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part1：
今天白羽带我去了一家老人屋。
一个，在他变成哑巴之前和之后，一直都会去教老人画画的地方。
我带着礼物，跟着白羽，一起来到他所谓的“开心之家。”
这里的老人，大多是空巢老人，没有子女。
因为白羽来了很多年，所以，他们都把白羽当成了亲儿子。
白羽冲他们笑着，打着手语，他们都看得懂。
那一刻，我明白了，人与人之间的沟通，语言不是唯一的途径。
有心，有爱就好。
有人问白羽，我是谁。
白羽看着我笑着，不回答，做了个手势，要我自己说。
我红着脸，扭捏着，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白羽走过来，牵起我的手。
我的脸更红了，把头埋得低低的。
白羽把我的手，放在他的心口，冲着那些老人比划着。
我看的懂，因为那天，我对他做过同样的手势。
“我爱你。”
从白羽手中打出的这句话，格外有感觉。
嘿嘿，情人眼中出西施，就是这样。
只不过，接下来的节目，很无聊。
我们坐在舞台下面，看着老人们表演节目。
老人们手舞足蹈，很和谐，很整齐划一。
我也学会了一个词，叫做广场舞。
老人家们还拉着我，叫我跟着一起跳。
我推辞了好久，还是耐不过他们的邀请，跟着他们一起跳了一段儿。
白羽就坐在台下，打着拍子，晃着手中的玩偶，一直看着我，笑着。
表演完了，我红着脸跑下台。
这是我第一次跳这么接地气的舞蹈，爹地和大哥看见了，一定会笑话我的。
白羽冲我竖着大拇指，表示我很棒。
嗯，我欣然接受，我本来就是最棒的嘛，哈哈。
但是，接下来的节目真的节奏好慢，慢到时间仿佛都静止了。
我发现，我爱的，只是白羽这个人，或许他喜欢的那种生活，我真的过不了。
我想尝试着去做，并且要做到和他一样好。
我想和他一样，这么有爱心，有毅力。
我真的在坚持了，但是，我也是真的坚持不住了。
不知道看了多久，我不想再看了，因为节奏真的好慢，真的好无趣。
其实，我也是真的累了。
我从没试过一天走那么多的路，做那么多的事。
我没做过那么多的体力活，搬搬抬抬的。
在家我可是大小姐耶，都是对下人呼来喝去的，几时被别人使唤过？
但，这也恰好证明了，我真的是爱白羽的。
我可以为了他，做任何一件，包括我并不想做，也并不爱做的事情。
我看着白羽，白羽带着微笑，看着台上的老人家们。
我突然想试探一下白羽，看看他是不是和其他的男人一样，只是好色之徒。
当然，赌注，就是我自己。
我耍了个小心眼儿，装作很累的样子，闭着眼睛，靠在白羽的身上。
白羽看着我，没有做声，只是脱下了衣服，披在我身上。
我知道，这是对老人家的一种尊重。
毕竟，表演还没有结束，如果他带我走，老人会不开心的。
那一刻我突然开始后悔了，怎么在这个时刻开这种玩笑。
我不想让他生气，让他嫌弃我不懂事儿。
所以，我只好忍着，装作睡觉了。
好吧，装睡真的很累。
白羽却一直傻傻的认为我睡着了，大气不敢喘，一动也不动的让我靠着。
我好后悔，会不会把白羽给累坏了？
节目总算是表演完了，白羽抱着我，我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那份熟悉的温暖。
他抱着我，坐在老人院外面的长椅上。
接着，他开始摸我的腿。
我一愣：“天啊！白羽他”
我应该怎么办？
白羽是个好色之徒？我，我应该起来打他，还是？
其实，我并不排斥成为白羽的女人，虽然这里是围村，是一个很偏僻的野外。
但是，我心里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我，已经做好准备，成为他的人幺？
还有，他趁着我睡着了做这样的事情，是不是，我错爱了他？
会不会，从一开始，他和我在一起，就是为了我的钱，还有我的身子？
正想着，我觉得腰间没有那么硌了。
好吧，白羽只是拿出了我的手机。
原来，他只是想拿出我的手机，才会碰到我的腿，而不是要侵犯我。
我被自己愚蠢的、龌龊的、幼稚想法打败了。
白羽明明就是天使，怎么会做那些下流的事情呢？
莫子晴啊，你可是一个女孩子啊，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白羽拿着我的手机，开始点了起来，我瞇着眼睛，原来他是在发短信。
接着，他抱着我，一动不动，只是看着远方的云，均匀的呼吸着。
我又后悔了，我为什么不睁开眼，和他珍惜这段时间，说说话？
然而，可能是我真的太累了，迷迷糊糊，我假戏真做，真的睡着了。
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躺在自己的小床上。
我打开房门，大哥坐在沙发上。
我问大哥，我怎么回来的，大哥说，是白羽发的短信。
我笑了，问大哥，白羽去了哪里。
大哥笑我是个傻丫头，我回家了，白羽自然也回家了。
我点点头，是啊，这里，还不是白羽的家。
我一直在问我自己，这里，什么时候才会成为白羽的家呢？
白羽，你愿意，成为我这辈子最爱的人幺？
白羽，你愿意，一辈子都和我在一起幺？
我不知道你的答案，但是我知道我自己的答案。
白羽，我想你了，哪怕只离开你三个小时
白羽，我，我爱你！
part2：
方正麟带着拳击手套，不住的挥拳，一拳狠似一拳，像发了疯一样，打着面前的沙袋。教练道：“好了，大家可以休息了！”众人四散开去，方正麟依旧皱着眉头，打着沙袋，不肯停手。
洛天骏走过来，趁其不备，想要打方正麟一拳。方正麟余光一扫，下蹲躲开，回身冲着洛天骏肚子就是一拳。洛天骏躲闪不及，肚子重重挨了一拳，但又不好意思叫出声，只好憋红了脸，蹲了下去。
方正麟擦擦头上的汗，拍拍洛天骏：“喂，没事儿吧？”洛天骏红着脸，憋着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没事儿！”方正麟扶起洛天骏，道：“干嘛偷袭我？”洛天骏揉着肚子，道：“看你打的那么凶，怕你伤了自己，所以好心来提醒你啊，结果还挨了一拳，枉做好人。”
方正麟笑着，扶着洛天骏坐在一旁，递过去一瓶水：“喏，对不起啊。”洛天骏接过水，喝了一口，道：“干嘛那么大气啊？重案组有案子破不了？”方正麟喝了一口水，笑着摇摇头：“若是案子，我也不会这么烦心。”
洛天骏把胳膊搭在方正麟脖子上，道：“男人烦心，不是为了事业，就是为了爱情喽！”方正麟推开洛天骏的手，道：“不是。”洛天骏笑道：“王顾左右而言他，一定是！快说说看，或许我能帮你啊，要知道，我可是爱情专家！”方正麟皱着眉头，怀疑的看着洛天骏：“真的？”洛天骏点点头，信誓旦旦的说道：“真的，你说，我帮你想办法解决！”
方正麟靠在墻上，道：“也好，不过，你不要告诉别人。”洛天骏也靠在墻上，闭着眼睛，应承道：“嗯嗯！”方正麟叹了一口气，擦了擦脸上的汗，道：“十年前，那会儿我还在读法，我爱上了同班的一个女生。她大方，体贴，温柔，漂亮，善良，学习成绩也好。在当时，有好多人追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稀里糊涂就在一起了。”
洛天骏道：“在一起？同居了？难不成有过孩子了？”方正麟用毛巾抽了洛天骏一下：“瞎说，我是指确定恋爱关系！”洛天骏笑着挺挺身子：“好，我不捣乱，继续！”方正麟道：“那会儿，所有人都说我们是金童玉女，我也觉得很开心，我还开始攒钱，计划，要买一间属于我们的房子。”
洛天骏点点头：“很好啊，很有责任心，连家都想好了。”方正麟摇摇头：“可是我没想到，就在我们快毕业的时候，发生了我这辈子都不敢想的事情。那天，我要上庭，做我老师的副手。我带着一份很重要的文件，骑着单车，敢去法院。半路上，她给我打电话，说，有人要侵犯她。”
洛天骏道：“你不会真的去了吧？”方正麟点点头：“是啊，那会儿我很傻，我以为还有时间，我来得及，就去了。我按照她说的地址，冲了进去，对着那个脱光了衣服的胖子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洛天骏拍拍方正麟的肩膀，一脸崇拜，道：“不错啊，把那家伙就地正法，要我我就阉了他！”
方正麟摇摇头：“若是真的，我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我打完了那个胖子，一群人冲了进来，她也在里面。当时，我就知道有问题。果不其然，同班的一个同学，扶起那个胖子，开始数落我的种种罪行。那一刻，我才知道，那个胖子是拿督，是立法会的成员，是来香港开会的。他们扭着我，就要去警察局，这一来一去，我又弄丢了文件，害的师傅输了官司，输了一场，司法界，关注的官司。”洛天骏想了想，道：“那，你岂不是很惨？”
方正麟点点头：“是啊，我被吊销了执照，以后，不能从事律师这职业。”洛天骏道：“等等，不对啊，那你女朋友呢？她怎么解释？”方正麟苦笑道：“解释？只有对不起。她说她是被逼的。后来我才知道，我的那个同学，一直供着她妹妹读书，还让她跟了当时最牛的大状做实习生。条件就是，配合他，演这出戏。”
洛天骏扭着手里的毛巾，道：“天那，最毒妇人心，那她现在如何？不会做了那个大状的小三吧？”方正麟摇摇头：“我不知道，我没关心过。我只是很奇怪，原来我们想要的东西，是那么的不同。她可以为了前途，牺牲我，全然不顾我们的爱情。我还一直傻傻的以为，是我的错，是我太冲动。”
洛天骏道：“那你愁什么？”方正麟看着手里的毛巾，道：“我本以为，再也不会见面，事情就会过去。可是她最近出现了，还一直和我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办。”洛天骏道：“哦，我懂了，你痴心不死啊？”
方正麟摇摇头：“不知道，我说不好。我现在对她，又爱又恨，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我爹地和妈咪为此很生气，一再嘱咐我，不要再接近她。我也想过，这辈子，分手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可是，当她真的再次出现的时候，我还是有那种保护她，爱她的冲动。”
洛天骏笑道：“看不出来啊，你还是个情圣呢？”方正麟笑道：“我可不是，我只是觉得，就这样输了，不甘心。”洛天骏道：“想听实话幺？”方正麟点点头：“想。”洛天骏道：“一个女人，可以为了地位放弃你，也代表，她可以为了地位不择手段。即使，是她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方正麟道：“她是有苦衷的。”洛天骏道：“你要知道，女人的妒忌和野心，要比男人更加恐怖，你好自为之哦！”方正麟看着洛天骏，点点头。洛天骏的手机响了起来，洛天骏看了看，道：“糟糕了，今晚老头子生日，走了先，不然回去又要挨骂了！”方正麟点点头：“再见！”
洛天骏回到家，洛天麒道：“你去哪里了？怎么才回来？”洛天骏扎好蝴蝶结，道：“爹地还没下来吧？”洛天麒看看四周的人，道：“还好，爹地在和向叔叔说话，没发现你丢了。”洛天骏笑道：“我就知道大哥最好了，不会揭发我！”
向汶黎带着向汶茗走了进来，向汶茗四处看着，道：“姐姐，这里好大，好繁华，比咱们家还要漂亮！”向汶黎笑道：“那是当然了，要知道，洛万钧可是有名的大状，达官贵人的御用军师，还是我的师傅呢！”向汶茗抓着向汶黎的手，晃着道：“姐姐好棒，能跟着他！”向汶黎笑着点点头：“带你去打个招呼！”向汶茗点点头，跟在向汶黎后面。
洛天麒举着酒杯，道：“嗨，好久不见！”向汶黎点点头，伸出手：“是啊，好久不见！”洛天麒看着向汶茗，道：“这位是？”向汶黎道：“这是我妹妹，向汶茗，也是位律师。”洛天麒点点头：“司法姐妹花，不错嘛！”
洛天骏走过来，道：“嗨！又见面啦！”向汶黎看着洛天骏，道：“这位是？”洛天麒递给向汶黎一杯酒，道：“我弟弟，洛天骏。”洛天骏点点头：“姐姐好，我和汶茗是同班同学！”向汶黎点点头。洛天麒道：“天骏，你招呼汶茗。汶黎，我带你去找爹地。”向汶黎点点头，跟着洛天麒上了楼。
洛天骏道：“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你。”向汶茗笑道：“我也没有想到，你会是洛万钧的儿子。”洛天骏笑着道：“sure，我爹地是很能干，不过，我相信我会比他更出色，不是幺？”向汶茗道：“你要是说耍滑头，我相信你能排第一，但是做律师，你未必赶得上你父亲和哥哥，甚至，也赶不上我和我姐姐！”洛天骏撅着嘴巴，道：“no，你要相信，我可以，不信，等我证明给你看！”向汶茗点点头：“好啊，我等着。”
霍雨桐把档案递给方正麟，道：“看看吧！”方正麟结果档案，看了看，皱着眉头，道：“这案子你跟了多久了？”霍雨桐喝了一口咖啡，道：“差不多两个月了。”方正麟放下档案，道：“你的线人还在幺？”霍雨桐摇摇头：“说来惭愧，我们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线人，被人杀了。至今还没找到凶手。”
方正麟咬着嘴唇，道：“或许，我们可以从秦山身上找点儿线索。”霍雨桐摇摇头：“我不懂。”方正麟道：“你想，秦山，洛万钧，向敬轩三个人，虽然一直都有联络，但是现在，他们三个除了秦山之外，都不是做这一行的人。”霍雨桐点点头，道：“你的意思是，他们幕后还有黑手？”方正麟点点头：“对，洛万钧十年之前金盆洗手，不再做大状，而是做起了生意，向敬轩一直在政治界，混的有声有色，所以，背后的那个人，绝对不简单！”
霍雨桐咬着笔：“那，我们应该怎么办？”方正麟道：“今天，有人去洛万钧的生日宴会了，不知道，会不会有所发现？”霍雨桐一愣，道：“你派谁去了？”方正麟笑道：“为了保护线人，连你也保密！”霍雨桐不屑道：“我才不信呢！”方正麟笑着转着手中的笔，看着档案，陷入沉思。
向汶黎跟着洛天麒上了二楼，道：“干嘛支开我妹妹？”洛天麒笑道：“果然，跟着我爹地时间长了，也会察言观色了，不像你妹妹那么单纯了。”向汶黎道：“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的。”洛天麒喝了一口酒，道：“听说，最近你还有你妹妹，和方正麟打得火热？”向汶黎别过身子，喝了一口酒：“同你有什么关系？”
洛天麒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向汶黎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洛天麒收住笑，盯着向汶黎的眼睛，道：“你跟了我爹地这么久，不会不知道他做些什么。”向汶黎咽了咽吐沫，道：“我只是师傅的徒弟，除了打官司，我什么都不知道！”洛天麒笑道：“不知道？那你怕什么？”向汶黎皱着眉头：“你到底想干嘛？”
洛天麒眼里闪着光，一字一顿道：“我要和十年前一样，让方正麟，翻不了身！”向汶黎喘着粗气：“你妄想！十年前我错信了你，害了他，十年后，我不会再听你的话！”洛天麒笑道：“怎么，你还指望和他和好如初？我告诉你，不可能！”向汶黎道：“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用不着你来干涉！”洛天麒晃着酒杯，道：“你妹妹喜欢方正麟，你知道幺？”向汶黎愣了愣：“什么意思？”
洛天麒看着楼下的向汶茗，道：“你妹妹，做了方正麟的线人，要来查我爹地的底。”向汶黎道：“你胡说！你别伤害她！”洛天麒看着向汶黎，道：“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才不动她。但是你应该知道，我想杀一个人，从来都不会手软的，是吧？”向汶黎看着洛天麒，道：“你要是敢伤害汶茗半根寒毛，我一定和你拼了！”洛天麒哼笑着，转身下了楼。
向汶茗四处看着，有一搭没一搭应和着洛天骏，不断调整着胸针的位置。洛天骏却丝毫没有察觉，还是在兴致勃勃的说着。一个侍应生端着酒，冲着向汶茗走过来，擦身而过的时候，泼了向汶茗一身酒，向汶茗连忙摘下胸针，擦了擦了。
侍应生道：“小姐，对不起，让我来！”就抢走了胸针，向汶茗皱着眉头，洛天骏道：“很贵重幺？我再买一个给你。”向汶茗不自然的笑着摇摇头：“没，没有，擦干净就好。”洛天骏道：“这家伙，笨手笨脚的，明天，炒了他！”向汶茗道：“你还真是公子爷的脾气啊，人家只是犯了小小的错误而已，你就要辞了人家？”洛天骏挠挠头：“只是为你出气罢了，我其实很有爱心的哦！”向汶茗笑着点点头，心里一直在想着胸针。