长麟的身边比了比，“周大哥，你不觉得这条发带跟你的衣服很配吗？”
周长麟一愣。
“你说什么？”
“我说。”林小鱼举着那条发带，看着周长麟的眼睛道，“我在看到它的第一眼，就想把它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