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剖腹取子
“你可有大碍?”
君安听到越清浅的声音,关切的问了一声。
“没有,但当时确实很惊险,那些狼见了我们便往过来扑,苏妃受了惊吓便提前发动了。”
越清浅将当时的情况娓娓道来,至今心有余悸,若不是太子君禾及时赶来定要出人命。
君安的表情十分复杂,他没有再说话,师北洛便接过话头问道:
“我不精妇科,可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没事,我精通,我感觉苏妃现在情况很不妙,而时间紧迫,非你不可。”
师北洛闻言对越清浅郑重点头:
“稍等片刻我去拿我的药箱。”
而此时的雍景帝虽淡然的坐在营帐外,但剧烈起伏的胸口告诉面前的太医,他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
“皇上,您快做个决定吧,皇子实在是太大了,苏妃娘娘已经力竭,再拖下去就一尸两命了,到底是保大,还是保小?”
雍景帝冷眼瞥了这太医一眼,霍的一把抓住他的领子,咬牙切齿道:
“你们这群庸医!朕说了保住苏妃,你们都聋了吗?”
太医面显难色,看了看坐在他身边的皇后,只见皇后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似乎没有说话的意思,于是太医大着胆子说道:
“禀皇上,苏妃娘娘气若游丝,保住她的可能性极低,还是保住皇子吧。”
雍景帝听到这句话,一直喜怒不形于色的他龙颜大怒,一脚踹在太医的肩膀上将他踹的滚地葫芦一般,而后他一撩衣摆就要往苏蓉蓉所在的营帐里闯。
皇后大惊失色,立刻拉住雍景帝,苦劝道:
“皇上不可!产妇生产不祥会冲撞龙体,万万不可进去!”
皇帝一双冰冷而锐利的眼睛斜睨着皇后,突然将她狠狠甩开,皇后一个站不稳就要摔倒,却不想被一双有力的手扶住了。
她回头一看,扶着她的竟然是前段时期跟自己断绝来往的大儿子君安。
她看到君安便想起他害得小儿子君禾被皇上厌弃,火从心头起,一把拍掉他的手,所有的怒火排山倒海似的往他身上宣泄。
“你这个逆子!居然还有脸来找本宫!”
谁知君安理也不理她,带着师北洛和越清浅径直走向雍景帝。
“父皇,这位是国手白仲霖高徒,师北洛。他尽得国手真传,一直在给儿臣调理身子,或许在此刻他能救苏妃娘娘一命。”
雍景帝这才正眼看向师北洛,提起国手白仲霖,他可谓是如雷贯耳,那是先帝的首席太医,一手金针术生死人肉白骨,后先帝食丹不信医术,白仲霖心灰意冷告老还乡,想不到他竟有传人,还就在自己身边。
“安儿,你再次立了大功!”
雍景帝大喜过望,顿时将所有希望寄托在师北洛身上。
“师小神医,麻烦你进去看看朕的爱妃,无论如何都要救她一命。”
师北洛不敢夸海口,他看了看越清浅,只见她对自己微微一颔首,师北洛便打算信她一次,遂对雍景帝点头:
“草民,定当竭尽所能。”
说罢,他便带着越清浅走向营帐,这时皇后便疑惑问道:
“越清浅进去做什么?”
越清浅暗道不妙,她竟被人察觉了,于是干笑说道:
“我给师神医打下手,他需要我帮忙。”
说着给了师北洛一胳膊肘,师北洛这才反应过来连声说:
“啊对,越清浅一直是我的助手。”
雍景帝急不可耐的挥手让他们进去,他不在意越清浅为何要进去,他只在意苏蓉蓉是否能得救。
越清浅终于达成目的,她一进去就将产婆宫女赶了出去。
“果然没错,苏妃胎儿太大造成难产,但也没那么糟糕,师北洛,你的麻沸散和金针,助我一臂之力!”
师北洛连忙点头,整个人像是脱胎换骨一般,成了个神仙, 他一脸严肃的样子极其帅气,此刻拿着药箱来到了苏妃床边。
越清浅却无心欣赏,从自己的药箱里取出手术刀,缝合针套装,以及消毒用的高度酒,棉球,还有本来准备给君安做小手术用于缝合的羊肠线。
看着她的行头,师北洛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问道:
“你居然要剖腹取子吗?”
越清浅对他郑重点头道:
“没错!”
营帐之外,气氛紧张。
皇后三番四次触怒雍景帝让他不胜其烦,勒令君安将他母亲送回营帐。
君安领命后,将皇后搀扶了回去,一回到营帐,皇后便大发雷霆,开始砸东西。
“苏妃……算什么东西,一个小官庶女,狐媚子一个,她凭什么给你父皇生儿子!她又凭什么让你父皇为她放弃自己的皇子!”
皇后怒不可遏,尖声谩骂,状若疯妇,与平时端庄典雅的样子大相径庭。
而君安一直很平静,等到她发泄的差不多了便幽幽问了句:
“所以,那群狼,是你用来对付苏妃的?”
皇后听后,一脸阴鹜,她点指着君安颤声问:
“你是来质问我的?你有什么脸质问我?”
君安深深吸了口气,淡淡说道:
“母后,儿臣提醒你一句,你若是只想要苏妃的命还罢了,若是你是冲着越清浅去的,儿臣却绝不允许。”
皇后一拍桌子,一脸狰狞的指着这个她一直看不上的儿子,正准备破口大骂,这时营帐帘子一掀,太子君禾怒气冲冲而来。
“母后,你为什么要杀阿浅!”
太子君禾一进来,便大声质问。
皇后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在地上了,她难以置信的看着君禾,这个她一直如珠似宝的儿子,怎么连他也来质问自己?
而君安则是静静站立,似是在看戏。
太子君禾见皇后不说话,便更加气愤:
“母后你知不知道,儿臣要是再晚去一刻阿浅就被狼活吃了!”
皇后一脸悲愤的指着君禾骂道:
“你住口!那个越清浅害你害得还不够惨吗?她顶着与你的婚约给你戴了多少顶绿帽子!”
说着她指向君安:
“甚至还跟这个孽障纠缠不清!为了他甚至不惜将你算计的身败名裂!我是在给你出气啊,你却反过来指责我!”
太子君禾听后一脸复杂,他当然讨厌越清浅,当然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但他听到越清浅被母后算计还是忍不住要去救她一命。
他们一起长大,越清浅从没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倒是他老欺负越清浅,虽然现在她对自己怀着仇恨之心,但她……
“她罪不至死,母后你不能杀她!我会娶她,好好教她,等她明白了定会好好孝顺您,您且放她一马,好不好?”
皇后听后陷入了良久的沉默,而后发出阵阵阴冷的笑,她看了看大儿子君安,又看了看小儿子君禾,一股悲凉感充斥心头。
“越清浅,可真是了不得,她就跟她那个贱人母亲一样,而你们却像极了你们的父皇,为了那个贱人!质问我!背弃我!”
说着皇后彻底疯批,她砸着东西,疯狂骂着:
“滚!都给我滚出去!”
君安似是无动于衷,冷冷说道:
“儿臣告退。”
说罢,他便头也不回的走出营帐,而太子却有些心悸的看着母亲发了一会疯,而后说道:
“您先冷静一下吧,儿臣还没解除禁足,先回去了。”
说罢,太子君禾也转身离去。
看着两个儿子一前一后走了,皇后这才冷静了一些,她就坐在凤椅上发着呆,而后跟随她多年的王嬷嬷便走出来收拾她打砸过的残局。
周围静的可怕,王嬷嬷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忽然皇后就阴恻恻的开口了:
“你说,越清浅这个小贱人小小年纪就手腕高明,满脑子算计,让本宫的两个儿子都为了她而跟本宫作对,她是不是也该下去陪她那个贱人母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